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搬家应天
短短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们踏上了回北平的路。
回去的路上我们就放肆多了,直接坐进一辆车里,我挽着瑾义的手,头靠在他肩上。我时不时地喂他吃些点心什么的,他也甜蜜地笑着,偶尔在我额头落下一个个吻。要是被顾凯看见,一定会说我脸上充满了春天般的笑容。
“瑾义。”
“嗯?”
“我是你无聊的时候玩玩的人吗?”
“什么?”我听出了他语气里有些微怒。
“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那些都只是两个人无聊的时候一起玩玩罢了……”我原本不动地把他那次说的话复制了下来。
“你,竟然还记得!”他有些惊讶。
“我记得关于你的所有……”我微微一笑。
还没说完,他的唇就印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
他的吻总能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甚至让我感觉他就是一辈子。
也许顾凯所说的他曾经后宫三千都是真的,花心也是真的。但第六感告诉我,他对我不一样,我是特殊的一个。不管他曾经是多么风流,我就是他的终点站。等到他看透了风景,还来陪我看细水长流么。
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还一直这样以为了很长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开我,“我要娶你。”
我开心地笑了,“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就凭几个吻?”
“那你说怎么办?”他显然是没辙了,像只受伤的小狗,用他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这张脸加上这个表情直接戳中我的萌点,想起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女人在结婚后总是越看老公越顺眼,而男人却恰好相反。不知道瑾义会不会这样呢?随即脑袋里另一个声音又想起了,不会的不会的,他会爱我一辈子的。
我清了清嗓子,直视他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颜瑾义先生,你愿意与代欢小姐结为夫妻,爱她,忠诚于她,无论贫困与富贵,疾病与健康,都不离不弃永远和她在一起吗?”
瑾义无辜的眼神瞬间变成了两个问号,我装出衣服认真的表情不变,不耐烦地给他使眼色,无奈他还是不能明白我的用苦良心。
“你就说‘我愿意’啊!”我放下了一脸严肃,皱着眉头拍着他的大腿,生气地说。
“啊?为什么?”
“笨!我不是问你愿不愿意娶我吗!”我怒了。这辈子没见过脑子这么不开窍的人!
“那你先愿意我再愿意。”他两只眼睛依然闪现着问号。我突然笑了,合着这小子是怕自己吃亏?
“好啦,我愿意,我一万分的愿意,我今生今世永远都愿意!”
“那我也要愿意。”他一副怕少了自己的份的样子,看我愿意了也赶紧跟着我愿意,我已经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翻的。
他急了,忙着追问我,“笑什么啊,还有刚才那个什么贫困与富贵是什么啊?”
我强忍住笑,想告诉他,但每当稳住了要开口时又笑了出来。
瑾义受不了了,转头过去,“不理你了。”
完了完了,他不理我了,我要去挽回他才行!但是抑制不住笑,他这句“不理你了”让我笑得更厉害了。这孩子要是放在现代一定是个萌帝啊!
我抓着他的手臂,依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啊,我又不是不跟你说。”
他依然不理我,我继续笑着拉着他的手臂说,“我是很严肃的。”
这话一出口,他也笑了起来,“你真严肃啊。”
看他一笑,我就突然不笑了。
原来他这一笑是有目的的。这步棋走得真好……
“你,为什么笑,为什么说了那么些奇怪的话?老实交代。”他刚才还笑着的脸,突然变成了一块木板,同时扔出这么些问句。
他念念不忘的疑问,让我无奈了,这是该夸奖他的求知欲强呢,还是说他啰嗦呢。
“刚才那个啊,是我老家,呃,老家旁边的一个地方的习俗。”也不知道600年前的西方有没有这么个结婚誓言,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好,“男女双方都说我愿意,让牧师一公正,他们就成合法夫妻了。”
他略有所知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他真的懂了,没两秒钟,他又天真无邪地开口:“牧师,公正,合法,都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想用我晕两个字来描述我的感受,上帝请让我晕过去吧。
这段回家路上的日子,可能就是我们这辈子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间了。虽说瑾义态度很坚决,但现实还是很残酷的,能不能斗过老爷子还是个未知数。
不愿去想,不愿去预知未来。我没有把这个巨大的疙瘩说出来。也许瑾义也知道,只是他也没有捅破。就当它不存在,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享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回到颜府。所有人都跑来热烈欢迎我们。顾凯尤为激动,看着我就像过节一样兴奋。
“代欢代欢,我们自从见面就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拉着我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个不停。被他的情绪感染,我也激动了,说着话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这时瑾义带着一张极其不爽的脸,走过来对顾凯说,“二弟,代欢累了,要回房休息了。”
我望着他醋意十足的表情,满心欢喜,挥了挥手,“没关系,我跟顾凯聊聊,没事的。”跟他使了个眼色,又小声说了句“放心吧,我都是你的人了!”
