164 164,关于“上岗资格证书”
(蒲公英中文网)如果依着白晓棠这只急色鬼的性子来,那真是恨不得今天告白,明天登记,后天婚礼就入了洞房,极其效率的来他个春满乾坤福满门,和谐美色一家亲,啾~
可惜,这种美事她也只能在梦里流着口水想想,而已!
虽然她一心想把美人扑倒,一口吃掉,渣都不剩下一点点。蒲公英中文网但是,哪怕她想得再美,也得美人心甘情愿的配合才行,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强采的花儿不香,白晓棠的心再急也吃不了郑曦的热豆腐。
郑美人不从,某色鬼也只得按捺了性子,使了水磨功夫跟美人细细致致,慢慢悠悠的谈着恋爱。
时间就这么在他们手牵着手的甜蜜相伴中流水一样的悄然而过。
两年后,白晓棠毕了业,和郑曦一起离开生活了四年的b市,带着老师、同学和好友们的祝福、一段关于青春最美好的回忆以及一个有待实现的美丽梦想回到了s城的老家。
接下来是辛苦、努力,拼搏,有欢笑有眼泪有进步也有挫折的三年。
在这三年里,白晓棠换了几份工作,又出了一本书,坐实了美女美食家的名头,也终于攒足了钱,开起了她梦想中的小店。
就像他们最初计划的那样,小店的位置就选在郑曦原来住所的附近。
现代的都市每一天都在改变着自己的面貌。
这里也是一样。
老房子虽多,环境却好,开发商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于是老式居民区的旁边又添了后建的新式小区,旧街的路口转过去便是新式的商务街区,之后又随之增加了不少大型的文化设施。
好在,如今看起来相对狭窄的老街依旧幽静如故,和这里的居民一样,执着的维持着它那不紧不慢的旧日节奏。街边的老槐绿荫如盖,树下下棋的老大爷们照样端着自己的小茶壶,一脸莫测高深状的车来炮往,偶尔一声中气十足的“将”字,让一旁晒暖的老狗懒洋洋的动了动耳朵。
白晓棠的小店名字叫“堂堂小馆”,取的是她名字的谐音,也有做人做生意都要“堂堂正正”之意。
名字是爷爷给取的,字是姥爷给写的。
唐老师的字跟他的人反差极大,颇为端丽漂亮。
白晓棠学着安然的样子,在小店前砌上两个花坛,种满了她和郑曦精心选择的各种既可欣赏又可入茶入菜的植物。
小店有她喜欢的大大的格子木窗,窗框上漆着旧旧的蓝色,雪白的外墙,雪白的手工钩花窗帘,墙边攀着一株香气四溢的金银花,窗口挂着各种材质的风铃,风一吹,花香幽幽,风铃细碎做响。
小店里也高高低低的摆满了各种漂亮小巧的植物,墙上挂着郑曦画的色彩柔和美丽的植物图鉴,木制的桌椅,素雅的桌布,没有过于华丽精致的装饰,朴素,简单,随意,却处处可见灵巧的布置和体贴的用心。
这是个适合没正没经的伸长了腿脚,窝在椅子里,趴在桌面上,聊聊八卦,晒晒太阳,会会老友,或是翻翻杂志,吹吹风,逗逗鸟,发发呆,同时尽情享受美食,也享受悠闲时光的好地方。
店很小,刚刚开张也不敢增加太多的人手,只在繁忙的时段雇了两个大学生做兼职,更多的时候都是白晓棠一个人辛苦周转。
因着价位合理,环境舒适,她多年努力锻炼的厨艺也确实出色,无论是推出的正餐小点还是饮料,都别具特色,让人吃过难忘。
虽然白晓棠没有在自己的博客和新书里打什么广告,但小店的生意还是一天比一天的好了起来,仅仅半年不到的时间便收回了最初全部投资,还增加了固定的人手。
紧挨着白晓棠的“堂堂小馆”就是郑曦的中医诊所,也是小小的,门前也砌着两个花坛,种的却是各类常用的药材。
诊所用的是当年叔爷爷中医诊所的名字,就连那块古色古香的招牌也还是被郑曦一直精心保存的,原有的那一块——福民堂。
当初为了找到这样两处挨在一起的店面,他们还真是很费了一番功夫。
与白晓棠的小店相比,郑曦这边的经营在开始时几乎称得上惨淡,毕竟喝中药不像吃蛋糕,舌头说了算,没那么的立竿见影,讲究的是个细水长流。
郑曦对此也是早有思想准备,经营得也相当的灵活多样,不拿身价,传统的针灸自不必说,什么卖膏药,拔火罐,推拿,代熬中药,成包的花草茶,成包的药浴材料,药用面膜,常用药草的种子,美容药膏,药膳配料……相当的五花八门,反正凡是跟中医挨边的,他都做。
就这么身兼多职,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白晓棠也是不要脸皮的在店里帮着宣传打广告,总算是把开始的三四个月对付了过去,勉强保了本,没倒搭水电费。
很多上了年岁的人对中医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与那些普普通通也要十好几元的西药相比,中药更显便宜实惠,虽然见效是慢了一些,但副作用也小。
天长日久的,周围的居民们也发现这位大夫虽然年纪不大,医术却着实不错,而且为人认真厚道,收费也公道实在,一般的小病几副中医下去就好得利利索索的,连诊金带药费还不够大医院一项检查的零头。福民堂这种小本经营不像大型医院,光招牌就能唬住无数的患者,小门小户最讲究的是信誉和人脉,最初的艰难期过去之后,与患者之间的信任也就慢慢的建立起来,生意便有了起色。
