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我总感觉月皇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我。皇后向身侧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歌舞便在圣殿里拉开了,寂静的大厅一时变得娇环如云,波光滟潋。但我总感觉一股怪异的气氛在上升。
“薰儿参见父皇,祝父皇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一曲歌舞结束,白沐薰一个漂亮的飞旋,便俯身跪在圣殿的中心,同时面纱也滑落。
我手一抖,轻握的茶杯打落,幸好雪歌眼见手快,茶杯打落的瞬间也同时出手。雪歌温暖的大掌包裹着我的小手,我手中的半盏清茶并未散落一滴。我凝视着这张让我再次吃惊的面容,我千算万算,却漏算了月国的公主,白沐薰,月心。我怎么没有把她和上次的刺杀联系在一起。
☆、043 聖殿驚,九鎖連環3
我手一抖,轻握的茶杯打落,幸好雪歌眼见手快,茶杯打落的瞬间也同时出手。雪歌温暖的大掌包裹着我的小手,我手中的半盏清茶并未散落一滴。我凝视着这张让我再次吃惊的面容,我千算万算,却漏算了月国的公主,白沐薰,月心。我怎么没有把她和上次的刺杀联系在一起。
“是薰儿呐,快过来让父皇看看!”月皇本来微眯的双眸已睁开,满面笑容的招呼白沐薰到他身边去。
白沐薰起身,从身侧的舞女手中接过酒杯,向月皇走去。“父皇,薰儿听说药谷的鬼医能治天下各种疑难杂症,更有灵露包治百病,于是薰儿这段时间便去了药谷,向鬼医求了这仙药。薰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薰儿只希望父皇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白沐薰双手托杯递与月皇,眸中一片诚孝。
“嗯。闻着倒挺香的!”月皇接过酒杯,凑在鼻端轻轻的闻了一下,眼底精光一闪,看向薰儿,“这灵露真有这么灵么?”说着便将唇俯上酒杯。
“且慢!”眼看月皇就要饮下,我连忙出声阻止,说话的同时也起身走向圣殿中心,俯身跪下。“陛下,请听民女一言!所谓医者,望闻问切,这灵露虽灵,却终非对症下药,切不可妄饮!”
这药谷鬼医我也略有耳闻,灵露却只是一个传说,是否真有其事还有待考证。而这白沐薰,既然也卷入这夺位之争中,那么,她在此刻觐献的“灵露”,也许不是什么毒药,但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下酒杯,月皇一双淡眸射向我,明明云淡风轻,我却如芒在背。“哦,那照你这么说,薰儿是要害朕不成?”月皇将目光定在我身上,话落又扫向白沐薰,目光更是温然一片。
“父皇,父皇最疼薰儿,薰儿也最爱父皇,薰儿怎么会害父皇呢?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挑拨离间。”白沐薰突然转过身来,眸中的怨恨一闪而逝,随即又被委屈和泪水代替,转身看向父皇,“若父皇不相信薰儿,薰儿便将它饮下,以证薰儿的清白!”白沐薰话落便抓过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还不忘倒置过来,挑衅的看向我,只是那满眼的泪水,在外人看来便成了无尽的委屈。
我在心里翻翻白眼,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果然,皇家的人都是狐狸,一群小狐狸,还有一个老狐狸。月皇,我是不是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他了?心中思绪万千,闹成现在的局面是我始料未及的,正当我纠结该怎么解释才能全身而退时,又一只狐狸打断了我的思绪。
“薰儿,不得胡闹,今儿个是你父皇的寿辰,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过来母妃这边。”静妃出声喝止道,一张倾国倾城的素颜上薄怒微蕴。
我微侧头打量静妃,这静妃的气质就跟我初见月心时在她身上看见的气质一样,沉静而内敛,是一种毫不张扬的美,但无形中却有一股冲淡的霸气。静妃膝下有一儿一女,能够如此盛宠而不衰,想必有一半便是靠着九王爷白沐堇的势力。白沐薰瞪了我一眼,止住泪,走到静妃身边坐下。
收回微侧的目光,我再次凝视着月皇,“陛下明鉴,民女并无挑拨之意,只因民女略懂医术,医者父母心,对症下药乃医之根本,望闻问切乃医之基石,如无此二样,一切皆为妄谈!药谷鬼医民女也曾有所耳闻,灵露却止于传说,陛下圣体,不可轻试!民女以为,药以缓为佳,循序渐进,方可根治,大凡大灵大补之药,却是因人的体质而异,份量火候,皆不能相差分毫,否则,亦可成为毒药!”
