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怪人怪事
万空山的断崖,雪杀迎风而立。
曾经沧海,多少血雨腥风,转瞬间消失在无尽处。
逝者如风。
她低头向下望时,似乎依然可以看见一丝白影飘落,伸手时却触不到。
岭南药好心的去魔教送药,风云正难得的做在魔教总坛的主厅里,旁边的苗笛逗着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鸽子,她看见岭南药亲自前来,便笑道:“神医怎么自己来了,雪杀不是负责拿药吗?”
风云只笑不语,柔儿的脾气冷烈,偶尔压迫一下可以培养感情,若见好不收,他早晚要死在她的双蛇剑下。只不过,是去拿个药,她怎么会那么反抗?
“柔儿向来是最疼你的人,若她不理你了,教主你可真成孤家老人了。”苗笛咯咯笑着离开。
风云无奈的看着她离开,然后目光转向岭南药,“以后还是让人去取药吧,你在江湖中也算是中道的人物,接触魔教太多了也不好。”魔教里也多是些年轻的后辈,他竟然奇怪没有一个像岭南药那样正常的人,莫非果真像外面传的那样,魔教就是个大染缸?
岭南药倒没有太多反应,只道:“医生看的只是病人。”
“长期看不好病人的就不是医生了,经常在魔教呆着的人,自然没有什么正常的人。”
“前辈是要把我赶回去么?”
“魔教中人跟其他道的划分的也清楚,你这样两袖清风的我倒觉得奇怪。”
“晚辈不只来魔教跟病人看病,偶尔也会去皇宫给病人看病,若是前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理论,晚辈也可以算得上御医了了。”
风云眼神变得深沉了些,“她,还好吗?”
“身体欠佳,师傅当初给你们副的奇药现在已经出现了反效果,晚辈现在还不知道这奇药的成分,所以暂时还调制不出来。”他说得平淡,眼中却有些懊恼,不是因为治不好病人的病,而是解不了师傅下的毒。
高手向来都是自命清高,岭南药也是如此,越是清醒的人,越容易看到陷阱并跳下去。风云突然心情开朗,道:“以后你就直接来魔教总坛吧,这里的人会待你为客。”
岭南药点头笑道:“其实治病的不一定是药,晚辈有两中解毒的方法。”
“哦?说来听听。”
“相思痛需要解相思,一可以相见,二可以遗忘。”
风云听了,只摇头,“不好,这两种方法都不好。”
岭南药轻浅一笑:“有些病人不听医生的话病也一样治不好。”
风云不会看错刚才他眼中的神采,只当他的话是反驳自己刚才的“长期看不好病人的就不是医生”的话,问道:“你觉得我需要用这两种方法?”
“医生没有强迫病人的道理,对晚辈来说,好奇的只是前辈身上的奇毒。”
回答的真干脆呐,他就是个实验品,风云笑道:“如果有一个求死的人,你会救他吗?”
岭南药摇头:“晚辈不知道,晚辈平时是个闲游的人而不是医生,钻研医术也只是好奇,救不救或许看心情。”
看来,岭南药也不是个正常的人嘛。
这时候有丫鬟跑来禀报说左护法不知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现在脸色发青昏了过去,风云看了看岭南药,阁下由请了。
岭南药一笑,他似乎成了魔教的专用医师。
来到毒七七的房间,她已经完好如初的躺在贵妃椅上看书,一边看一边啃着果子。丫鬟脸一红,急忙解释道:“刚才小姐明明已经昏了过去。”
毒七七看见岭南药进来,笑着向他招招手,“你也来魔教做客么?要呆几天?”
“听说你刚才吃坏了东西,我来看看。”
“还提那个,哼,也不知道这些野书是谁写出来的,害我调出了恶心到极点的药汁,我要抓住他一定把他打一翻。”
岭南药拿过来她看的书道:“听说这书已经失传很久了,没像到魔教还有。”
毒七七见他懂的不少,眼睛一转笑道:“我有个好主意,虽然我摸过的毒不少,却懂的没有你多,你虽然懂的多,却没有制毒的经验,不如我们合作互相学习学习如何?”
