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逝(二)
两个孩子间的话更少了,不是心有芥蒂,相反,他们彼此相惜,只是没有需要说。
回到家的知念,在接下来的日子中频频发烧感冒,她自己买了一些感冒药一直吃着,但身体依旧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常感到莫名的乏力,尤其是月经,她的月经一直都不规律,自从初中以来,或者有时两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三次,但她从来不说,也不觉得是毛病。
这次,又是两个月没有来例假,她早就习惯了,直到第三个月,开始滴滴答答的出一些,她以前也有过,可是从来不会像现在,出血的同时痛的她脸色煞白,直接从座位上倒了下来。
被木子送到医院的她,医生了解了大概情况后,却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而是让忍着,最好是能先做个检查。
医生的意思是叫家属来比较好,但是被知念推掉了,她不想影响爸爸。
她按照医生的意思,先去做检查,木子看着单子上的四个字,表情有点奇怪。
医生让做的是妊娠检查,等待结果不需要隔天,只要等着就可以了。
妊娠检查阳性的结果,是知念根本没有想过的,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本来以为缓解的疼痛,在和医生讲着前一段时间的症状的时候,突然又痛了起来,是让人窒息的痛,以至于她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段经历会记忆良久吧,有些事情不经历是无法体会当事人的感受的,但是就算经历了,很多时候还是无法体会当事人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堕胎,从他人口中听的,小说中看的,电影中演的,顶多就是出来的女人一阵牢骚抱怨,很多是因为很痛,更多的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好像喝个药就没事了,孩子没了就和少吃了顿饭或者多吃了顿饭一样,要不就是体现某人的残忍与自私。
知念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被处理的尸体,都放在了一个袋子里,本来大脑空白的她,腿一下就软了,勉强走出来的她,直接跌坐到充满消毒药水味的楼道里。
在门口徘徊的木子赶紧扶住她,告诉她,她的爸爸一会就回来了。
“爸爸!?”
知念的父亲完全是超速赶回来的,开着单位的寻道车,一路到了医院。
他不知道女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在医院中的,但无论是什么他都非常担心。
直到医院看到女孩完好的坐在那里,作为父亲的心才放了下来。
而知念呢,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跟父亲说.
她怀孕了,现在没了,她又想起在里面看到的尸体,黑色的袋子中装着的尸体,有成形的,有零散的,一想到,她的腿就发软,全身都发冷,这样本来就疲倦至极的她,一次次的掀起要倒过去的感觉。
不过,不需要知念说,医生就和他的父亲说清楚了,知念好久都没有见过父亲对他生气,而且是这么的生气,以至于出手在医院里扇她。
知念小的时候被扇过,一共两次,这是第三次,时隔很久的第三系,但也只有这一次把直接扇倒在地上,她实在没有力气抵抗。
她记得当初被扇了之后,爸爸先是继续骂,她就一个劲的哭,撅着嘴撇着眼睛和父亲对抗,父亲气完了,就坐在她身边叹气,欲言又止好几次后问她疼吗。
现在的她,不会像小的时候一样任性幼稚,她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但是她的力气只够做起来,手撑着坐起来。
“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知念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在抖,不是害怕,是无力,感觉快虚脱了,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说话清晰,不会跟着发出颤音。
父亲也没有像从前一样一直骂,女儿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眼里,父亲的火气没有消,但他更担心女儿的身体状况。
他先是蹲下去想要拉起女儿,但是触到女儿冰冷的双手,还在发抖,父亲转身过去背对着将女儿的胳膊从肩上拉过来。
“爸爸?”
“上来吧,我背你。”
木子在知念的父亲来了以后,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去了,总觉的有点尴尬,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又绕了回去,回去的她并没知念被打的情景,只看到背着女儿往外走的父亲,和被背的,带有倦意却微笑着的女儿。
父亲有一点没变,一直叹气,深长的叹气,快走到医院门口时,他突然问。
“那个男生没来吗?”
被父亲的发问问住的女儿,没懂父亲的意思。
“这种男人绝对不能要的,明白吗?”
