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刘丰内心惊喜万分,见他神技如此,不由得配服万分,甘败下风;
  「这弓真好,没这弓我可射不出箭来…。」阿莫见他认输,心下一松,心想终於不用被他们留在这里,若跟这位姑娘成亲,那琳儿肯定不肯再睬我了;他恭恭敬的走上前将弓还给刘丰,心虚的说着;
  「很好,很好…你这个朋友老夫交定了…,来,咱们找帮主去痛饮三杯,不醉不归…」刘丰见阿莫胜了亦不自傲,心中欢喜,携着阿莫的手就往里走去;
  「帮主?帮主是谁」阿莫问着;
  「你不知吗?帮主还真爱捉弄人,他就是王渺王大哥,你见过的。」刘丰说着;
  「原来是王大哥呀?那我可喝不过他…那天在客栈…。」阿莫说着把那天与王渺相遇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好…;既然是他的安排,那我先领你去马厩,改天你来时,定要先跟我大喝几杯…。」刘丰说着带他往马厩的方向去
  「好,没问题…」阿莫见他如此毫气与王渺一般,心下也甚是欢喜,不假细想就答应了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主人,你说他是他吗?」胖子站在楼上一角,看着对面阿莫的一举一动说着;
  「唔,外表是他,但行为不是他…,可能不是他…。」站在那胖子上侧的,就是王渺,只见王渺也是凝神看着阿莫;
  「主人,如果不是他,那他那身浑厚的功力却又举世无匹,难以掩饰…。」那胖子皱着眉说着;
  「唔,但如是他,那纯朴敦厚的眼神却假装不来,至少,现在的他不是他。」王渺十分不肯定的说着;
  「这些月来,我天天都多给了他一些银两,谁知他一分也不多要,都送给我们分部里的穷苦人,或许他早发现了我们…。」那胖子又语带怀疑的说着;
  「要假假不了,要真真不成,这人不贪,无私,有义气,此刻的他正如我辈中人一般,无罪无恶,何嚐也不是一件美事…。」王渺说着轻叹一声;
  「只可惜,人心,绝大都是丑陋的,我们能,但…还有几人能…,他无意间露出的底子,只怕…。」那胖子亦是轻叹一声说道;
  「到时只能走一步瞧一步,只维善,不护短,尽行我神箭门的宗旨即可,走吧」王渺说着,转身下楼,足下轻点,一步竟有十几步之远,一瞬间已消失在眼前;
  第八章 人不染红尘 红尘自染人
  岩前村内
  「平儿呢?」阿莫这日自城里回来见平儿及岳父不在,到房里探望问着;
  「爹带他去隔村探访亲朋去了,让他多走走看看也好…,免得终日就只想着玩耍,阿莫你即然提早回来了,这两天我们再去仙姑那儿吧…。」
  「嗯,好啊…,我先去采些鲜菜就就走…。」
  两人走出村外,路过村内那颗大树下,阿黄仍是一如往常地在那儿卖着跌打伤药,见到两人也不打招呼,只是淡淡一撇,随及再与其它村人说着他的新药,阿莫心想,难不成那天在城里踩石子跟他推玩让他没了面子,心里想起来倒有些过意不去,回来时再跟他道个歉好了…;
  穿过村外树林,不一会儿两人漫步走到小河边,由小河边再往北上,没多久就可到仙姑的道观,但此时他们却并不急,琳儿拉着阿莫的手,来到一颗大石头上坐着,静静的看着河面,好一会儿不说话…;
  「阿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哪里遇见的吗?」琳儿说道;
  「记得啊,在仙姑的道观里,那时我受伤躺在架上…你…。」阿莫说道;
  「那是之後了…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这河边…。」琳儿说道;
  「在这河边?」阿莫说道一脸惊呀;
  「嗯,那时你身受重伤,从河岸上飘来,那时你浑身是血,我…我其实很害怕…。」琳儿说道;
  「哦,只是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受伤…?」阿莫说道;
  「阿莫,你有想过你到底是什麽人,来自什麽地方吗?」琳儿说道;
  「有啊,可是怎麽也想不起来…,有时想得头痛了,乾脆就不想了。」阿莫说道;
  「说不定…说不定你以前早就有妻子儿女…,你父母亲找不到你也定是万分着急,你说是不是…。」琳儿说道;
  「这也说的是…,但真想不起来也没什麽辨法,说不定哪天他们自己寻来,认出我来也有可能…。」阿莫说道;
  「如果…如果真有那一天,那…那你是不是就要离开我…?」琳儿说道;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大家团聚就好啦,我为什麽要离开你…。」阿莫说道;
  「那你的妻女呢,如果她们要你离开我…你…你会离开我吗?」琳儿说道;
