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陆昊东如果真要急着攀高枝，早就不会与雨辰有瓜葛了不是？何必等到今天？
  “你说得对，打吧，继续打。”想着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雨辰，这点痛又能算得了什么？
  没有比心更痛的了吧。
  “好啊，成全你。”完全没有手下留情，陆昊东被揍到地上，“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把我的宝贝一个人丢在美国回来帮你，瞎了眼才发现原来你根本没拿我当回事！我连你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配知道！对不对？！！”
  沉默。
  陆昊东将头埋得低低的。
  “我不配！”再一次重复强调，脩的眼睛里充斥着血红的颜色、“不，不是的。”
  “那你说啊，为什么！”
  “脩，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用力的拉扯，仿佛想把满头的乱发全部撕扯下来，“那天，就是我生日的第二天，寒来找过我。”
  “寒？”
  “嗯。寒说，雨辰去找过她后，因为回忆起许多往事，所以她又把当年收藏的关于我们的点滴翻出来回味，怎知道，这一次让她发现了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看来之后所有发生的事都与这个“秘密”有关。
  “是摄像机里面意外的一段录音，老爸心脏病发住院的时候，我人在美国，所以寒准备拿摄像机帮我拍下老爸的状况寄给我看。谁知道……可能是她忘记关机了吧……摄像机放在抽屉里，竟意外录下了那个人和老爸的对话……”
  “你是说安叔？”安叔，就是那个背叛了大东，夺去了陆家所有一切的人。
  “嗯。”说到这时，陆昊东的头埋得更深了些，“脩，原来老爸是被他害死的。是他……我与他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是我说可以放手就能放手的！”
  “你可以拿这个录音去交给警察！”
  “录音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啊！何况，他并没有亲自动手，只是故意卑鄙地说了刺激老爸的话，然后眼睁睁看他病发而不叫医生，见死不救在法律上算不上谋杀。而且，他那么有钱，可以请到最好的律师，告他，完全没用的！”
  “所以你才急着要报仇，急着找姓莫的靠山！”
  “对。”
  “没用其他方法么？”
  “这是最快的。”
  “笨！”脩再一次挥拳，可是这一次，拳头生生落在坚硬的墙壁。面对弑父的仇恨，他还能说些什么好呢？
  “那雨辰呢？雨辰怎么办？”
  “这是我的命，我陆昊东的命运，注定了我要承受的，所以只能对不起他了。”
  “你确定莫家就一定帮你么？”
  “嗯。莫叔知道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姬姬是莫叔的女儿，以前大家曾在聚会上见过多次。当然他们都不知道那意外的一晚其实是我特意的安排。”
  “难怪才相处这么短，就愿意订婚。”
  “莫叔是不拘一格的人，只要她女儿喜欢就好。脩，我现在的目标很明确，我没有退路，也不会给自己退路。雨辰，我麻烦你多替我照顾。”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什么？”
  “他走之前只是一直在喃喃，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爱谁，谁不懂得珍惜谁。谢雨辰说过永远都要留着陆昊东身边的，但是陆昊东不要谢雨辰了……”
  “他的精神状况这么不稳定，你怎么可以让他走？！”陆昊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现在这么晚了，你叫他一个人去哪里？”
  “你还会关心他么？我以为不会啦。而且，他又不是女人……”
  脩还没有说完，陆昊东已经冲了出去。
  刚刚才说，不会给自己退路的人，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part35
  陆昊东没有找到谢雨辰。
  这之后的每个夜晚，他都会把自己灌醉，然后在白天，尽量地哄另一个女人开心。
  清醒的时候，他会对着黑暗的夜空，质问命运，为何要让他知道真相。
  有时也会掏出钱夹来，痴痴地打开来看，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大东，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身体会垮掉的。”脩不厌其烦地劝着，可是他知道他的劝说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也让扣子和团员一起去找过雨辰，可是谢雨辰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于空气。
  有心藏起来的人，是找不到的。
  直到某个夜晚，陆昊东又是烂醉的回家。
