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趁着年轻有本钱,找个酷哥一张保险保一生。
  庞统同样死得早。周瑜年纪轻轻被诸葛亮气死了。诸葛亮是黄月英的,没我的份。好不容易认识了‘水镜四杰’,明明脑子里装着三国的人物和故事,我却依然看不到我的未来。
  我想了很久,终于意识到我犯了一个根本性错误,这里是三国,一个一夫多妻的时代。即使在现代,有钱有权的人哪个不包二奶?假如一个男人手里有十亿人民币,你让他不玩女人干什么?一生只爱一人在哪个时代都是痴人说梦,爱情故事嘛,还不都是骗骗小mm的混帐小说。
  黄月英是才女,但是丑女。这就让我有机可乘了。女人只有聪明,对一个手握重权的男人是远远不够的,男人对聪明女人往往敬意多于宠爱。于是出现了‘相敬如宾’这个词,夫妻两人整天象客人似的,这种婚姻关系够冷漠的。男人之所以喜欢一夫多妻,因为他们对女人的要求是多方面的,如果我能提供给一个雄心壮志的男人多方面的享受,那么他就会把那位聪明的妻子高高的贡起来,千般宠爱我这个如花美人。我决定向诸葛亮出击。谁让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好友给了我一个响当当的美名——爱情投机犯。
  漂亮女孩的自信往往比其它人更容易毫无道理的泛滥。虽然我被诸葛亮嘲笑了一把,但这更让我对自己信心十足。他说我‘转瞬贴花黄’,不就说明,我人远远的没走到他面前,他已经注意到我了,还目不转睛的观察了半天。有戏!第二天,我很仔细的打扮了一番,寻我的良人去了,既然他笑我‘莲步易踉跄’,我便天天抱着书简做出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儿,他看习惯了就会觉得正常,说不定哪天回忆起来时,还觉得挺可爱。
  这天上午,一群人聚集在厅里高谈阔论,因为水镜庄来了一位客人许邵。我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闹了半天,这些未来的栋梁们在谈相面之术,什么‘印堂饱满,地葛方圆,’这不就是给人算命、迷信吗?
  我抬脚走进去,里面立刻静得蚂蚁都可以开演唱会了,才子们纷纷望着我,有的年轻人很直接坦白的欣赏我,有的年长些不好意思,却也忍不住拿眼睛偷偷瞄。我没有料到自己会引起他们这么大的反应,怎么象没见过美女似的?毕竟我的相貌也只不过在一座两千万的人口大城里拿了几个‘x;x;小姐’。不过,我马上为自己找出了数学解释,这时代人口也不过两千万,按美女出现的平均概率算的话,我算是顶尖翘楚不为过。这让我对征服诸葛亮信心大增。
  “这是老夫收留的孤女,身世不明,气质颇为特殊,子将以为如何?”水镜先生说。
  许邵带着惊讶的眼光看着我的脸,“如此绝色,日后必然是兴国之吕后,亡国之妲己。”
  不管是吕后还是妲己,没一个好人,都是乱政的主儿。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我又没惹这糟老头,他却当众说我是乱世妖姬,这不是毁我前程吗?等等,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喔!我想起来了,这个名叫许邵的人对曹操说过一句格式相同的话‘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怪不得这人这么大谱儿,明明是信口开河的江湖算命先生,大伙却都信他。这哪儿能成啊?眼前这些青年才俊都是要打天下的人物,我被他这么一说,还不真成了扫把星,人见人躲啊!
  “不知先生为何这么说?”我‘不耻下问’。
  “姑娘额头宽阔,是贵不可言的面相,却眼角多媚,此为不甘于室之征兆。”
  “再问先生,人之容貌从何而来?”
  “出自父母。”
  “既然出自父母,那岂不是说人在未出生前父母就已经决定了要她作吕后或是妲己?孩子出生前父母只要多想想,想出几个大英雄来,天下就太平了。”我笑道,堂上立刻响起笑声。
  许邵一尴尬,马上说:“容貌固然出自父母,却由天定。天机玄妙,非凡人左右。”
  “既然一切由天定,那么各位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干脆回家去睡上两觉,等大梦醒来,老天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各位什么都不用操心。之所以各位坐在这里评议天下事,不正是为了力图以己身改变上天布下的这混乱世界,正如荀子所言‘人定胜天’。”
  “好!”周瑜已率先鼓掌,“想不到姑娘如此气魄!”
  我一得意,更加得理不饶人,“再请问先生,高祖因何兴国?灵帝因何败国?”
