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戏中戏

  “雪，很痛吗？”
  “雪，我带你走好不好？”
  “雪，……你爱他吗？”
  轻轻抱着千夜，邪尘只有在怀里的人昏睡时才敢问出这些深埋在心底的话，既带着一丝期盼，又害怕知道答案。
  “尘”轻声的呼唤惊醒了沉思的人，千夜感觉到拥着自己的人瞬间变得僵硬。
  “对不起，欠他的，一定要还给他，我们神族的人，似乎都很固执呢。对不起，连累到你。”
  “连累？”邪尘忍不住颤抖，“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被你连累的外人……吗？”
  “尘，我…其实，我……”
  “雪？”邪尘看不到突然低下头的千夜的眼睛，只是，感觉到胸口渐渐被滚烫的泪水浸湿，灼痛难忍。
  “我们神族都是无情的，对不起。”再次抬头，千夜已恢复平静，冰冷的眼神似乎从未哭过。
  “雪，你怎么了？”邪尘在那双冰冷的眼眸地注视下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全身都像是结冰了，怀里的人，真的是自己所熟悉的千夜雪吗？
  “没听懂我的话吗？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快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我会觉得很烦。”千夜急躁地说着残忍的话，眼中充满了不耐烦。
  邪尘无力地松开手臂，木然地站起来，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哼哼，说得好，我们神族确实无情，但一旦爱上了，就绝对能做到痴情，专一，至死不渝。千夜，看来你真的爱上这小子了，居然还想演场好戏骗我吗。不过，关心则乱，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的生死，也不会特意用激将法赶他走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邪尘的心在听到了冥天的话后从冰封的黑暗中渐渐温暖，进而是狂喜，刚刚露出幸福的笑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扑倒，颈间被一只冰凉干燥的大手握，窒息感阵阵袭来。
  “终于找到报复你的好方法了，杀了这个男人，你就会有痛苦的感觉了吧。”
  “放开……他”
  “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好吗？你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吧，那种命令的口气是不是应该改改了？”
  “我说，放开他。”冥天被千夜冰冷的声音和强大的杀气吓了一跳，手不禁松开了，猛地转头就再也不敢动了。
  银色的长发闪着金属的冷光，血红的眼眸摄人心魂，这是，什么？真的，只是神族么？冥天第一次见到千夜变成这样，那铺天盖地的杀气真的是从前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身上发出的么？水神，你果然是特别的存在，你到底是谁？
  就在冥天晃神之际，千夜已来到眼前，来不及防卫就被震飞出去。冥天一瞬间感到了死亡的恐惧，却又马上安心地倒地装死，他在心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冥天，谢谢你，我走了。”直到感觉千夜带着邪尘飞走了，冥天才坐起来轻声说了句“一路走好”又在心里加了句：水神，连你自己都没发觉吧，你是真地爱上邪尘那小鬼了，不是演戏而已，快点察觉到吧，然后，好好活下去。
  实际上，千夜也发觉到自己的异样了，看到邪尘因呼吸困难而苍白的脸，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强烈的杀气瞬间打破了封印，本体都暴露出来了。即使知道冥天只是在配合自己演戏，但是，差一点，真的失手杀了他。在完全失去理智之前，匆忙地带着邪尘离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戏演得太投入了吗？“唔——”
  “雪！”一路上都在自我反省的千夜在到达目的地时突然吐血倒下，“雪…怎么会这样？”邪尘急得声音都在打颤。
  千夜却只能在心里回答他：我是用这幅躯壳封印住本体的，刚才打破封印，这幅身体当然受不了。
  “似乎，事情的发展偏离剧本越来越远了。”千夜只来得及在心中轻叹这一句就安心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