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虽然两人语言不通,肤色不同,但王江明体味到了从未有过的身心舒畅和快慰,似乎有一种醉生梦死的美好感觉。
  王江明不知在这个温柔之乡呆了多久,他觉得时光是那样容易流逝,他真想在这个醉人的地方多呆上一些时间,尽情地享受西班牙小姐的缠绵,可他头脑里还是想着自己的使命。他知道这地方不可久留,在外面时间太久,回宾馆太晚,恐怕会引起代表团同志的注意和猜测。他从那个快乐的地方走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钟头。香港人喜欢过夜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香港的商店大多要到上午十一点才开门。晚上至凌晨二、三点钟是香港人最活跃的时间。王江明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走进酒吧,邹鲲鹏还在酒吧里等着他。王江明说:“邹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邹鲲鹏笑着打趣地回答说:“王书记,只要你快乐,我愿意再等几个钟头。怎么样?货真价实吧。看你那神态,我就知道你真有些意犹未尽。下次来香港,我再带你去另外一个好地方瞧瞧。”王江明在一把沙发上坐下来,说:“邹先生,谢谢你了,这次您让我开了一回眼界,不过您可要为我保密哟。”邹鲲鹏爽朗地说:“放心吧,王书记,我知道你们共产党的官员最忌讳嫖妓,今晚上的事就到此为止,天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向任何人透口风的。”王江明有意看了看表,说:“邹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急什么,我们香港不像你们大陆,晚上是通宵营业。明天我们就要分别,来一趟香港不容易,我们再好好聊聊,明天是中午的飞机,上午睡一个懒觉就是。”王江明只好客随主便,说:“邹先生这么热情,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然已经是深夜,酒吧里还有很多人在喝酒聊天,既有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也有蓝眼睛白皮肤的外国人。酒吧里回荡着优美的小提琴协奏曲旋律,是那样让人陶醉,那些在酒吧厅里喝酒聊天的男男女女,一边聆听着美妙的乐曲,一边用咖啡和酒精释放着情感,享受着如歌的美好人生。邹鲲鹏叫了两杯咖啡和一瓶洋酒,还点了些小吃,和王江明一边喝着美酒加咖啡,一边亲切地交谈着。
  王江明说:“肖丁香可是个女中能人,您真是没选错人,她是我们市十大杰出青年呢。”
  “那是王书记你的抬举罗。”邹鲲鹏和王江明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说:“兄弟,你是云阳的头,香江大厦这些年多谢你的关照。丁香也正是在管理娱乐城的一年多时间里有很大长进。希望你今后多给她些帮助照顾,让她真正成为你们云阳的女中豪杰。”
  王江明说:“邹先生请放心,只要我在云阳一天,我就会把她当亲人对待,即使我离开了云阳,邹先生交待的事,我也会一定认真办好。我在云阳干了好几年,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邹鲲鹏若有所思地说:“兄弟,我还要托你一件事。丁香已经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家在农村,城里没什么亲人,如果有合适的人,麻烦你为她操点心,帮她牵个线吧。”
  王江明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在想:邹鲲鹏讲出这番话,是不是他又有了新的目标,想把肖丁香一脚踹了?听说邹鲲鹏去年到了浙江,并在杭州开办了一家时装加工厂,可能是那边又有了新的娇人。他不便明问,联糸到这几天邹鲲鹏的举动,他感觉到自己的猜测没错。他心里既感到几分为肖丁香打抱不平,又有几分高兴。没有了邹鲲鹏在中间挡着,他就可以和肖丁香演出一曲“天仙配”。于是他试探着对邹鲲鹏说:“丁香她是个女中豪杰,我怕牵不了这个线罗。”
  “哪里,你是政府的官员,接触面广,在大陆,精英还是集中在你们共产党内,你多给她注意点嘛。”邹鲲鹏说。
  “好吧,邹先生这么抬举我,我会记在心里的。”王江明睨了一眼邹鲲鹏笑着说。
  从酒吧里出来,王江明望一眼满天星斗的天幕,心中似感特别舒畅。他和邹鲲鹏刚走到一个路口,一辆豪华车停在他们面前,这是邹鲲鹏的座骑。邹鲲鹏让王江明上车,王江明钻进车内。邹鲲鹏说:“阿田,到锦绣宾馆。”
