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府中虽说不上奢华却也精致华贵。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见到一座三进的厅堂,过了厅堂便是后院,过了侧门竟进入了主园,园中以一池碧水为主,水面广阔。楼阁轩榭皆建在池的周围,其间有漏窗、回廊相连。
  池子的南边竟有一片竹林,葱葱郁郁的一片,园中也不乏奇石、古木、花卉,这一幕幕的景致构成了一幅悠远宁静的画。过了长廊走在前方的婢女突然停了下来,躬身道:“玉姑娘,这便是倚玉阁。”
  浅浅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着的精致的木雕门半晌,知道她二人是不会再跟着她进去了,轻叹道: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咬了咬牙推门进去了。往内走了两步,身后的门便被关了起来,细看屋中的采光也是甚好的。抬眼往内室看去,只见明王逸清一身白衫坐在桌前端着一杯酒的手抬在半空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慢腾腾的走上前福了福身问了安。
  坐在桌前的逸清端着酒杯痴痴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往日见她都是鲜红如血的衣衫,妖媚惑人。昨日见她喝醉命人备下月白的衣衫,此时她的身上穿着的正是他昨日为她备下的裙衫。眼前的女子少了妖媚惑人的神态更显得姿态清丽绝俗,眉目清扬,顾盼间别有一种动人的姿态,这般的浅浅竟然他看的失了神。许久之后才回过神笑问:“在府中住的可还如愿?”
  轻轻点了点头:“无梦至天明,按说是如愿的。”
  逸清嗜着笑将杯中的酒喝尽了:“睡了那么久,想来你定是饿了,本王吩咐膳房做了几样你爱吃的小菜进来尝尝吧。”
  皱了皱眉,屋中奇异的香味让她觉得心里没来由的慌乱,许久才低声道:“多谢王爷。”这才直起身子慢腾腾的踱了进去,坐在他的对面。直到坐下来才发现这屋中竟没有侍奉的侍女,往外室瞥去,只见镂空的窗外的天井中植了翠竹,透过镂空的窗子可见百竿摇绿。
  逸清见她心不在焉,往她碗中夹了些菜肴:“浅浅在找什么?”
  ☆、第十六章 强/暴
  收回恋在窗外的目光无意中却扫到外室的一盆奇异的花上,心中一滞而后看向面前这个长得有些阴柔的男人身上:“浅浅在想这屋中为何没有侍奉的侍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逸清眼瞟向浅浅,似笑非笑的道:“本王只想与浅浅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便将那些个聒噪的下人打发了。若是浅浅需要人侍奉,本王倒是可以代劳。”
  她看着他干笑着,拿起桌上的筷子只顾着吃碗中的菜食。她不要命了?怎敢使唤地位尊崇的王爷。
  “浅浅既然来到王府就在府中住些日子吧。”
  抬起眼愕然的看着说的漫不经心的男人,半晌才垂着眼道:“昨日已是叨扰王爷了,何况浅浅出来哥哥并不知道,若是知道我一夜未归定会着急。”自称浅浅而非民女确实是大不敬,往日她居于深山倒也不知这些礼数,如今虽在魅影楼住了三年可是却有一年多是躺在床上的。能下床走动后便随着望秋习武练剑,对于礼数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倒也不是很全面。
  自称名字她也知不是很妥当,也曾挂在心上想问哥哥,却被其他繁杂的事情所误。好在明王并未计较,倒也没有生出什么岔子。
  逸清将杯中的酒喝尽了才似笑非笑的道:“今日一早本王就已经派人去魅影楼告诉你兄长你在本王处。”
  咬着唇,半晌才清浅的笑道:“那就叨扰王爷了。”她还能怎样?往日都是跟在兄长身后,倒也没有让明王逮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昨日竟失了策。他既然开口她自是知道推脱不了,只能等哥哥来看哥哥有什么对策了。
  逸清笑了笑,阴柔的五官更显的柔媚。伸手勾起浅浅的下颌,神色痴迷的浅叹:“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的如此好看的女子呢?”
  干笑着躲开他的碰触:“王爷过奖了,民女蒲柳之姿承王爷谬赞。”心却一点一点往下坠,丝丝缕缕的寒气侵袭的全身,下颌上的手犹如一条黏腻的蛇碰触着她的肌肤,身子不禁微微的战栗起来。
  往日见明王都有哥哥再身旁,明王倒也没有什么轻浮之举,今日……只怨自己太过贪杯,以至于到了今日这般难堪的局面。
  逸清倾身向前,浅浅不自觉的向后躲去,岂知他竟握住了她的双肩,将她禁锢在眼前。神色似痴迷的看着她的眼问道:“浅浅可愿做本王的王妃?”
