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阿莫回想这个故事,心中豁然明朗,若然要轻易射中目标,需得先练练眼力才行,於是走到庭中,找了棵矮树,双眼直盯视着树叶,练习盯住目标不眨眼睛的功夫;看了一会儿觉得没问题,又找了庭中一集飞蜓,双眼不眨地随着它转动;初时不习惯时不免不专心地眨了下眼睛,後来已能做到在半刻之间控制自如;刘丰父女见他如此古怪行为,心下虽是觉得奇怪,但是约定在前,并没有说比赛限定何时必需终止,俩人对望一眼,莫非他也想到了此节,只要他没开始射箭,这场比试就永远没有胜负,要分胜负就只能靠谁的耐力不足谁先认输,原本稳操胜算的比试,竟忽尔变成平局,不禁令刘丰眉头一皱;
如此三人僵持,二个时辰下来,阿莫已将这不眨眼的功夫反覆练得纯熟,虽然说不能像神话故事所说可以长时间的盯住不物不眨,但最少专心维持一刻没有问题;阿莫练完之後走回练习场,喝了口茶,坐在椅上闭目养神,此举更让他们父女俩更加认定他的举动是在拖延;
阿莫休息了一会儿,又走到庭中取了颗如指尖大小的小石子,放在手上,开始练习将石子看大,心想若无法将石子看得比姆指大,那要成功射中可真因难;於是盘膝静坐在地上,闭起双眼使自己灵台清明,以钓鱼的方法去感受这庭中的所有一切,接着缓缓睁开双眼,专心致志地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咦~」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阿莫突闻几声鸡鸣,伴随而来的是几道和暖的阳光撒入庭院,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专心到连时辰也忘了,抬头但见射箭场内点了几盏柴火,烟火燎绕,仍兀自燃着,刘丰坐在椅上盘膝用功,而刘清则是趴在桌上休息;他一起身,两人也跟着醒来;刘丰吩咐下人准备了些早点,三人用毕之後又回到射箭场上;
「抱歉,昨日练功练的太勤,一时之间忘了时辰,害你们…。」阿莫说着;
「没事,比试本就没有时辰限制,即然定了比约,总要依约而行」刘丰说着,表面虽不动声色,但心想若他仍一直如昨日一般,那这场仗可真难打了;
「是,非常感谢,那我们就继续比试吧…。」阿莫说着取弓走到场中,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依着昨日练习的方式专心盯视着第一个人形靶上刘丰射中的那四箭;
「好,莫公子请…。」刘丰听他要继续比试,心下一阵高兴,心想他只要箭一射出输赢立判,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这人虽然凯头凯脑,但手下功手的确很强,若能招为妹婿,对帮内定也有莫大帮助;但他这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阿莫站在场中看着前方,仍是一动也不动,直如昨天一般,他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在心中大駡他娘的,气闷在心头,但却也只能在一旁陪笑;
阿莫此时看着那靶心,先是练了几次心无旁骛地盯视靶心而不眨眼,几回之後,接着又开始练习将靶心箭头放大;这一练,却足足又练了二个时辰,从卯时直到午时;这时刘丰再也按耐不住;
「莫公子…你到底…。」刘丰见他似乎有心戏弄,再也耐不住,决定要逼他动手;
「差不多了…。」阿莫此时突地起弓拉箭,箭头对准了人形靶,他也不知要使多大力,只想说愈使劲愈能将箭击落,於是猛地一拉,将弓拉的满满,正待射出时,却忽闻啪地一声,那精钢所铸长弓竟尔受不住他的劲力,从中折成两半;
「糟,把你们的东西弄坏了…这…我可陪不起…。」阿莫见弓被他拉成两半,不由得心下一阵惊慌。
「莫公子如此戏弄,倒底所为为何,请你就明着说吧。」刘丰见他一手就将精弓拉断,这手功夫的确骇人,虽说他猛力使劲也能做到,但要如他如此轻描淡写却是无法,心想此人即然要显功夫,就是要他知难而退,於是开门见山问着;
「这,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要来马厩打零工,这…这弓我不知如此不受力,一拉就折,这可怎麽辨,我身上只有这些碎银…不知够不够?」阿莫说着仍是一脸慌张;
「你说你不是有意的,那为何从昨日到今日你只是站在场中而不射箭,这分明不就是在与老夫耗时间比耐力吗..啍…。」刘丰语气不耐地说着;
「这,大伯你这可误会了…。」阿莫於是将他从琳儿口中听到的故事从头到尾说一遍给他们父女听,然後又说他在庭用怎麽用树叶练习不眨眼,怎麽用石子练习将小东西放大;直听的两人又惊又喜,说完之後刘丰整个人如同呆了一般,侧着头坐在椅子上沉思不已,动也不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怎麽那麽糊涂,连这最基本的道里都没弄明白,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刘丰听完阿莫所说的练箭技巧,坐在椅上,经过一刻钟的沉思,最後双手一拍整个人跳了起来,所说的话竟跟那钓鱼的老者一模一样,脸上欢喜的神情满溢於外;
