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什么事？”
【今晚那女人是新目标？】她得确定他是不是有了新欢。
“……不是。”只不过是为了让某人死心而已，即使离开唐亚儿，他也不会动某人半根手指。
【唐丫丫看到喽。】口气有点幸灾乐祸。
“……就这些？”当然听得出她在幸灾乐祸。
【我们在威林街吃饭，季扬被下药，丫丫看到你先跑了，所以不知道她……喂？】本想吓吓他的，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挂电话。
娜塔莎看一眼身边开车的季扬，耸耸肩，“这家伙真没礼貌。”挂她电话。
“你这么耍他，不担心他找你算账？”
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哈，有个厉害的男朋友胆子果然比较大，难怪丫丫那死丫头那么喜欢赖着李尧，这感觉实在太爽了。
像是猜到她会有这种黏人的举动，季扬把住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免得开车受影响。
车飞快地往西区驶去——
车里飘出轻柔的交谈声——
“住我那儿吧。”娜塔莎替他决定。
“……”季扬无语。
“说好了，就住我那儿！”娜塔莎再次敲定。
“我明天还要上庭。”季扬实在很想婉拒。
“我不打扰你不就行了？”
才怪！
“放心啦，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不扑上去。”
季扬好像仍旧不怎么愿意。
“又不会害你大肚子，你怕个什么劲啊……”
小姐，我不会，你会好不好？“我要有个心理调适。”
“调适什么？反正你就是双性都可以，我们现在应该多磨练你的潜意识——”
他犯了个多大错误啊！
*******
季宅，唐家。
亚儿刚睡着——
突然像坐直升机一样被人拉起来。
“有叛军吗？”她正在做梦——小时候在边缘国躲避叛军，每次也都是睡到一半被妈妈或者大姐拉起来。
李尧没理会她的梦话，兀自试试她的脑门，不烫，扒开眼睛看看眼珠，也没有异样——
亚儿好半天才弄清来人是谁，因为太突然，一时间忘了还在跟他赌气，就那么呆呆的仰视他。
大概十秒后，一切记忆涌上心头。
他竟然跟别的女人在大街上拥吻，也不愿意跟她打个电话，现在还敢大半夜跑到她家！“出去——”拿枕头推他，她不想看到他，尤其今晚！
推半天，人没推出去，倒是把隔壁的人叫醒了——
唐小弟抱着枕头来到门口，“隔壁是未成年人，你们能不能小声点！”顺便把枕头扔进来以示抗议，天啊，他们知道他有几天没睡了吗？办事也不知道小声点！
亚儿也不示弱，扔回一只枕头给他当回礼，“什么未成年人！你对水莎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水莎才是未成年，不满十八周岁，该告你骚扰未成年少女才对！”
唐小弟戛然而止！
举双手，表示认输，手指还在唇上打了个闭嘴的手势——这事要是老妈知道非砍死他不可！“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
小弟一走，屋内只剩下他们俩。
亚儿赤脚下床，穿一身水粉色睡衣，波浪卷的长发，看上去像只洋娃娃。
气呼呼地弯身捡枕头。
“怎么弄成这样！”李尧对她的卷发很不以为然。
亚儿斜他一眼，“以为你的板寸就好看？跟劳改犯似的。”
他们俩失恋后都改变了——发型。
这就是冷战结束后的第一次对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我要睡觉，你出去！”神经病，大半夜跑到人家来又摸脑袋，又扒眼睛，他在演生化危机吗？搞得她像感染了什么怪病一样。
“又不是没见过你睡觉！”既然僵局打破了，也没必要继续冷战，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跟她见面。
“放手！”拍打他巴过来的手。
当她是应召女郎吗？想干吗都随他的心。
“这么长时间还没生完气？”
他还敢说！
“谁生气！我们又没关系！”跟他的辣妹啃去吧！“松开！不然我叫小弟来——”被他抱在怀里，死活挣不开。
好，他不松——
“小弟！”她大喊。
“李尧，让你老婆闭嘴！”唐小弟闷吼一声，回家也不能睡个好觉。
李尧搁在亚儿头顶的下巴颤动不已——在笑。
“还打算叫谁？”问她。
“你不能这么对我！”吵架、和好全是他说了算。
