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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仍是执拗地不想开口,因为,她那伟大的母爱,更突显了她的自私,她的卑劣。一直无视那女人眼中的悲伤,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是为了逃避内心的谴责……
但,如果她知道她会这么快就要离她而去,她一定,一定不会这样漠视她的爱。
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任温热的泪水顺着缝隙淌下……
看到她跟小韵的打闹,会温柔浅笑;在她跟小昀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时候,会无奈一笑;夜深人静,会轻柔地替她跟小昀掩好被踢翻的床被……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她总是背着他们咳血,甚至瞒着他们偷偷地扔掉那些手帕。
最后的一年,甚至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起身。
寒冷的冬夜,她跟小昀却还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奔走在清冷的街头,只为筹到一点点钱,为她看病。
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青筋毕露,短短的一句话她却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幽若,女孩子要多笑,你笑起来最好看了,妈妈想看你笑……”
好,她笑,她会一直笑的……
最后,还是不能阻止死神的到来,只能麻木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无力地滑落,微弱的呼吸戛然而止。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幽若起身踱到书桌前,慢慢地拉开抽屉,从笔记本中拿出那张夹着的照片,已经略微泛黄。
照片上的女孩一脸的漠然跟小男孩灿烂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轻轻地摸着照片,悔恨不已,在她省吃俭用将一个月的积蓄拿出来给她跟小昀买了一套新衣服后,那时的自己为什么连个笑容都吝啬展露呢,拍照时女人难过的眼神,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时,小昀闹着只要他们两个人的合照,没有余钱的他们只能拍了这唯一的一张照片,可是,现在,她连一张怀念的相片都没有……
可是,小昀,你知道吗,她弥离之际还是在念叨着你,希望能见你最后一眼。但是,留下一句“我回家了,不用担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你,在哪里呢!
如何能不恨你!
明明已经忘记了,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为什么还要提醒她过往的一起呢……
步出氤氲着雾气的浴室,迹部稹随意地擦拭着仍在滴着水珠的头发,没有注意到一向冷静的自己,拽着毛巾的手青筋毕露……
那个该死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就一脸的怀念,如果他不在,是不是就飞奔过去以诉相思了?
一向淡漠的神色却是难得有鲜明的变化,晶莹剔透的黑眸仿佛有着千言万语,白皙的脸庞难掩倦色……
倦色,将手上的毛巾扔到一旁,迹部稹不由地恼怒,跟他在一起就令她这么难以忍受吗?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迹部稹的思绪,令他如梦初醒般地怔了怔,他居然无聊到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虽然是下意识的想法,迹部稹还是暗恼自己的失态,喜怒不形于色,是他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今天,居然失控了。
“进来。”迹部稹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什么事?”瞥了一眼恭敬地进来的女佣,迹部稹冷冷地问道。
“这是夫人吩咐煮的姜茶,怕您……”女佣小心翼翼地措辞到。
“不用了,出去。”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碗,迹部稹冷冷道。
将送来姜汤的佣人喝退,迹部稹却觉得心中却有什么越烧越旺。都说不要了,还这么多事,既然这么有诚意,干嘛不自己送来,真是该死的……
就这么不愿意应付他?
还是说,某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冠着谁的姓的女人,现在正一脸迷醉地忙着回忆,一解相思?
瞥了眼被主人遗弃在地上的白色毛巾,迹部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迈着优雅的步伐,状似随意般地踩了几脚。(毛巾:其实,我何其无辜啊,就因为像某人衣服的颜色哇……)
注意到自己的思绪又朝着一个诡异的失控的方向飞去,迹部稹不由地恼怒,明明不愿再想的,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频频失控,他的自制力一向无懈可击,今天是怎么了……
想到此,迹部稹索性拉过被子睡觉,将一切抛之脑后。
网王 销魂暗战(原名后妈的幸福生活)
第六十一章
既然要重温童年,自然不可能只去游乐园一处,公园踏春,动物园参观……这些自然都被排上行程表。
摇了摇脑袋,该死的,他大清早到底是为什么会站着发呆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迹部稹微皱着眉,扯了扯刚系好的领带,一直习惯了的领带今天却格外地令他难以忍受,仿佛像枷锁般桎梏了他的脖子,好像,连一向清明的脑袋都有些昏沉沉的……
而且,稍微走几步路,便感觉有些头昏目眩。
也许,真的被那该死的,没有一点诚意的笨女人说中了,他感冒了。
为了挪出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只能夜以继日的加班工作,再加上昨晚淋了雨着了凉,更是湿着头发便入睡了,毕竟不是铁打的身体,再强壮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心下还有个声音悄悄地冒着,其实,累积的疲劳,根本不算什么,昨夜的辗转反侧才是今天头重脚轻、心力交瘁的罪魁祸首。
硬是无视身体发出的警告,随意地将双手插在口袋内,迹部稹强撑着慢慢地步出房间。
光洁平滑的镜子里,清晰地倒映出一抹粉色的身影。及腰的秀发柔顺地贴着,端正细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黑眸更是仿佛氤氲着轻雾的黑夜,让人辨不清思绪。
换言之,即是双目无神。
优雅地伸出手遮住樱桃小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再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幽若不由哀叹,好明显的黑眼圈啊。
掬一捧凉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无奈地打开化妆盒,幽若难得准备涂脂抹粉。
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幽若诧异地扬了扬眉。当初为了表示自己的自知之明,以及对迹部稹没有非分之想的决心,她相当自觉地选择了同一层却是离迹部稹最远的房间,楼梯在中间,他们的房间一个在坐一个在右,那这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门口的人是怎么回事?
