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想说,她的名字是‘段红锦’?是段锦秀和殷红雪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亲妹妹?”
白袍的华美男人蹲下了身子,他一根一根的掰开亚维的手指,从他的将军手里慢慢抽出了腰牌。他摆在自己的手心里看,看得那么仔细。
“她出现在本王的马下……那么倔强的个性,那么相似的眼睛……”他冷冷的笑,毫不犹豫的肯定,“她就是本王的妹妹,是爹娘隐居在外生下的另一个孩子,连她的年纪……也对得上是不是?”
自我麻醉的肯定,他在自己骗自己。
“她就是本王的妹妹,爹娘还活着,他们没有死……他们隐居去了什么地方,还多了个女儿,他们有了红锦,却不回来看我……”
“世子……”看着段绵爱恍恍惚惚的神情,亚维将军心惊胆颤。
☆、红颜祸水,怎么了(1)
行军多年,他不再是当年稚嫩不懂事的死士,他有自己的判断和思维——
“世子不可因为一块腰牌就往下定论!锦王爷和雪妃活着固然是好事,可是一块腰牌并不能代表什么。腰牌是死的,换了别人——也可以用上面的刻字做名字!主子生前的字迹,九王府里也有,皇宫也有,说不定是谁设下的圈套。世子,此事还是查清的好!”
“怎么查?她失了记忆。”他点在自己的头颅上,“在这里,用针有个闪失,再醒来就不是本王的好妹妹,变傻了我可不要。”
“那——亚维代世子去查个清楚?”
“你很闲吗?无事可干,本王派你其他的要事。关于音阁的小丫头,不许你再接近她!”
不许任何人破坏他心中的念想——他就是认定了这个妹妹。
无趣的生命中,突然闯入的有趣人儿。
不管你是谁……从今往后你就是“段红锦”。
我受的苦,也要叫你分走一半……
我等来了我的腰牌——却不是那位和善的亚维将军送来的。
谦王悠然的在桌边坐下,信手提起桌上的花茶,给他自己倒了一杯,也倒了一杯“多余”的。
“来,坐下。”
我抽了抽嘴角……不知,妖孽王爷你又想干什么?
那双美丽的凤眸瞟我:“这时候……知道怕了?”
“啊?”
“有胆子让亚维去本王那里偷,这会儿又不敢承认?”他从自己的怀里,摸出那块我熟悉的腰牌!
我恨不得扑过去抢走!
只是……东西捏在谦王的指间晃着、晃着……
晃得我的小心肝也一起砰砰乱跳。
“我……我没有让亚维将军去偷……我只是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找回来……”我说一段话换一口气,时时刻刻打量谦王脸上的表情,他笑得阴险,我心里越不踏实,忙拖着伤腿过去求情,“你、你你别砍了将军叔叔的手啊!那不算‘偷’!我……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
☆、红颜祸水,怎么了?(2)
来的只有谦王本人,亚维将军该不会……
谦王横我一眼,他不屑的冷嗤:“他只是个奴才,什么将军叔叔?”
“那……他……人呢?”
“你担心他?”
“没没没……”我晃手,连忙撇清和亚维将军的关系,可不能再因为我,害了别人受苦受难的。
谦王将我的腰牌摊在自己的掌心里,又是端看,又是抚摸。
“他闲的没事可干跑来关心你这个丫头——本王派他去军营巡视了。”他晃起手里的东西,“想要回去吗?”
我尴尬的笑:“我能说……想吗?”
“当然可以。”修长又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另一小杯子里的花茶,“来,陪本王喝喝茶,本王还你就是。”
“这么简单?”
他摸着腰牌上面的刻痕,露出阴冷的笑容:“是块上等的好木,不知道碰上火,能烧多久?”
我哆嗦了一下,赶紧低头过去,抓起桌上的花茶一饮而尽,顺手倾着杯子给他看!
喝光了,一滴不剩。
谦王笑着,手里的腰牌压在了桌上,那手却没有挪开的意思。
“要不要?”
“要啊……”你的手挪开了……我才敢去拿。
“腰牌还你——本王的要求很简单,腰牌在人在,腰牌若是丢了,你可以跟着腰牌一起去。”
看着他的大掌移开,我怯生生的伸手过去,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拿走。
刹那的功夫,男人突然起身,扬起的一阵风和他一般绝色!