  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双目如铜铃般的瞪着眼前的男子,许久才垂着眼道:“婚姻是大事,一切全凭兄长做主……”
  娇羞带怯的模样竟让逸清心中一震,失了神的上前,脸越凑越近。浅浅看着越凑越近的脸不免花容失色,直到唇与唇不过寸许的距离惊慌失措的唤道:“王爷——”
  逸清抓过挡在他胸前的玉手,温热的唇迫不及待的印上了诱人的红唇上,不满只是唇与唇的接触,强硬的将舌伸到了她的口中与她不断躲闪的舌纠缠,炙热的气息如同发疯的野兽。
  不断伸手去推拒着将她抱着的男人,渐显痛苦的神色。她不喜欢他,不喜欢他的气息,不喜欢他的侵犯。
  而他的手不断的流连在她的身上,浅浅又急又怒,伸手阻止了在胸前肆无忌惮的大手哀求着:“王爷——不要……”
  唇落在了浅浅如玉的颈间,红着眼将浅浅抱起走向了软榻,将她推倒在榻上顺势压了上来,吻也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泪眼朦胧的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伸手不断的捶打着他的胸膛:“王爷,不要……”声音中竟带了哭腔。而这个男人似乎已经疯狂了,对待身下的女子不在温柔,手上的动作也粗暴起来竟撕扯浅浅身上的衣物。
  粗重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引起一阵一阵的战栗,而月白的衣衫已经被撕破,露出了里面血红的肚兜,逸清乍见她里面的肚兜双眼竟似充了血,吻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胸膛上。
  浅浅神情痛苦的推拒着面前的男人,泪不由的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鬓角,朝着门口大叫:“救命……哥哥救我——”声音嘶哑的已经不似她的声音。她呼救却引来了男人更为粗暴的对待,就在她仰着头绝望的看着屋顶准备认命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人声:“王爷,莫楼主求见。”
  而身上的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屋外的声音,仍旧是费力的撕扯着身下女子的亵裤,浅浅将脸转向屋门歇斯底里的叫道:“哥哥,救我——”
  门大力的被推开,莫初跪在地上冷冷的道:“属下参见王爷,今早赵相国死了,死在青楼。”声音平静无波,说出的事情却石破天惊。
  撕扯浅浅亵裤的手一顿,浅浅推开身上的男人竟从软榻上滚了下来,莫初甚至没有抬首去看一看。从地上爬起紧紧的抓着被撕得破烂不堪的衣衫将身子遮起来,小声呜咽着跑了出去。
  逸清红着眼看着浅浅消失在门外,半晌才从榻上起身弹了弹衣衫,闲适的坐到了桌前,仿佛方才那般禽兽的对待浅浅的男人并不是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看了一眼竟又放下了:“消息传出去了?”
  “消息封不住了。”
  “你去见户部尚书李青云,让他拿下左相国的位置。”
  “是,属下告退!”
  逸清漫不经心的看着桌上的酒杯,双眼中的赤红还未褪去摆了摆手:“你去罢!”
  莫初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躬身道了谢便退出去了,没有在王府中多留片刻忙赶回了魅影楼。
  话说浅浅衣不蔽体的从倚玉阁冲了出来,不顾王府中下人惊诧的目光,也不顾残破的衣衫是不是将身子遮好了只往府外冲。她一刻也不愿留在这里,只是紧紧的捂着身上的衣衫拼命的跑着,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里,突然一头撞上了什么,眼前一花噗通摔在了地上。
  挂在肩上的残破衣衫落到一旁,露出细如凝脂的香肩,泪不停的落下来止也止不住。突然间巨大的影子将她笼罩住,而后宽大的衣衫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抬起眼去看,恍惚中竟看到了师父的模样。
  箫子朗看着狼狈不堪的徒儿,心中一酸,蹲□子将本是他身上的白衫在徒儿的身上紧了紧,打横将这个糊涂的认不出人来的徒儿抱了起来。浅浅缩在他的怀中,萦绕在鼻尖的药香味像极了师父身上的味道,紧紧的搂着抱着她那个人的脖颈死死的不愿撒手,只是一个劲的伏在他的胸前哭。
  她不知道为何这么伤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泪水一直不停的涌了出来,怎么也不愿停歇。箫子朗将徒儿带到了公主府,径直回到了靖晏苑,又吩咐下人端来了热水,屏退了下人亲自为徒儿清理了哭的一团糟的小脸。
  许久之后浅浅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仿佛从睡梦中被惊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才试探性颤颤的唤了一声‘师父’。
  箫子朗将铜盆放到了架子上才回身应了一声。浅浅蜷缩在床上痴痴的看着朝着她走来的师父,低首看了看身上竟披着一件月白的外衫,轻嗅了嗅竟是师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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