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Act.61
本来这是这卷的最后一章,结果发现字数超出预想了=皿= 唉,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是真正的标题党【挺胸“澄泽!!!!!”
“真可怜呢~”甜腻的声音好死不死地响起,身材高挑地男人出现在画面中,俯身看了看那一动不动,不知已经是死是活的孩子。“你的父亲根本不知道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还有你的母亲……哈哈,好可惜,如果她能早一点来或许就可以挽救你了。”
那是白兰的嗓音,令人作呕。
“哗啦——”
画面一闪而过,花白花白的颜色占据了整个电视屏幕,还能听到因屏蔽而发出的噪音。
中岛雀保持着弯曲膝盖的动作倒在沙发上久泣不成声,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诅咒白兰。她的恨意全写在脸上,长而尖的指深陷沙发,挂出一道道痕迹。
“阿雀,你怎么了?”山本听到她的怒吼后第一时间感到现场,破门而入。
“……”中岛雀没有回答他,她早就听不到世界上的其他杂音了。脑中一遍遍回响着孩子最后的叫声,前所未有的罪恶感让她恨不得拉着白兰一起下地狱。
——战争是帝王的娱乐。
——所有的母亲却都憎恨战争。
……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狱寺。”山本递给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的中岛雀一杯凉白开,然后靠在墙上淡淡开口。“关键时刻还是不要影响他的心情了。”
中岛雀没有说话。
山本别过头不忍再看她。作为一个母亲,她亲眼看到孩子被绞杀后还没晕过去已经很坚强了,这种时候他们不能再强求更多。
“我们不能确定下一次袭击在什么时候,此前你先待在基地里冷静一下吧。”山本知道说这些都没用,明明很擅长安慰同伴的他现在却变得十分笨拙,不知该怎样安慰一个失去亲生骨肉的女子。他虽然没看过录像带的内容,但已经将它销毁了,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人知道真相。
计划不如变化,中岛雀在几天以后见到了她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
不是白兰,是他——
山本绷紧了神经,视线在中岛雀和狱寺脸上来回扫射,生怕让后者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怎么了?”狱寺望见她惨白的脸后一愣,“又熬夜工作了吗?奇怪,并盛基地的工作量应该没有意大利得多……”
“没事,可能有些神经过敏吧。”真是奇迹,山本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中岛雀又变回了正常人,微笑着推开狱寺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算了,你总是这样。”狱寺低声嘟哝道。他并没有为前不久中岛雀和自己怄气的事感到生气,尽管表面上看不出,他们都是心思细腻的人,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原谅对方。
在一旁悄悄察言观色的山本松了口气。
阿雀……
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尽管你的担忧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无论跟谁在一起都不愿主动提及。
可是这样的状态——
反而让唯一知道真相的他很担心。就这样一直瞒着狱寺直到战争结束真的好吗?
“呐,隼人。”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中岛雀习惯性地双手环住狱寺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这个姿势让她很有安全感。只是自从有了澄泽后,两人就很少有时间独处了。“星期六去游乐园,好吗?”
“嗯?”狱寺不解,“你怎么突然……”
“上个月本来答应澄泽带他去游乐园玩的。”中岛雀的眼眶隐隐发涩,前几天将眼泪都流尽了,现在怎么也哭不出来。“不知道下一次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那么你……”
“只是突然想去了而已。”中岛雀抬头眨眼,语气难得带着撒娇的意味,“可以吗?”
“……真是服了你了。”狱寺无奈地微笑,望进她琥珀色的眸子,低头噙住对方柔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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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永远是充满欢乐的地方。天真无邪的笑声,漫天飞舞的七彩气球,各种各样的玩偶,美味的冰激凌、棉花糖……旋转木马一上一下地移动,周围弥漫着舒缓如童话般的欢快音乐。云霄飞车飞速的穿越与天空白云与地面之间,过往的事物模糊而美好。
成群孩子吹起色彩缤纷的泡泡,泡泡被微风推上天空,飘了好远还没有破。微凉的秋天也因为这样甜美的气氛变得温暖起来。
“这里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中岛雀牵着狱寺的手在游乐园闲逛,她的目光扫向远处的云霄飞车。“我们曾一起坐过那个,对吧?”
“嗯,你那时的表情很有趣。”联想到她当时的表情狱寺就觉得好笑。“你还一边嚷嚷着自己耳鸣胸闷全身酸痛喘不过气要下车。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嗓音能飙那么高。”
“……这种糗事就不要再提了。”中岛雀心虚地摸摸鼻子,记得当时还被阿纲吐槽过‘女孩子爱玩那种东西是不是太不可爱了!’。她识相地转移话题。“话说,我们最后玩的是那个吧!”
她指向摩天轮。
“要去坐吗?”狱寺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
“好啊。”她爽快的答应。几年前阿纲和其他人以凑合狱寺和中岛雀为借口硬把他们推上同一截车厢,还说了乱七八糟一大堆什么‘并盛的落日也很美’啊之类的东西。感谢他们,因为这个难得的机会两人牵手成功。
摩天轮缓缓上升——
尽管已经过了很多年,与狱寺在一起时仍有种微妙紧张的气氛……就好比空气一下子变得燥热,剩下的氧气也不多了。这种感觉也许该被称之为“心跳加速”。
“大概有八年没坐过摩天轮了吧?”中岛雀像个孩子般期待着离地的那一刻,撇过脑袋向窗外望。
并盛的黄昏依旧很美。
天空像被一瓶打翻了的红色墨水染上浓重的色彩,如同渐变色般从殷红到最远处的深蓝。白天还火辣辣的太阳懒懒躲在厚重的云朵里只懒懒露出半个脑袋,映得周围一片绚烂迷离。
残阳如血。
中岛雀漫不经心地观赏着夕阳,这个词占据了整个脑袋。有一瞬间,很讨厌眼前的景色。
她略带厌恶地转过头,就这样撞进了狱寺的眸子里,与他四目相对——
“你……”
“我……”
“咳,你先说吧。”在关键时刻还是比较绅士的狱寺轻咳一声,淡定地开口。
“没什么。”她苦笑着摇头,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因为白兰的存在使得整个世界变得动荡不安,也许她很有可能成为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你这次来多久?”
“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后很快就回去。”他别开眼,神情有些苦涩。中岛雀猜到他这次来并盛的目的是为了安顿好阿纲的家人以及京子。“十代目的……葬礼定在两个月后。”
“两个月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单凭两个月能够打倒白兰吗?
“叮——”摩天轮缓缓落下,到达了最初了原点。
“我们回去吧。”中岛雀心思有些乱,草草地在游乐园逛了一圈后便打算回程。
“你——”狱寺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发生了什么吗?你最近变得很奇怪。”
“嗯?哪有,我都说了我神经过敏而已。”她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故作轻松地微笑,“是你太紧张啦。”
真的……只是错觉吗?
狱寺慢吞吞地松开手,目光却还是黏在她身上不肯离开,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直达心底。
“放心吧,隼人。什么都没发生哦。”——就算有,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她轻声说出安慰的话语,只是在掩盖自己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