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烟痕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以上为隶书。后有“题香冢碑阴”5个行书小字。其后有行书七绝一首，诗云：“飘零风雨可怜生，香梦迷离绿满汀，落尽夭桃与秾李，不堪重读瘗花铭。这的确是描述陶然亭有一香味四溢的皇后葬在这里，碑阴偈文中有“化作蝴蝶”，该冢也曾被叫作“蝴蝶冢”。我越想越头痛，可是不对，1952年有人曾考证并且挖过此地，没有发现任何棺椁的痕迹，难道这里又是一个衣冠冢或者是为了纪念香妃的而设立的，的确，但我知道了，原先这里是我前世的所葬之地，可后来棺椁肯定被人移动才会出现空坟，不错，那棺椁！原来真正的是我没有被火化，而是被福临移花接木，把我放进棺椁里，用的是樯木，出在潢海铁网山上，万年不坏，其实这本是王爷所用，因为东窗事发，我写给冒辟疆的信件被孝庄太后得知，夫君冒辟疆也来过京城找过我，初恋情人吴梅村不愿与陈圆圆姐姐成婚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可惜我红颜薄命，害了多少男的与我投怀送抱，最终还是苦命鸳鸯，那日福临冒着孝庄太后大不违的旨意唤人偷走了我的尸体，放进的棺椁皆厚八尺，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叮当如金玉。外棺椁上等杉木，再外一层是红色的楠木，为了掩护我的身份不暴露出去，就特意将官服穿戴我的身上，当开棺的时候就没有人注意，金丝麒麟补服，衣物华美如新，雍容典雅。其头戴黑*士葬帽，身穿绣有金丝麒麟的官服，绣有龙凤图案的真丝偏领大褂。腰系黄色的龙凤呈祥图案的罗裙，有呈网状结构的黄色丝穗下摆，金光闪闪；白色的内衣裤，下身着皂色长裤，脚蹬乌色短筒朝靴。而清东陵所葬的骨灰不是我，而是静妃的骨灰，停灵“五七”日，后来为了如我所愿，就把我葬回家乡—安徽，当途中因走漏风声，乱葬地上埋了完事，福临和亲王护送我的灵柩从凤城南下江南京杭大运河，最后到玄圃，可当到梨花盛开的潇湘之地，萧县茫砀之山，潇湘妃子实为萧县的香妃，砀山梨园满是桃梨满堂，而砀山正好有个称之为玄庙的乡镇，那是百姓为了保护我而起的，在这里随师父学会了很多的本领,比如说:佛经,戏剧,琴棋书画，而后又在玄墓山依青灯古佛相伴多年，无奈之下我的棺柩在广慧庵寄放一年，我曾经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孝庄太后，她和我说不喜欢喝六安茶，六安本是安徽一个县，我还笑着回话：“我知道，这是老君眉”，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我曾写在自传里，而砀山就有玄墓,而且也有玄庙。我的确有个洁癖，别人不熟用过的都会嫌脏丢掉，他日瓜洲渡口,各示劝惩,红颜不得不屈从枯骨，这正是我董小宛埋葬的真实地方，孤舟渡口就是位于砀山，枯骨一直掩埋，瓜洲渡口附近埋在了污泥之中,而玄圃原是南京之意，安徽大清时就是包括在南京里，墓地周围没有树碑，福临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埋在这里，淮扬运河自清口至瓜洲三百馀里,其源为分洪泽湖，声东击西，掩人耳目，我自玄墓回京，而后福临欲扶柩回南安葬，大寒冬大雪纷飞，行到了畀陵驿地方,那天乍寒下雪, 光着头,赤着脚,身上披着一件大红猩猩毡的斗篷，那时福临已天花初愈，病后因我的离去遁入空门，像疯了似了，他站在小土堆上鞠躬三拜后，泪湿眼眶，久而不肯离去。
  梦醒如初，我感觉大事不妙，而后驱车赶紧前往安徽萧县砀山市梨园区，果然，来到之时墓地被掘开，当地萧县博物馆躺着已干枯尘埃的尸骨，我走进泪下趴在水晶棺里，身材婀娜,美若天仙,手指纤细，还有一个特殊的标志,就是我的二眉之间有一个小米粒大小的胭脂痣一同云消雾散，三寸金莲，各种名贵的香料都历历在目。
  此时，芙蓉桂花飘香月，福临为了祭奠我，特意学会我的手艺，谨以百花蕊为香，冰鲛縠为帛，取来沁芳亭泉水，敬上枫露茶一杯。亲手写下了悲伤絮怀的祭文—《芙蓉女儿诔》，也许正是他心中所说的，看那西风古寺旁，青燐徘徊不去；落日下的荒坟上，白骨散乱难收！听那楸树榆木飒飒作响，蓬草艾叶萧萧低吟！哀猿隔着雾腾腾的墓窟啼叫，冤鬼绕着烟蒙蒙的田塍啼哭。原来以为红绡帐里的公子，感情特别深厚，现在始信黄土堆中的姑娘，命运实在悲惨！一缕香魂断在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也许，这是董小宛的梦，也是牵动世人的梦，梦醒了，也就虚幻一场。远处鸟魂和花魂在相守自己的爱，而顺治帝最终选择了出家解脱心中的相思，后又做过道士，最后文殊五台山成佛，他也没有葬入自己的皇陵里，而是永远埋在石景山。
  黄昏下，寒心里悲苦诉说那一感人的落幕：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污泥中。一块美玉最终落在污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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