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许孟岩一上班就赶上个大案子，立时就忙了起来，没了孟岩这个桥梁和中介，浅浅与孟霞之间的交流变得有些困难。两人一个在楼下看台湾肥皂剧，一个在楼上看书，一天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
早上，送走许家父子，浅浅洗好碗，把楼下的地板擦了一遍，准备上楼时。听孟霞说：“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等浅浅坐定，孟霞开口说：“你是不是想和孟岩搬出去住？”
浅浅一愣，许孟岩说这件事不用自己管，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来是真的了，我给你交个底儿，这件事不可能。”孟霞说：“家里房子这么大，你们搬出去住，邻居亲戚怎么看。”
“是孟岩他……”浅浅试图解释，可是自己心里也确实是想分开住的，婆婆说的没错。
“不要把孟岩做挡箭牌，什么事都让孟岩背黑锅。我还不知道，男人都是耳根子软，最听不得枕边风。在我面前，别耍什么花样，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你就省省劲儿，也别让孟岩再提这件事。”
浅浅有些慌乱，孟霞看着她的表情很满意：“别事事都跟孟岩学舌，他有工作要做，哪有多余时间、精力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添油加醋的就更别费心了，他是我儿子，你说他信谁的话？”
见浅浅一味的不说话，孟霞有些不满：“怎么大人跟你说话连句回话也没有，没点礼貌。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恰在此时，浅浅的电话响了，本欲起身的孟霞重又坐了回去。
“喂，乃飒？”
“今天啊，程姨病了？好。嗯。知道了。再见。”
浅浅挂上电话，对孟霞说：“妈，我嫂子说程姨病了，我回去看看。”
“身体真差，早去早回吧。”
“嗯。”
浅浅到家时，罗圩一家都在，小小的亚亚在客厅的地板上爬来爬去，夏立成乐得直拍手。
浅浅没看到程闵，问：“程姨呢？”
“在这儿呢？”程闵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里出来，声音了带着浓浓的鼻音。
“您病了？”浅浅接过托盘。
“没什么病，抱亚亚抱出了肩周炎，没事儿。是家里人想你了，让你回趟家。”程闵说。
罗圩埋怨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小孩子哭几声没关系，不要一哭就抱一哭就抱，小孩子都是些鬼精灵，养成习惯了，一不抱就哭。”
“我们听着心疼，肩周炎也乐意。”夏立成在一旁接话。
浅浅听着没事，抿嘴笑。
乃飒问：“看来蜜月旅行不错，脸色很好啊。”
浅浅笑而不语。
一家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浅浅旅游的情况，夏家的电话响了。
程闵里电话最近顺手接了起来：“喂？啊，是您。亲家您好。是，有些不舒服。不是很要紧。不用麻烦了。好。嗯。谢谢。再见。”
“是谁？”夏立成问。
“浅浅的婆婆。”程闵说。
吃过晚饭，罗圩开车，乃飒抱着亚亚和浅浅三人坐在后座上，亚亚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了睡着了，浅浅看着红彤彤的苹果脸：“亚亚真漂亮。”
“将来你自己的孩子不比亚亚差。”乃飒笑着说：“怎么样了？”
浅浅装作不懂：“什么怎么样？”
“夫妻生活。”乃飒在浅浅耳边小声说。
“你真是。”浅浅的脸很可爱的红了起来。
车在浅浅家门前停下来，浅浅轻声说：“今天不早了，不请你们进去了，快带亚亚回家吧。”
“好，有空把孟岩叫上，一起吃个饭，聊聊。”罗圩答应着。
看着罗圩的车离开视线，浅浅开门进屋。
一进门就见家中的三个人等在客厅里，见浅浅回来。许孟岩问：“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也不接？”
“我回家了，手机……”浅浅在包里找了找：“可能放楼上，忘记带了。”
“以后出门跟妈说一声，手机带好。免得家里人担心。”许孟岩的脸色不好。
“妈……”浅浅急忙住口：“知道了，对不起。”
“吃饭了吗？”
“吃过了。”
许孟岩摁着浅浅肩膀的手有些用力：“妈，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浅浅跟我上楼。”
22
许孟岩一进屋就靠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
