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我说:“将军叔叔和他们一样,看着我的脸都害怕。”
“那是因为我们曾经都是锦王爷的……”说起谦王的亲生父亲,亚维将军总有难掩的自豪和激动,偏偏,再一次喊出“锦王爷”,他傻眼了!
整个人变得激动:“你……你说你叫什么?”
“红锦……怎么,不对?”我心里揣揣不安,“我不能用这个名字?”
温柔的人一下子变得激动,大将军拽住了我的双臂,再一次追问:“红锦?你说你叫红锦吗?姓呢?”
“不知道……腰牌上只有红锦两个字。”
“你多大了?”亚维将军再问。
“我……”低头看自己,我苦笑,“你自己看看吧……”
失忆啊,你能逼着失忆的人什么都记得?那还是什么失忆的货?
“十三十四的模样。”说话的,是冷冰块装酷的尚卢侍卫长。
“十三……十四??”亚维将军的惊讶更深一层了!他激动的抓着我就晃,“你确定?你确定?你的爹娘呢?他们在哪里?真的不记得了?一点呢!想起一点点啊!你说你跌在深山里——哪里的山?记得吗?记得吗?”
“这又是怎么了?”阿木回来看到屋里大将军激动的模样,他纳闷道,“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怒了亚维将军?”
我欲哭无泪:“将、将军叔叔……如果很麻烦……腰牌,我、我不要了……”
被他晃的,我的声音都在抖。
“腰牌……对,我先去看看腰牌……应该,只是个巧合——腰牌、腰牌。”他自言自语着,恍恍惚惚的离去。
阿木看着大将军的背影离开,很奇怪:“你身上有什么魔咒?王爷看到你失态——连最稳重的亚维将军也成了这样,魂不守舍的。”
☆、丑丫头能有什么好(4)
尚卢附和着冷哼:“她——总有一天会害死她自己。”
“什么意思?”
尚卢回眸瞟着屋里蒙着雪纱的我,本是不屑的一眼,但他的神色跟着晃动的雪纱移动,恨不得过来把东西抢走,生怕我晃一晃,会晃碎了面纱上的红罂粟。
“阿木,我还要一盆水。”我在屋里喊。
阿木装作没听见。
我再喊:“谦王说我想要什么,就吩咐你们的!”
他和另一个,继续装作没听到。
装聋作哑是吧?
我哼哼的笑:“刚才有一群女人打得我好疼,有两个侍卫大男人眼睁睁看着我挨打——嘿嘿,谦王知道了,不知道是打屁股板子还是……”
“喂!”阿木忍不住的叫了起来,“你答应亚维将军不说的!”
“我的嘴巴是我的,我想说就说,想不说就不说。其实呢,我挨打的事情可以不去计较。我现在想做的事情不让我做,那么……我只能去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阿木只差哭着喊我姑奶奶。
“大小姐……您……想要什么?”
“一盆水。我的面纱脏了,我要好好洗洗。”
“就洗这东西?”还特地劳驾他去打水!阿木很不甘愿啊,“有必要洗这破东西?王爷那么疼你,一定会赏赐你更好的。”
我一手支着脑袋:“没事……我想想前面发生了什么暴力事件……”
阿木:“……我去。”
门口,剩下呆若木鸡的某人——
尚卢看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直愣愣的看我。
他想跨腿进来,我吓得大叫:“停住停住!你离我能多远就有多远!别趁着阿木不在,又把我从楼阁的窗户丢下去!”
“你……”
“你什么你!你妹啊!我还没说你呢!你——是你拦着阿木不许他来救我吧?就知道你心胸狭窄,大叔,你对我那么好!我会‘回报’你的!”
尚卢哼了一口气,缩回了他的腿,继续在门口当门神。
当然……哼气之后是抽气,倒吸的一口气,他在忍着额头伤口的痛。
本来不怎么痛的。
但是现在……
那刺刺的、那疼疼的、那麻麻的……是什么奇怪的金创药啊!
☆、是兄妹,又如何?(1)
匆匆来到书房——亚维的手搭上了紧闭的门扉,在推门之际,他突然冷静下来!
不断的质问自己:世间……有这样的巧合?名字、年纪……如果,和他猜想的一样,那么,那个丫头的身份就是……不不,枉自定论,说不准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引诱他们入局的陷阱!
一个唐安,毁了世子的余生,毁了九王爷的霸业还不够!那些隐匿在暗处的歹人,又开始新一轮的计划,这一次……又是针对谁呢?
