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她扑过来抢枕头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开,让她重心不稳自己摔倒,而他则趁机压过来将她当作抱枕:“我好累,萱,别闹了,我们睡会儿。”声音里有浓重的困意,却还是昵着她,轻轻地吻,唇、颊、耳垂、颈……
  不很娴熟地诱惑,可蒙萱的身体却渐渐被他唤醒,软软的,几乎要融成水。
  “凌──凌澈──唔,我不……”睡衣的肩带已经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凌澈抹开,他的舌尖在她的琐骨轻软地游移,蒙萱呼吸好几次,才终於说得出完整的话来,“我不打扰你了,你睡──”
  口是心非的话被他连同啜吸一起封进唇里。薄薄的睡裙根本无法阻遏电流,他的手,轻薄温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攻城掠地。
  貌似……又上当了。仅余的意识,让蒙萱昏昏沈沈地想。可是,为什麽要说[又]呢?难道她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过很多次?……怎麽可能?!
  原来爱情那麽伤 chapter 26
  尽管蒙萱的身体在凌澈进入之前已经很湿润,可当他挺身而入时,蒙萱还是差点儿一口气接不上来──疼!
  尽管生理心理都作好准备,尽管凌澈吻得蒙萱意乱情迷,尽管疼痛的同时也有快感,可是眼泪并不受理智控制,还是泉涌出来。
  凌澈并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反应,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只是怜惜地吻着她的泪,将她的手指含在口中嬉戏。美丽到有些锐气令人不能直视的面孔上是对别人从未有过的耐心温和。
  “澈──”蒙萱小声地叫他的名字,连声音都有些抖,“我不疼……”
  “嗯?”凌澈仍是含着她的手指,舌尖轻柔挑逗着,眼里盈上促狭的笑,轻轻顶她一下。
  蒙萱忍住啜息,咬着嘴唇,闭了下眼睛,一只手扶着他腰,狠狠心自己迎了上去──
  完全没入。
  凌澈惊异地睁大了本来因为困倦而一直半眯着的眼,强烈的快感让他有一刹那的晕眩,“蒙萱,你──”
  她一向都很怕疼,所以即使再困再累,如果要做,他也会坚持到等她能够接受了才开始的。
  他对她的温柔,蒙萱一直都知道,所以当年他不要她了,她才会心碎得彻底。虽然现在身体的奇怪征状让她不明,可是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跟他有过多牵扯,那他的温柔债,她也不要去欠。可是怎麽会这麽疼?
  这感觉,好像是又活回去了一样……
  凌澈被蒙萱的行为已经震惊得睡意全无──她在做什麽她到底知道不知道?
  他的肩可能已经被她的手指抓破了,火辣辣地疼。她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渗出血来,可还是闭着眼,不管不顾地替他律动,纤细的腰肢在扭动间有媚柔入骨的妖娆……
  凌澈凝视了一刻,努力抑回自己的冲动和遐想,迟疑地伸手试了试蒙萱的额,“萱,我不在时,你吃什麽东西了麽?”
  “……我才刚起床!”他当她是什麽?猪麽?只记得吃?
  显然她想岔了。不过只要不是他所担心的,也就没有关系了。可是,她是从哪学的这麽主动了?
  她的紧窒,他到现在还无法完全适应,每动一下,都有血涌的感觉;难道她已经比他还要先适应了,不再疼痛了吗?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让他终於无法继续思考,抓住她一直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改放到背上,垂头轻轻吻住她。
  不管了……
  既然她也并没有难过,就让他们放纵一次,好好享受吧!
  一年之计在於春,一日之计在於晨,如此春晨佳时,岂宜相负?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蒙萱撑头看着身侧已经沈睡的少年,在他脸上还有酣尽的回味和不舍,即便睡着了,手也是固执而温柔地圈着她的肩膀和腰际。他知道她会疼,也知道她怕疼,所以在他们之间,欢爱的颜色永远都是淡淡的,他会在事後仍然温柔地抚慰她,也会在睡着後仍然体贴地扶抱着她。
  以前的她,会一直追着他,问他所有对她好的行为的原因;可他只会皱着好看的眉说“我怕你不舒服”。再往下问,他就怎麽都不肯答了,问得烦了,他还会吓她“萱,我又想要了”。
  她固执地将他不肯说的答案规结成──[爱]。
  他如果不爱她,就不会只肯看她,只肯碰她,只肯忍她,只肯──迁就她……
  像今天,像刚才,原来他的困倦是因为这段时间的任务,终於在昨晚完成了,可他还是忍着睡意,迷迷糊糊地跟她说“萱,你是不是因为我不肯陪你去滑草烤肉的事在赌气怪我?这样子,不会弄疼自己吗?我陪你去就是了,别气了,嗯?”
