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是何适吗？他竟然能够解开杏花山的布局，最后，轻车熟路地进了杏林，在亭子下停下了脚步。
亭中的躺椅上躺着一位全身飘带飞飞的年轻清丽女子。
何适恭敬作揖，“请莫楼替清月还魂。”
飘带女子打打哈欠，伸伸懒腰，“莫楼，你这又是何苦呢？”
莫楼，何适真的是莫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师父替清月还魂。”何适依旧维持作揖的样子。
“没想到莫楼你性子清冷，最大的劫数却是情劫。唉，红颜祸水。”清丽女子又打打哈欠，无限感叹。
这话听来，怎如此耳熟？原来，我们只是在重复着命运。
清丽女子翩翩飞下，瞥了一眼，接着好奇的又瞥了一眼，“怎么？”
“徒孙清月见过师祖，请多指教。”恭敬做了一揖，既然事情已经明朗，也无需再瞒下去。紧紧抱着莫楼，“莫楼莫楼莫楼莫楼。”
莫楼的笑容渗进了眼睛，“清月。”
“咳咳，”玄女咳嗽两声，“不过？”
“剩下的一魂一魄在岱舆仙山。”
运用玄术，带着莫楼进入岱舆仙山，惊鸿依旧在尽心尽力地制药丸，这徒儿，除了感情方面，其它的还真没得说，想想莫楼，两人确实很像。
惊鸿停了手中的活，提防地看着莫楼。
“对了，莫楼，你怎么会变成何适呢？”忽略了这关键的问题。
莫楼摇摇头，“待会儿和你解释，先去找那一魂一魄。”
惊鸿会意，带着我们见了那孤独立在大冰块，看着一模一样的面孔，是不是太疯狂了，对她下手太狠了。
玄女瞪大眼看着冰块，带着冰块回了她在神界的寝宫。
唤我盘坐下，入定。紧咬牙根，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似的，一阵的寒气入骨，又一阵阵的烈日炙烤，冰火两重天，冷热极速交替。
片刻之后，像是被冰块附体，回魂结束，缓缓睁开眼，耳聪目明了许多。
“莫楼，为什么？”问题一直是问题。
莫楼别过头去。
玄女忍不住开口，“唉，清月，莫楼是为了你呀！你可知你最大的劫数便是入魔，当日莫楼助你们飞升，耗尽灵力，被姜缈乘虚而入，用那幽冥纸伞，想你今日所经历的这般，被迫饲养另一个灵魂，幸好为师正在研究这幽冥纸伞，发现此事，才将莫楼从那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清月你的劫数显而易见，以你当时的灵力和心性，入魔是迟早的事小，楼托我帮衬替你历劫，才会混入魔界，成为何适。啧啧啧，真是红颜祸水。”
想不到，事情就是这样。
“莫楼，对不起。”现在才发现干巴巴的对不起早已不足够，我还总气鼓鼓地和他对着干，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莫楼笑地愈发无奈，“可惜，依旧阻止不了。”
阻止不了？怎么会，“师祖？莫楼怎么能替我历劫呢？那现在…”有蹊跷。
玄女又咳嗽了一会，支支吾吾，“我见莫楼诚心，不忍心…”
不知为什么，似乎能猜透玄女的心思，“不忍心？”
玄女缴械投降，“这秘密守了这么多年，为师也觉着挺对不起莫楼的。那段时间，神魔两界气氛紧张，莫楼愿意替你历劫，恰巧为师向天帝讨教这替代历劫之法，根本不存在，天帝觉着不如将计就计，让莫楼进入魔界。”
原来这一切又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却也无可奈何。
莫楼闭上眼，一瞬间沧桑了许多。
“师祖，如何打算？”紧紧握住拳头，心尖尖上的莫楼啊。
“为师也很后悔，可总开不了口。”玄女看着莫楼的样子，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清月，走吧。”莫楼拉着气愤的我离开，回了魔界。
疑惑不解地看着莫楼。
莫楼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你的劫数，还未尽。别怕，我陪你。”
☆、月楼别样柔
流淌在彼此之间的不仅是因温度差而产生的热量传递，莫楼暖暖的手心，似乎也拨动了生锈的细小齿轮，让停在路途中的旅游巴士因发动机的重新运转而开始缓缓前行，继续无畏的探访新的独特风景，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让人期待永恒。