  “嗯。”那个年轻的司机答应着,车子拐了一个弯,便飞速朝位于香港湾的锦绣宾馆驶去。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阳春三月,正是南方最美丽的季节。万物生机勃发,蓝蓝的天空,绿绿的大地,无论乡村还是城市,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芳香,是那样让人心醉。随着天气的逐渐变暖,大街上行走的少女们,已经换上了五颜六色的夏季装束,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正是在这个美丽迷人的春天里,方琼从重庆万县老家回到了云阳。方琼是春节前回去的。那时候,方琼的弟弟已身体检查合格,部队批准他参军。在去广州当兵前,方琼赶回家送弟弟,之后就快要过春节了,方琼就没有回云阳。春节后,方琼的男朋友硬是拉着她在四川成都和重庆等地逛了十多天,因此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这期间,方琼和陈国平虽然也经常电话联糸,但陈国平还是盼望着方琼早早归来。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他心里有些牵肠挂肚。这一段时间,陈国平夜里总是辗转难眠,睡不安稳。男人一旦对女人动了真情,那种别后的思念和情感的折磨,也是那样撕心裂肺,那样缠绵难解。
  方琼一回到云阳,就给陈国平打了电话。陈国平接到方琼的电话,真是高兴万分,他在电话中用责备的口吻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回来的时间,我好到车站去接你呀?”方琼细声细气地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哟,忘了告诉你,我妈来了,你过来吃饭吧。”
  陈国平站在路边,向驶过来的的士招手,可是那些的士车上都坐了人,没理会他。过了好一阵,才有一辆的士“嘎”地停在他的面前,陈国平急忙钻进的士里,说了句“快点,春和路”,的士司机拐了一个弯,便像一支红箭一般朝前方射去。
  陈国平下了的士,拐了好几个弯,才走到方琼居住的地方。方琼又搬了一次家。原来陈国平帮她找的房子已经卖给了别人,那新房主准备装修,让方琼尽快找地方搬出去。方琼没办法,只得又在外面租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居住。
  房子是一个工厂的宿舍楼,房主下了岗,两口子都到南方打工去了,小孩子放在父母家里。房子里还有简陋的家具和一台旧电视机,方琼和那房主讨价还价,把租金降到了两百元一个月。房子在一楼,旁边还住着一个收破烂的单身汉。阳台只隔了一堵半人高的墙,后来听方琼讲,那单身中年汉子经常在阳台那边偷看她们。有一次方琼不在家,那单身汉还厚颜无耻地诱导她的表妹任静,要过来和她玩,说是给她几百块钱,任静吓得身子直发颤,连忙躲进房子里把门反锁上,生怕那家伙真的跑过来行蛮。晚上,任静将这事告诉方琼,第二天,方琼指着那单身汉的鼻子臭骂了他一通,那家伙才不敢胡来了。
  陈国平来过这里两次,每次都是和杨学究一起来的。方琼住的楼房后面是工厂幼儿园和职工活动室。门外坪里和人行过道上,每天都有些老人职工在打牌下象棋。每次从这里经过,陈国平和杨学究总感到那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因此他们不敢在方琼居住的地方久留。他们害怕自己碰上那些有事没事找岔子的警察们。
  陈国平走到方琼的门前,瞟了一眼那些打牌的人,其中有一个白头发老者怔怔地望着陈国平,使陈国平心里有些发虚起来。陈国平还是有些胆怯地敲了敲门,只听到几声脚步响,门“哗啦”一声打开了,然而开门的不是方琼,而是一个长得秀气可人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用一口四川话说:“你是陈哥吧,进来呀。”
  陈国平走进屋里,用眼光扫视着房子,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卫生间也有“哗哗”的水流声,陈国平知道方琼在洗澡,便走到厨房,对方琼的母亲说:“您好,伯母!”
  方琼已经私下给母亲介绍过陈国平,方琼的母亲连忙回答说:“坐吧,”然后停下锅铲,跑到卫生间敲着门说:“来客人了,快点呀。”
  陈国平说:“没关糸,您忙您的吧。”方琼的母亲就又进了厨房。
  陈国平端着茶,偷偷地睨了那个秀气女孩一眼,觉得这女孩虽然没施脂粉,但还是那样楚楚动人。他心里想,这个女孩莫就是方琼说要介绍给杨学究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正在他思忖时,方琼洗完澡,穿了一身内衣走出来,那披肩的秀发像绸缎一样湿润着披在双肩,曲线分明的胴体是那样有棱有角,一张刚浴过的脸庞显得更加白嫩细腻,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中蕴含着万般情丝。陈国平狠不得飞跑过去搂着她亲热一番,可旁边还坐着一个生疏的女孩子,因此他不敢有任何的莽撞举动,只是站起身来打招呼说:“回来了,你好靓啊!”
  方琼抛给他一个媚眼,说:“陈哥,这一向还好吗?”然后朝卧室里走去。她知道陈国平已经忍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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