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敢不敢,芳华姐。”
  芳华家里。
  芳华认真的捏着饺子。
  “芳华姐,怎么家里就你自己啊?”
  “就是我自己啊,我父母都在海南卖药,很少抽空回来看看,所以家里只剩我一人儿。”
  我木然的问:“你老公呢,别说你现在还是单身?
  “被你猜中了,我到如今依然是个黄花闺女,哈哈,虽说三十好几的人了,但一直碰不着合适的我也没办法——嗨,这样也好,一个人自由。”她无所谓地说。
  正在此时,我的上衣口袋里突然响起了短信铃声。打开一看,竟是后扬发来的信息:哈,兄弟,最近过得还好吗?在哪里*呢?
  我回复:还凑合吧,你呢?有什么事吗?
  后扬:有事啊,当然有事,麻烦你个事儿——明天你忙不忙?
  我:嗯……明天倒没别的事,不过我现在不在北京,具体是什么事情请说?
  后扬:是这样,瑞蕊今儿早晨打电话叫我明天开车去呼和浩特接她,我答应了,可是刚才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明天很可能会耽误,没法去接她。我想的是,不行你开我车,明天去呼和浩特把她接回来?认识路吗,我给你说一下怎么走吧?
  我:我刚才说我不在北京,我现在就在呼市。
  后扬:不是吧!这么巧你也在呼和浩特,怎么你也跑去晒草原上的太阳了?
  我:我来找一朋友的,明天就准备回去了。
  后扬:(开心大笑的表情)那更好办啦,明儿个你直接打她电话吧,把她顺便捎回来,算帮哥们儿一忙,反正上次咱们见面都认识了的。明天我实在是要事缠身,实在去不成……
  我简单的回完最后一条信息:可以,不用客气,这忙我帮。
  瑞蕊现在和我在一个城市?她没事跑这来干嘛呢?
  “兄弟,业务挺繁忙的呐。”芳华捏完最后一个水饺,拍了拍粘在手上的面粉,“等着啊,我这就去下饺子,洗手准备吃吧!”
  “嗯嗯嗯。”我摁了三下头。
  过了一会儿,芳华端来四盘热气腾腾的水饺,我夹起一个沾了沾米醋,“嗯…芳华姐,羊肉馅的就是好吃,味道很不错,比超市里卖的速冻水饺新鲜多了。”
  “呵呵,喜欢吃就多吃点。”她得意地说。
  “芳华姐,有机会去北京的话,我请你去香格里拉饭店吃鲍鱼馅儿的。去年五一我自己去吃过一回,也挺不错的,价格也不算太贵,呵呵。”
  “好啊,我有时间就能去,我在北京有一干爹,早就想让我去看望他了——去香格里拉吃饭就免了吧,没个千儿八百的进去能出来吗,你要真要请不一定能请得起哦?”
  我掏出钱夹,将所有的毛爷爷头像拽出来拍在桌子上,“光凭这些少说也有4000多,足够你吃两斤鲍鱼的!”
  “哈哈,易航,看你挺稳重的,原来偶尔也这么孩子气呀。”芳华说着替我把钱往夹子里塞,忽然,她疑惑地看着我,“少说4000?我看顶多就20几张,还香格里拉呢,还鲍鱼呢,吹牛吹大了不是——呵呵,大姐给你开玩笑,昂。”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钱夹里确实只有20来张人民币,少了一大半!如果是我不小心丢了——可是这个随身钱夹却还在身上。难不成丢的那些钱被法老同学诅咒过,施了“分身术”逃跑了?奇怪的现象。
  芳华见我眉头紧锁,小心的说:“怎么易航,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不对不对,太不对了!钱少了一多半,不知怎么少的!太奇怪,太奇怪了!”
  “不奇怪,肯定自己丢了或是被人偷了——少了多少一共?你先别着急,稳定情绪缕一下思路,好好想一想。”
  我从进入呼市前交完200元过路费开始回忆。思索了许久,仍然一头雾水。
  芳华站起身来,认真的问了我一些细节问题,最后在才刚的问题上停住。她在屋里转了两圈半,忽然瞪大眼睛,“才刚,我猜一定是他!”