  「我长相普通,头脑又不好,以前肯定没有娶妻吧…,唉,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跟你在一起,过的也很好,到底记起来好还是不记起来好也说不定…,我记得有一次你带我去仙姑那儿听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是这样说的:她说宋国阳里华子中年病忘,朝取而夕忘,外与而朝忘;在途则忘行,在室而忘坐;今不识先後不识今…这跟我的情况不是很像吗,他得了健忘症,我则是忘了从前所有。」阿莫说道;
  「嗯…。」琳儿依偎在他身上,虽然这故事她早已听过,但她还是喜欢这样躺在他怀里听他这傻丈夫的说话声音;
  「後来他的妻女拿出一半的家产请人帮他治病,他病好了之後反而大发雷霆,说道:曩吾忘也,荡荡然不觉天地之有无。今顿识既往,数十年来存亡,得失,哀乐,好恶,扰扰万绪起矣…;讲的是病好了之後反而记起自己从前的种种情绪,想要再忘,已经是做不到了,所以他才会这麽生气,所以呢…我还是不要记起来的好,免得哪一天我也对你生大气…。」阿莫说道;
  「生大气,还真没看过我的阿莫生大气过呢;仙姑常说顺其自然,讲的应该就是这样吧,你对仙姑念的古文还记得真熟…。」琳儿说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自然而然的就记起来了…。」阿莫说道;
  「唉,说你傻还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琳儿说道;
  「嘿嘿,自然是真傻,不然你怎会嫁给我…。」阿莫说道;
  「噗嗤(笑),哪有人喜欢嫁傻子的,你这傻子…唉…。」琳儿说道;
  「怎麽了,琳儿…。」阿莫说道;
  「唉…,这些日来,我经常在造梦…,梦到你不要我,丢下了我…,阿莫…你…你别要再去城里了好不好…。」琳儿说道;
  「可是不去城里打工,我们的生活就会更苦些,我不要你们过的那麽苦,我想让你们日子更好过些…。」阿莫说道;
  「日子苦些无所谓,咱们每天吃吃自己种的腌肉腌菜,在山里面采采野果,日子总过的去,…总之…这段时间,你别再过去了好不好,我不喜欢那些人,城里面武林人事好像愈来愈多,那些人总爱打打杀杀的,我不喜欢…。」琳儿说道;
  「哦…那这次我进城去跟王大哥讲一下,要他先找其他人帮他打零工,以後我就不去了,免得造成他的麻烦,你说这样好不好」阿莫说道;
  「嗯,这次去了要早些回来;走吧,该到仙姑哪儿去了…」琳儿说道;
  两人下得大石,沿着白塔河往上,时当炎炎夏日,日丽和风,走在河道林间倒也有一番惬意,两人漫步走了半个时辰,只见前方一熟悉道观伫立眼前,观前一道姑正自拿着竹扫帚在观前扫着落叶,两人见了也不多说,走近取起一旁的扫帚也一同清扫,仙姑此时已近老年,但容貌观之除发白苍苍以外,神情气色仍如青壮一般,是晚,三人一同在观内用膳并听仙姑讲道说故事;
  「周之尹氏大治产,其下趣役者侵晨昏而弗息,有老役夫筋力竭矣,而使之弥勤,昼则呻呼而即事,夜则昏惫而熟寐,精神荒散,昔昔梦为国君,恣意所欲其乐无比…尹氏心营世事,虑钟家业,心形俱疲,夜亦昏惫而寐,昔昔梦为人仆,趋走作役,无不为也….;」
  「这故事讲的是道,是自然,是人的一种心境,这位尹氏拥有富贵家业,白天享尽荣华,但却因日日劳心劳力其事业,因此到了夜里反而睡不安稳把自己梦成仆役夜夜辛苦;反之那位老役夫,日日辛苦,但只需每日将工作完成,却不必劳心在其它事情上,到了夜里反倒是在梦中快活无比;人的一生,白天一半,夜里一半,你们说,这两个人有何差别…?」仙姑说道;
  「嗯,听起来是没什麽差别…。」阿莫回道;
  「是以穷苦不一定是苦,富乐不一定是乐,心随境转,境亦随心转,昼夜不停,就就是[文]自然的道,因此见人日[人]日住大宅,餐餐吃[书]珍味,殊不知,极[屋]乐享尽之後,世上又何乐可寻?你们虽日日辛苦过活,但只要三餐足够,每一次的农耕收获不就是一次莫大快乐,一切唯心而已…。」仙姑说道;
  「嗯…。」两人听罢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心想进城买卖的事虽能让生活更充裕,但如不能使家人安心,那真不进也罢…;两人这些天就待在道观里听仙姑讲故事,阿莫一如往常,夜里独自到观外小屋里休憩,而琳儿则是继续跟着仙姑习练「冲虚真经」,十年下来已有小成。
  这日拜别了仙姑,回到村里,来到村门口时,只见阿黄仍是坐在树下,但除了阿黄之外,更多了三个从没见过面的人。
  「琳儿,你先回去看爹及平儿回来没,我去跟阿黄说说话就回去…」阿莫心想需为那天的事跟阿黄道个歉才是,见琳儿点点头走回家去,他也走向树下;树下三人一人身前一根粗黑的扁担挂在两个大黑桶上面,桶内似乎满装着水,桶面左右写着”去”字及”毒”字;另一人则是身前两口箱子,箱上面写个”递”字;第三个人则是身前一张方桌,上头盖着一块白布,布上划有人形及密密码码的小点及文字,後方插着一根旗子写着个”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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