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咬了咬唇,她说:“可孙大夫说你不喜欢她!”
南宫玉看向她,又是不说话。
其实他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立场去问。很多次,他都能梦到那一幕:她哭着对他说她永远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说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天,然后,纵身跳下悬崖。
那一跳,没要了她的命,可他却不想那一幕再出现在他眼前。
上天给了她一次生机,却不可能再给她第二次,他只想她此生能好好活,不想她再被自己逼得无从选择,逼得无路可走。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对他说,她喜欢他“不管喜不喜欢,我们也要成亲了,夫妻之间,不用相爱,能相敬就好了。”他用尽全身力气让这句话说得风轻云淡。
清儿看了他好久,眼中闪起了泪花,却又倔强地不让那眼泪流下来。
“那你喜欢我吗?”
静默,这句话问出后,是久久的静默。
清儿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就这样问出来。她怕得到答案,却又想知道。
甚至,她以为,师傅对她的感情是很明显的那便是,没有感情。
终于,他开口了,“不喜欢。”
为止住眼泪,她眨了眨眼睛,立刻转过身朝门外跑去。
“清儿”他却在她开门前突然叫住她。
想起,终有一天她是会想起来的,想起他们一切一切的过往,而那时,他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他是不求别的,早已不再奢求此生能和她在一起,可他却不想让她以为,他心里有别人。
“风儿真的是我的孩子。”
清儿猛地一震。
这这不是师兄们的玩笑话,她的玩笑话吗?
可她知道,师傅是不会开玩笑的。
南宫玉接着说道:“他不是捡来的,是我和柳拂衣的孩子。”
清儿咬着唇,终于无力阻止地让泪淌了出来。
“六年前,我喝醉了酒,然后将她误认成了另一个人,占了她的清白。”
“那关我什么事!”清儿猛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那个人叫洛洛——”好久,在她的身影已经远去了,他才喊出这句话来。
他知道,他不该说的,不该说这一切的,就让她知道他六年前就负了他,让她知道他从来就不值得她爱那样,在她恢复记忆后也许能一心一意地忘了他,也许能让她心中的恨高高地盖过那爱那样,也许她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知道,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可是,心中却是那样的不情愿。
洛洛清儿他终究是一错再错,一次又一次地伤了她。
南宫玉紧紧抓着桌角,在那桌面上划出一道道似刀刻的痕迹,折断了指甲。
这一天,风儿在剑台上等了好久,清儿姐姐没现,师傅也没出现。出现的,却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姨姨。
“你是叫风儿吗?”柳拂衣走到风儿面前,蹲下身问。
风儿点头,“我叫柳寂风。”
柳拂衣轻抚上他的脸,眼中尽是深情。
“你还好吗?”
风儿奇怪地睁大眼睛,“我很好啊。”
柳拂衣温柔地看着他笑:“会想爹娘吗?”
今日更新完毕——正文 第十八章 失意风儿抓着小脑袋瓜想了想,“不怎么想,别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爹的时候我就把师傅当成爹,那样就好了!”
柳拂衣一笑,“那娘呢?想娘了怎么办呢?”
“想娘了啊”风儿笑道:“我不想娘啊,反正师傅以后会有师娘,那师娘就是我的娘了呗!”
柳拂衣眼中滴出两滴泪来,轻轻将他搂入怀中,“再过几天,你就不再是捡来的孩子了,就有爹娘了”
“为什么?”风儿突然一乐,“师傅要娶媳妇了吗?”
柳拂衣一笑,然后点点头,“也是吧。 ”
风儿高兴着拍手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去问师傅!”
说着就要往南宫玉房中跑。
柳拂衣马上拉住他,“你师傅今天累了,要休息,别去打扰他了,而且小孩子不要问这些事,师傅会不高兴的知道吗?
”
“哦。”风儿停了步子,又看着她奇怪道:“姨姨,那你是谁呢?你怎么知道我师傅的事?”
“我”柳拂衣笑笑,“你以后便知道了。
你师傅今天累了,不会来教你练剑了,自己去玩去知道吗?”