我一席话徐徐道来,目光每扫过白沐薰一次,白沐薰的脸色便惨白一分。不过我话到此便止,白沐薰并不是我能动的,她身后代表的是白沐堇,一个手握月国几近半壁兵权的男人,还有无伤,我这世的哥哥,他选择的竟然也是白沐堇,或者说尹家,一开始就是静妃培植的势力。目光再一次偷偷的扫向静妃,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小觑。
月国还有一半多的兵权分别在七王爷白沐然和太子白沐风手中,而太子手中的兵权几乎可以微到不计。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月国的皇帝到底作何打算,若说他无意传位于太子,而他的意图又是那么的明显,这也是为什么太子手无兵权却依然能稳坐太子之位,在三股势力中缠斗而不落下风。但若说他有意传位于太子,却也不尽其然,不然不会任由其他两股势力疯长如斯。他,到底意欲何为?
我想破脑袋,依然想不出这月皇的意图。凝望他的眼,有一瞬间的迷离。他的眼睛云淡风轻,就好像月戈的,他们,尽都隐藏得如此之深。收起思绪,只一瞬间,我的眼睛又澄澈一片。我唯一的优势便是清楚这局势,而这一优势已让我有足够的把握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便是等,以不变应万变。
“好一个份量火候,皆不能相差分毫!望闻问切,对症下药,你既然知晓医理,那你看,朕这衰老,可有得治?”月皇的目光扫过静妃和白沐薰,再一次落在我身上。他的目光透着希冀,那丝丝热切打着我的心。他现在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一个与病魔做斗争的老人。
我心里闪过不忍,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民女虽然略懂医术,却只是皮毛而已,陛下这病,民女不能治。”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医学泛滥的年代,理论上的东西我是一背一大堆,可真要我治病,我还真不敢,何况是当今天子,御医都素手无策的病,搞不好便是一个欺君之罪。
“罢了!”月皇的眼睛瞬间黯淡,随㊣(5)即又恢复云淡风轻。“听说你是十一的准雪王妃,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我瑟缩的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跪得太久,脚已经发麻了,刚一站立,便又倒了下去,落入雪歌的怀抱,才发觉原来他的胸膛也是如此的温暖厚实。雪歌半俯着身,一只手臂拖着我的纤腰,鼻尖轻点我的鼻尖。我一愣,雪歌也是微楞,一脸潮红的扶我起身,柔情似水的眼睛里倒映着我同样潮红的脸。我尴尬的别过目光,却正好掉进月戈晦暗如潮的眸子。
月戈凝视着那娇脸上的一片酡红,云淡风轻的眸子变得幽深,就像那碧潭里的深水,霸气一闪而聚,越聚越盛。一个决定,在他脑海里坚定。今晚,他便要成为改变历史的人。
收回目光,我挽着雪歌向月皇走去,心中忐忑一片,隐隐的不安又躁动起来。无数道不尽相一的目光向我袭来,而最直接的那一道便是白沐薰射来的,仿佛又回到了那晚的悬崖,她的怨恨依然毫不掩饰,虽然只是一瞬间。
“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的人儿,十一,就你到现在连个小妾都没有纳过一个,这次,可不许再让我失望了。”月皇一脸慈祥的看向我和雪歌,再一次,我被月皇打动,这一次,却是因为他眼里的关切和慈爱,那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真情流露。这样的真情,出自一个帝王的眼里,我似乎开始渐渐的明白月皇了。
月皇,一生有十九个儿子,两位公主,除了幼年病死的一位公主,二十位子女皆得到很好的培养,琴棋书画骑射谋,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每一位子女皆各有所长,兼而有之的更是大有人在。作为一个父亲,月皇真的很成功。而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我想亦是月皇所不愿看到的。自古帝王便是踏着兄弟的白骨坐上那个位置的,月皇,想要保住他的每一个子女,只怕会很难。
☆、044 聖殿驚,九鎖連環4
月皇,一生有十九个儿子,两位公主,除了幼年病死的一位公主,二十位子女皆得到很好的培养,琴棋书画骑射谋,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每一位子女皆各有所长,兼而有之的更是大有人在。作为一个父亲,月皇真的很成功。而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我想亦是月皇所不愿看到的。自古帝王便是踏着兄弟的白骨坐上那个位置的,月皇,想要保住他的每一个子女,只怕会很难。
“谢父皇,儿臣,”雪歌侧过头来看向我,眸光如水,我亦对雪歌相视一笑,手牵住雪歌的手,雪歌眸光渐炽,凝视着我说道,“儿臣定会好好待她,此生不负!”
和雪歌再次入座,我略微尴尬。歌舞很快便又开始了,经过刚才的那一段插曲,圣殿的气氛稍微缓解,但我仍然嗅到了浓重的不安的影子。趁着欣赏歌舞的这段时间,我仔细的打量起了圣殿里的众位妃嫔、皇子和大臣。
首先,便是坐在主位右下侧的辰妃,沐然的母妃。不同于皇后的妩媚沉稳,也有别于静妃的沉静内敛,辰妃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和沐然一样拥有着琥珀色的眸子,淡如春风的笑意丝丝溶泻,不经意间便能划进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