老街坊中上了年纪的人开始渐渐记起多年前这里也曾有一家名叫“福民堂”的诊所,当年的那位郑老先生可称得上s城的一位名医。
郑曦也没有故意隐瞒自己与叔爷爷的关系,毕竟他之所以要选在这里经营,又把诊所起名叫“福民堂”,为的就是纪念叔爷爷,将他当初教给自己的医术好好的继承发扬下去,也让那些被有关部门丢弃在一边,积聚了老爷子毕生心血的秘方再次得以重见天日。
他希望有人还记得当年那位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老人,会偶尔念叨上一句:郑老先生可真是位好大夫。对作为亲人的他来说,这便最大的安慰和激励。
然而,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和感动的是,当这个消息在周围逐步流传开去,不久便开始有人陆续的慕名上门求医问药,有的人甚至称是从爷爷奶奶的嘴里得知“福民堂”和郑老先生的名字。
这种情况虽说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中医讲究的就是积累和传承,与那些说得天花乱坠的广告相比,人们更愿意相信经过岁月洗礼考验之后流传下来的口碑。
郑曦的医术自然也没有让这些人失望,人们对他的称呼也从原来的“郑医生”变成带有严重的旧时色彩,却又充满别样亲切和尊敬的“郑小先生”。
“福民堂”那块经过无数风雨的招牌和它新一任的主人“郑小先生”又再度被很多患者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这样平淡忙碌却幸福甜蜜的生活正是郑曦和白晓棠长久以来的追求。
每天一早,郑曦迎着初升的太阳和白家两位老爷子长年如一日的炯炯目光,骑着辆老旧的自行车接了白晓棠一起去店里。帮她打开卷帘门,卸下窗上的打板,做着开店前的各项准备工作,经营性质不同,她的店总比他的诊所开得要早得多。
每当这时,白晓棠总是喜滋滋的得意戏称,他是她店里长驻免费的美貌小二。
店里的熟客们也习惯了在来店里吃早点的时候,跟郑曦笑呵呵的打声招呼,随口聊上几句,顺便请教一些养生方面的问题。有时说着说着,郑小先生就在餐桌旁给客人们出起诊来,于是食客又成了患者。
反正客人们不在意,郑小先生和老板娘也不在意,大家早已习惯了这种老街坊老邻居式的相处方式,乱是乱了点,可热闹,亲切,烟火气人情味十足。过了饭时,小店里逐渐清闲下来,诊所那边却开始忙碌起来。白晓棠便将店交给新雇的小二,自己则跑到诊所里帮着兼职的护士大姐抓药,熬药,收诊金。
郑曦看诊总是极其认真,问诊不厌其烦,有来复诊的患者等得心焦,干脆跟白晓棠打声招呼,跑到隔壁的小馆里去吃点心,顺便从口袋里翻出几粒葵花籽逗逗大鹦鹉。
偶尔午后两边都得闲的时候,两人或是聚在店里、诊所里吃点白晓棠新做的点心饮料,看看书,聊聊天,交换着翻看一下彼此的随笔,或是戴上遮阳的草帽,蹲在他们的花坛里,检查一下植物的长势,画几笔速写,拍两张照片。
一个乐陶陶的耍耍流氓,一个享受着各种调戏,也顺势进行着各种反调戏。蒲公英中文网
午后的风轻轻的吹,午后的时光慢慢的走。
不管做生意还是做人,白晓棠到底还是个好吃懒做的色鬼,因此小店相对与其他的饭店酒馆而言总是收得太早,过了晚上八点便早早打烊,最晚也要在十点关门。
长驻免费美貌的小二在诊所下班后便按时报道,坐在收银台边看书,写字,招呼顾客,偶尔出出诊,最后帮可爱的老板娘收拾善后。
走出店门,两人也不急着回家,手牵着手,并肩坐在花坛边仰头看看夜晚的星空,指点一下某个星座,或是拔弄一下花坛里新开的花朵。
然后趁着夜色深浓,四处无人,白晓棠侧过身,嘟起嘴,麻利的偷个吻。
郑曦低声轻笑,将这个贼心挺大,贼胆儿却小的流氓揽进怀里,慢慢的吻回来。
磨蹭一会儿之后,某色鬼志得意满,双眼水亮亮的哼着小曲儿,坐上旧自行车后自己的专属位置,熟练满足的抱住郑曦的腰,紧紧的,顺道叹上一句:“啊,这才是生活~”
郑曦脸上也带着温煦的笑意,长腿一蹬,车子轻快的在槐花盛开的小街上悠然穿行,夜风清凉,一路都是槐花微涩的清香和白晓棠甜脆自得的歌声。
事业上的进步带来的便是经济上的好转。
手里稍稍有了盈余,两人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合力贷款,买房。
不过,买的不是新房,而是二手房。
以他们目前的经济能力如果想买房,只能瞄准价格相对便宜的二手房。
当然按说如今这个坑爹的时候,孩子想买房,一般人家的长辈照例都要贴补一些的,白哲夫妇倒是还好,主要唐老师和白老师在宠孩子方面简直毫无原则,再加上周颜颜和牛彼得那对疯疯癫癫的夫妇,别说贴补,他们甚至恨不得直接就想把郑曦和白晓棠的孩子的婚房都给准备妥了。
但是郑曦和白晓棠都极力谢绝了。
倒不是郑曦在自尊心方面感到过不去,他完全能理解几位长辈对他们的爱护之心。
