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Act.18
没发现jj吞了这章，出现严重bug，谢谢读者林之书的提醒 :)
当上帝关上的所有门的时候，总会给走投无路的人留一扇窗。
也许是不忍心看到孩子们受伤，五分钟后，中岛雀顺利带着一小部分剩下的孩子从地牢中脱逃，竟是意外的轻松。穿越黑漆漆的通道来到大厅时，连接外面的世界的大门终于展现在他们眼前。
“太棒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孩子们纷纷张开双手欢呼，仿佛看见了新的希望。他们像是发了疯般拼命地朝前奔，争先恐后地推开大门。
“砰！”
中岛雀嘴角展露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
洁尼斯惊恐地瞪大眼睛，那些孩子们的表情无一例外和她一样。
继一声枪响后，站在最前方那个位置的孩子轰然倒下。随即，枪林弹雨扑面而来——
“砰砰砰！”
前几秒还活蹦乱跳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站在后面的孩子像退潮一样拼命往回跑，也无法躲过被扫射的命运。
中岛雀拉着洁尼斯飞快地跑到墙角躲闪。
大厅里久久回荡着哭声、枪响与绝望的哀嚎。洁尼斯把头紧紧埋在她怀里，冰冷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别怕，别怕。”她拍拍她的背，却闭上眼不愿看那鲜血四溅的场面。她怕自己再次晕过去。
她太天真了，就算上帝愿意放过他们，尼克拉会大发慈悲吗？这群孩子知道得太多了，作为黑手党家族的boss，她必须铲除一切对自己不利的潜在因素，即使面对无辜的弱势群体，黑手党们只会冷漠地举枪，抹杀对方。
——这就是真正的黑手党世界，光鲜亮丽的光环与掩埋在后面的尸体散发出的腐臭共存。
“最后一个了。”
不知道这种单方面的杀戳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世界再次归于寂静，中岛雀颤巍巍地睁开双眼，低头看到的是一双白色高跟鞋。
她抬头望着尼克拉，黑洞一样的枪口正对着洁尼斯的脑袋。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吓得脸色煞白，随时可能晕倒。
“不要杀她。”中岛雀轻声道，语气接近恳求。
“好啊，你用什么换她的命？”尼克拉收回手，把玩着手中的枪。“再问你最后一次，加入我的家族，不然连你一起抹杀。”
中岛雀当然不会点头。
即使自己加入，这个女人还是会把洁尼斯杀掉的吧。坏人都是这么做的。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你也许会杀其他人，可是绝对不会杀我。”她一口断定。
“那么，你哪来的优越感？”尼克拉歪歪头，这个孩子的性格古怪，也很聪明。
“你很想得到卡娜莉亚的研究成果。为了找到它，不惜从世界各地找了那么多孩子，还有，你对这种力量有着狂热的追求。”光是看看她的装束和喜好就知道了。
尼克拉不可置否地承认，“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会杀你。但是你并没有任何资格跟我谈条件。”
语罢，枪口又指向了洁尼斯。
“阿、阿雀姐姐……”她尽量将身体缩成一团，小手紧紧抓住中岛雀的衣角，生怕她丢下自己。
中岛雀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瞪着尼克拉。
“很有勇气呢，你。”尼克拉弯腰，半透明的灰色眼眸像一泓深潭，无法看透。“打算怎么选择呢？是救你的同伴，还是救你自己。”
这简直是世上最难的选择题！中岛雀一时懵在了原地。
“我……两个都要。”
“贪心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贪心的是你。”
“呵呵。”一个低低的嗓音在尼克拉身后响起。奥斯卡竭力忍住笑意，却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奥斯卡，你最好闭嘴。”尼克拉蹙眉，她很讨厌有人在关键时刻打扰自己。
中岛雀侧过头，之前那匆忙的一面根本没有注意他，现在逆着从窗外投进的阳光完全可以看清他的容貌。这个看似只有十九岁的……少年，有着属于外国人的蔚蓝色眼睛和东方人的黑色碎发。
“抱歉，你继续吧。”奥斯卡收敛了笑容，可是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他对尼克拉并没有多少敬意。中岛雀不由地生出几分好奇心，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加入巴菲拉蒂尼家族？他应该很有前途。
更让她疑惑的是奥斯卡的目的，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事实告诉尼克拉，这个人，也许比想象中的还要神秘。
尼克拉转过头，摆出以往的面瘫脸，“你想好了没有？”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的，更不要妄想伤害我的同伴！”