父亲语重心长外加严厉,和约略责备的说出这句话。
爸爸,你口中的他不知道,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的话…
想到男生的日记,知念的心中一阵抽痛。
他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不想这样的,是我的错。
……
“知念。”
“恩…爸爸。”
“不要再这样了。”
父亲特有的浑厚而沉稳的声音,但是为什么,她听到了一种近乎哀求的色彩。
“是的,爸爸,我保证。”
靠着父亲的女儿,可以清晰到感受到父亲的心跳,比它沉稳,比她缓慢,却在问话的时候猝然加快,在得到女儿诚挚的保证后,父亲重新使劲,把女儿背的更紧了。
爸爸,对不起,
爸爸,谢谢你。
————
快放假的时候,知念意外的在路上碰到了绊,而且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形象。
很明显,男生打架了。
其实他见过绊打架的样子,就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时,只不过那时候男生是被打。
“绊,你…打架了…”
男生没有注意到知念,刚打完架的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知念?”男生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衣服,刚好他想找个人说这件事,“恩,打架了,实在是气不过,虽然冲动了。”
“是什么事情?”
“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怀孕了,不但被甩,还被和他谈的男生逼着堕胎,”绊说着皱起眉头,明显的他非常不认同这种事情,“是人吗?讲道理还振振有词。”
“绊…你很在意,分手,还是,堕胎?”知念问这个问题有她的理由,但在绊看来就有些都是基本的常识,也许很多人不这样看,但他一直都这样想。
“不能轻易分手。堕胎则是绝对不能的。”不容置疑的口气,在知念听来则是另一番滋味,“堕胎和杀人有什么区别,他那是什么,教唆杀人还是强迫杀人,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我真不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察觉到女孩脸色变了的绊意识到了什么。
“知念,不会是…”
“什么不会是,别乱想。”
想要装出被误会了害羞的样子,才发现心情沉重到嘻哈不出来,只能别过脸,匆忙的告别。
“我有事先走了。”
女孩走的很急,可还是被追上了,她又不能跑开,否则更明显。
“知念,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不会是…”
“我的一个好朋友堕胎了。”在男生问出口前,她先说了一句大谎话,“我却没有阻止,所以很愧疚,这是不是纵容谋杀,算是帮凶呢。”
“……”
男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但他很快提到了一个不堪的现状,“现状有太多的人都把堕胎当做理所当然。”
这算是安慰吗?
这其实是个不争的扭曲的现实。
“恩,所以,谢谢你,绊,我又学习到了一课。”
知念明白男生的关心,她必须要坚强,而有些秘密,不是为了私欲掩藏,只是为了对方担负下来,就可以了。
“你要是有孩子了,一定要好好的生下来。”
以为这个话题结束的知念,突然听到男生开口。
“就算我们还在上学…”说到这里绊自己也觉得有点不符合实际,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我是说如果,不过这种情况还是该避免的,学生的话…反正堕胎是不对的。”
“绊.”
“恩。”
“我们什么时候去一趟寺庙吧。”
“好啊。”
“放假的时候。”
“恩。”
古时候,如果孩子死了,母亲都会去庙里给孩子超度的。
请求佛菩萨,保佑孩子投身到更好的地方,解脱自在。
绊把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在告诉了知念后,告诉了另外一个人,忍渊。
他觉得忍渊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他会冷静的找出最好的办法去面对,而不会惊怖废弃。
当他把资料送去后,过了一周,忍渊单独把他叫了过去。
忍渊的家保留着古朴的气息,给人一种相当安静的感觉,本来他们家所处的地理位置就很特殊,如此古典的住宅只能是某个家族的遗产。
到了他们家中的绊,看到忍渊安静的坐在长廊上,背对着他。
刚想要叫他的绊,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拉住了。
“他在禅定。”
“噢。”
绊不明白什么是禅定,但他多少知道现在不适合被他打扰。
拉住他的是忍渊一向尊敬的师父,也是知念很尊敬的老师,天一,也许是这份特殊的纽带,使得绊对本来就尊敬的天一,越发的尊敬起来。
“师父好。”
到了隔间的他们正坐了下来,绊首先做出问候。
“喔,呵呵,从来没有提出收徒弟的我,弟子却越来越多啊。”
没想到天一也会开玩笑,而且还这么自然,不过天一似乎一向都是如此自然随和。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要半途而废。”
刚才还用着开玩笑的口气,下一秒就变回了郑重的叮咛,而且是绊异常熟悉的一句话,他梦中的老师给他说的话,非常相近,连口吻都相似。
本来恭敬的低头表示会做到的绊,猛的把头抬了起来,似乎智慧的人都能够看清别人心中所想的事情,而且只会善巧方便的帮助别人,绝不会落井下石。
“我的父亲让我转达你的。”
“师父的…父亲?”