但两人都觉得既然他们现在有这个能力,又何必要让长辈们拿出积蓄来填补他们。
买房子对任何一对情侣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这时便体现出他们职业的好处来,接触的人多,信息量自然多,信息多了,选择的余地也就大了。
他们特意选了一处离白家和工作地点都很近的房子,也是一,七十多平方米,同样附带一处小花园,可供他们这两个园艺爱好者种花莳草。
总体来说,虽然算不得很宽敞,但即便将来有了孩子,短时间内也足够用了。
房证和钥匙一齐到手的那天,正是北方美丽宜人的五月天,小花园里前任房主留下的刺梅花红艳艳的盛开着。
白晓棠感到她再也忍无可忍了。
如今房子也到手了,事业不说有成,但也称得上一切顺利,对某色鬼来说,美好的生活基本已是万事俱备,唯欠一位可供合法扑倒的美人了。
所以,她预谋良久的事终于可以实行了。
这天白晓棠早早就罢工回了家,做面膜,换行头,烤蛋糕,做小菜,一连串的行动麻利得好似经过多次彩排,流畅异常,对着镜子最后又全方位的臭美了一番,接着便喜滋滋的拎起大包小包的装备,昂首阔步的奔着新房而去。
新房刚到手,一切都有待准备,但房间里也并非是全空的,还有前任房主丢下的几样旧家具——几把椅子,一张折叠桌,一张旧沙发,正好帮了白晓棠的忙。
折叠桌支在小花园里,铺上桌布,将重要道具,一束新鲜娇艳的红玫瑰插在花瓶里,摆上蛋糕、小菜和烛台,还有一瓶从白哲的酒柜中偷来的葡萄酒,再搬上两把椅子,一切就绪。
白晓棠后退了一步,略偏了头,打量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那束火红的玫瑰花上,止不住的抿起一个满意又兴奋的微笑,用力捏了一下拳头,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又端了端颜色,清了清嗓子,开始给郑曦打电话,约会——择日不如撞日,趁着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她要求婚!
而且,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也就是说,郑曦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白晓棠觉得自己是再也等不下去了,不管是撒泼耍赖,还是色诱扑倒,反正今晚非把美人忽悠到手不可!
郑曦走到新家的时候,天边还残余着最后一抹流金泛红的晚霞,夜色未浓,半圆的月亮却已经心急的爬上了天空,各家各户窗口的灯光都陆续的点亮了。现代的都市里是看不到炊烟的,但是每到这种时间,晚来的风里似乎仍可隐隐的闻到饭菜的味道。
远远的便看到白晓棠站在小花园的铁栏门边,在暖暖的晚风里朝他卖力的挥着手,一脸开心的笑,身后淡淡跳跃的烛光给她的身影镶上一周茸茸的金边。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眼前的这副画面就像他从未敢奢求过的一个梦想,如今却近在咫尺——家,应该就是这样的?一间小小的屋子和一个心爱的她,然后就是一辈子。
“哥哥,你回来啦。”
白晓棠也不等郑曦走到近前,便拉开铁栏门朝他跑了过来,态度要多殷切就有多殷切,目光要有多闪亮就有多闪亮,当然,神态也要有多可疑就有多可疑。与其说像盼望爱人归来,不如说像饿了很久的食客见到了喷香的鸡腿,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恨不得一口就叨到嘴里,再也不撒口,连起码的掩饰也顾不上。
面对着在渐渐幽暗下来的夜色里两点灼灼逼人的目光,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搞不好会让她看得腿软。
还好,郑曦的神经一贯强悍,久经考验。
他的目光温暖而直接的回视着某色鬼那几乎令人望而却步的热情注视,唇角在面对她时总是不自禁的会微微翘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使得他那本来略显疏冷的面庞一下子便显得柔和起来。
郑曦没有问她为什么特意要约在这间还处于一穷二白阶段的新房,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错后一步,让她走在前面,自己单手把门关好,目光落在桌上的玫瑰花时不由得一顿,还未落下的手忍不住扶了扶额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丫头……
“哥哥,我们今天喝点酒。”
白晓棠走向桌边的脚步轻飘飘的,带着一点控制不住的雀跃,语气很甜蜜,动作很殷勤,用心很阴险,嘴角一直在做翘起,拉直,再翘起,再拉直的反复运动,握着酒瓶的手指带着一点激动的颤抖。
美色加美酒,还怕泡不到美人?!