浅浅见他似乎不想说话，背对着许孟岩把外出的衣服换了下来。取过衣架上孟岩的衣服，浅浅轻声问：“把衣服换一换吧？”
许孟岩站起身，觉得有一霎的眩晕，浅浅见他脸色苍白：“怎么了？”
“没事，起的急了点，头晕。”
“你今天看起来很累，有什么事跟我说说行吗？”
“案子有些棘手，之前接手的是律所的新人，有些比较关键的材料没收集完整，现在再找困难比较大。”孟岩拉着浅浅的手放到自己额上：“说了你也听不明白，没什么大事。最坏也不过是败诉。”
“今天，乃飒打电话来说是程姨病了，我回家看看。”浅浅揉着孟岩的额角。
“病的严重吗？”
“不要紧，肩周炎犯了。”浅浅不自觉的笑出声。
“怎么还这么高兴？”
“是因为亚亚，爸跟程姨很宠亚亚，哥似乎不是很高兴。”
“这就是隔代亲。”孟岩抓住浅浅的手：“刚才的话别放在心上。”
浅浅点点头：“我明白，你是为了我。”
“谢谢你，浅浅。”孟岩把浅浅揽进怀中：“等我忙完这陈子，我会跟爸妈提出去住的事。妈的脾气不是很好，有些事你不要在意，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浅浅心里有些自己也说不明白的伤感：“不会。”想起今天孟霞的话，她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讲的好。
好在不久学校开学了，浅浅从未像现在这样的渴望上班。
因为扩建，市一中的新校址在离市区很远的开发区。老师们的中午饭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这样一来，浅浅早上和孟岩一起出门，两人中午都不回家，只有晚上才能见面，若是浅浅晚上有自习辅导，或是孟岩有安排，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天还没亮，浅浅就准备起床了，身旁的许孟岩闭着眼晴问：“干什么？”
“给你做早饭。”浅浅轻声说：“你再睡会儿，到点我叫你。”
许孟岩伸手搂住浅浅，把脸埋进柔软的发丝：“不要去，陪我躺会儿说说话。好长时间没有好好说会话了。”
“不吃行吗？”
“把‘吗’去掉，不就是一顿饭吗。”孟岩的胳膊更加用力。
两人静静躺着，直到闹钟的声音响起来。
许孟岩不情愿地坐起身，浅浅把要穿的衣服一件件放好：“快点啊，要迟到了。让人等不好。”
趁孟岩穿衣洗漱的空当，浅浅光着脚下了楼，给他热了杯奶。许孟岩正在检查要带的资料，浅浅踮着脚把杯子放到他嘴边：“温的，喝一点。”许孟岩就着她的手喝过一大口，“再一口就没了。”浅浅的声音软软的，许孟岩只得停下手里的事情，把奶喝完。
“好孩子，真乖。”浅浅亲亲他的脸颊。
许孟岩把最后一份材料放好：“就这点奖励吗？”他低下头吻住浅浅的双唇，浅浅闻得到奶的清香。
“喜欢吗？”抵着浅浅的额头，许孟岩问，“下了班，乖乖等我回来。”
“好，路上小心。”浅浅点点头。
浅浅送许孟岩出门，律所的车等在门外。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相当的恩爱啊。”魏涛从后视镜里看着站在门外的浅浅：“嫂子还看着呢。”
“开你的车吧。”许孟岩转头朝浅浅挥挥手。
收拾好房间，浅浅下楼准备早饭。
孟霞不见孟岩下楼，问：“孟岩呢，还不下来？”
“他今天出差，一早就出门了。”浅浅把盛稀饭的大碗放桌上。
“什么时候回来？”孟霞问：“吃早饭了吗？”
“我给他热了杯奶，起得太早了没胃口。如果顺利的话，下午就回来了。”浅浅把勺子递给孟霞。
三个人吃饭很安静，偶尔会有碗勺相触的声音。
许仲良出门后，浅浅也准备去上班。看着浅浅穿高跟凉鞋，孟霞问：“还没有吗？”
浅浅微微一愣马上会意：“还没有。”
“今天下午你请个假吧。”孟霞说，不是商量的语气。
“请假？”浅浅有些不解。
“我认识一个专治不孕大夫，今天下午我陪你去冲冲输卵管。”孟霞说：“我已经跟人家约好时间了，你一定请好假。”
“可是，我……”浅浅想说‘我们才结婚三个月。’看着孟霞有些阴沉的脸，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一上班，浅浅就跑到课程表前研究怎么把下午的课调到中午，看着她烦恼的样子，孙睿问：“夏老师，怎么了？”
“想调课，可是看半天好像是调不开了。今天下午班主任要开会，数学组的人都去开教研会了。”
“下午你有事儿？”孙睿问。
“是啊。”
“实在调不开的话，我给你上好了。下午我没课。”孙睿问：“是讲第三课吗？”
“是。怎么谢你才好。”浅浅双手合十，指尖抵着下颌，脸上的笑容让孙睿动容，虽然一再提醒自己眼前的女子已经嫁为人妻，可看她的目光里依然有着浓浓的怜爱。
翟乃飒看着浑然未觉得夏浅浅叹口气：“夏老师，能出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