  望着芳华的瞳孔,我又回忆起在才刚家中的一些事情。当天晚上,我睡觉时隐隐听到有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因为实在太困睁不开眼,便一直蒙着头睡。待我费劲睁开眼的一刹那,声音也立马消失了,只看见“美美”那只可恶的大花猫,当时以为是它在捣乱,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我忽略了一个关键细节:为何睡之前我反锁的房门,醒来时却是虚掩着的?猫再有本事也很难破门而入,除非它是猫妖,并且会使“遁门术”——可是这也太荒唐了。
  仔细再一想,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很疑惑的问题:为何再次拜访才刚反被轰门而出?
  原由……
  “易航,我的猜测是否正确?”芳华问。
  我生气的点上一支烟,使劲吸了几口,呛着喉咙骂道:“真他妈不是东西,送给你钱还不好意思要,装什么孙子!你竟然是如此利益熏心的小人!亏我到现在还对你充满感激!”
  芳华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先愣一下,说:“嗨,这就是社会啊,社会上的人真是防不胜防,以后可得千万小心啊易航。没事儿,下次注意吧!”她叹着气安慰我。
  真是没想到,乐于助人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令人恶心的阴谋,对某人充满感激的人,却被对方千方百计的算计着!难道在如今社会上寻找天真、无私和纯洁的心,也只能到幼稚园门口去等吗?
  想想这件事情,我感到世界处处充满危险,更为才刚这种势利小人感到悲哀。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他提供给我才朗的信息,才得以使我不费功夫便找到了成耀,否则……现在对他的感激虽然不多,但还是存在那么一瓶底的残渣,仍有克拉。至于被他与“美美”“合作”掠去的3000多块钱,我不想去追究,毕竟,他还有一丁点儿良心,给我剩下了一两个月的生活费。
  这一站 第18节 另眼相看
  第二天一早,向芳华告别后,我拨通了瑞蕊的手机,并约好时间、地点碰头。
  挂断电话那一刻,我忆起了酒吧里和酒吧外的瑞蕊、医院的瑞蕊、ktv里的瑞蕊、超市里的瑞蕊。我对她的态度由憎恨到厌恶,由厌恶到疑惑,再到赞叹,徒然间,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无法用文字和语言形容的心情。
  其实我是一个容易记仇的人,记住了就很难忘记。谁对我好与不好分得格外清楚。对我好的人我会用行动去感激,比如成耀;对我不好的人一律不去理睬,如果有人伤害了我,自然而然会对其生恨,这种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剧深度,正因此,时至今日我仍对展相、李克穷、倩如和徐萍恨之入骨。虽然除了李克穷之外,其他人曾是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但是在他们有心或无心对我造成伤害的同时,也亲手毁灭了我对他们的爱,取而代之的只有火海深仇。
  面对眼前这个貌如徐萍的短头发女孩,我同样忘不了受伤的那天晚上,忘不了她差一点送我到又黑又暗的牢房思过去。可是后来一想,倘若不是她大喊“警察来了”,也许我就被头上那柄钢刀送到太平间去了,即使牢房,也总比太平间强一百倍,所以很难说我是感激她还是恨她。
  后来几次与她见面,使得我对她转变了态度,同时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依然无法用文字和语言形容描述。
  那么,我对瑞蕊又是否存在一瓶底恨的残渣呢?我不知道,也许时间能够告诉我。
  现在我更感兴趣的是,她怎么来了呼市,“我说,你这是旅游来了?”
  瑞蕊撇嘴一笑,洁白的一对小虎牙露出,“我也正想问你,带伤来接甜心美少女的心情怎么样?”
  “呃,糟糕透了。”
  “不会吧?”
  “你来这是干嘛来的?”
  “宠物店刚开业,才几天就生意红火的不得了,所以我来进点货,再带几只名犬。”
  “这儿能买到名犬吗?”
  “当然能,而且都不是很贵,可以省不少钱呢!
  “刚开业你这当家的不在家好好呆着,似乎不好吧——你是怎么来的,坐火车吗?”
  “no,你傻不傻,这么大老远我坐火车有毛病啊,再者说,回去又不能带狗上火车,二牛送我来的,本以为他再开车回来接我,但今天有急事不能来,说找朋友帮忙,没成想他竟然找你来。”瑞蕊看了看我身后的车,“唉?奔驰呀!谁的?”
  “一个朋友的,暂时借来开开。”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你没开二牛的车来呀?干嘛帮他省油钱呀!”
  “没有没有,我早就来内蒙了,今天正准备回去,你就坐我朋友的车回去吧。”
  “你来这是干嘛?”
  “找朋友。”
  “男or女?”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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