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Act.54
作为第三个有幸试玩choice的人，中岛雀感到很挫败。
“第五次了！”她恨不得冲上前捏住白兰的脖子就这样把他掐死。“白兰你肯定有开外挂，要不然为什么我老输？快给我攻略！”
“哎呀，不好意思，我们可没做攻略这种东西。”白兰笑眯眯地举双手投降。
“入江——”中岛雀转身看向入江正一，他正淡定地分析战后数据。
“白兰没有耍阴，他确实击败了你方的target。”他推了推镜架，手指在键盘上移动。“在人数相等水平相当的情况下，你留太多人防守了。这样反而导致你缺少机会去攻击对方的target。再加上白兰是老手，想要攻破防线也是轻而易举的。”
能把他们当做是在欺负新手吗？中岛雀在心里内流满面想。
“其实啊，这个游戏的攻略只有一句话。”他故作神秘地摇摇手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这个谁都知道。”她无奈地翻着白眼，不要告诉她白兰还读过《孙子兵法》。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用啊~说起来，小正也只赢过我一次呢。”他的语气颇有点炫耀的意味。“不过每次都是险胜呢。”
入江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没有发表看法。连他这个看过很多有关军事方面的书籍的人也不得不感叹，白兰的手段确实很高明。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给予敌人一击，这一击足以致死，使得对方溃不成军。这点他和中岛雀都比不上，因为他们没白兰这么阴险，更没他那么多坏点子。
“好了好了，作为输掉的惩罚，阿雀给我买五包棉花糖吧~”白兰摇着狐狸尾巴，一脸得逞了的笑容。“要是不甘心的话，我们再玩一局好了。”
中岛雀愤愤地瞪他，难道他只是为了找人帮自己跑腿买棉花糖才提议玩一次choice的吗？白兰的性格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中岛雀这几天成了超市的常客，而且每次只买几包棉花糖。收银员一见到她就幸灾乐祸地调侃道，“诶，和同学玩游戏又输了吗？”
“嗯。”她轻哼一声，从货架上拿下一包棉花糖狠狠□□。
“你们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收银员好奇地问，“惩罚输掉的人吃棉花糖吗？”
“不，是赢的人吃棉花糖。”
“诶？真奇怪。”
“喂！我要买零食啦，石榴快给我买零食！”
“嘘——大小姐，拜托你安静一点。”
……
耳边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大嚷大叫，中岛雀往旁边扫射一眼，觉得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蓝发少女有点眼熟，推着轮椅的还是个下巴留着胡渣的大叔。
这样奇异的组合很难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石……榴？”中岛雀瞳孔猛缩，手重重地一颤，装有棉花糖的袋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嗯？”石榴懒懒抬起眼皮，她赶紧蹲下身装作不小心掉了东西的样子，淡定地捡起。
中岛雀心如乱麻地出了超市，一路上还有些神志不清。她死死咬着下唇，白兰——白兰已经开始从各个平行世界带同伴回来了吗？也就是说，他的家族很快就要成立、战斗即将展开。
揉着太阳穴的手指微微颤抖，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难以平静。
“呼……”站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万一被白兰那只奸诈的狐狸看出破绽她就完蛋了！“哟西，进去吧——”
“阿雀，欢迎回来~”笑容灿烂地白兰接过棉花糖的袋子。“再玩一场？”
sigh，经历了刚才那么恐怖的一幕，她怎么还有心思玩choice？摇摇手机，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今天约好别人吃饭了。”
“男朋友？”
“是哟。”她大大方方地承认。
“噗，阿雀你好讨厌，有男朋友就抛弃我了。”白兰做出一副伤心欲绝地模样，虽然轻佻的语气出卖了他。“我还是去找小正好了。”
“不好意思，我今晚打算在宿舍度过。”入江抱着电脑闪到另一边去。
“好啦，你们慢慢玩吧。掰掰！”
出了房间后，后背靠在门上，她重重地喘了一声。
——已经待不下去了。不明白入江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面对白兰，和他在一起，确实能学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如果他并不是个想要征服世界的boss而只是个普通人的话，她其实是愿意接纳白兰的。
只可惜……
你是个魔王。
房内，白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慢悠悠地问入江，“你知道阿雀为什么输么？”
“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解释过了。”镜片闪过一抹绿光，入江平静地说。“但是，你并没有把真正原因告诉她吧。”
“啊，被看出来了~”他无辜地笑，却毫无温度。“在她眼里，每一个士兵都是不可缺少的。她宁愿抛下敌人去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同伴，为了一个人导致全军覆没。”