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亲一下，“今晚那个女人只是为了告诉蓝姐，没了你，我仍旧不会跟她有什么。”对于蓝罂子，他不想伤害她，出于对林于民的临终保证。
还是觉得心有不甘，“是你说要结束的。”
“是你说的。”别想赖到他头上。
“可你没反对！”
“你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让我滚蛋！”他长到现在就没被那么女人那么轰过。
“你又不问那个男人是谁！乱吃什么醋！”
“你干吗不跟我解释！”
“我没时间，而且你那么凶。”看到他就来气，谁还想跟他解释。
好吧，他承认他们俩都太稚气了点，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头脑容易被火气弄混，以后他会注意。
被他抱着很舒服，所以挣两下没挣开也就算了，“你今晚干吗来？”
“娜塔莎打电话，说你们在威林街吃饭，季扬被下了药。”
“啊？”亚儿想找手机去问问情况，被李尧阻止。
“都过十二点了，而且娜塔莎在，应该没问题。”顺手把她拉坐到身旁，“我们谈谈——”
“谈什么？”
“谈谈关于你耍小脾气的事。”
亚儿气不打一处来，“是你做得太过分，什么都不跟我解释，就会兴师问罪，明明自己有错，还不道歉。”
笑笑，“我道歉。”女孩闹脾气要男人道歉——他记住了。
他的道歉没诚意，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乱亲，一股酒味。”而且还吻过别的女人，他最好去刷完牙再说话。
“不想我？”咬一下她的耳垂。
“不想。”推他，不过力道不怎么大。
“真不想？”随即一记深吻——他可很想她。
“不想……”声音在他的口中含糊不清。
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呼吸声。
李尧倒进枕头里，今晚他就在她这儿睡。
“你起来。”睡她这儿好怪！“这是我家。”
“你不也常住我家？”
“可我家人多嘛。”
李尧闭目，“我又不碰你，人多怕什么？”他这些日子洛城、赛伦两地跑，还要跟莫家谈合约的事，回家还有个小杰，很累，暂时没体力，等休息好再满足她的需求……
“那你到楼下客房——”
被李尧一把拉到怀里躺好。
本想说什么，却听他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他们这样算和好了吗？
怎么觉得这么不甘心呢？
算了，随他吧，她还是这么贪恋他的怀抱不是？
良久良久，久到亚儿已经开始迷糊了……
“那个男人对你真得没意义？”他问。
亚儿勾唇，这男人太无耻的霸道了，明明自己有偷腥的嫌疑，却还要查问她有没有出墙，“血缘上，他是我堂叔，我暂时还没有乱/伦的打算。”
“唔。”继续睡，懒得理那人为什么是她堂叔，那不重要，对她没企图就好。
第二天唐家的餐桌上多了个人，自然是半夜来宿的李尧。
不过没人惊奇。
水莎忙着给李尧添一份碗筷。
今天吃油条、葱饼配白粥、拌海蜇。
“水莎，为什么小弟的是鱼骨粥？”唐妈妈好奇。
“他说想吃，夫人也要吗？这儿还有。”水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偏心。
唐小弟也吃得理所应当。
“咱们家什么时候流行点菜的？”亚儿不忘揶揄一下，死小弟，昨晚不帮她！
“咱们家什么时候改成汽车旅馆的？”别以为唐小弟好欺负，“麻烦下次动静小点，扰民是犯法的！”
“是嘛，不知道跟猥亵少女比，哪个罪更狠？”亚儿觑一眼对面的死小孩。
唐小弟狠狠喝一口鱼骨粥，不语。
倒是灶台旁的姚水莎差点打翻盘子。
“水莎，没事吧？”只有唐妈妈不明就里。
“没……没事！”赶紧盛一碗鱼骨粥放到唐妈妈面前，“丫丫姐，你要吗？”声音听起来虚得很。
亚儿看一眼吓得脸色发白的水莎，这丫头也太胆小了，肯定被小弟欺负死都不敢出声，“要。”看着对面的小弟，凉凉道：“水莎，你今晚去宿舍住吧？让大姐送你！”
“啊。”水莎诺诺地答应着。
唐小弟一记厉光扫向二姐。
干吗？欲求不满？活该你小子什么也做不了！“水莎，最近那个汤米追你追得还是很紧吧？”
汤米是水莎学校的助教，追她好几个月了。
“没……”水莎不敢看唐小弟的方向，把粥递给亚儿。
“那个人不错。”冠儿插嘴，她也看不惯小弟的作为。
“嗯，长得很好，性格也不错，这种年轻人不多了。”汤米经常护送水莎回来，跟唐家人很相熟，“就是水莎太小，先当朋友慢慢观察。”唐妈妈提出良心的建议。
水莎习惯性点头，完全出于对唐妈妈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