“哦,那我去找清儿姐姐玩!”风儿说着就跑了开去。
柳拂衣看着他,痛苦难耐地闭上眼睛。
对于这个孩子,她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看见他,她便会想起那一天,便会想起那个死在她剑下的人,会想起噩梦中他满身是血向她索命的样子。
她怕这孩子,怕见到他的脸,小小年纪,他眉眼间竟有了几分那人的样子。
可他,毕竟是她的孩子,哪怕她是为了牵住南宫玉才生下的他。
将来,他还要一直生活在她身旁,还要每日每夜出现在她面前。
她怕却又期待怕看到他便想起他真正的父亲来,期待她与南宫玉终于成为夫妻的那一天。
好在还有南宫玉,马上,她便能做他的妻子了,到时候,她会有他真正的孩子,会抹去过去那一切一切不堪的岁月。
第二天,一个看似真切的消息在武当流传开来:南宫玉的徒弟柳寂风其实就是柳拂衣的私生子,柳寂风姓柳,长得还酷似柳拂衣,而柳拂衣来武当的第一天便忍不住见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还抱了他。柳拂衣,六年前就和南宫玉有情如今又是大婚在即,柳寂风这些年也一直跟着南宫玉,所以肯定,南宫玉的就是柳寂风的生父,他和柳拂衣早就偷生了一子,却因种种原因未能成亲,如今要成亲却是一家团圆。
这传言柳拂衣不曾解释,南宫玉也未出来澄清,似乎是默认。
“臭师傅,臭南宫玉那么大的儿子了还在外面装光棍,混蛋混蛋!砍死你,砍死你!”后山中,清儿拿剑对着一棵松树猛砍,虽是武功不行,力道却也不小,一会儿就把那松树砍得遍体鳞伤,树枝一段段往下掉。
“清儿姐姐,你砍树做什么?”风儿的声音传来,清儿回了看了他一眼,又去砍树。
想到他竟是南宫玉的儿子,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滋味,连带着,连这小东西也不待见了。
风儿却不明白她心中所想,走上前看着她道:“清儿姐姐,你不高兴吗?”
“是不高兴,别理我!”清儿大吼,心中知道不该对这仅仅五岁的孩子发火,可嘴上就是软不下来。
风儿看着她,小脸神伤道:“清儿姐姐,你是不是和师傅吵架了?你今天没去练剑,师傅也去了一会儿就走了,你不高兴,师傅好像也不高兴。”
清儿的剑一下砍进了树干中因努力拔着剑,所以没有了砍树声,将他这句话听得真真切切。
拔了好几下没拔出来,清儿所幸放弃了,转过头来看向他。
“你哪只眼睛看见师傅不高兴了?他才高兴呢,你也高兴,你们全家都高兴!”话语中尽是酸劲。
风儿全不懂她说的什么,认真道:“我怎么会高兴呢,你不和我玩,师傅也说让我别打扰他,还有啊,师傅是不高兴嘛,一上午一句话也不说,脸都成黑色了。”
清儿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问:“他真不高兴?你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吗?”
风儿摇头。
清儿冷哼一声,“不高兴才怪!”
风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问:“清儿姐姐,是不是因为你偷跑出去被师傅骂了,然后你又不听话,所以把师傅惹得不高兴了?”
“谁不听话了!”说完这句清儿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不怎么听话然后又理直气壮地改口道:“我才不要听他的话,我不要他这师傅了!”
风儿恍然大悟地点头,“果然是你不听话,惹师傅生气了。”
“说了我不是他的徒弟了,所以不用听他的话了!”清儿又要砍树,所以气呼呼地去拔剑。
风儿学大人叹了口气,“清儿姐姐,师傅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老是说不要师傅了呢?”
清儿大吼道:“他哪里好了,好个屁!”
“师傅哪里不好了?你不喜欢扎马步,他就不让你扎了,你练不会剑法,他也从不罚你,还有前天啊,孙师叔说你不见了,师傅饭也没吃就跑下山去了,很晚都没回来呢!”
清儿心里慢慢有些软化了,拔剑的力气也放小了些。
那天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他能那么快的找到她,没想到他竟能来得那么及时他告诉她,他是在六年前喝醉了才和柳拂衣有了风儿的,他这算是向她解释吗?既然向她解释,是不是代表他有那么点喜欢她?
正想着,柳拂衣竟走了过来。
清儿看着她,眼中是明显的敌意。
柳拂衣却是笑脸盈盈,走向一旁的风儿道:“来后山玩了呀,可当心点,这儿石头多着呢!”那语气听来,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关爱的语气。
虽是关爱,清儿却怎么听怎么不是那个味儿。这话竟不像是说给风儿听的,而像是说给她听的。
风儿对这陌生姨姨的关爱有些吃不消,朝清儿那边靠了靠。
柳拂衣却蹲下身来理了理他的衣服,说道:“你师傅呢?好像也是来后山了,你见到他了吗?”
风儿摇摇头,“没有。”
正文 第十九章 三角柳拂衣却蹲下身来理了理他的衣服,说道:“你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