“哥白尼?”
白晓棠的酒还没倒完,腰便被郑曦的手臂自背后轻轻圈住,他身上舒服的温度和好闻的气息一下子将她的身体包围住,某色鬼的手不由得再次重重的颤抖了一下,难得克制的使劲咬了咬嘴唇,心头代表理智的小人肃脸握拳疾呼:
忍耐,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可还是没忍住。
不到三秒,该色鬼就放弃了抵抗,痛快利落的把手里的酒瓶放到一边,飞快的回身转向难得热情奔放一回的男友——不是男友太保守,主要是某人太热情奔放,直接导致该男友只能忙着坚守阵地了。她决定先好好的享受一下他的“投怀送抱”,至于求婚么……一会儿再说好了。
由此可以看出,对于美色,白晓棠一向是没头脑的及时行乐派。
她刚刚转过身,一个吻就落在了唇上。
送到嘴边的美味,白晓棠怎会放过,急急忙忙的闭上莹莹放光的双眼,就想贴上去反吻。
可郑曦的唇却只是一触即离,随即直起身朝她轻笑。
白晓棠嘟着嘴,不满又专注的瞪着他弯起的薄唇,其表情明明白白的表达着她的“欲求不满”。
郑曦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又扩大了几分,安抚一般的温声许诺:“一会儿再亲。”然后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和手里的东西移至身前,放在他与她的中间。
那是一束包装得很精细的盛开的玫瑰花,火红热烈到几近俗艳,却是某些场合不可或缺的道具。蒲公英中文网
他清朗好听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哥白尼,我们结婚。”
他的求婚方式和求婚词一样的简单,质朴,却又是那样的直接,诚挚,一如他们的感情,没有过多的浪漫,光鲜和浮华的山盟海誓。再动听的承诺,再炫目的过程,也不如温暖亲密的朝夕相守,踏踏实实的携手扶持,坚定如一,白首不离。
白晓棠愣愣的微张了嘴,瞪视着面前的红玫瑰,好一会儿,又傻傻的盯住了温柔的望着她的郑曦。
她的双眼本来就偏圆,这会儿又实在是太过惊讶,瞪得尤其的大而圆,宛如两汪清亮亮的池水,清晰的映照着对面郑曦的身影以及他眼中因她迟迟不做声而渐渐升起的一缕微不可察的紧张和忐忑。
“好!”
忽然,一道脆亮痛快的声音打破了这黄昏时分的静谧,被晚风传得老远。
声音未落,白晓棠便扬起一个开心到了极点,直冒傻气的大大笑容,踮起脚,抱住郑曦的脖子,一下子向他怀抱的更深处扑跳而去,仰起头咯咯的大笑了起来。
郑曦因她的那个脆生生的“好”字而心里一荡,心里的喜悦还未来得及溢出,就缺少准备的被她扑得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脚跟,收紧手臂揽住怀里新鲜出炉的未婚妻,浓黑的眼眸深深望着她那傻乎乎的灿烂笑脸,缓缓低下头,将她嘴边的笑压进了自己的唇里。辗转间双唇的温度迅速升高,温热的舌尖坚定而执着,在唇齿间一路前行,不容闪躲,不容退缩,缠绵不绝。
白晓棠自然不会退缩,她一向是热情的,虽然这会儿被吻得迷迷糊糊,满脑子的浆糊,但是奔放依旧,勇气十足的凭着色鬼本能得寸进尺,不依不饶。
直到不得不停下来,两人才呼吸急促的分开紧贴的双唇,却仍舍不得远离,靠在彼此的肩头,闭着眼,弯着嘴角,缓缓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良久,白晓棠被热吻蒸得一片沸腾的大脑终于慢慢冷却下来,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郑曦的肩头,轻轻的磨蹭着,再度憋不住出声的咯咯傻笑起来。
郑曦唇边的笑容也随着她的笑声而加大,一手在她的背上来回抚摸着,一边不时的微微转了头,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发顶。
一时间,他们谁都不想说话,只想就这样紧紧密密的靠在一起,让浓浓的甜蜜和幸福静静的,缓缓的流曳在心头,将整个胸口都填得满满当当。
好一会儿,白晓棠才有些遗憾的靠在郑曦的肩头叹了口气,出声打破了这片温暖的宁静:“其实,我今天也想求婚来着。”
“我知道。”郑曦抬眼望着满天明亮的繁星,唇角悄然微翘。
“诶!!!”
