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Act.55
“不好意思,不会给云雀先生机会咬杀的。”中岛雀突然改变成轻快的语调,右手搭上随时可以把自己骨头敲碎的浮萍拐。如果雪炎可以冰冻晴的活性,应该也能多多少少阻止云的疯狂增值。“反击开始——”
放出雪少,主人与匣兵器开始配合,从两面迷惑敌人。砍上坚硬的紫色外壳,从小部分开始冰冻的范围迅速扩散,使增值的速度变缓。
从零度开始下滑——
负一度。
负十度。
……
中岛雀还没动,她只是想试一试雪炎的底限究竟是多少。渐渐地,连她自己都感觉四肢僵硬冷到麻木,铺天盖地的寒气几乎要将她冻成冰。
从肉眼看得到的生长速度到几乎禁止,仿佛用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
训练场内的温度一直保持在二十四度,却仿佛突然一场大雪降临,被覆上了厚厚的冰晶和雪层,气温瞬间从温暖的夏天变成严冬。
紫色的外壳终于被冰全部覆盖,染上一层浅浅的白。
增值有什么了不起,她还知道热胀冷缩!
“好冷……”中岛雀这没出息的,身为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自己还反过来抱怨。
温差回落太大,她敢保证自己明天一定会顶着通红的鼻子去学校,绝对会被白兰嘲笑的。
云雀倒没有丝毫不适应的样子,虽然他一次次挥拐的速度减慢,足以说明他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也只有现在可以用这招忽悠云雀了,等他的力量全部爆发,那种速度可不是她可以跟得上的!
“那个,我们就此结束吧。”他应该也没什么兴致继续打下去了,反正以后被咬杀的字数会不断增加……“快到晚饭时间了呢——”
“……哼。他轻哼一声算是答应,收回匣兵器闪人。
诶?真干脆!
“阿——阿——阿嚏!”战斗刚结束,中岛雀一脸倦容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的乌鸦嘴灵验了,在这个温暖的初夏感冒让人实在有些不敢恭维,但总比被炎属性焦烤要好许多。最后她大眼不愧地将全部责任推卸到里包恩身上,“都怪里包恩!”
“还不是你自己惹是生非。”里包恩将这个责任又推还给她。
中岛雀扶额,他说得也有道理。
“阿嚏——阿嚏——”从训练场后喷嚏声就没断过。中岛雀揉揉通红的鼻子,心里诅咒云雀和里包恩也快点感冒。
“阿雀你怎么会感冒?昨天还好好的……而且现在天气也不冷啊。”路过的洁尼斯向她招手,疑惑地看着她。更何况中岛雀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生病的人。
她说是刚刚下雪结冰了她会信么?
“不,没事,昨天水管坏了,我洗冷水澡。”中岛雀脸不红心不跳地编制出了一个完美的谎言。
话说真的有人信吗?
洁尼斯信以为真,担忧地朝她投去一睹,“原来是这样啊~下次千万不要洗冷水澡了!阿雀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伤心的!”
好吧,洁尼斯依旧是当年那个纯洁的小女孩,中岛雀欣慰地点头。
“所以说——我们去玩抽乌龟吧!正好三缺一~”
“抽乌龟不需要四个人吧……”中岛雀摸着干瘪的肚子,还没找借口拒绝她就被强拉到休息室。
不,这绝对不是那个善解人意天真可爱的洁尼斯!她收回之前的话。
……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咳咳、咳咳——”
狱寺进入彭格列基地内的小型休息室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令人黑线的场景。
蓝波眼泪汪汪地抓着山本求救,头上贴满了白纸条。洁尼斯和中岛雀指着他大笑,后者则因为笑得太疯呛到了。
“阿雀姐,这就是乐极生悲。”洁尼斯看着她直摇头,略带同情地说。
“咳咳……”她捏着嗓子继续咳。
“你们闹够了没= =”如往常般埋在小山高的文件中工作了一天,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狱寺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喝着调酒,“真是的,十代目那么辛苦地在批改文件,还要养着你们这群吃白饭的人。”
“我不是吃白饭的,我有解决那些敌对家族。”洁尼斯不爽地瞪他,这两人一直都不是很对盘。
“我不是吃白饭的,蓝波大人有好好工作!”少年蓝波也愤愤地附和。
“哈哈,我也不是吃白饭的,我也跟阿纲一样努力呢~”山本一如既往地爽朗。
“我更不是吃白饭的。”中岛雀弱弱地举起一只手,天天周旋在彭格列与学校之间本来就很忙,再加上她最近为了接近白兰套消息废死的脑细胞都够几十年用的了。“诶,肚子饿了。”
“……”众人默。你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也许是跟云雀打了一架后又被拉去玩牌,体力脑力都耗尽了,坐在餐桌上她吃着吃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夜深了,大家纷纷散伙,可是中岛雀此时此刻睡得跟死猪似的,谁都不忍叫醒她。
“不要告诉我她又跟云雀打架去了。”狱寺叹气,这个女人绝对是m!