“是的。”
说出了一样的话…难道天一的父亲是…
就在这时,从定中出来的忍渊,得知绊的前来后走了过来。
“师父。”
忍渊以为天一已经走了,见到天一的他立刻恭敬的鞠躬行礼,他心中的尊敬,也许不是鞠躬行礼能够表达的。
“恩,话已经传到了,我也该走了。”
绊以为天一只是从这里离开,没有想到的是,天一说的走就是离开,店铺关了,她们的家在哪,没有人知道,也从来没有见过她们用手机。
忍渊反倒很自然,他不是一向很尊敬在意师父的吗,当绊问起时,忍渊居然反问了和如实一样的话。
“她来过吗,还是离开过?”
“你们分开过吗?”
他居然忘记了如实的这句话,只能说明他没有真的体悟到,它真实的含义。
忍渊一向不说废话,这次也是一样,见了绊的第一句就是:“他们已经去了俄罗斯。”
“好快。”
“我去中国。”忍渊说话的感觉,越来越像他的师父,以及绊的老师,他从不张扬,现在也不会给人乖戾的感觉,就和太阳会从云后出来,溪流将会汇入大海,如此自然的陈述。
“我是要去美国吗?”
忍渊没有表态,两个人都很安静。
“我去美国。”
绊第二次说出这句话后,话题进展到了下一步。
“黑暗。”
“信。”
“寒冷。”
“望。”
“饥饿。”
“爱。”
“洪水,火山,地震。”
“不迎不拒,不惊不怖。”
“一百年,七千年,亿万年,都是重复。”对于这一点,忍渊就说了一句,“活在当下。”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石头为什么会落下,因为有力的作用,而施力者,就是自身,既然你可以让它滚下,也可以让它安立。
预言,只是智慧的人看到了人是如何施力,明白这种力量会让它去哪里,所以提前做出提示,目的是为了让你安立,让石头不要落下。
命由己造,活在当下。
——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要半途而废。
——
孩子,你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
——
大报恩寺
一个好的寺庙,必是一方清净之土,它会摈去所有的尘埃,褪去风华的假象。
香火或多或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来这里的人,心是否浮躁。
那天,当绊到的时候,女孩早就已经到了很久了,绊没有晚到,只是她提前了很久就去那里。
女孩又和男生重新拜了一次,她跪拜了很久的本师释迦牟尼佛。
“你当该去美国了吗?”
“你…为什么…”绊从来没有对女孩说过这个决定,难道是其他人告诉她的。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去。”
“……”
“早点去吧,难道还要再重复吗?”
“不想也不愿再重复。”这次绊说的很干脆,“那么,你呢?”
其实已经猜到答案了,觉得他们都不需要特别的沟通。
“我要留在这里。”
当知念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一起都知道所谓的结局了。
“这样啊。”
“中国也有一个大报恩寺,很有名,在西安,《西游记》的原形,去天竺取经的玄奘法师,回来翻译经典住持的寺院。”
“那很厉害了,在那个时代,跨越沙漠雪山,又带着经典走了回来。”
说这句是由衷的佩服,因为绊是经过训练的人,沙漠的野外拉练,还有西藏的朝拜,他都有着深刻的印象,那是需要很大的毅力与信念的。
“你知道吗?当玄奘法师翻译般若部的时候,那一年的寺院,花开五度,一年中花开了五次。”
“恩,听说过,新疆的女孩给我讲过,她说近代的虚云老师父,在宣讲经典的时候,百年干枯的“铁树”,开出了花朵,在云南宣讲时,后院的石头上,尽数开花。当时听得感觉,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敬佩。”
“所以要留在这里。”
“知念。”
是的,那个时候是知道很多年后,当早就在中国出家的忍渊,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将西藏的老人,送给他的舍利子手链,重新归还到他的手上时,就知道女孩,力行了当初的誓愿。
当时他们很平静,到现在还是。
站在树下的他们,看着来往的人群,一个小女孩被父母带着来到这里祈求平安幸福,突然小女孩抬头对父母说:“爸爸妈妈,你们猜我以后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的孩子?”