我跟顾凯可能真的是太久没见了,以前见不着人还能发发短信,而这半个多月就写过一封信,我俩都憋坏了。
我们从高一聊到穿越的那天。聊到了好多都淡忘了的同学,从我们把502胶水涂在谁谁的板凳上,到谁谁那次化学实验差点把桌子给烧了,开怀大笑就没有停过。
直到深夜,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聊尽家常,我琢磨着,也该跟顾凯说说我和瑾义的事了:“顾凯,如果说我喜欢上瑾义了,你会怎么想?”
“不会吧?怎么可能。”他并没有在意我说的话,不相信地笑了笑。
“这个……好像是真的……”我有些尴尬,又摆出了认真的表情。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严肃,注意力也集中到我身上来,“真的?那你告诉他了吗?”
“嗯,他知道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可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跟他不会有好结果的。”顾凯略显惊讶,要是我是他,我也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曾经跟我说过。但是真的好喜欢他,而且他也说了要娶我……”
“他……要娶你?”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说不出他眼神里带着什么样的情感,“我说怎么你们刚回来的时候,他看我眼神充满敌意呢,原来是吃我的醋啊。”
我笑着偏了偏脑袋,充满希望地看着他,好像是征求父母同意一样,在这个世界,顾凯就是我的娘家了,“那,怎么样?这桩婚事您老还满意吧?”
“呃。我反对也没用啊,我又不是你爸妈。再说了,自己的幸福要去追求嘛。不过还真没看他这么认真过,都吃起醋来了。”
我忍不住高兴地笑了,“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不知道他以前对那些女孩子怎么样,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我和他别的女人不一样!”
顾凯陪着我大笑,但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关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老爷的书房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里面弹出一个碎了的茶杯。“混账!这种事你也干的出来!”
“我不管,我心意已决,要是不能名正言顺,我就带她私奔。”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我哪里不孝了!我只是希望得到自己心爱的姑娘!”瑾义音调音量同时飙升,他也怒了,老爷也怒了,空气中弥漫这火药味。
我幽幽地飘进屋里,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冲到老爷子面前就说,“老爷息怒,其实我跟瑾明本就只是一般的好朋友,他看我无家可归就带我回来,被大家误会了,也没时间解释,您不信可以问瑾明。而这次去琼州,我跟瑾义……”
还没说完我就被老爷子打了一耳光。我的左耳就像灌了一个马蜂窝似得嗡嗡直叫,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顾凯冲上去拉住他的手,“爹,代欢又没有什么错,你干嘛打她?”
老爷子甩开顾凯的手,指着我们三个愤怒地说,“我就养了你们这两个混账!还有你,不守妇道!滚出颜家大门去!”
这时缇墨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爹,您别生气。女儿认为就成全了他们吧。代欢本也就没进门,原则上也是瑾明的一个朋友。何况他们两情相悦,何不成全了这对鸳鸯呢?”
虽然我很高兴缇墨为我说话,但我深知,即将来临的是老爷子的一顿臭骂,无非是多一个人陪我们一起被轰出去。
可老爷子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了,他看着缇墨,感觉有些许畏惧,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出声。最终拳头一握,叹了口气。
将自己的两个儿子骂得不成人样,但对女儿却截然不同。这女儿不像女儿,倒像是他的上司。之前就觉得缇墨跟这个商人家庭格格不入,她身上有特有的贵族气质,却没有丝毫铜臭。缇墨这人的身世绝不只是颜家女儿。
沉默了几秒钟,老爷慢慢开口道,“代欢,今天起你改名叫颜代欢,是我颜家二女儿。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我会尽快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出去吧,瑾义留下。”
老爷子一口气说完了这么些话,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改名为颜代欢啊?难道古代没有户口吗?古人都是黑户吗?我的大脑有点儿缺氧,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还要给我找个人嫁了?那我不就活脱脱一个古代家庭主妇了?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我难道会死在这种被指定的婚姻下?!
真是个思想古板,不近人情,脑残,2b,腹黑的老头子!