  其实他没有醉得那么厉害，这让他很是讨厌这从小便锻炼出来的酒量，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忘记。
  屋子里很黑，脩不在。也懒得开灯了，直接摸着黑爬到床上，因为那是这个屋子唯一还残留着谢雨辰气息的地方，那是陷入沼泽后唯一还能抓住的一根稻草。
  但是，今夜，这个味道特别地浓。
  “雨辰？”向那个味道靠近，伸手竟摸到一副光滑的身体。
  “雨辰！”手颤抖了一下，陆昊东觉得自己确实是醉了，竟然都会出现如此真实的幻觉，他的小呆居然会一丝不苟地躺在被子里等待他，“我是在做梦？”
  “嗯，你就当是一场梦。”“梦中人”忽然翻身压了上来，堵住了陆昊东惊讶的唇瓣。
  “呜……嗯……”是他最渴望最想念也最熟悉的味道，“雨辰……嗯……”
  思念和醉意让他不顾一切的啃咬着这主动献上来的唇瓣，大手在滑嫩的肌肤上，如狂风肆虐地游移。没有方向，全无理智，有的只是深埋在心底的思念与欲望的迸发。
  很快的，在谢雨辰的帮助下，两人褪尽了彼此间最后的束缚，完全赤（啊）裸相见。
  “雨辰……”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害怕一个眨眼，这个梦幻就会变成一个泡沫，瞬间破灭。
  然而他的动作却是控制不住地粗暴，他的唇齿啃噬过身上人的每一寸肌肤，所经之处，都留下斑斑红印，他只是想要完全将这个人完全揉进他的身体里，吃进他的肚子里，扎进他的心坎里。
  “雨辰……谢雨辰……我的宝贝，别离开我。”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就让我放纵一次。
  “嗯。我不离开，我说过不离开，我回来了。要我吧，要我！”谢雨辰忽然主动地背过身去，趴到床上，款摆腰肢，让自己的双臀高高翘起，“我，我有灌肠。干净的。”
  月光朗朗地清亮地照在了他雪白的高翘之上，主动被掰开的两瓣之间，那红嫩地菊口正剧烈地噏动着，盛情地邀约。
  “要命……”这确实只是梦，只是自己的幻觉，辰小呆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如此安慰自己的同时，一个挺身，整（啊）根地没入。
  “啊……”是痛楚地呐喊还是享受地销魂？陆昊东完全分辨不出来了，他忘乎所以地驰（啊）骋在这具诱惑的身体内，倾注他完整的生命与爱。
  身下的人，亦叫得忘（啊）情。
  “如果这是命运给我的最后一次成全，那就让陆昊东生命的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在他的体内迸（啊）射的时候，陆昊东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般，虚弱地倒下。
  part36
  室内再度恢复了安静，除了那未被清洗的淫（啊）靡在丝丝发酵。
  谢雨辰背对着陆昊东，感觉到对方逐渐平稳的呼吸。
  是睡了，还是没睡？谢雨辰不能确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心中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如果现在不说，也许就再鼓不起勇气。
  就如同他害怕自己会半途逃跑一样，所以脱尽了自己的衣服，不给自己逃跑的机会。
  “大东，对不起，我回来了，带着想要证明自己心中某个想法的卑劣地回来，我想要知道，谢雨辰对于陆昊东，究竟还有多少魅力，谢谢你给了我想要的答案。这些天，冷静下来，我想了很多很多，也许你从一开始就不爱我，也许你爱莫小姐超过爱我，也许……”说到这时，声音顿了一顿，“也许你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选择了莫小姐，种种种种可能，我想了太多太多，你又要说我喜欢胡思乱想了吧，可是我就是抑制不住地想了好多，然后忍不住想要证明这种种可能。但其实，我知道，不论你是否爱我，我都不该回来，你已经作出了你觉得最好的选择，你有你想要走的路，而我的存在，注定就是你的阻碍。可是，大东，我想留下来，留在你身边，好想好想，我可以在你身边么？和你一起面对……”
  声音已然哽咽：“还是不能吧，明明有一条捷径可以走，没有哪个傻瓜会愿意选择和我一起走迷宫。爱情，仔细想想，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不能当面包，也不能当材米油盐，更不能帮助你打倒你想要打倒你的人。大东，你就当我是在做梦吧，我居然会想着我们可以一起开一家小店，然后再开很多很多的分店，接着变成公司，我们一起奋斗，白手起家，最后赢回属于你自己的公司……”说到这时，又从鼻子里哼出自嘲的笑，“呵呵，这种想法在你看来会不会很可笑？”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陆昊东依旧闭着眼睡，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床边画下银色的格子，隐隐地提亮那憔悴的脸。
  谢雨辰一个人看黑色天花板。
  “大东，说留下来，只要你说，我就不走，我就陪你一起，不管要吃多少苦，不管要奋斗多少年……”
  静静地静静地，依旧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