白晓棠却呼的一下推开他,不能置信的张大了眼:“你怎么知道的啊?!”
她的保密计划明明就做得十分出色,连最亲的亲人和最好的好友都没透露半点口风,他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郑曦笑而不语。
傻丫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着急吗?
不过,白晓棠转眼又释然并且得意了,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给了自己一个格外满意的答案,什么叫“心有灵犀”?
看看他们就知道了!
可是随即,她又不满了,皱皱鼻子,朝他撒娇似的埋怨:“那你还抢我的台词?!”
白晓棠这么说还真不是得了便宜卖乖,而是确确实实的感到遗憾。
天知道,她为了求婚的台词憋了多长的时间,打了多少遍的草稿,参考了多少影视剧的桥段和台词,生生累死了多少脑细胞和瞌睡虫,又暗地里对着镜子演习了多少遍,甚至还企图用她“迷人”的眼神将他电倒,为此眼睛差点没练得抽筋。
她那么努力那么刻苦,他却没给她发挥的机会,颇让她在开心之余生出一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郑曦听到她这话,想说什么,却又顿了一下,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反问:“你不是早就求过了吗?”
“诶?!!”白晓棠发傻的再次瞪眼,老老实实的反问:“什么时候求的啊?”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她作梦的时候倒真是求了无数遍,哪一回都还挺成功,可那又不能算数。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半偏了头,怀疑的打量着他,相处这么多年,她早就发觉郑曦最喜欢板了脸逗她。可惜即使知道,她也还是常常上当。就比如说现在,自己明明可以断然否认的,可偏偏看到他那一脸镇定又笃定的模样,心里莫名就没了底气,犹疑不定的瞪大了眼,撇嘴指控:“你骗人!”
郑曦自然是在逗她,看她那明明迷迷糊糊却偏要瞪了眼装凶悍的模样,眼里原本浅淡的笑意缓缓漫了开来,摇了摇头,慢吞吞的继续逗她:“唉,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认真的记在心里……你却已经全都忘记了……”
还没等他装模作样的感叹完,白晓棠这边却已经灵光一闪,想了起来。
啊,对了,她确实求过的,在她八岁那年。
话说,她当年是怎么求婚的?
嗯……好象是先问哥哥她长得好看不好看,得到肯定后,就顺坡下驴……咳,就顺势而上的求婚来着……
从白晓棠这辈子“唯二”的两次求婚可以看出,该色鬼的思想水平十几年如一日的毫无进步,只会一招——“色诱”。
尽管都没诱成。
好在,自始至终,诱的对象都是一个人,这个人这辈子被诱的对象也只是她一个人而已,并且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诱得成,诱不成,也只有这两个人心里清楚,内部问题,自作自受,倒也算不得浪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必须得说,白晓棠也真不愧是骨灰级的色鬼,专业的流氓,想当年屁大点儿的年纪就富于行动力的早早对美人下了手,倒也称得上一个目光如炬,雷厉风行。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长百岁”。
成名要趁早,立志这事嘛,当然也是越早越好。
虽说,某色鬼的“志”立得是另类了一点,但是你得承认,有“志”就比“没志”强。
反正在不危害社会安定团结的大前提下,人活着就是得有点追求,别管你是求财,还是求婚。
这么一想,打小便“志向远大”的某色鬼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得意上了,再次跳进郑曦的怀里,将他抱得牢牢的,扬着下巴,相当霸气的宣布:“你可是我打小就预定了的,这辈子都是我的啦!”
郑曦低下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低笑:“好,都归你。”
“可是……”白晓棠望着郑曦那双近在咫尺的迷人黑眸,刚刚还豪气冲天的语气又开始软绵绵起来,不过,却还是念念不忘着:“那会儿你虽然默认了,但是都没有我答应得那么爽快……而且,人家今天还想求来着……”
反正这个自我感觉永远超级良好的无赖流氓份子是绝不会承认人家郑曦当年根本就没搭理她那个茬儿。
郑曦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将头略微后撤,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总得让我也发挥一次?”
确实,这个流氓份子实在是太过积极,告白抢在头里不说,居然就连求婚这种大事,她打小就早早的抢跑了一次,如今还想抢跑第二次。
白晓棠一想可倒也是,于是很大度的点点头,不再计较,再说她还有补救措施:“其实,我准备了好长一篇的求婚词呢,要不,等一会儿吃完了饭,再让我求一遍呗?”
道具是现成的,美人是如玉的,环境是宜人的,台词是烂熟的,流氓是坚苦朴素的,咋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辛苦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求婚词,怎么的也得再回收利用一次?