「请公子再拉满这弓,断了亦无坊…来,不用你陪任何银两,算是老夫求你。」阿莫见他这时欣喜若狂,不好推却,只要拉弓扬箭,使劲全力要射时仍是啪的一声,那弓亦从中折成两半;
「抱歉,又断了…。」阿莫搔搔头,一付不好意思的样子;
「无坊,无坊,公子请稍後,老夫再去取弓,这弓定让公子满意…。」刘丰说完也不等阿莫答应,径自往房内快奔而去;
「…」阿莫站在场中,心下一阵莫名;此时刘清却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秀眉紧锁,低头不语;
「刘姑娘…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改明儿我找那位胖爷来跟你们解释,我真的只是来打工的…。」阿莫说着歉然;
「你…你就那麽不愿娶我吗?」刘清此时再顾不得好不好意思,她的个性本就大起大合直来直往,此时场中只有她二人,於是轻咬着下唇,细声说着;
「这…阿莫早娶了琳儿,好像…好像再娶一个是不对的…好像…。」阿莫说着;
「噗哧(笑),什麽好像不好像的…,看你武功如此高强,却一付呆头呆脑的样子,活像个傻子一样…。」刘清听他说的糊涂,心下突觉一阵好笑,於是边说边调侃着他;一心想气气他;
「嘿嘿,你怎麽知道,琳儿也是常这样说我的…。」阿莫又搔搔头说着;
「琳儿是谁,你说给我听好不好…?」刘清见他真一付傻样,心下反而一寛,心想若真嫁给了这个傻子,日後气人的事可真多着在等她,虽然他武功真的很高;
「哦,好啊…。」阿莫听她要他说琳儿的事,心下也是欢喜,於是把他跟琳儿的相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两人相谐坐在练习场与庭园之间的阶上,一时之间有说有笑;
「莫公子…」一个时辰之後,刘丰从屋内回来,见两人坐在阶上有说有笑的,心中暗喜这门亲事成了,於是咳了两声上前喊了阿莫;
「哦,大伯你回来啦」阿莫回头只见刘丰手上捧着一件东西,外头包覆着黄色长布,布上绣有龙鳯图案,观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内里所装的东西定是极为珍贵;
「嗯,莫公子请看…。」刘丰说着将黄布拉开,只见内里露出一副长弓,但见那弓盘金据龙,弦呈乌黑,一时之间光眼耀目夺人;
「好弓…。」阿莫见这弓金光闪闪,忍不住也道了声好,伸手欲拿,又突觉此举甚是无礼,忙又收手摸在背後;
「这弓名曰:昇龙,乃我帮镇帮之宝,历来只有历任帮主能够驾驭此龙,或许公子可以试试。」刘丰早见他行为不似作做,加之适才又将射箭之法详细说给他听毫不保留,心下感激之下,决定将这镇帮之宝取出给他使用,一来可将比试完成,二来亦想看看他习练之後的射箭神技,三来仍是想将女儿许配给他;
「这…看起来很贵,只怕又被我弄坏了…,我真陪不起…。」阿莫本想又伸手去接,但想起适才弄坏的两弓,心想如果又弄坏了他们的镇帮之宝,那可真的一辈子都走不了…;
「莫公子放心,以我帮帮主神力之大,尚不能使此弓折损,您尽管放手一试,如真坏损,亦不找你。」刘丰说着将弓递在他手上,笑吟吟地说着;
「好,那我就试试…」阿莫接过长弓,只觉此弓沈甸甸地又胜於那精弓,弓上盘龙栩栩如生,气势非凡,长箭搭上弓弦一张,猛地使劲後拉,却见那弓身只是微微一弯,缓缓放开弓弦,心中不禁囋了声好…;
「公子神力过人,竟不下於帮主,果然真人不露象…。」刘丰见他扬弓拉弦,心下暗自囋叹,只因要使动此弓除了需有数十年的功力为基础外,另还需有精湛的技术才能不负此弓之名,他每日勤练弓术,就是为此;但不论他如何勤奋,总是无法在弓术上更上一层,今日终於得了机缘有了突破的契机,叫他如何不兴奋,想一睹此弓的风采;
「…」阿莫此时并不答话,只因他双眼已专注在那人形靶上,按着他习练的顺序,闭目,专注,睁眼,盯视,现场气氛一时之间直如凝结一般,叶落无声;
突地阿莫昇龙弓起,长箭搭上,劲贯於臂向後一拉,嗖地一声,箭如流星般夹带着惊人鸣笛声响窜向那人形靶心,但闻噗地一声,那箭竟穿过刘丰所射四箭的箭头中心,再贯入靶心直没至箭尾,然後又是啪啪啪啪四声轻响,只见刘丰所射那四箭纷纷跌落;
「…」刘丰见此箭惊天,不由得也看得呆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再来一箭…」阿莫说着,身形略转,搭起弓,第二箭射出,仍是一阵鸣笛声响穿破云霄,将刘丰的第二组箭击落,剩下两箭对准第三个人形靶,嗖嗖连射二箭,第三箭穿透中心,第三箭则是从被穿透的中心直透而入,独留箭尾在外,二箭直如一箭;
「厉…厉害…配服…配服…,输了,老夫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