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很明显是一座有着说不完的年代古物，“宛妃对此建筑有何见解，是否和你心目中的家乡有太大的差异？”吴三桂面容祥和，笑着对我问道。“依我看，这间木屋应属于宋代典型的佛家建筑，内外兼有唐朝雄健和宋朝柔和的特色，清心让人过目不忘，不知将军是否和我同意？”我秀雅笑了笑，“宛妃如此高深的见解让末将受益匪浅，深深佩服，好，我想两位初到寒舍，有失大体，我已在屋内备好酒菜，就等候两位入座与我详谈！”吴三桂弯腰作礼，“那我和柳慧先谢过店主，恭敬不如从命！”“好，好，好，请！”我和柳慧踏过屋门栏下，就进入屋内大厅里，近身一看，整齐的摆放金银珠宝，翡翠玉石，观音佛像被供奉在香台上，一缕缕檀香飘散弥漫在半空，我细细品味，心花怒放，果然是我最喜欢的晚菊香，淡淡芳香久而不散，“听闻宛妃甚喜独自一个人在月夜时分品香，与夫君共陶醉在香云迷幻梦境里，我想，你现在还没忘却，实属难得之情天可鉴哪！”吴三桂有些落魄伤怀，我看着他心里想不清楚为何他能了解我的生活，“我明白是因为你的生活动态都已明了天下，其实宛妃不必自疚，人生本是一路坎坷，但看你面如桃花，后生会有所刻骨铭心，惊天地泣鬼神的经历，也许还会一直流传于后世。”听后，我疑惑不解，不知吴三桂何出此言，难道我的夫君还活在世上，虽然很久没有再见到他，不过意犹未尽的话语回味无穷，传闻夫君思念我已伤心欲绝，在心里，他还会一直寻找我的踪迹，我不想再连累他，毕竟我心系在他人，也罢，顺其自然吧。“吴公子，我有些迷惑，不知你话中想透露出一些有关于我的身世是为何，小女子身世卑微，不容品头论足，能否请教公子话中深含？”我克制掩饰心里的空白与无知，一直难受不愿暴露在外，“心中所系哪是缘生缘灭，缘尽了灯灭，如今随缘行事即可，不用叹息，我之想告诉你只是梦中所求，梦来了缥缈沉醉其中，梦醒自然会知道我所说的，现在夜深了，还是先畅饮一番，休息好了宛妃还要和将军奋力抗敌。不过话说回来，草民只是一介莽夫，至于算不算得是高雅之士就很评说，宛妃不用拘谨，我向来都很随和。”我羞涩回眸，“既然吴公子不肯详解，董小宛我也不会一探究竟，我想宛妃那已经是过去很久的称号，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小宛就好！”“好说好说，那小宛即在此相遇，便是朋友，以后有何事尽量找我，我会在所不辞，那我等在饭桌再细聊。”我和柳慧跟随吴公子进入屋内大厅的饭桌就坐后开始一夜饮酒谈话，在谈话中我逐渐走进吴三桂的世界里，让我真实慢慢了解了他的人生，来自江南从小习武的他跟随父亲见识了世间的悲欢离合，走南闯北，替父亲立过很多战功，但最后父亲吴襄在“大凌河之役”中赴援救时战败逃忙，导致全军覆没，就因为此事下狱，吴三桂只好接替父亲的位置继续当总兵镇守辽东，最后的一切不言而喻，谈到至深，我泪水涕然而下，为此感到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将军身世悍然，虽然内心悲苦与惆怅就整日以酒化解，可还是默默忍受这宿命中淡淡带来的疾苦，极之复杂情感纠葛融合酒水，交织着愤怒，迷惘，嫉妒，彷徨，乃至于绝望，躯壳一般的灵魂游离于尘世，处于同于背景的我也会受吴三桂的渲染，哪怕是痛得要死，也要强忍，飞逝的泪光沉迷于烛光下，我与吴公子不断酗酒得以解开心胸的苦闷，一杯杯断肠直到天明梦醒。
  心碎离开，我醉如烂泥趴在饭桌被柳慧叫醒，才猛然发觉现在已是清晨，柳慧备好洗漱替我梳妆打扮好后顾不上早饭急匆匆上路前往山海关城门，路途中需要经过山海关集市，我和柳慧居住的客栈离山海关关口城门虽不远，但还要走一段路。不久，我们来到了集市，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嚷嚷的繁华市景让过往的行人连接不断，喧嚣祥和吸引着我和柳慧，根本无法看出蔓延战争的气息，我拉着柳慧的手不停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忘记了前面的路，飘过眼前的都是穿着颜色不一的衣服，由于速度过快，差点与插肩而过的百姓碰撞，还好柳慧在身旁不时提醒我要放慢脚步，“姐姐，慢些，别急，要看路，以免撞到人！”我没在意她所说的话，听不清。为了能见到李自成将军，我什么也不顾了。可偏偏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未我所料，一队飞快的后金国军队呐喊而踏马向我直冲而来，在前的一位年纪轻轻，风华正茂，俏俊美貌的男子骑着白马直临我面前，来不及躲闪的我一时反应过快把柳慧推倒在地，“啊”的一声尖叫呼啸掠过我耳边，我内心清晰明白柳慧受伤了，就在那一危险的瞬间，准备被马蹄踏过我的脸上的时候，我蒙住狰狞的面容，以为快要被马踩在地上接受死去的恐惧，那男子全身轻松拉动马绳，往上一提，白马“咴”的一声，停住了马步，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马鼻呼出的热气直扑我脸上，喘气声呼哧呼哧，而此时我早已瘫倒在地上，“大胆何人？