虽说这个要求是不着调了点,但求婚成功,爱人在怀的郑曦在无语失笑后,倒是很痛快很配合的点头答应了。
对一个一辈子只打算结一次婚的男性来说,既能体验一把求婚时的紧张忐忑,又能体会一回被求婚的甜蜜兴奋,也算是一种独此一家的幸福——毕竟,这么积极向上的未婚妻只怕也是独此一份,别无分号。
只可惜,一会儿所使用的重要道具玫瑰花得换一换,郑曦带来的那束已经被两人在拥抱热吻时几乎压成了标本。
好在,错有错着,白晓棠决定,之后要把这束在求婚中立下“汗马功劳”,简直“死而后已”的玫瑰制成标本,好好保存,不时的拿出来欣赏一下,美上一番,继续做出“不朽”的贡献。
当然,两人也都没有忽略求婚时的另一样重要道具——戒指。
不是他们对这个道具不重视,而是太重视了,只想着求婚后一起去选一对两人都喜欢满意的,便这么先欠着了。
不过,郑曦倒是带了另一样东西来——他叔爷爷特意留下来给他娶媳妇用的,一对据说在郑家传了好几代的翡翠镯子。
镯子被装在郑曦的外套内袋里,贴身放着,戴到白晓棠的腕上时还带了一点他的体温,翠绿剔透,仿佛两环春水。
不说镯子本身的价值,单从时间和意义上来讲,就已珍贵得让白晓棠不敢随意的去戴,靠在郑曦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抬着手腕反复打量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朝后仰着头望向郑曦,毫不脸红的郑重保证:“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等咱们将来有了儿子,就拿这个宝贝去聘媳妇。如果有了女儿呢,就用来做嫁妆,反正要当成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哼!”说着还“野心勃勃”,颇有气势的“哼”了一声。
“好。”他满眼的笑意,微偏了头亲亲她的嘴角。
这丫头想得还真远。
可是想得也真好。
求婚成功,接下来的工作也就按部就班,顺理成章了。
装修新家,购买各种生活用品,从大件的家具电器用品,到小件的锅碗瓢盆甚至卫生纸,选戒指,照婚纱照,带着证件去民政局登记,商定结婚的日期,预订酒店,添置行头……一切都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结婚的日期定在了九月十号,教师节。
之所以会选定这天,一方面是很多人都为了时间安排上的方便,一股脑的扎堆儿选在十一黄金周办酒席,他们不想凑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桃李满天下的白老师和唐老师的门生故旧的方便,更何况那天碰巧还是周日。
从求婚到结婚,满打满算的四个月时间,要做的事不少,说起来还是相当紧张的。
不说白晓棠和郑曦这两个当事人忙得□乏术,成天冲锋陷阵似的在各处赶来忙去,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也跟着忙得团团乱转,四处折腾。
好在,他们两人都不讲究什么排场,也不求什么浪漫,能省的就省,能免的就免,总算是赶在婚礼之前,将一切安排就绪。
这其中的准备工作之一便是通知周围的亲友同事,关系亲密些的,在双方方便的情况下,还需要一对新人亲自上门去投送红色炸弹,以示其邀请的郑重。
白晓棠和郑曦都算不上交游广阔的人,但是老师,好友,关系不错的同学,以前要好的同事……仅仅这些人就已经让两人跑断了腿。
这其中并不包括白晓棠几位家长的关系,那些人是要由长辈们亲自去联络的。
郑曦这边要请的人不多,三叔是绝对要来的,苗添是必不可少的,其他的关系比较亲密的同学如江源,几位把他看做得意门生的老教授,叔爷爷的几位学生这些年一直对他关照有加,也是要亲自上门去请的……
唯一让他有些犹豫的是他的母亲,除了早些年她每个月准时转来的生活费之外,他们之间再无只言片语的联系。
她早已有了自己的新生活,而他则属于她不愿想起的过去,恨不能随着过期泛黄的日历一翻而过。
最后他还是打了一个电话。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陌生,在听到他报上的名字后,反应了一下似乎才记起他是谁,沉默了一会儿,她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郑曦平淡的开口:“还好,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要结婚了。”
又是一阵沉默,她叹了口气:“好好过日子。”
“好。”
就在他准备说“再见”的同时,她低低的说了一句:“妈对不起你,别怪我。”
“……再见。”
几天之后,郑曦的银行卡里被打入了两千元钱,手机也收到了一条短信:新婚幸福,白头偕老。
收到短信的时候,郑曦刚好和白晓棠从民政局出来,他身边刚刚拿到上岗证的小妻子正摇头晃脑的挂着一脸灿烂的傻笑,将小红本拿在手里远远近近,反反复复的欣赏着,一脸的小人乍富,志得意满状。
郑曦将手机收起,拉住美得找不着北的白晓棠向家的方向走去,从今以后,在这世上他终于有了一个亲人,一个不问原因,不计代价的爱他的亲人。
至于郑立德,他则完全没有想过要去通知他,想来他就算收到请柬也会真的当成炸弹来处理,那又何必去吓唬人呢。
在忙忙碌碌之中,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婚礼的前夜。
这一晚,白家已经彻底陷入了空前的繁忙紧张之中,几位长辈各有分工,纷纷进行着最后的确定落实工作,务必保证第二天的婚礼可以一切顺利圆满。
周颜颜和牛彼得早在一周之前就搬到白家安营扎寨,以方便相关事宜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有效解决。
唐老师和白老师老哥俩这会儿也顾不上感伤吃醋了,人手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拿着笔反复勾画查看着,就怕会有什么疏漏。
最轻闲的反倒是婚礼的主角,新娘子白晓棠。
郑曦被苗添和江源他们拉走了,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名目,说什么新人婚礼的前一天千万不要见面,否则不吉利,实际上,不过是为他们跑出去喝酒聚会闲聊巧立名目罢了。
一想到第二天的婚礼,白晓棠就激动得直想打哆嗦,一阵一阵跟过电似的,高兴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为了避免过于兴奋,影响了睡眠,她只好努力开动脑筋,给自己找些事来做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坐在夜晚的小花园里,低着头轻轻拨弄着手里的吉它,笑吟吟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流氓歌曲,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在门边:“棠棠?”