他警惕的问着自己!
只是,心里膨胀的激动,把这些所谓的警钟全部击碎!
如果她是他想象中的身份……以她现在的年纪,就是说……锦王爷和雪妃还活着?世子的生父生母还活着,如果找回他们,是不是可以帮着世子打开心结?是不是可以挽回大理皇室一蹶不振的窘况?
亚维将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宁可去相信……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是可以拯救所有人的良药——只要,他看过她说的“腰牌”!
“世子?世子?”他喊了几声,确定书房里没有人。
书架上一摞摞的书册摆放整齐,墙面上的字画,是他和克伦将军从唯一找回来的,属于主子的字迹。
谦王书房的摆设是他最熟悉的,在他跟随锦王爷时……他只是一个藏在暗处的死士,唯命是从,一切听从主子的吩咐,看着锦王爷嗜血杀戮,看着那个冷漠的男人追着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坠入爱的深渊,看着自己的主子被送上断头台……
一切仿佛可以画上一个休止的时候,他已是朝中出类拔萃的将军,提拔他的是九王爷段东复,把王爷的遗腹子抱到他面前的人也是段东复——将军什么的高位,他完全不屑,只求跟着这个酷似主子的孩子。
看着谦王长大,随侍在小主子的身边……
☆、是兄妹,又如何?(2)
可惜,他亲眼看着主子的血脉再一次重蹈覆辙,从善良无邪的少年,变成一个阴阳怪气……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
如果他可以将时光倒流,只求世子变回原来的样子——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可以!
书桌的一角,摆着世子经常翻阅的药典!
亚维信手翻开……
谦王跟着这本药典长大……上面全是他亲生父王的笔迹。
他响起自己陪着男孩子在亭子的葡萄架下背药典的情形,往事历历在目。
“腰牌……”
对了,他是来找腰牌的!
往事的感慨,催促他快些把那块充满谜团的东西找出来!小丫头说的美人画像……到底是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女人呢??
放眼环视书房的角落,直观的一扫,看不出细小的变动。
亚维拿起一旁的抹布,像往常那样,帮着世子打扫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掸去书架上的灰,在盆景里洒上水,香坛里点上一柱香火……
一切,和平日里的书房一样。
腰牌不在这里吗?
没有用的东西,世子会丢弃……那么最重要的东西呢?
段绵爱会藏在书房!这里有他父王生前的笔迹,这里还有那些年……那些孩子传来的书信!
“信?”亚维恍悟!
怎么就忘了世子放信的匣子?
香坛上的香,落下一撮灰,烟缕袅袅的颤动了……
他的手伸去打开了那个尘封了很久的红木匣子。
匣子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世子把他的书信和记忆全部藏在这里,世子好多年都不愿意碰一下的盒面上,少了积沉的灰尘。
亚维快速打开了!
透着自己的枯黄信纸,里面赫然躺着一块木牌子,系着陈年暗红的长线。
“你在那里做什么?”
阴沉的声音质问着站在香坛前的亚维——
“世、世子。”他放下了手,转过身迎着死灵一般的男人,没有生气,没有表情的绝美面孔,逆光中的身子透出数不尽的黑暗,才拿在手里的腰牌还来不及看一眼。
☆、是兄妹,又如何?(3)
蓝紫的眼瞳淡然的看着亚维的手里。
“你在翻本王的东西。”他肯定的说着,口吻里已经在烫热怒火……
亚维连忙单膝跪在他面前:“世子赎罪!亚维只是帮那位姑娘找回被世子拿走的……腰牌……”
白色的长褂临近了他。
自己的解释,在世子面前没有半点的用处,他确实闯了世子的书房,表面是打扫,实质……他动了世子的禁物!
纤长的手指伸来,谦王的声音冰冷:“拿来……”
“世子……”
“连你也开始忤逆我了?”
“不!”他仰头,目光是那么的坚定!从你段绵爱恨世开始——我还是最忠于你的部下!
“亚维不会忤逆世子!世子是锦王爷的骨血,就是亚维的主子!”
“说来说去,你忠于的是段锦秀,你忠于的是段锦秀的儿子,而不是段绵爱。他死了,你可以跟着去阴曹地府保护他,忠心做你的死士……”他毫无感情的说着,言辞间的杀意慢慢在滋生。
亚维没有退却……
哪怕是死,他也要说出来!
锦王爷也许没有死……在音阁的少女,也许就是……”
“也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