淡淡的妆容,使得原本白皙的脸颊更是光滑如白瓷,莹润的红唇更是平添了几分特有的娇媚。
自认为顺路经过的迹部稹,看到那开门而出的人,皱了皱眉头。
只是,那一刹那,他却觉得更加地头重脚轻了,该死的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出门吗,居然还化妆了……
真是,丑死了。
挺直脊背,无视幽若的存在,迹部稹缓慢却不失优雅地越过她。
“您的脸色不太好看,需要叫井泽医生来看一下吗?”淡淡地打量了一眼明显气色不太好的某人,幽若象征性地问道。
“我很好。”明明是关心的语气,听在迹部稹耳里,却是绝对的幸灾乐祸。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红杏出墙吗。
“昨晚的姜汤也没喝,今天还是多休息一下吧,我让凯尔……”跟他们两父子相处久了,幽若自动地能过滤一些不必要的华丽辞藻,更是能分清什么时候是正话反说。
“我说我很好,听不懂吗?”暮地转身,迹部稹一向低沉华丽的声音却难得地沙哑,不变的是依然磁性魅惑。
大力转身这种强烈的动作,却使得原本便强撑着的迹部稹,双腿已然罢工,似乎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眼看着就要向旁边倒去……
“您没事吧!”终是做不到袖手旁观,毕竟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名义上的丈夫倒在地上吧。
“你做什么,放开。”看着两人的姿势,他居然甚是柔弱地倒在这个女人怀里,迹部稹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出糗过。
不变的是依旧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
略一挑眉,幽若看了一眼自己相当规矩地扶着某人的双手,无语地耸肩,这父子俩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真是……
终于意识到是自己相当“娇弱无骨”地靠在他的小妻子身上,迹部稹更是恼羞成怒,试着扶着门把手站稳。
这女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明显就是在消遣自己,可恶,怎么浑身没力,使不上劲!
终于欣赏够了迹部稹相当不华丽的表情,幽若才慢悠悠地施以援手。
“我扶您回房间吧,”无视他忿恨的眼神,幽若自若地扶着迹部稹,不容置疑地“请”他回房间。
“松本管家,还有凯尔,你们都进来吧。”推开那扇实心的木门,幽若回头示意身后的两人跟进来。
果然,看到虽然一直沉着一张俊脸,但见到她的一瞬还是怏怏不快地瞥过头的迹部稹,幽若不由地扬起今天的第一抹笑容。自从她刚才扶着迹部稹在柔软的大床上躺下,顺便体贴地拉过被子替他盖好后,他就这副模样了。
当着松本管家跟凯尔的面,幽若笑得更是温婉大方,表现更是可圈可点,绝对是无可挑剔的贤妻良母。
“松本管家已经打电话请井泽医生过来了,您先喝点粥垫垫胃吧。”走到床边,幽若自然无比地伸手探了探迹部稹的额头,很烫。
一向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男人,却是难得的憔悴。幽若难得的良心发现,心里泛着淡淡的歉疚,要不是昨晚迹部稹不容置疑地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也许,今天躺下的是自己?
可是,一场大雨真的能让一个大男人虚弱至此,真是,太弱了!
“我回房间一趟,等下井泽医生来了,叫我一声。”看了一眼凯尔手中的文件,幽若识趣地将手中的粥放下,幽若朝身后的两人略微颔首。
该避嫌的,还是得避。
目送那缱绻的曼妙身影消失在门口,凯尔才打开手中的文件,准备递给微阖着眼帘半倚在床上的人。
遇上松本管家那不赞同的目光,只得被钉在原地。
“拿过来。”出口的即是不容置疑的口吻,略带沙哑的声音虽然不似平时,但却绝对不像刚才那么虚弱。
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过,迹部稹的眉头却是越蹙越紧。
“well,我想我清楚地告诉过你,我要的是她在幸村家之前的资料,九个小时,你告诉我什么都查不到?”冷冷地扫了一眼中规中矩地伫立在一旁的凯尔,迹部稹的声音仿佛含着冰碴。
阴郁的责问,冰冷的眸光,让凯尔在心中叫苦不迭。凌晨时候被吵醒不说,更是接到莫名其妙的命令,调查夫人在幸村家之前的情况,在今天上班前给出一份完整的报告。本以为是简单无比的事情,可更加诡异的是,什么都查不到,早有人抹掉了一切。
幸村家之前的情况?
松本管家冷眼旁观,他总算是看清楚了,老爷这是在装病。不,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生病是真,装病也不假。
心下却不由地遗憾,老爷做生意手腕可谓雷霆万钧,但论到对女人的心思,就稍欠火候了,跟老太爷比起来,更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松本管家更是打起了小算盘,也许,该请老太爷回来出谋划策?
……
“是井泽医生啊,真是麻烦您了,这边请……”隐隐地传来幽若轻柔的声音,以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松本管家原本浑沌的双眼一闪而过的精光,这倒是个好机会……
“生病了还要谈公事,你怎么照顾老爷的?”松本管家难得的怒气滔天。
“嗯,本来总裁计划这几天带夫人到处游玩一下的,所以,上个星期开始就一直加班……”能做迹部稹左右手的凯尔,自然也不是愚钝之人,松本管家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出要演的是什么戏码。
“老爷,您也是,都不是小孩子了,淋了雨也不喝点热汤,居然洗完澡也不知道擦头发……”松本管家以高于平时的音量责备道。
扣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幽若尴尬地推开半掩着的房门,示意井泽医生跟进来。
幽若缓缓垂目,虽然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于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