白晓棠怔了怔,然后嚯的一下抬起头,张大的眼里充满惊喜,来不及放下怀里的吉它,便跑到门边,欣喜的叫着:“汪静言!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去接你,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到了多久了,累不累?”
花园的小门边,汪静言站在那里,好脾气的含笑望着她,等她扒在门边,叽叽喳喳的唠叨完了,才打趣的问道:“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把我关在门外头?”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快进来。”
白晓棠高兴得手忙脚乱的。
实在是太久没见到好友了。
大二的期末,汪静言成功申请了学校的交换生名额,得到了出国的机会。那之后就一天比一天的忙碌,忙着学习,忙着参与各种活动,忙着抓住各种实践机会,忙得几乎没有了节假日,每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
再之后,大学毕业,他出国深造,隔山隔水隔海洋的,就连日夜都不一样,即便在百忙中通个视频也要特意安排时间,更是几乎难有见面的机会。
白晓棠本来已经十分失望的做好了他赶不回来的思想准备,哪想到他居然会在最后一晚出现在她的面前,尤其在得知他刚下飞机,家都没顾上回就直接过来看她,感动得啥也不说,立刻拉了人就往屋里走,要先下厨给他做些东西吃。
汪静言却连忙拦住了她:“棠棠,别忙了,我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现在不饿。你家这会儿想必挺忙的,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你坐在这里,陪我聊一会儿就行了。”
“你真不饿?也不渴?”
白晓棠关心人总是先从肚子入手,万年不变,汪静言失笑的摇摇头,两人一起坐在小花园的石桌边。
“怎么?在弹吉它?”汪静言看着白晓棠还抱在怀里的吉它问。
白晓棠点点头,笑着做了个鬼脸:“我爷爷姥爷他们都在忙着,就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可干。”
汪静言点点头,配合的笑了一下,垂下眼望着她怀里的吉它,轻声道:“说起来,有好几年没听你唱歌了,趁这功夫,给我唱个歌。”
“好啊。”白哓棠很高兴的应着,兴致勃勃的问:“你想听什么?”
汪静言沉默了一会儿,双眼望着头顶的星空,似在思索,又似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低声问道:“棠棠,你还记得初三那年,我们在花园烧烤聚餐时,你唱的那首歌吗?”
白晓棠偏着头努力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烧烤的事我倒是记得,只是忘了当时唱的什么歌了。你还记得歌词吗?”
果然不愧是吃货,记得最清楚的永远是食物。
“我记得有几句好象是这样的。”汪静言无奈的一笑,轻轻的哼了几句:“任凭那时光悄悄的走来又走远,我永远记得你的容颜,虽然一别经年你纯真的笑脸,总是常常在我梦中浮现……”
“doyouremremberme,我最亲爱的朋友,你是否偶尔也会想起我……”白晓棠轻声的接着唱了下去,然后有些兴奋的轻笑起来:“这是江明学的《歌》,好老的歌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她说着轻轻的拨起了吉它,带着淡淡忧伤的旋律水一样的慢慢流泻开来。
与小时候的甜脆清亮相比,白晓棠如今的嗓音更加的柔和委婉,演绎起这首歌来,也少了当年唱歌时懒洋洋的无忧无虑,多了一些成年人的回忆和感慨,倒是更好的诠释了歌中的意境:“往事悠悠的在耳边唱着那首歌,那首曾经是你最爱的歌。你总是轻轻唱我跟着慢慢的和,在我们拥有年轻的时刻……doyouremremberme,我最亲爱的朋友,何时再与我同唱那首歌……”
一段歌词唱完,她朝他轻轻一笑,撮起唇,晃动着身体,随着间奏,吹起了口哨。
关于你的一切,我一直都记得,不能忘怀,也无法忘怀。
汪静言深深的,近乎贪婪的望着身边的白晓棠,似乎想将此时微笑着歌唱的她用力的铭刻在自己的心底。
当初,在视频中突然听到她美滋滋的宣布与郑曦恋爱的消息时,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周遭的一切瞬间恍惚起来。
直到手机响起,白晓棠在电话那端着急的询问他为什么突然下了线,他才发现,自己在慌乱中切断了网络,也幸亏如此,才没让她看到自己那忽然灰败的脸色。
他声音木然的回答,没事,只是校园网出了问题。
不知在电脑前浑身发僵的抱着头坐了多久,无数的想法轰轰的在脑海里走马灯一样的转动着,到了最后却只剩下四个字:果然如此。
从见到郑曦的那一天起,在潜意识中,他就知道这种结果,甚至是一直在等待着它的发生。
而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甚至生出一种绝望之感。
那之后,他不是没想过向白晓棠表明心迹,有好几次在视频里,他都已经提起了话头,可是看着网络那端她那一脸沉浸在恋爱中的快乐和甜蜜,每每又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就让她这么毫不知情的一直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快乐下去好了,真的喜欢她,又何必用自己的爱慕去打扰她宁静的心境呢?