如此无理，竟然不把镶黄旗副都统洪承畴将军放在眼里，是不是不想活了？”几位保护这位男子的士兵上前用长矛刺向我并发问，我害怕不敢说话，只好往后挪动，“发生什么事了？”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从马背上跨下，上前询问。我自小就胆小懦弱，受到点委屈就会泪水盈眶，还好忍住。“先把这位姑娘扶起来，我有话要问，别伤害到了这位女子。”“是，将军！”一口同声的士兵立即收回手中的长矛，恭敬有礼地扶起了我，顺便帮拍去衣上的灰尘，对我说：“对不住，我们粗心大意，不是有意要伤害姑娘的，请姑娘不要怀恨在心！”我低头温柔忍着残留的伤痛回礼，对这位男子和士兵们说：“小女子无心看路，酿成如此大祸，实为不该，还请将军们海涵！”“这不打紧，还想请问姑娘尊姓大名，为何事匆忙忘记看路？”这位朴素戎装的男子一看就是位知书达礼的将军，我怯意娇羞含笑回道：“将军有所不知，从何说起会耽误将军的行程，如果要说有时间的话我会一一相告！”就在人群结集在我们周围的时候，将军两眼一亮，突然对我说：“这不是宛妃吗，怪微臣救驾来迟，我有眼不识，请宛妃降罪从轻发落！”在身边所有的士兵百姓连忙听后都在我面前一一跪下，我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被我推倒在旁的柳慧衣衫不整来到我身旁，说：“呵呵，原来是一场误会，不过这位应该就是传闻中赫赫有名的洪承畴总督大人吧！”“在下正是，不知宛妃将要去何处？”洪承畴将军看样子有些疲劳，我想因为前方的战事所引起的，但是由于事情紧急，我不敢开口多问，“老臣操心国事，但最终未能保护大明江山，是我失职，斗胆请宛妃处置老臣以告慰皇上！”我清了清嗓子，用皇后的身份对他说：“洪承畴将军不用过于自责，既然发生了无人能避免，我想拜托将军一件事，是否能带我一程到山海关之战前线一趟，我有急事！”“既然皇后不怪罪老臣，微臣愿为宛妃赴汤蹈火，请宛妃和柳慧姑娘上马，即就带两位上路！”说完，我和柳慧坐上洪承畴将军的白马快马加鞭前往山海关外。
  当远离观看的百姓时，我向他们高喊：“全百姓平身！”顿时全百姓当即叩头谢恩，“谢主隆恩！”柳慧笑着对我说：“姐姐，如果天下有你这样一位和蔼可亲的礼仪皇后世间就多了份祥和！”我转过头来笑意满面说：“但愿是吧！”
  望着布满红色血丝的天色，远处又传来一首凄凉的古筝声：梦幻尘缘，难忘往事。伤心情动，楼去空来。
  第七章 迷魂赏识
  梦断魂牵锁芯玉，东风水吟入红杏。
  江城萧郎雨系桃，墓庵阻候深探门。
  天空灰蒙蒙，泛起一丝涟漪，细雨漂泊，我和柳慧骑乘在洪承畴将军的白马上，漫不经心欣赏一路幽寂深壑的长河落日圆之景，心思随风而散，期待能早日能与自成将军相会，柳慧猜透我心里所想，妩媚婉转轻轻对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淘气对我说：“姐姐，是不是又挂念你的心上人了吧？儿女常情整日思念会对自己的情感会不好的，还是多想想自己，即使现在心放在对方，他又不能知晓，这样多累，你说我说的对么？”我冷静放缓心中的苦闷，愁眉苦脸对柳慧说：“妹妹此话正中我心头，其实我也心知肚明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但妹妹误会我了，从小我与母亲相依为靠，长期居住在寒宫静苑里，然而由于家境突然遭遇低落，母亲年老多病，我为了救治母亲的病痛只能忍心割去自己的幸福堕入青衣，后面发生的陈年往事还是不提了，我如今并没有奢望得到一份安稳的生活寄托，只是人之常情所流露出的外在而已罢了！”说完，我哀叹连连，自己的命运悲惨失所，毕竟已成为了事实，我也没想到感情起伏带来一些不必要的伤害，自幼善喜各种琴棋书画，精通诗词舞乐，不为我深幽默默陶醉沉迷于自我，闲情逸致中回归到神游梦幻，直到冷暖人生遇上了知音，冒辟疆公子让我感到人间的温暖，与他在一起无所不谈，直到相恋，到遗忘，我感到此生无憾了，但由于方恨为时尚晚，我灵魂像鸟儿掩埋在花魂的天际中，与冒公子分离后我心化成淡墨的灰烬，后来的一切安渡享受在荣华富贵，但对于过多的奢侈已经麻木，只希望还能和冒公子长相守，不论还要我付出任何牺牲的代价，我也甘心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