我一哆嗦,下意识赶紧抓了腰牌收回手。
谦王看了,笑得很诡异,他挪过身子,一再靠近我:“腰牌给你了——茶水也喝了——”他手掌的虎口一掐,又逼着我抬头,蓝紫色的眼瞳盯着将丑陋掩盖的面纱,“你这张小脸好好养着……不然会变得更丑的,哈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中,他放开了手,大掌像上次那样揉乱我的头发,一甩圣洁的衣袍,扬长而去。
来去匆匆,仙人步履。
☆、红颜祸水,怎么了?(3)
可惜,捉摸不透的脾气像魔鬼!
门口响起他对尚卢和阿木的吩咐:“好生照顾着,进屋送水送吃的都行——若是照顾不周呢,你们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是……王爷。”
“腰牌腰牌——我的腰牌!”我捧着我的宝贝兴奋的大叫。我拿着牌子去门口找阿木炫耀,“喏,看看看看,上面的画像是不是个美人?”
阿木不想看的,但是牌子贴到自己眼前了,他眼皮一掀,看到了,人傻了。
“呃……确实是个美人儿。”
“那当然,画得还很漂亮!”在阿木那里炫耀了,我又转去给尚卢大叔看。
死人的脸色阴沉,眼皮一掀,看过了画,回应我笑脸的却是一张我欠了他十八辈子高利贷,不打算还清他的苦逼面孔。
尚卢毫无情趣感也就算了,他最后还哼哼。
哼你妹啊!
“没看到?看不见?”我的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明明就是看见了,不要装瞎子了嘛,大叔!
尚卢眼珠子移到左面,我把木牌放去左面;他撇开头,我已然倔强的伸长小胳膊给他看。
最后,大叔火了,后果很严重。
尚卢给的评价,几乎是恶狠狠的:“红颜祸水!有什么好看的?!”
我愣在原地,傻眼。
“尚、尚大哥……没那么严重……”阿木冲他挤眉弄眼,还帮着我说话,“她高兴你就随她……不要老和她抬杠……”是啊,阿木也发现了。
他们的侍卫长喜欢跟一个丑丫头斗来斗去。
斗鸡啊,有木有!
我抬着手僵硬,我更觉得画上的美人无辜。
“祸水?祸害谁了?给你看美人,美就美,不美就不美,你说别人祸水干吗?她祸了你爹娘?祸了你全家?她祸了你的青春年华让你家破人亡是不是?”
我很不高兴的反驳!
☆、红颜祸水,怎么了?(4)
我一直肯定,画上的女人和我这身子的宿主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不说上面的人是不是我,万一是“红锦”的娘——换了你娘被人骂成祸水你高兴?
尚卢偏偏振振有词:“长得美的女人,除了魅惑男人的姿色,除了让看到她的男人争来抢去,还能有什么价值?”
这人的思维是不是我跟不上?
我瞠目结舌的看他:我听到了什么?
价值?你把女人当货物吗?
“那长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错!”
“就是她的错!让无数的男人为她倾倒,城破、家亡!从一个男人身边又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他们为了抢她,兵戎相见!血流成河!”
“那也不是她的错!是那些抢她的男人下流无耻!看到漂亮的就想要!自己不定心!自己没办事把持!还有脸怪女人红颜祸水!”
尚卢的老脸气得在抽搐!
他是万万没想到,我会用这种“卑鄙”的话来反驳他!
他更是万万没想到,我这个小丫头几乎百分百的贴在他的胸口,和他怒目相对!固执的为木牌上的一幅美人画儿强词夺理。
他用他的鼻子哼哼……
落下的,不属于他这个老沉年纪的阳刚气息刷过我的眼睫,痒痒的……
尚卢注视着我脸上的面纱,讽刺道:“自己丑成这样,当然说风凉话,你去试试做个倾城绝色的女人,被无数的男人争来抢去是个什么滋味!”
我磨着我的一排小牙牙!
尚卢愈发轻蔑的一笑:“丑八怪的脸,有哪个男人敢要你,莫说是抢来抢去,敢不敢看你一眼都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你丫的混蛋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拽着拳头大喊:“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
阿木受不了的堵上自己的耳朵,他这旁观的,也要遭受莫大的痛苦啊!
他架在我们中间劝着:“行了行了,我说你们怎么没两句话就吵架……别喊了!被王爷听到会生气的!”
☆、不是乱七八糟的痛啊(1)
我扭着:“是他先惹我的!是他先挑起的!道歉!给我道歉!”
尚卢冷哼,没有半点的反省姿态!
自以为比我多吃十几年的饭饭和盐巴就可以横成螃蟹一样?!
我下意识的蹬腿想去踹他,受伤的腿脚碰上硬邦邦的男人身子,弹回来的是更凶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