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关上门,突然觉得有些沉重,说不清道不明。
像往常上班一样,她只背了一个挎包,手上提了一个纸袋子,看不出任何离家出走的迹象。
她也只是收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带上存折就出门了。
她不想这么快就败露了自己的行迹,给容纪泽找她的时间和空间。
所以她也没有向公司提出辞呈,只是请了两天的事假。
"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当铺一般人不熟悉,她容晓诺却不陌生。
她小时候的玩伴蓓蓓家就是开典当行的,她从小就跟着蓓蓓在典当行里出入。
典当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七分看货,三分看人。
意思是货的成色虽然很重要,但不同的人拿去当价钱自然也不一样。
衣衫破烂的人即使是拿着之宝也未必能当上一个好价钱,一呢,欺负你是个穷人不识货,二呢,如
此之宝物想来也不是自家珍藏,极有可能为他人失窃之物,正好趁机压价,反正不是你自己的东西,本
来就是个无本的买卖,差不多就得了。
再退一万步说,一穷人又哪来这么贵重的物品,说不好还是个骗子。
所以典当行看货的时候更注意看人。
通常衣裳华贵的人多出自富贵之家,出手的东西也自是不凡。
越是大户人家,越有可能是珍稀之物。
所以容晓诺一早出现在典当行,就穿着那身限量版的小洋装,一脸不耐烦地扔出那串水晶项链。
虽然容晓诺平常衣着简单,但她的衣柜并不乏名牌的定制品,至少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典当行的伙计把链子放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又打量了她一番,很随意地说:“两千。”
容晓诺冷笑一声:“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打赏个服务生也不只这个数。照你这么开口,我还不如直
接把项链打赏出去。”
伙计没抬头,看似很专心地看着那串项链,容晓诺却有些得意地发现他仍拿眼角的余光在看着自己
。
容晓诺不动声色,只是冷冷而不耐烦地站在这儿,似乎随时都会走人的样子。
她现在只要保持这副样子就好,她要做的是营造一个大家小姐的样子,不过是打牌输了钱,随手拿
一样首饰应个急而已。
会识货会看人都应该知道,这种大家小姐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
诚然,这串项链虽然是水晶的,但那样的大小,那样的切工,还是镶的细钻,自然也不会是便宜货
。
她沉默了不到一分钟,准备伸手拿回这串项链。
只见伙计的手微微向后收了收,她在心底轻轻暗笑,成了。
最后这串项链以一万五千元成交,基本上达到自己心理预期了。
她把钱揣进包里,走到一旁超市的洗手间换下这一身招眼的小洋装,穿上一套舒适而低调的休闲服
,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她摸了摸装满了钱、鼓鼓的包,心里全是带着恶意的得意。
她在心里咯吱咯吱笑个不停。
容纪泽啊容纪泽,你可别怪我做得太绝。
谁让你平常那么欺负我,我这一点小小的回击应该不过分。
何况这串项链也是你硬要戴在我脖子上,还强迫我不要摘下来的,可不是我偷的。
既然给了我,我这点支配权总有吧。
她步履轻快地走到火车站,过安检,上车。
躺到自己铺位的那一分钟,她只觉得空气里都是自由的气息。
谁说离家出走一定得出国的,一换登机牌,全世界都能查到你登机的信息,你还能出走到哪儿去。
每次看容晓诺看到这种电影都很疑惑,为什么那些逃跑的人非得坐飞机呢,又非得出国呢。
她容晓诺就偏不,中国这么大,还有很多落后和欠发达的地区,信息都不是很通畅,在这些地方找
人才不容易呢。
就像这火车站,人山人海,掉到人群中都找不着。
她很久很久以前就计划好了,出走的时候就用现在这种方式,然后找一个小城市,远离喧嚣,远离
这繁华发达的大都市。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容纪泽醒来的时候,头有些微微疼。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但长久以来形成的生物钟还是让他像往常一样醒得很准时。
昨晚的事他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依稀还有点印象,应该自己很愤怒吧。
容晓诺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前些天和那个林煜轩一起夜游江滩,被自己狠狠教训了一番。
她倒是很识趣地辞去了那份兼职,他以为她是得了教训。
没想到不过几天,她又这么亲密地和程宸走在一起。
他已经不记得昨天晚上对她做过什么,但应该很是凶恶吧,现在的她越来越让自己无法忍受。
容纪泽走出房间时,下意识地看了下容晓诺的房间,面色有些沉重,心里也百味交杂。
心底多少有些懊恼,却又无计可施。
容纪泽做好早餐端上桌时,容晓诺还没有起床,这倒让他有点意外。
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容晓诺的生活习惯基本随他。
通常他把早餐端上桌时,容晓诺也洗漱完毕乖巧地坐到桌边,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着
他。
这样的笑容让他厌恶却又无奈。
他明明知道她在他面前刻意装出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笑
得那么灿烂。
他并不想对她那么凶,可她却总是那么轻易地就挑起他的怒气,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
他一杯豆浆都喝完了,容晓诺的房间还没有半点动静。
他推开门,才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
他心里咯登一声,去翻她的抽屉和衣柜,衣物首饰珠宝,都在原来的位置,一切都整整齐齐,没有
任何异样。
但心底却突然有一点莫名的不安。
手机倒在这个时候响了,他翻出一看是条短信。
容晓诺发来的,很简单的几个字:“我不想吃早饭,先走了。”
语气很是不客气也不友善,不若她以往小心翼翼的风格。
但就这样一条短信,容纪泽却有些心生安慰。
至少说明容晓诺并不是离家出走了。
容晓诺上次的出走以受尽苦头而告终,虽然他一直很笃定以容晓诺的聪明断然不会再做一次同样傻
事,但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测的事,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他从未放松过。
这条短信虽然语气不善,但至少也是她真性情的表现。
她不在他面前伪装,即使是态度不佳,对他而言也是件值得安慰的事。
容纪泽苦笑着走出她的房间。
这一天容纪泽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他的工作向来很繁忙,倒也没有太多闲瑕来深想这种异样。
他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钟点工显然已经来过,厨房的炖盅里依旧是给容晓诺炖的燕窝。
而容晓诺却依然没有回家。
容纪泽蹙了蹙眉。
以容晓诺那样小心的个性,断不至于挑战他的底线。
明明知道他在家,还故意来给他玩晚归这一曲。
他坐下抿了口茶,想了想,给秘书打了电话:“芷珊,帮我问下中诚,容晓诺今天上班了没有。”
他一杯茶还没喝完,梁芷珊很快回电:“容总,中诚那边说容小姐今天一早就请了假,请了两周。
”
容纪泽嗯了一声收了线,面上仍是不动声音色,端着杯子的上却是青筋根根爆起。
容晓诺啊容晓诺,上次的教训果然还不够,你居然又敢给我玩离家出走。
这样一个夜晚,天空里繁星点点。
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桂子的香气,然而,难眠的不仅仅是容纪泽,还有着另一个人—林煜轩。
林煜轩的公寓里来了一位老朋友—夏颖颖。
夏颖颖在公寓转了一圈看笑盈盈地说:“你这新公寓不错嘛,和美国那栋房子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
林煜轩只是笑笑,虽然他和夏颖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但这间公寓他并不希望夏颖颖过来,
毕竟今非昔比。
以前他只是一个人,公寓里偶尔来一个单身女性也无伤大雅。
如今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组建自己的家庭,在另一半没有点头之前,公寓里又怎么可以让另一个
女性出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