于是他申请交换生,再然后出国深造,抓紧一切机会让自己忙碌起来,克制着想见到她的念头,直到收到她寄来的结婚请柬和发来的邮件。
于是,丢下大堆的工作,跑了整整两天给她选购礼物,却迟迟拿不准主意是否要出席她的婚礼,亲眼看到她嫁给别人。
最后又谁也没有通知的搭上飞机,突然跑了回来,只为了算计好时间,赶在没有人打扰的时刻与她单独坐上一会儿,再听她为他唱起这首歌,这首他经常会想起的,好象专门为他所写的歌。
白晓棠唱完歌,照例要邀功自恋的问上一句:“好听吗?”
汪静言艰难的笑了一下,点点头,声音暗哑:“好听。”
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亲手包装的礼物,递给白晓棠:“新婚快乐。”
“呀!谢谢!汪静言你最好了!”白晓棠欣喜的轻呼着,不自觉的又捡起了旧日的老台词,接过去就立刻急着拆开:“是什么?”
那是一对水晶打造的鸽子摆件,相依相偎着靠在一起,一只团着,另一只探过头,用喙温柔的为爱人梳理着羽毛,造型相当生动细致,既使在此刻昏暗的光线中,依然显得晶莹剔透,光彩流转,十分的精巧美丽。
再没有比这个更对她心意的新婚礼物了。
白晓棠喜欢得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像小时候那样用手拉着汪静言的衣袖无言的摇晃着,半晌才笑了开来,轻声的认真说道:“谢谢你,我特别特别喜欢,谢谢。”
汪静言无言的笑着,目光感伤而温柔的在她的脸上来回留恋徘徊着,久久,才不得不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在白晓棠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来:“对不起,棠棠,我得走了,得赶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赶飞机?什么意思?”白晓棠连忙跟着他站起来,情急之下又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惊异的追问着:“连明天的婚礼都没办法参加吗?”
“我很抱歉,棠棠。”回望着白晓棠迅速写满失落的双眼,汪静言心下一片黯然苦涩,有些艰难的找着借口:“那边的事……实在是太忙了……对不起。”
看着汪静言这样,白晓棠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虽然自己的好友不能来参加婚礼是件非常遗憾的事,但是为了亲手给她送上礼物,他甚至放着要紧的事物,打着飞机赶回来见她,若要再不知足,就贪心得有些过分了。
她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今晚见到你也一样,反正我就是想你了,这样也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汪静言的动作打断了——他猛的上前一步,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白晓棠这个色鬼两辈子第一次在美人投怀送抱的时候彻底的愣住了,汪静言的动作实在是太过出乎于她的意料,只能张着嘴僵在那里,唯有一双眼越张越大。
紧接着她觉得头顶似乎被什么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发丝柔软的向下一塌,还没等她意识到动作的含意便离开了,而那双抱住自己的手臂则在同时更加用力的收紧再收紧,紧得她感到发疼,心里的什么地方似乎也跟着发紧泛酸。
但是很快,那力道便缓缓放松,汪静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低的,像是叹息,却又似乎带着一种难言的悲伤和决绝:“再见,棠棠。”
他说完便收回手,没有再看她一眼,飞快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外大步走去,挺拔瘦消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留下白晓棠一个人抱着刚刚拆开的礼物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长久的发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心情复杂的慢慢垂下眼,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有些糊涂,更多的是莫名的酸楚和难过,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抱紧了怀里的一对水晶鸽子,低低的喃喃着:“……汪静言……”
作者有话要说:刚检查完,白字先生兼马虎大王真的是伤不起啊tt
晚安,美人们,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咱们后儿晚上见~
=3=
不是,**小受,你这么舍不得我?
那好,我再踹你一脚
第三脚
第四脚蒲公英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