“我想做菩萨,因为有这么多人来拜我,然后我又很厉害,再帮她们实现愿望。”
“哈哈哈。”孩子的父母被她天真无知的言语逗笑了,走远的他们又说了些什么,绊和知念都听不清楚,但是女孩的问题,却让他突然问了知念一句。
“知念呢,想要做什么?”
柔和的阳光从数间的空隙倾斜下来,洒在他们身上。
“大地。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大地。”
青色的草地,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的摇晃着身子。
“在所有生物的脚下,承载所有的生物,没有什么不能被承载,我愿能给他们一切他们想要的。”
人流依旧在眼前穿梭不止,蹒跚着的老人,蹦蹦跳跳的小孩,青春活力的年轻人,成熟稳重的中年人。
“大地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做天空好了。”
没有造作,没有勉强,没有拼接,如此自然。
那我就做天空。
——
因为我已明白,树木春天开花夏天结果并不企盼赞扬,秋天落叶凋零并不害怕责难。
因为那时我将忘却自己,重新找回阔别已久的家园。
——
当老人是自己时。
真一在他六十岁的时候,离开美国,去了中国,完成了他一直以来常常对绊絮叨的愿望,成了一个渡者。
——
如果可以,我只愿做西塘古镇的一位摇桨人。
如有来生,我只愿用微笑将旅人渡到彼岸。
——
绊,当舍利子重新回到他的手上时,他突然回忆起很久之前,在海边的那段对话,更确切的是,雨果小说中最后的画面。
无界的大海。
海水漫到他的腰了。
潮水在不断上涨。时间在不断过去。
只看得见他的头了。
渐渐地,这个黑点也失去了它的形状,颜色也淡下去了。
接着它变得更小。
接着它不见了。
那只船在天边消失的时候,他的头也消失在海水里。
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茫茫的大海。
他完全的成为了大海。
不仅仅是在言语上,
他的心成为了大海,大海涌入了他的心。
——
the greatest of these is charity.——1 cor 13:13
这其中最大的是慈悲。——哥林多前书 13:13
——
每个人都会死去,但不是每个人都真正活过。
如今长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
信是根基,
望是支柱,
爱是果实。
——
i say that this is the end.
but in fact there is no final for there is only eternity.