  许邵已非常不自然,道:“高祖雄才大略、知人善任,灵帝奢侈挥霍、宠信奸人。”
  “既然兴国不因某一女人,亡国不因某一女人,先生何故将国之兴亡归咎于我?”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又不是‘匹夫’,我是小女生。
  “这——”许邵终于哑口无言了。
  我偷眼瞧过去,见诸葛亮望着我的眼睛亮闪闪,原来这个人确实重智慧胜于美貌,好吧,我就以此为突破点,以后多卖弄点小聪明把他迷得七荤八素,我得意的想。这时,我的眼睛不经意扫到一人,平静疏离的眼波,苍白瘦削的面容,不为我的言词喜,不为我的媚态惑,我的兴奋仿佛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兴致都没了
  上部四雨打竹瘦
  我恨下雨的日子,因为寄人篱下的我不得不冒着大雨把上午刚拿出来晒的竹简一卷卷收进屋里。好不容易收拾完,我早已淋得象只落汤凤凰(我是不会自比为‘鸡’的),不由得长叹一声:“什么时候我才能嫁给有前途的良人,过上小资情调的生活呢?”
  最近我天天都在变着法儿的对诸葛亮嘘寒问暖,不料这根木头竟然好象完全不懂得欣赏我这个二十一世纪与二世纪精心打造的合成花瓶,愣是不动心。有雄心的人不会惑于美色,好色的人办不了大事业,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我觉得很挫败,想来人家黄月英是有名的才女,我自己这点斤两我还不清楚吗?当然没办法和才女比智慧,‘智慧’这词儿太高深,我很愿意承认自己胸大无脑,头脑简单的人通常都活得比较快乐,我一个人孤零零身处陌生的时空,少不了来点自娱自乐。
  我撑着油纸伞,踩着木屐,踢踢踏踏的碎步走在石子小径上,两边一排排茂盛的竹枝在风中瑟瑟抖动,发出哗哗的响声,象两个人在亲密私语。然后,我看到了他。
  他静静站在小径当中,没有打伞,一身单衣,更显得他瘦削单薄,但他挺直的背脊,如身边的竹般坚韧,风吹不断。一阵冷雨扫过,竹叶纷纷落下,装饰在他雪白的衣衫上,清幽淡雅,纯净透明得仿佛不存在实体,只是一种韵,就象一幅齐白石的水墨画。我不知道自己呆呆站在那里望着他多久,只觉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似乎什么永恒的东西蕴藏在其中,顷刻已地老天荒。
  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眉间微颦,虽然平静的站着,我却觉得他的心一点也不平静。我本不愿打扰他,仍然走过去,把纸伞搭在他头顶,只因望着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揪心感觉,“这么大的雨,外面有多冷,出门却连伞也不拿,生病了怎么办?”我轻轻嗔怪了一句。
  他静静望了我一眼,“山庄雨虽冷,外面江山却已沸腾。以我一己残力,是否能救天下众生?”他似乎是在问我,又似乎在问自己,但这句疑问说出后,他眼中只有决然。
  这么说,他已准备下山去了。
  我胸中一抖,似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是要干大事业的人啊,终将在历史上留下光辉的名字,而我只属于投机爱情的错乱时空。我忽然想起儿时的一段往事,那也是个黄昏夜,也下着凄冷的雨,爸爸作为访问学者要出国一年,妈妈心里万般不舍,却没有劝爸爸别走,她站在拥挤的渡口上,一手抱着我,一手为爸爸撑着伞,唱了一首歌——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武汉大学原创歌曲《雨霖铃》很不错,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听一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非常相爱,他们的爱情构成了我童年里所有美好的回忆和憧憬。
  “还说我?”他淡笑,淡眉如远山,“你不也是全身都淋透了,不怕生病吗?”
  扑簌的,我的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落下了。这是我来到三国后听到的第一句体贴话。
  他脸色一颤,伸出指关节,小心的不触碰我的脸颊,轻轻将泪擦去了。“这般的千种风情,会让人为你心碎的,不要哭泣吧?”
  风沙沙吹动竹林,残了碧桃芭蕉,溶了冷漠现实,伞摔落地上……
  在这个雨打竹瘦的黄昏,十七岁的我,穿过两千年时空,献出了我的初吻,带着泪,象雨一样湿漉清新的味道。标题。为了避免您的稿件丢失,请勿在线直接创作。
  ☆、谁为情种
  我一定是发疯了!招惹那个短命鬼干嘛?我的诱拐有前途良人大计哪儿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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