走出门,缇墨过来挽着我。一路安慰着我走到她房间里。
或许是我确实需要一位女闺蜜了。在缇墨的陪伴下,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缇墨是我从小玩到大,无话不说的朋友,我觉得自己的秘密可以放心交给她。趁着大脑混乱,我哭着向缇墨倾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时间地点人物。
“爹其实就是爱面子,不能接受自己的家里出见不得人的事。你也知道他只有两个儿子,他对他们两个很疼爱的,或许等他气消了,仔细想想也就同意了呢。”
虽然我把缇墨当闺蜜了,可她安慰我的那些话,似乎跟整件事关系并不大,要是高考作文肯定上不了42分,因为她没有紧扣主题……
只是缇墨总是给我希望,似乎是要让我相信明天是美好的。每当被她说得差点燃起希望时,理智又告诉我,可能性微乎其微。
从缇墨房间出来,我直接向老爷子书房走去,哦不,现在该叫他爹了。
我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中,我的记忆力,老爷子还在训瑾义。于是我理所应当地推门而入。
一进门,房间里的人唰地一下将目光投向我。怎么这么多双眼睛?!我有些脸红,准备推出去,老爷子高喝一声“代欢!”
我吓得浑身颤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吩咐……爹……”
瑾义听到那声“爹”不习惯地看了我一眼。
老爷子把声音放得很温和继续说,“见了长孙殿下还不行礼,成何体统?”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人,他正看着我。浓眉大眼的很可爱,我瞥了一眼旁边的瑾义,瑾义比他整整高一个头。虽然瑾义也是浓眉大眼,但他们两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瑾义轮廓很明显,像武夫。而他很秀气,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长发飘飘,玉树临风。
这应该就是老爷子口中的长孙殿下吧。就是顾凯信中提到的朱允炆。
“代欢见过长孙殿下。”
朱允炆微微点了点头。
“代欢啊,既然你来了,就顺便先提前跟你说了。我们要搬家到应天。”老爷子喝了口茶,微笑着和蔼地开口道。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瑾义,瑾义埋着头。着急搬家,怕不止是搬家那么简单吧。
老爷子继续说,“因为长孙殿下需要货品,我们搬到应天去,会方便很多。”
“麻烦颜老先生了。”朱允炆礼貌地应了一句。
“殿下不必客气。”
我想了想,缓缓开口道:“爹,能晚些日子再搬吗?我和瑾义刚从琼州回来,需要调整一下。”
“那就晚几天吧,不用太着急。”
“殿下,爹,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下去吧。”
内心快要爆炸的我,忍受不住书房里冠冕堂皇的压抑。进去饶了一圈,直接就出来了,我似乎忘了进书房的初衷。
昏昏沉沉地往我的住处走,一个不注意,竟撞上了一块柱子。本就大脑一片浑浊,被这一撞,更是分不清上下左右了。我抬头仔细一看,一身素色长袍,哪是什么柱子,那明明就是一个人,而且那人背对着我。两车追尾,后面那辆车负主要责任。我口中连说对不起,心中无限抱怨,真是祸不单行。
他好像并没有生气,反而和蔼地说了句:“走路可得小心啊。”
我点了点头,不说话,正要走。
“你叫什么名字?”素色长袍叫住我。
“颜代欢。”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硬生生地如实回答了我今天刚得到的新名字。
“哦?”他听到我的名字,楞了一下。盯着我的脸反复打量。片刻之后又失望地说了句:“你忙你的去吧,打扰了。”
什么人啊这是,神经兮兮的。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也没心思多想,直接绕过他走了。浑浑噩噩地回了房间,灭了油灯,躺在床上,困却睡不着。
思考着搬家的问题,应天,明朝初期的故都所在地,也就是今天的南京。老爷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道……
不一会儿,门突然被撞开,瑾义大步跨进来。深吐一口气,脱了外衣和鞋袜就钻进我被窝里,从背后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抓住他的手臂。
“七日后搬家。”
“唔……”
“我想留在这……”
“为什么?”我没有丝毫的惊讶,这正是我先前的猜想。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这不明摆着吗?爹不放心我们俩吧。况且我是长子,他留下我在这儿,别人看来也都是理所应当的。”
明知老爷子的意思,我仍抱着一丝希望,想找出个恰当的理由来改变整件事。苦思冥想挖掘出来几条反对,求他不要搬家?那可是为了那批进宫的货物,而且是长孙殿下亲自来的。求他带上瑾义?那北平这边怎么办?尼玛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儿子!求他让我留下?这目的就太□□了,他只会丢给我两个字,荒唐。
唯一的接下来几天,我和瑾义继续享受生活,暴风雨已经来临,趁雨还没下大,我们还可以闹中取静,过一天算一天。
瑾义每天晚上都拥着我入眠,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把一辈子的都在这几天里抱完,每天一大早又出门去了。
天已黑尽,我有些困了,一只手撑着脑袋,侧卧在床上看着瑾义。他点着油灯,在写着什么。
“瑾义,早些睡吧,明天再弄。”
“今天的账还没算完。你先睡吧。”
我有些不高兴,走下床,过去看了看。黑压压一片,看一眼就头疼了。
“这什么啊,密密麻麻的一大堆。”
瑾义放下手中的笔,搂着我的腰,看着我笑着说:“这个复杂着呢,颜家的所有收支都在上面。”
“你看你这,一个一个紧挨着,弄不好就看错看漏了。况且就算不会出错,这么多数都数不清的条目,要算到什么时候去了。”
“这也没办法啊,这账总不能不算吧。”
“我觉得吧,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记录账目的方法?”
