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初代魔王

  又是一个被时间折磨的可怜虫，为什么神界的所谓神明全是一群蠢得可以的可怜虫呢。只不过这次的这个，似乎有些特别。
  “很久不见了。说实话，我没想到还能再看见同族。”没记错的话，面前微笑的女子应该就是水神了，从以前开始就是存在感最弱的神族，却也是最特别的存在。
  “嗯，好久不见了，冥天。还记得我吧，害你被逐出神界的水神。”
  “……哦，特意提起这件事，是想要赎罪么？”
  “赎罪？你这种性格的不适合开玩笑。明明是你利用了我，怎么，现在还真敢理直气壮地这样说啊。”
  “看不出你很聪明。就连当初有意陷害你的笨蛋都没想到是我在设圈套吧。你当年保持沉默就是不介意被我利用，现在重提旧事，大概是有事相求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冥天，说起来，神界里恐怕只有你我是异类吧。”
  “别把我和你扯到一起。神界里，只有我在漫长的时间里寻找活的方法。至于你们，都是在时间的折磨下寻求死亡，只不过，你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其他蠢货都是后来突然醒悟，接受不了现实，然后，集体自杀。唉~，看着现在仙界的那些小屁孩，真是感慨他们不用活得太长久，总是因为各种欲望丢掉小命，人界就更脆弱了，不到百年就结束，真是说不清是幸还是不幸。”
  “不论是处于三届中的哪里，不论多尊贵多强大，终究逃不过一点，永远用自己的不幸去羡慕别人的幸福，而自己手里的，却不懂得珍惜。这种强烈的争夺欲，真是令人作呕。”
  “好了，别再说这些令人头疼的大道理了，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好，说正事。当初用我当借口，逃出神界，建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是不是过得很逍遥啊？这么大的人情，你要怎么还我？”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演场戏。你不会因为舍不得你的后代受苦而拒绝我吧。”
  “邪尘惹到你了？”
  “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呢。你也知道我们的天性就是追求死亡，我希望，我的死亡不要向他们一样那么无聊，可以有一个很戏剧化的结局。”
  “只是这样？”
  “嗯，而且，现在的邪尘，还没有能力做好魔王一职。我这样做，也算是帮他成长吧。”
  “借口。”
  “嘻嘻，跟你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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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潮湿的地牢将魔界的恐怖本质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在这里无限扩大，温热的血液将单薄的白衣染透，又爬上冰冷沉重的铁链，爬过被镣铐磨破的白皙的脚踝，最终在地上积成一小摊，如最诡异的镜面反射着微弱的烛光，闪着幽光，象是一只专属于黑暗的眸子眨着眼，蕴含着无尽的嘲讽意味。
  似乎有所感应，将脸埋在手臂间的千夜也将嘴角悄悄翘起。尽管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阵阵发冷，伤口火辣辣地不停地灼痛，满室的血腥味使人反胃，但是，千夜忍不住要微笑，这是她的习惯，越是痛就越是想笑，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挑。而且，她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么，甚至，还是亲手设计的这一切，只是，没想到会痛成这样。
  “为什么不叫出声？你这样，我都享受不到报复的快感。”冰冷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抱歉，我没力气叫。”千夜的声音同样平静，仿佛此时正在被毒打的不是自己。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只剩下鞭打声在地牢中回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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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停了？”千夜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在宽阔的地牢中还是很清晰。
  “观众都走了，戏也该散场了。”冥天说着，将手里的鞭子扔得远远的，俯下身，将全身都被血染透的千夜轻轻抱在怀里。
  “怎么了？”千夜享受地放松身体，回头，笑得一脸温柔。冥天突然产生一种错觉，怀里的人，似乎，在用一种哄撒娇的孩子的口气和自己说话。
  “别这样笑，你这腹黑女。想要演戏去找邪尘那臭小鬼。”冥天受不了地转移了话题。
  “我没有啊。”千夜一脸茫然，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
  “我知道。”确定千夜睡着后，冥天轻轻搂紧了臂弯中虚软的身体，总觉得，怀里的人，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