打从神界去往魔界，着实有些不太情愿，牵着莫楼大大的手掌，还有那幽美的侧脸轮廓，回魔界历劫，着实不痛快。
劫数，历劫的命数，换言之，这活是个概率性事件，有一定几率平安度过，何况这活的主观性比较强，积极准备，会不会提高概率呢？劫数与魔界有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貌似与魔头有关联的说。这活若是搭上魔头，便会对客观性偏执一些。
找到莫楼了，便对未来有了更多的奢望，我们该怎么才好？又能怎么呢。
话说王水可以毁了魔头的部分兵器，但封印兵器的法力若是太彪悍，也毁不了，拿后羿弓箭来说，据说封印人是天帝他老人家，到现在，我也不敢打这兵器的主意。
另外，魔头，也很麻烦。依着这世界的行情，能与魔头交手的神魔屈指可数，即使有那么几个，谁又会为了我们这些平凡的小萝卜头拼死拼活呢。还得靠自己，穿越之前的世界虽没什么法术，但也有不少杀伤力大的武器，依稀记得原子弹是是利用原子衰变的原理，是不是铀235来着，等等，这世界怎么找铀235，再者铀235有辐射，即使能用又该怎么处理剩余原料，不确定因素太多。太高技术含量的不用考虑了，那tnt炸弹呢，可控制的，可这时代，四大发明之一的火药还没发明，更别提tnt了。
苦苦思索无果，真走上绝境了吗？看着眼前的高耸荒凉的绝壁，魔界的结界到了，拽着何适的手臂，闷闷地呆站在原地，不愿进入结界。
正巧，魔头与王伯从结界出来，魔头冰寒的眼神扫射过来，“何适，跟着。”
三魔才走了几步，魔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突回头，“清月，回去照顾沫愫。”
听了魔头的吩咐，像是着了魔一般，不自觉便来到沫愫的住处。
半空中飞沙走石，露出如同银色长钢刀一般的狐狸尖锐锋利指甲的两位女子，正厮斗得难解难分，急切关注的沫愫似乎会被这强风吹倒。
妩娘一个铁画银钩朝着觉慈的俏脸划去，觉慈向后退开，翩跹落地。
“清月，看住沫愫。”妩娘急呼。
来不及多想，窜至沫愫身边。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沫愫现在眼中闪着的厌恶可以将我凌迟。
觉慈，锋利的双手攻过来，眼神变得仇恨而决绝，“眼看着一个个悲剧发生而无能无力，神巫的禁忌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抓着沫愫胳膊的手，我这是在干什么。
觉慈的攻击迅速果断，直取心脏。虽然立刻松开沫愫，向后躲去，但觉慈并未停住攻势，护住沫愫，反而左手改为横钩，来不及反应，小腹显出四道血痕。右手的攻势被妩娘挡了回去，由妩娘扶着逃开两米有余。
妩娘大喝，“觉慈，你发什么疯？神巫的禁忌是什么代价，你得想清楚。”
觉慈不屑左嘴角勾起，“与其眼睁睁看你害得华饶魂飞魄散，倒不如现在先灭了你这祸害。”忽而大叫一声，“沫愫，弹二十五弦。”
沫愫反应过来，坐在地上便拨弄琴弦，幽怨愤懑的乐声渐起，夺人心魄。
妩娘先是咬牙皱眉，接着向着沫愫的二十五弦的攻去。
觉慈缓缓吐出一个一个的字，似要将我生吞活剥，“清月，受死吧。”
不由分说，两手全力，尖锐长指甲猛烈朝着心脏方向刺去。
眼看着躲不掉这致命攻击，伴随着沫愫的尖叫声，觉慈被身后突然飞来的后羿之箭钉在房屋的石柱子上，一箭穿心。
太过震惊，魔头紧紧握着后羿弓箭，抿着薄唇慢慢走向沫愫，沫愫想将愤恨地死死盯着我的觉慈弄下来，却拔不动，魔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挥挥衣袖，收回觉慈身上的那支箭，沫愫抱着奄奄一息的觉慈，哭泣不已，怒吼一声，“都出去。”
魔头疲倦地挥挥手，妩娘扶着同样苟延残喘的我离开了院子，妩娘沉重叹息，“清月，你是不是抢了觉慈的男人，她才连神巫的禁忌也不顾了。”
摇摇头，“莫非，妩娘，你曾经…”
妩娘没防备，莫名其妙，“你怎么知…清月！”
呵呵一笑，“妩娘，神巫的禁忌是什么？”
妩娘又沉重了，“被毁玲珑心而死。”
突然想起被觉慈盯着的感觉，全身止不住的颤栗，隐约猜出了些。
“清月，拿着。”魔头的低气压声音传来，挺不出情绪。
接过后羿弓箭，默默无语跟着魔头来到，额，抬头看看，这宫殿，是广寒宫，不在月球上，而是在蓬莱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