“那么在你眼中，这些帮你赢得胜利的战友是什么？”
“棋子。”
入江低头，半边侧脸被昏暗的灯光遮住。白兰看不到他颤栗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因为他刚才的话而倒吸一口凉气。
白兰果然是个天生的魔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而不择手段。哪怕是昔日的伙伴在他眼里，下一秒也随时会变成值得利用的兵卒，仅仅如此。
“像英雄一样死去，还是像恶魔一样生存？”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世界上总有那么两类人，一种像中岛雀愿意与同伴同生共死，一种则是白兰这样通过牺牲他人来牟取利益。
后者，显然要更可怕。
**
中岛雀骗了白兰，她并没有和自己所谓的“男朋友”出去吃饭，而是回到了彭格列基地。换上一套轻便的运动服后来到空旷的训练场。
……
“你慢了一分钟。”
对面的黑发男人挑眉，毫不客气地向她发泄自己的不满。
“抱歉。”她点点头，开始活动胫骨，“我们开始吧——”
“不需要你来命令。”男人显然扭曲了她的意思，不过她也习惯了他经常性看人不爽的性格。云雀恭弥，就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他总有自己制定的一套规矩。
云雀瞄了她一眼，迅速挥拐。中岛雀眯眼，反应迅速地躲闪着他的攻击。他的一招一式都像是在往死里打，对待女孩子根本没有一丝悲悯和怜惜。啧，云雀不会是因为跟迪诺干架后输了才跑到这里找自尊吧？中岛雀浑身一怔，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万一被云雀知道她就真的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别看云雀一副孤高的样子，他其实是个追求力量的变态。对手越是厉害，他就越变态，杀气越烧越旺。
“啪。”电源被切断，训练场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诶？这又是里包恩想出来的损招么。”里包恩总喜欢弄点奇怪的训练方式来折磨他们这群年轻人，现在是模拟夜晚战斗。视线一片朦胧的感觉不太好受，中岛雀揉揉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细小的举动不料引起了云雀的极度不满，仿佛是对他的一种不尊重，“啧，你居然在打哈欠？你难道觉得无聊了？”
不不不，她没有这个意思！
“不，我——”
“呵，真是个和跳马一样让人不爽的家伙，我会好好咬杀你的。”云雀你真的扭曲她的意思了啊！她最近一直周旋在白兰身边又玩了几局那该死的浪费脑细胞的choice，这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
云雀当然没时间听她解释，水平瞬间上了一个档次，杀得她个措手不及。
几年间不知与云雀打了多少架，虽然基本上没赢过，在几百次的对打中她积累了不少经验。与云雀这种硬碰硬的对手对上总比那些爱耍诈、拐弯抹角的敌人好多了。她凭着几次假动作躲过了云雀的攻击，甚至还能碰触到他的身体，虽然每次留下的都是浅浅一道伤痕。
云雀很不屑于她的小聪明，“你总这样。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制造假动作迷惑对手的，因为他们足够有能力。”噢，没想到他这么自恋，这不是明摆着在夸自己吗？
“可是你总会碰上比自身还要强大的对手，那个时候……硬碰硬是不行的。”你也总是这样啊。中岛雀难得鼓起勇气反驳了他的话。如果不尽量制造些小动作，反而只会被对方耍着玩。虽然现在不一定有敌得过云雀的对手，但是在未来呢？等白兰的家族创建后，恐怕会出现更多强者吧。
“嗤，你对我有意见？”眯起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睛，眸子内逐渐酝酿起一股危险的漩涡，潜伏在爆发的边缘徘徊不定。“那就凭实力让我承认你。”
聊天时间结束，两人都极力投入到战斗中，不保留任何实力的攻击对方，接着升级为开匣并让匣兵器参与对战的情况。
“这两个家伙……”远远站在楼上观望的里包恩双手抱胸。如果不是知道那两个人的本性，也许连他都会误认为他们是势不两立的敌人，非要一决雌雄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哼，看样子让他们在一起训练是对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一想到可爱的云刺猬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威力中岛雀就觉得纳闷。为了以防被这些巨大的钢刺误伤，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退。
“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云雀将她逼到墙角。
“噗。”莫名地笑出声。
“嗯？”云雀略带不解，音调微微上扬。
“我想起了还在并中的时候，”即使是在他们毕业后，中岛雀也一直会对云雀用敬语。“当时只会装死的我，竟有一天也能和云雀先生打得这么激烈。”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云雀没有回答她，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懒得搭理她。提起拐子，抵上她的下巴。“——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