“哦?细细道来。”
“让我来给你做个示范。”
我得意地笑着伸过手去拿了他的笔,每每拿起毛笔我就后悔小时候没有去练书法。别扭地拿笔在纸上画起了表格,然后把账目一条一条地誊了进去。
不一会儿,大功告成,拿这在瑾义面前晃来晃去。瑾义先是皱着眉头,看着看着就豁然开朗,犹如醍醐灌顶。
“真聪明!”他激动地抱着我,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行了,你快算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第二天下午,瑾义早早地回来了,我暗自笑了笑。他的脚步声还没靠近,就听见他大喊。
“娘子,出来!”他的称呼让我脸颊一热。
“相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他得意地笑着,一手提着一个树苗,一手拿着一个铲子。
“多亏你昨天教我的方法,谢谢你。你看,我为了感谢你,给你带来了什么?”
他讲树苗直直地摆在我眼前,树苗去了一半叶子,没有花。
“这是……梅花吗?”
“嗯!代欢,我们把这个种下去,你曾说过你喜欢梅花。”
“我什么时候……”
话还没问出口,我突然记起,顾凯生日那晚我们在湖心亭的谈话。想到这儿,我竟有些感动。
“你还记得呢……”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我和他一起挖坑,种树,又拍了拍土。我看着他一脸的汗就笑了。
“那以后我回来要是没看见它,就把你埋进去!”
“不可能的事,我牺牲自己也要护它周全啊。”
我连忙堵住他的嘴,“什么牺牲不牺牲的,我死之前你必须给我活着。”
瑾义连忙低头哈腰,恭恭敬敬地说了句:“是,夫人。”
我也配合着他,仰起头,眯着眼,冷冷地说:“扶本座进屋。”
两个人笑着,拉着满是泥土的手,进屋去了。
我不愿去看老爷子的脸,便每天都在房间里等着他回来,让我想起了那种丈夫工作妻子持家的家庭,只可惜这个家不需要我打扫,也不需要我做饭。
门外有动静,一定是瑾义回来了,我兴奋地跳出去。却只见一个糟老头。
“什么风把爹吹来了?”
“爹来看看女儿,不行吗?”尽管语气很不和善,但他始终是笑眯眯的。
“女儿不敢,爹屋里坐吧。”
“嗯……代欢啊,瑾义的新记账法,听说是你教给他的,不错啊。”
“爹过奖了,懒人自由懒人做事的方法罢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搬家?”
“这还用问吗?”我不看他,有些生气地说道。
“嗯……跟你想的一样。留给你们七日已是莫大的恩惠了,你要知趣。”
送走了老爷子,我愤怒地坐下来,他以为他是谁啊,还恩惠,我还准奏呢。我怎么好不容易摆脱妓院却进了他家了?
离别之日来得很快。最后一夜,瑾义抱着我抱了很久,却没有说一句话。
瑾义这是有抱人癖啊,虽然我很享受被他抱着的感觉。
放开我后,他拿出两个血玉佩,一个上面写的“义”,一个写的“欢”。他眼含泪水把“义”递给我,颤抖地说:“想我了就看看它吧,它就是我…”
瑾义终究是没在我这里过夜,或许他不愿看着我离开吧。
一大早,我就突然醒了,习惯性地拍了拍床的另一半,没有瑾义。醒了之后就再也没睡着,我起来收拾随身带的一些东西。
打开了复古的大首饰盒,一个香包印入眼帘,是离开妓院那天海叶送我的,不知道海叶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那个她心仪的男人有没有去把她娶走。
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希望能见瑾义最后一面,可眼前只有一个写着西二房的小木牌,被风吹的不停拍打柱子。他终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