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哥哥能回家吃一顿团圆饭,对我爸爸叫一声“爸爸”,对我妈妈叫一声“妈妈”,那样我会很开心很开心的,哈哈。
  哥哥离开老家后,爸爸下岗了,因为身体不太好,妈妈为了照顾爸爸也辞了工作,他们两个人在我们家胡同附近靠卖早餐维持生活,日子过的很难。
  妈妈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但是和爸爸跟我讲的不太一样。她说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家里很富裕,住的是楼房,可是后来哥哥的妈妈知道了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了,哥哥的妈妈很生气,所以把家里的保险柜拿走了,一走就是半个月,爸爸以为家里进了小偷,小偷把钱和哥哥的妈妈一起偷走了,所以爸爸就花钱雇了两个人去找,并告诉他们说,一旦找到小偷就乱棍打死,把保险柜抢回来。后来,那两个人在京杭大运河那里找到了哥哥的妈妈,可是他们不认识她呀,他们只知道爸爸说,保险柜的锁是黑色的,锁上面还系着一根红绳,找到这个保险柜就等于找到了小偷,所以他们把妈妈打了一顿,然后,然后把哥哥的妈妈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了。哥哥的妈妈很坚强,当他们穿衣服准备逃跑的时候,她连衣服都不穿,抱起保险柜就向京杭大运河跑去。据说,哥哥的妈妈跑到河边,那两个家伙还要硬抢保险柜,哥哥的妈妈一下子绝望了,她抱着保险柜就跳进了河里。
  爸爸知道以后很难过很伤心,他一直说是自己害死了她。
  其实哥哥心里比我明白,爸爸跟妈妈在一起以后,哥哥的妈妈就很难受,可能她早就想死了。
  反正哥哥的妈妈已经死了,跟妈妈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只是最难受的就是哥哥了,他觉得是妈妈是害死他妈妈的第一罪犯,也难怪到现在哥哥都不愿意搭理他们俩。
  小时候我就特别害怕哥哥,因为他对我们三个人都有偏见,整天爱搭不理的,后来哥哥不知道为啥就来北京了,听爸爸说,好像哥哥闯了大祸才来的。爸爸还说,虽然哥哥爱闯祸,但是哥哥身上有种义气,也很能干,说不定哪天哥哥就能发大财,所以就叫我来追随哥哥了。
  嗯,我一定要跟哥哥好好学习,哥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哥哥今天喝了很多酒,脸通红通红的,我看了很难过,连游戏也不玩了,就去给他拿醋喝。
  哥哥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不叫我照顾他,我说兄弟之间互相照顾才好嘛,可是他依然对我很凶很凶。哥哥表面上对我很凶,但心里其实还是牵挂我、关心我的,只是不想让我知道而已。
  哥哥说得对,我必须自食其力,不能事事依靠他,因为我已经长大了!哥哥让我明天去找新工作,不再呆在家里玩游戏,我说哥哥你放心,小渭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明天我就去找工作,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只要能挣钱我就干。我要离开哥哥的家,因为哥哥喜欢安静。快要过春节了,我要赚点钱给哥哥买身更帅气的衣服,再给自己买一部手机,再买……
  我没有再接着往下看。
  关上电脑,我沉思了一会儿。徐渭,兄弟:你比咱那混蛋父亲强多了!
  很遗憾,前几天他问我要部手机的时候我拒绝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
  中间站 第31节 酒后失身
  傍晚,我带着一丝不安与陈上雪见了面。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里面等我了,真是不可思议,害我无奈的说:“是不是我迟到了?”
  “没有呀,是我来的早,嘿嘿。”陈上雪高兴的邀请我入座,“展大哥,我一直在等今天呢!”
  我明白她话中意思。“额,是吗?”
  “嗯!”
  昨晚我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决定今天让她彻底彻底的死了心,可见她兴高采烈,我该如何说出口,那样对她是不是打击太大了。这道选择题的难度又加大了。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上次那件事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她微微笑着,跟我斟满饮料,“展大哥,今天你好像是第一次约我出来,对不对?”
  看着她,我有点浑身不自在。“嗯,是,第一次。”
  这时,陈上雪收敛起挂在脸上的微笑,轻轻蹭到我耳边说:“不要总是对我一副落落穆穆的样子好不好,开心点嘛,我又没惹你没着你,笑一个嘛!”说完她自己傻呵呵的冲我笑。
  我勉强挤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呵呵,我不怎么爱笑。你笑你的就行了!”
