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这支声势浩大的队伍中,抬棺者全是位居*的八旗显贵,他们的后妃们在一旁悲痛不已、啼哭不止,顺治皇帝特谕“内大臣命妇哭临不哀者议处”。葬礼恸声大作的壮观场面,一个对疼痛有深刻感受的人,声势浩大,顺治皇帝信奉佛教,他按照佛教的礼仪,为爱妻我超度亡灵,寻找安身立命之所。当时“景山启建大道场,千坛、金刚坛、梵网坛、华严坛、水路坛、一百八员僧,香灯净洁;大小官员,上下人等,打鼓吹笛,手忙脚乱”。如此法事进行了21天。接下来,便是火化尸体。
顺治皇帝亲临现场,望着腾空升起的烈焰,他与我董小宛(董鄂氏)的爱情也随之化为灰烬。他已没有眼泪,只求在佛祖的保佑下,爱妃我在阴间安息、长眠。在顺治皇帝福临的心里,我没有死,我们只是生活在阴阳不同的两个世界。于是,顺治皇帝下令“30名太监与宫中女官,悉行赐死,免得皇妃我在另一个世界缺乏服侍者”。30条生命竟被皇帝的一道谕旨随董鄂妃我的骨灰一同下葬了。顺治真正视为国色天香、红粉知己的是董鄂妃我。顺治帝对董鄂妃我可谓是一见钟情,至死不渝。就在火化的那熊熊不灭的烈火,福临并没有舍得我就这样离去,他一手高举火把,叫众在场的百官退却,自己静站在我憔悴沧桑的尸骨未寒前,跪在地上,哭天喊地,雨忽然倾盆而下,将燃烧的火把淋灭了,也许氏我的在天之灵感动了,再让我的夫君福临好好看最后一眼,“董鄂妃,所以朕不能陪你走完这一生,但是如果有下辈子,朕会和你永远生死相守,你好好安息吧!”把火把轻轻点燃后,雨停了,缓缓放下火把,一团黑烟直上天空久不散去。而静妃也内疚伤心,偷偷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董鄂妃,回想到往日:虽然在三月二十五日,正式恢复了她皇后特权,命中宫进笺照旧封进,她却经不住这次波折而大病一场。我自己大病初愈,又亲身去看护扶持她,皇后宫中的侍女太监们还能轮流休息,我竟五昼夜目不交睫,她的医药饮食衣物洗涤等等大小琐事,我都亲自调理安排,还诵读书史、陪伴聊天闲谈为她解闷。她病愈之后,对我的猜嫌自然冰释,也使许多人对我赞叹起来。 顺治十六年(公元1659年)春天,住在永寿宫的她因废除心有余虑得病,我又亲自前往扶持看护,三天三夜不离病榻,像对待她一样尽心尽力,并不歧视,再三劝慰,反复开导,替她分忧解愁。想到这些,静妃发觉自己真的愧疚于我,心里无法控制住悲伤,崔然泪下。
丧事处理完毕后,顺治皇帝的心情并未因此而平静。他痛不欲生,无法自拔,竟剃度出家,步入佛门,以脱于俗世。满洲人本应信奉萨满教,但自从顺治皇帝认识了临济宗龙派四世法师费隐容的法孙—憨璞聪,便如遇知音,对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此为精神寄托而一发不可收拾。佛教给顺治皇帝的生活带来一丝希望,他沉重的精神负担和巨大的心理压力,暂时得到一些缓解。虽然顺治皇帝最终又被拉回到尘世,但他的心却早已同我的尸骨化为一缕清烟。仅4个月后,24岁的顺治皇帝即追随爱妻我而去,到阴间再续前缘了。
寒风吹醒一切万物,余情回梦,我从昏沉不醒中苏醒,桃花香味飘满人间,雨幕里乳燕双飞,嫩粉的花瓣托着娇嫩的花蕊,柔和而清新。梦里醒来,头痛万分,一泓清心凉意的冻水,映着岸上飞花凡尘,笼罩在轻纱似的烟雨中,黑云翻墨。其时恰巧一阵风过,满树桃花簌簌而回到枝上,彷若一阵红雨而淅沥,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位身穿白衣护士,“董梦璃,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这是哪里,我的头好痛,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好像慢慢感到变成了真实的自己,身体轻松了很多,“董小姐,这里是医院呢,你好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原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记得了,都忘了!”我才知道自己经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不过此番经历让我见多识广,不管怎样,以后的人生都还要走下去,我泛起久违的笑容,心情放佛开朗许多,等疼痛散去,我乐呵呵对护士说:“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好啦,发生什么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天会更好,护士小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如果你感觉你头不痛了,就办理相关出院手续后可以回家了!”护士小姐笑容美如春风,我听后立即扯开头上的绷带,兴奋冲出了病房,随后办理完住院手续乘车回家。