“毒姑娘,在下没有做□□的兴趣。”
“干嘛拒人以千里之外?你不做□□,解毒也是需要懂毒不是么,再说抹杀一个美貌如花天资过人冰雪聪明勤奋好学孜孜不倦的女子的好学之心你不觉得很残忍吗?”毒七七说着便拉起岭南药的胳膊向外面走去,“我在后山上有个实验区,我们去看看。”
岭南药好笑的跟着这个一会儿柔媚娇弱一会儿有开朗活泼的小丫头向她的藏毒基地出发。
还没出园子,毒七七就拉着岭南要爬到了墙上站着,偷窥另一边,“这几天柔儿似乎没杀人,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天天跟暗夜打架。”她看着两个黑影身边泛着银光,打架竟打到这样的境界,若暗夜想杀她估计自己都看不清楚他怎么出手的,她就会跟普通的小罗罗们一样惊讶的盯着自己的伤口“你、你、我、我”了几个字然后普通倒地,想到这她突然打了个寒战。
“雪杀似乎身体不怎么舒服。”岭南药皱眉。
转眼间,毒七七已经消失不见。
鞭子一扫,分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雪杀,你不舒服么?这样还跟那家伙打架,若是受了伤怎么办?”
雪杀停下来,擦了擦汗道:“没事。”
“什么没事?生了病就要看医生。”毒七七拉着她往回走。
暗夜手掌按在雪杀额头上,怪异道:“染了风寒?”
“吹风吹多了。”
“去看医生。”说完黑影不见了。
雪杀有些无奈,毒七七却像被点了穴道愣住,刚才那暗夜的温柔是真的?呜呜呜,暗夜大人原来您的内心这么温柔,偶把雪杀就托付给您啦。
岭南药走了过来,雪杀要离开,被毒七七拉着不放,“你还怕看医生不成?”
“哪里有医生?”
“岭南药啊。”
雪杀被迫看了岭南药一眼,绷带包着的手上拿了把扇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换了把扇子?”
“材料很多。”
阁下不会用那木头都做成扇子了吧?皱眉。
这木头的质量很好。微笑。
怪人。转身。
“雪杀,看病呐。神医神医,快,快。”不快点她就走了,他们里两个怎么都只站着?
“能问你件事情吗?”
什么事?停下脚步。
“你为何总穿黑衣?”
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何事?皱眉。
微笑。
有病的是你吧。
微笑。
没事做这么多扇子才有病吧。
微笑。
真想杀了你。
微笑。
软剑一出,直逼岭南要的扇子,他换手过招,缠在手上的绷带就被划开,露出紫红色的腐肉。
雪杀一愣,问道:“怎么了?”
“恩?”
“手。”
“中毒。”
那真的是□□?皱眉头。
是。微笑。
你有病。
微笑。
深吸一口气,装做什么也没看见,走人。
岭南药抓着她的胳膊轻柔道:“你染了风寒。”
放手。咬牙。
微笑。
手不想要了?
反正也中了毒。
深吸一口气,活该。
微笑。
树上,坐着两个人,“他们两个在做什么?”教主扇着扇子好奇道,莫非真的像媚儿说的那样,他的理解力有问题?
“雪杀表情一直冷下去,岭南药表情一直没变。”苗笛深刻的解释。
“敢招惹柔儿,药那小子果真不正常。”
“能惹她这样发狂的人,更不正常。”
点头赞同,“暴风雨要来临了。”眼睛闪闪的。
“她真的想杀岭南药。”
点头赞同。
“最近她似乎还想杀暗夜。“
点头赞同。
“不过她最想杀的是你吧。”
呃……不会吧。
“教主,能问你件事情吗?”
啥?
“你怎么不咳了?”
刚才有人说话么?
“咦?人呢?”左望右望。
左望右望,不会死了吧?
“后面后面。”
“他们要做什么?”
“似乎是去看病。”
“咳咳咳,柔儿也会妥协?咳咳。”
一只手突然捂住他的嘴。
非礼是要用嘴的。
白痴啊你,毒七七还在下面。
鞭子一甩,两个人跳了下来。
“我说觉得奇怪,原来是你们。”
“媚儿啊,你种的这棵树真奇怪,快冬天了还不掉叶子。”
苗笛白他一眼,你白痴啊,哪棵女贞冬天掉叶子。
真的吗?
吼,你去书院学习去吧。
我也这样认为。
有必要在她这个外人面前眉来眼去么?“教主,你们两个刚才在树上谈情?”
“咳咳咳、你、咳咳咳、咳咳——你想谋杀啊?”
“啥?”她只是打扰他们而已,没有必要用谋杀来形容吧?
“你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真的让我不停的咳嗽一口气儿没喘上驾鹤归西了怎么办?”
眨眨眼睛,知己啊——“教主啊你也有说快书的潜力啊——”
“废话,咳嗽都有间断而这么长一段话也不换气我若说的慢点儿真得一口起气没喘上来驾鹤归西了。”说完,人扑通倒地。
“教、教主,你怎么啦,岭南药,救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