  “啊?噢……”陈上雪被我这话呛的哑口无言。
  “小雪,今天叫你出来,我有事要对你说。”我换作严肃表情。
  “不着急说,先吃饭嘛!”
  “那,也好。”
  今天我必须要告诉她,即使她退学手续办完,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不论说完后结果怎样,她哭也好闹也好,我决定不再唯唯诺诺。为了壮胆,我招呼服务员端来一瓶威士忌。
  喝着这瓶40度的芝华士12年,我心里一阵清凉。
  陈上雪见我一瓶见底,大声称赞:“展大哥,你的酒量太棒啦!我再给你要一瓶好酒,马爹利xo干邑怎么样?”
  “这儿没有。”
  “有的。”
  “有也不要了,那个太贵,消费不起呵呵。”
  “呵呵,展大哥,今天我负责买单。”
  “不不,还是不要的好,我再来两瓶啤酒就行。”我尽量推辞,不想欠她人情。
  “真不给面子呀,哼。”她故作娇嗔。
  这时,服务员清扫餐桌垃圾,陈上雪问:“请问你这有没有马爹利的,上一瓶?”
  “小姐,你是要马爹利xo干邑吗?”
  “是的,有没?”
  “呵呵,真凑巧,本店最后一瓶,2800元,您要吗?”
  “要,当然了,快点上来呗!”
  “好的,请二位稍等几分钟。”
  陈上雪很大方的表现着她优越的经济条件,似乎在告诉我:我长得不丑,也有钱吧?
  跟她在一起或许我每天都能喝好酒,我这条泡在酒精里的鱼可以自在畅饮,的确是一件很爽的事儿。要知道2800元一瓶的酒,对我来说绝对奢侈。可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好事,别说2800元,即使陈上雪每日每夜给我灌两万一瓶的酒,我也不会对她感兴趣,无非是说谢谢,也仅此而已。
  服务员去了十分钟还没有把酒拿来,陈上雪坐不住了,说要去前台问问。
  一会儿,她自己端着那瓶xo干邑,朝我走了过来,“展大哥,等急了吧?”
  “怎么那么久?”
  “那服务员突然拉肚子,把咱这茬给忘了,幸亏我自己去要,不然咱还得继续等呢!”
  拉肚子?这服务员笨的不会叫同事帮忙先端过来吗,真没责任心。
  陈上雪拧开那瓶好酒,我忍不住凑到瓶口细细闻香,一股干果香味扑鼻而来,确是一瓶好酒!陈上雪帮我在杯中加入若干冰块,然后淡定的斟满高脚杯。深金琥珀色的液体,闪耀着红褐色的光辉。我放到嘴边,泯了一小口,舌尖突然有种想立正的冲动,我猛的一口灌进胃里,香,太香了,这酒柔滑而细致,后味悠长,最后一种馥郁而优雅的回味流连齿间。陈上雪见我喜于形色,又倒了满满一杯,我一口干尽,忍不住打着酒嗝,“美味,*!”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贵的酒,不过这酒确是物有所值,喝进去后仍叫我回味无穷。
  第三杯的时候,我的脑袋开始有点发晕,“小雪,这酒多少度?后劲真大。”
  陈上雪笑笑,“这酒跟刚才的芝华士度数一样,是不是不能喝了呀,要是不能喝就别喝了,把它带回家改日可以接着喝,展大哥。”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酒量照以往差了十万八千里,还不到两瓶红酒就头晕。趁着晕头,脑际间忽然想到瑞蕊,开心果瑞蕊,烦人精瑞蕊,调皮鬼瑞蕊,哲学家瑞蕊,我有一种想要见到她的冲动。人们说冲动是魔鬼,人本不是魔鬼,冲动犯傻事就容易变成魔鬼。
  这么好的酒,我要喝过瘾才行,于是我自己倒上第四杯,酒瓶空了。
  对面的陈上雪依然微笑,笑的我心里发毛。
  最后一杯酒喝完,陈上雪起身去结账。我连着打了三个酒嗝,胃里像装了原子弹般,似乎马上就要炸开。我的四肢也不怎么听使唤,歪歪扭扭的走出了好伦哥,倚在门口摇头晃脑。
  陈上雪走出来,“展大哥你没事吧,以前不是能喝很多酒的吗——来,我扶你回家。”
  “嗯,我今天没量了,走,走——吧。”
  xo燃烧着我混沌的大脑神经,眼睛很难睁开。但我能够感觉她弱小的身躯,被我压的喘不过气。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被摔在柔软的沙发上。
  我用力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看见陈上雪站在沙发前一言不发,用很委屈的眼光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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