昨天我以为只是一场梦境,出现的那些人和事,我都以为会不在想起。可是当我穿越茫茫人世间,又想起了流年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很痛,可耐些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还在心中,世界上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一样,人海中每天会有多少人从身边走过,可有谁会停下脚步来听听我的心声,也许更本就不会有人在乎我的心碎,茫茫人海我只是一颗漂浮不定的尘埃,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一切似乎早就注定。我不是仙人掌,又何必那么坚强。华灯初上,北京的街道夜晚后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行人也匆匆忙活自己的事,而我从梦里回来,一切是那么真实,又是那么虚幻,不过此时的我站在繁华的大都市一座通行桥上,看着这些名牌轿车穿梭在街道上,靠着桥栏,深深叹了一口气,总之心里舒畅很多,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在此刻,却只有自己对著影子。没有一个认识的。尘封了几个月的梦,去还是因为孤单,悲伤而从新动起来了。人生最悲哀的:并不是昨天梦里失去的太多,而是沉浸于昨天梦里的悲哀之中。我知道我没有陷入了昨天的回梦漩涡中,变得无法自拔只是对那些走过的人,发生过的故事有点留恋罢了。如果爱不曾来过,如果梦不曾碎过,如果心不曾疼过,如果我不曾对那些逝去的惋惜过,那么我,是否还是真实的我?这样你们每一个人的出现都会没有意义。忽然,一阵风刮落了我戴在脸上的眼镜,正当去拾起的时候,模糊的眼里一位似曾相识的熟悉身影出现在我面前,他弯腰帮我拾起落在地上,吹了吹沾着灰尘的镜片,轻声细语说:“董小宛,不对,董鄂氏,还记得我么?”“你是?”我把眼镜戴上的时候,一句暖人心的温柔话在空中回荡:“福临!”可是正想看他的时候,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我伫立很久,倾心地笑了。
夜深,整个北京传来一首佳人绝唱的江南小调:人生如梦,何为余情回梦,乃为归梦如春水,悠悠绕故乡。
第四十一章 鹦鹉陶然(终结)
冷凝香脂彷香山,陶然亭下葬花魂
鹦鹉花神来解梦,潇湘梨花盼相思
月池消弭,红雨飘香,此时已是第二个我梦醒的春天,除尘心扉,一大早喝着牛奶望着玉海深愁的远方的故宫,不知然,一阵风翻开了我最喜欢阅读的《北京游览景点》,突然风过后,一个惊人的图片和文字吸引我的内心,原来翻过的书页地方提到了陶然亭,值得注意的是传说这里有一香冢,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异常难受,心酸刻薄,同时为了揭开心中的梦,我董梦璃决定亲身去一趟陶然亭,洗漱打扮后就离开了自己的家,开车前往。
北京才下过几阵蒙蒙的细雨。微风吹拂着千万条才展开带黄色的嫩叶的柳丝。青的草,绿的叶,各色鲜艳的花,都像赶集似的聚拢过来,形成了光彩夺目的春天。小燕子从南方赶来,为春光增添了许多生机。领略以往身在苏饶的紫禁景色,不为有些失落,匆匆的转眼来到了美丽多情的陶然亭公园,在进入大门的时候本需要一张门票,可是保卫经过询问,发现我是名扬四海的考古学家,“小姐,你的票呢?”保卫温柔的笑容缓解我内心的纠结,“先生,你好,我是中科院的董梦璃教授,我有些急事进去,是否能放行?”我伸出头来拿出中科院的工作证向他证明我的身份,“啊,不好意思,原来是有名的董梦璃教授,有请!”他弯下腰鞠了躬,我迅速启动引擎,开车来到了名闻遐迩的亭园,蒙蒙的细雨洗净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陶然亭、慈悲庵三面临湖,东与中央岛揽翠亭对景,北与窑台隔湖相望,西与精巧的云绘楼、清音阁相望。湖面轻舟荡漾,莲花朵朵,微风拂面,令人神情陶然。我停车后,泪水迷糊了双眼,我知道经历的所有秘密就藏在这里,不错所料,我寻心中疑惑跑步到了锦秋墩南坡上,这里是陶然亭的中央,锦秋墩的山顶,庙早已无存,其遗址现为锦秋墩所在处。我静立于此,沉思片刻,发觉这里原来有一祠庙,应该就是花神庙,花神庙是一座“里面有十二仙女像”的三楹小屋,周围“绕以短垣”。 花仙祠畔吹琼管,尚有何人擪指听。对,穿回梦里的大清里十二花神其实祭祀的是芙蓉仙子,四围远眺,数十里城池村落,尽在目前,别有潇洒出尘之致。亭左近花神庙,绵竹为墙,亦有小亭。亭外孤坟三尺,春时葬花于此,或传某校书埋玉之所。那不就是我前世的最终香魂归宿之地吗?心中抖动,汗毛竖起,放平静,眼里一闪,一身穿服饰甚都,面若冠玉,唇若涂朱,目光眉彩,奕奕动人的女子手持芙蓉向我走来,“梦璃,董小宛的最终归宿把诗都留在这里,好好想想,必定会日出云开!”说完,一首诗回响在耳边:
云阴瑟瑟傍高城,闲叩禅扉信步行。
水近万芦吹絮乱,天空一雁比人轻。
疏钟响似惊霜早,晚市尘多匝地生。
寂寞独怜荒冢在,埋香埋玉总多情
这里确实有一孤坟所在,那埋的是不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埋香埋玉,香玉代表香妃和福临,埋香妃之地就是这里,我心里着急,思考着,这里应该还有一些信息,北京图书馆藏有香冢、鹦鹉冢碑拓片,残存的仅有一小块还没有破坏的应该就在这碑文上,碑阳铭文“香冢” 碑阴铭文:“浩浩劫,茫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