“那就拜托你把她送回家吧。”
“要是敢把阿雀姐半路扔在大街上我会让你第二天暴尸街头的!”洁尼斯握拳,因为说话声音太大被山本拖走了。
众人一哄而散,餐厅里顿时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浅浅的呼吸声。
狱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任命地扶起中岛雀。“唉……真是个爱惹麻烦的家伙。”从前到现在一直如此。明明深知自己与云雀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还是喜欢自不量力地找云雀战斗。
他将她搁在了自己在彭格列的卧室,为了不吵醒睡眠质量不好的中岛雀,狱寺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低头深深地俯视她——
也只有在她沉沉入睡的时候,他才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神情吧,也许连中岛雀本人都想象不到。
她即使是睡着的,还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均匀而平缓。凌乱的发似乎又长长了不少,毫无光泽的从肩上垂下。他沿着床边坐下,骨节分明地大手将她额前的发丝理到耳后。
“最近……真的越来越不懂你了。”
从一个月前开始,她就变得很奇怪。行踪不定、心不在焉、明明是懒得要死的人居然频频跟别人通话,有时候会打上一个多小时。更重要的是,她变得很憔悴。以前,哪怕是在彭格列最不安定的时候,她从未慌张过。
总觉得……如果不时时刻刻抓着她的话,总有一天会从身边消失。毕竟他们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
“好好休息。”
直到房门“啪”地一声轻轻合上后,中岛雀的手指动了动。
大家都在担心她。其实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真相”呢?承载着这样的负担,让她恨不得消除记忆,做出和入江正一当年同样的选择。
**
这几天中岛雀在学校总会刻意地避开白兰绕道走,为了不让他起疑心甚至还突然任性地要求狱寺每天来接她回家……也许她真的是太神经过敏了,但狱寺破天荒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远远望见停在校门口的红色跑车时,中岛雀的嘴角隐隐抽出了几下。
虽然是要他来接自己下课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停在校门口引起众人围观真的会让她很困扰好不好!
以狱寺为中心方圆几百里的磁性动物就好像被强大的磁场吸引不断往中心包围。中岛雀摇头,估计花上半个小时也挤不进去。意大利明明就是生产帅哥的地方,难道当下流行混血?
“诶,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中岛雀掏掏耳朵,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这嗓音听起来像是白兰。
“……阿雀?”
“啊!”她刚转过身,手一抖,可怜的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顿时惨叫连连,“我的手机~”
白兰无辜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可是阿雀你用不着吓那么一大跳吧?”
中岛雀连忙捡起手机残骸,一边朝他扯扯嘴角,“抱歉,我刚才分神了。”
“对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一起去甜品店吧!”白兰灿烂的笑容简直比阳光还要刺眼。
“……”她有气无力地翻白眼,这不是自己的口头禅吗?“那个,我——”
“好啦好啦,你今天不会跟男友有约吧?”嘴上是这么漫不经心地问道,白兰却认定了她今天一定有空是的,拽起她的手腕朝校门口走去。“嗯……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围在校门口?”
中岛雀跟在白兰后面,手被抓住了不能走,她扶额。眼看越来越接近人群中心,她又不敢冷着脸拒绝白兰,所以目前最糟糕的情况就是——
“完了!”在与狱寺对视的那一刻,中岛雀身后的背景瞬间化为天崩地裂。
狱寺只是淡淡地扫了中岛雀一眼,又转移到白兰身上。后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也面无表情地打量对方。
一股寒气莫名而来,盘旋在校门口上方,使得如潮水般的人群慢慢褪下去。
中岛雀脑里瞬间闪过无数条借口,得出的结论却是无论怎么解释也掩盖不了自己被“捉奸在校”的事实。
计划a,甩开白兰的手,跑向狱寺。
计划b,无视狱寺,跟白兰去甜品店。
——无论哪一条,结果都是惨烈的。
“回家。”狱寺抿唇,将手放在白兰拽着的那只手腕上,简单地对中岛雀说了两个字,并在心里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住。
白兰微眯起狭长的眼,同样的动作体现在他身上,却和云雀的气质截然相反。他甚至反握住中岛雀的手往后拉,与狱寺保持距离。“哦?你就是阿雀的男友吗?”
可恶!居然叫得这么亲切——
“切。是又怎样?”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十年前的那个不成熟的狱寺,他肯定会直接掏出炸弹向白兰身上招呼。
“真是不好意思,阿雀今天跟我有约。”虽然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带着丝毫歉意。
“……”
“……”
中岛雀快要抓狂了,她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白兰这个人真是给点阳光他就灿烂,可是偏偏又不能得罪了这个未来的反派boss,叫她情何以堪啊~
“够了。”她挣脱白兰的手,“你们都回去吧,我今天去图书馆写作业。”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现在的中岛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