  一直都觉得匪夷所思而又无限期盼的事情,居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发生了,上天竟然无声无息地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重新选择──十年後的她,竟然穿越到了十七岁的她自己身上。
  原来爱情那麽伤 chapter 27
  如何对待18岁的凌澈,蒙萱觉得很难选择。
  若是十年前的自己,应该是对凌澈正着迷到愿意为他生为他死的地步;可是现在的自己,始终对他心有抵触,他曾有过的绝情让她太过心冷,实在不愿再度沦陷到当年的境遇。
  凌澈是漂亮,是温柔,可他狠起来时纵使是陌生人都不愿意面对,何况是对他失心的自己?
  已经醒了,却还是不愿意起来,将面孔埋在被子里东想西想。可凌澈却并不肯就此由着她,揽抱着她的肩的手一转,已经将别扭着的人扳过来,轻轻吻一下左眼,“在想什麽?”
  蒙萱先伸出手抱住凌澈的脖子,才狡黠地笑,“神说,如果有人亲了你的左眼,你要──”
  凌澈看看环住自己的双臂,已经躲无可躲,只能闭上眼任由荼毒。
  蒙萱凝视着那张好看的面孔,有点儿失神,不否认即使是已经知道几年後他会做什麽事她都知道,可现在如果有人骗她说他终将属於她,她也还是愿意信。
  凌澈等了会儿,没等到任何[惩罚],才悄悄睁开一只眼,偷觑一下,结果视线与蒙萱撞个正着,蒙萱醒一醒,咬咬唇,扑过去──
  神说,如果有人亲了你的左眼,你要吻遍他的五官当利息。
  十七岁的蒙萱觉得,凌澈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了解的。他的想法,她总是猜不透,尽管她是真的有过很努力很努力地尝试去想,可结果也只是勉力维持了短短五年时间──是的,不要惊讶:五年时间,很短。
  在一个人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爱另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说五年,就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不能算是很长的时间。不要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有些人,是罂粟,是冰毒,恋上了,就再也放不开的……
  “凌澈,你是我的。”女孩儿眼神迷离地呢喃。
  她说反了。
  可凌澈也不纠正。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他不喜欢被人过於迷恋,一夜之间家运中蹇,自己从世家子弟沦为以命搏命的杀手的逆境生存,已经让他不适应任何太过亲近,太过粘腻的关系──蒙萱是例外,但她也只是让他不讨厌,不会过於反感,仅此而已。
  低下头,顺从她需要地回吻,手指沿着饱满的柔软的曲线下滑,引发一串微微失魂的呻吟。
  她很娇气,轻了会怕痒,重了会怕疼。
  蒙萱微眯着眼,享受地任他轻轻抚慰,却又突然记起来,若在以前,被他这样爱抚,极有可能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乃至更久,都不会真正开始的──天知道以前的自己怎麽会觉得这样慢条斯理的折磨是温柔的表示,真有是被虐的天份……
  邪恶的念头忽然跳出来:穿越前未完成的事,不如现在再来试试看!
  “澈,等等!”
  凌澈躺靠在堆叠起来的枕头上,看着蒙萱穿着睡裙满房间跑来跑去,往床头矮柜上抱满瓶瓶罐罐,蜂蜜、炼乳、绿茶、红酒、果冻、冰块、七喜……终於忍不住开口相询:
  “蒙萱,你没这麽能吃吧?”
  蒙萱本来又快要冲出卧室的脚步绊了一下,“谁说我要吃了?”
  “我也不饿。”如果不是用来吃,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原因就有点儿令人没什麽安全感了。他是没试过,可是长久混在边缘,多多少少都有听过。想想要拿这些东西涂到身体上再被吃下,既怪异又……
  又怎麽样,凌澈说不上来,自幼接受的教育让他无法对这麽变态又恶心的事说出任何类似[渴望]或是[好奇]的字眼。反正──凌澈甩甩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嗳嗳嗳~~不行!”蒙萱小火车头一样冲回来,重新将凌澈给撞回去躺着,“你总得让我玩一次吧!”
  水汪汪可怜兮兮求乞的眼睛,和所说的话完全不搭。
  凌澈不知道自己是被她给撞得晕了,还是被她的话给震得晕了,反正,半晌没开口,算是默许了她的要求──让她玩。
  可是怎麽也没想到,生平第一次过度纵容的结果,是被她玩完就甩了。
  原来爱情这麽伤 chapter 28
  身侧的男孩已经沈睡了,精致的面孔上还有微微倔强隐忍的神情,好看的眉仍是紧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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