我说这是结局,
但事实是没有终结,只有永恒。
——
事到如今,
我已知道,
不可计数的时光之后,
那朵花儿终将绽放。
——
宇宙之花
水拥抱着风
风却迷恋着天空
爱与天空永生相伴
风孕育着云
云吞吐着时间
直到水滴从云中落下
温暖的雨点从天而降
在大地的怀抱中找到归宿
花儿何时绽放
雨 土壤 风 太阳
就在大地的床塌中
水拥抱着风
风却迷恋着天空
爱与天空永生相伴
风孕育着云
云吞吐着时间
直到水滴从云中落下
人 还有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一切
都是如此
不论在哪 都有花朵绽放
水拥抱着风
风却迷恋着天空
爱与天空永生相伴
风孕育着云
云吞吐着时间
直到水滴从云中落下
大地的深处 暗流涌动
大概是希望探寻爱的真意
你也是 宇宙的花
水如拥抱着风一般
将身心都献给天空
水拥抱着风
风却迷恋着天空
爱与天空永生相伴
风孕育着云
云吞吐着时间
直到水滴从云中落下
绽放 绽放
生命从花的盛开开始
飞卷 飞卷 花瓣之雨
雨 土壤 风 太阳
绽放 绽放
生命从花的盛开开始
飞卷 飞卷 花瓣之雨
雨 土壤 风 太阳
看,傲立于宇宙的花
听,它静静地绽放……
——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一般的寺院,都会有有西方三圣的雕像。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
极乐世界,俨然成了世外桃源的代名词,但是到了现在,已和所有的上古传说一样,成了遥远的神话,没有人会去思考神话背后的现实。
若众生心,念佛忆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
已然成为了笑谈,就和平时听的大部分话,属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内容。
现在的人越来越会用脑子,心就被搁浅了。
为什么楞严经上不写出,读佛诵佛,其实读佛诵佛也可以用心,但有几个人能静下来,就是怕只成为嘴上的佐料。
忆念是要用心的,现在有几个人实在用心做事,只怕都在疯狂的运行大脑,直到头晕脑胀。
——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
我的欲望很多,我的哭泣也很可怜,但你永远用坚决的拒绝来拯救我,这刚强的慈悲已经紧密地交织在我的生命里。
你使我一天一天地更配领受你自动的简单伟大的赐予--这天空和光明,这躯体和
生命与心灵--把我从极欲的危险中拯救了出来。
有时候我懈怠地捱延,有时候我急忙警觉寻找我的路向;
但是你却忍心地躲藏起来。
你不断地拒绝我,从软弱动摇的欲望的危险中拯救了我,使我一天一天地更配得你完全的接纳。
多情人间
抬头一片天,何处有神仙
亘古的传说在耳边,明月照无眠
为何冥冥间,总似有前缘
失去的梦里把手牵,沧海和桑田
就这样等候了一万年
就这样等候了一万年
淡忘了情丝万千
模糊了多情人间
我想问问地,问问天
你是一个过客
还是为我守候的千古奇缘
抬头一片天,何处有神仙
亘古的传说在耳边,明月照无眠
为何冥冥间,总似有前缘
失去的梦里把手牵,沧海和桑田
就这样等候了一万年
就这样等候了一万年
淡去了你的誓言
模糊了你的容颜
我想问问地,问问天
你是一个过客
还是为我守候的千古奇缘
淡去了你的誓言
模糊了你的容颜
我想问问地,问问天
你是一个过客
还是为我守候的千古奇缘
水拥抱着风
风却迷恋着天空
爱与天空永生相伴
风孕育着云
云吞吐着时间
直到水滴从云中落下
温暖的雨点从天而降
在大地的怀抱中找到归宿
花儿何时绽放
雨 土壤 风 太阳
就在大地的床塌中
水拥抱着风
风却迷恋着天空
爱与天空永生相伴
风孕育着云
云吞吐着时间
直到水滴从云中落下
人 还有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一切
都是如此
不论在哪 都有花朵绽放
水拥抱着风
风却迷恋着天空
爱与天空永生相伴
风孕育着云
云吞吐着时间
直到水滴从云中落下
大地的深处 暗流涌动
大概是希望探寻爱的真意
你也是 宇宙的花
水如拥抱着风一般
将身心都献给天空
水拥抱着风
风却迷恋着天空
爱与天空永生相伴
风孕育着云
云吞吐着时间
直到水滴从云中落下
绽放 绽放
生命从花的盛开开始
飞卷 飞卷 花瓣之雨
雨 土壤 风 太阳
绽放 绽放
生命从花的盛开开始
飞卷 飞卷 花瓣之雨
雨 土壤 风 太阳
看,傲立于宇宙的花
听,它静静地绽放……
封神榜——周鹏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伤
那是曾经天塌下的地方
多少的日子 多少的岁月
无法回头更无法遗忘
传说在天上有块封神榜
能让神拯救苍生的绝望
于是我寻找 于是我呼唤
呼唤神冥冥之中指引我方向
就让天赐我这块封神榜
就让神赐我坚持的力量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三百六十五路诸神
再为我把世界点亮
就让天赐我这块封神榜
就让神赐我坚持的力量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三百六十五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