她的指尖燃起一小撮银色的火焰，几乎难以用肉眼察觉。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它越烧越旺，像一条火舌般蔓延开！
尼克拉紧缩瞳孔，奥斯卡也讶异于从中岛雀体内散发出的火炎，它从指环散发到各处，所经之地都结上了一层看似易碎的冰层，周围的空气也顿时有了骤降的趋势。
“这真的是……雪属性。”尼克拉的感情变得很复杂，她既兴奋又隐隐有些颤栗。
中岛雀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虽然屋内很冷，但她的肌肤却是滚烫的。
无形间有股暗涌在波动，她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是因为她说出了自己的觉悟，火炎自动冒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也有承载力量的那一天啊……
中岛雀的信心又徒增几分，虽然她并不会控制力量。至于尼克拉——不愧是黑手党界曾风云一时的boss，她很快恢复平静，“所以，你选择战斗？”
“没办法了，既然你不放我，就算杀出一条血路我也要拼死到底。”她挑衅地盯着她，自己这番姿态和语气倒是和死期全开的阿纲有几分相像。尽管，她并不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这个屋子。中岛雀下定决心，将洁尼斯推到一旁，独自面对尼克拉。“有种的话就不要用枪，凭实力决胜负。”
少年打群架什么的她不是没经历过，一星期好几次跟着云雀收保护费维护并盛治安她也没少看过打斗场面。那些最基础的格斗技巧早已深深印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么——”尼克拉脸色一寒，趁着中岛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重重一拳落在了她脸上。
“你！”中岛雀吃痛地捂着半边脸，这女人还来真的！
就着被别人打了要换回去的道理，她也不甘示弱，对着尼克拉一阵拳打脚踢。很明显，那不过是小孩子唬人的招数罢了，因为她连尼克拉的一根手指都没能碰到，看得奥斯卡又忍不住笑岔气。
“速度太慢，敏捷度不够，唯一的优点恐怕只有天生的蛮力和用不完的体力了。”尼克拉中肯地评价一句，“我收回之前的话，你简直像个废物，让你这种垃圾加入我的家族真是耻辱。”
中岛雀炸毛，这家伙跟巴利安垃圾回收厂的厂长xanxus简直是一家人！于是，她更加卖力地还击尼克拉，对方却依旧毫发无伤。反观自己，衣服凌乱不堪、整张脸估计已经肿得像猪头，简直狼狈不堪。
“垃圾。”尼克拉居高临下地看着软弱无能的中岛雀，嘲笑她，讥讽她。
她是个孤儿，曾经在意大利靠捡垃圾生活，流浪在街头，在垃圾中寻找已经发霉搜掉的食物。
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成长、变强、脱变。只有她，一直不曾改变过。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别人骂成垃圾，她敢发誓，这是最生气的一次。
她也曾想过反抗！可是……
“我，真是个胆小鬼。”强忍着泪水，中岛雀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再次捏紧拳头。“我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你。但是，不能让这么多无辜的孩子白白送掉生命……为了你这微不足道的实验。”
“什么微不足道！”尼克拉险些失控地大喊，“只要得到这种力量，彭格列算什么？整个黑手党都会成为我的！”
“跟生命比起来，那算什么？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属性罢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了她的整只手，逐渐攀爬而上。接下来的一句话，她将尼克拉诋毁得一文不值，“只是，像你这种随便将人的性命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人才是垃圾！残渣！”
“砰！”
“砰！”
中岛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尼克拉……身后的奥斯卡。
就在那眨眼间，两声枪响同时传出，刺痛了她的耳膜。尼克拉彻底被激怒，举枪指着中岛雀，幸运的是她晃了晃身，那枚子弹深陷自己的左肩。滑稽的是，尼克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胸口处突然多了一个血窟窿。
顿时，白色的衬衫被殷红的液体染了大片，伤口如同没拧紧的水龙头，不断滴血。
“奥斯卡……你……”尼克拉想转过身，可惜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只是她怎么也不明白，看似最衷心的部下却背叛了自己。
“咔嚓。”然后，又是一阵迟来的声响，什么东西凝结了。
厚厚的冰晶从地上蔓延开，缓缓攀爬上尼克拉的身体，她的四肢僵硬、表情诡异，生命定格在了最后这个表情。
好像一座活生生的冰雕。
中岛雀用那来历不明的火炎给予了她最后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