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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气,也预备回房,刚转身,便见一白色身影站在离亭廊几步之遥的青竹小林旁,似在观望竹叶。心下一惊,竟是辛星言。我刚才与老头的对话……他听去了几分?
  拜师
  第二日一大清早,明堂就慌慌张张来敲我的门,我正睡的云里雾里,没空理他,这小子竟一脚踹开我的房门,吓得我急忙坐起身来。
  “无耻之徒,擅闯姑娘闺房,该当何罪!”
  “你别作态了,快起来,出事了!师傅在厅中候着你哪。”
  “啊?出什么事了,仇家上门了?”
  “我不知道,大师兄也在,师傅命我来叫你速速前去。”
  我一边穿衣,一边想:这无涯观三天两头不清净。不知道又惹了什么祸事上身,不过,与我何干?
  穿好衣服,脸未洗头未梳,被明堂拉得跟屁股着火似的,一路奔到中厅。但见无涯子与猩猩衣冠整齐,桌旁安坐,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茶聊天哪。
  我摸摸头发,又是一篷乱草,抓狂!好哇,挺悠闲的都,合着就拿我不当回事!一转身怒瞪明堂:“你不是说先生快被打死了吗?我看他怎么好好坐着?”无涯子轻咳一声,看向明堂,明堂吓的连连摆手:“她胡说的,这句是她自己加上去的,我都按照师傅您的吩咐做的。”果真是拿我开心,我睁眼:“明明就是你说你师傅快被人打死了,还呕了一大滩血。”小正太,跟我斗!你还嫩点儿。明堂急得两个大眼睛里又开始泛红,嘴里直叫:我没说,我没说。无涯子摆摆手:“好啦,别闹了,天歌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气呼呼的走过去,“先生,我这还没洗漱哪,您急着找我,不是要和我聊天儿的吧。”
  猩猩打我进厅就一直默不作声,我心想,别是你小子又出什么馊主意了。
  无涯子笑着看我:“天歌,昨日我说过想收你为徒,你考虑了吗?”
  “嗯?”我一愣,昨天…貌似我同意过了吧。但见老头后来那见鬼般的模样,以为此事就此搁浅了呢。
  “若是你愿意,今日便将这拜师之礼行了,以后你就是我无涯观的弟子了。”
  我眨眨眼,这是怎么个剧情?老头儿已经消化完我的诡异身世了?仍然坚持要收我为徒?心脏…果然是石头做的。
  “你愿不愿意?”
  我抿了抿嘴,还是那句话,多个师傅多条路,条条大路通回家。乌鸦湖没什么希望了,只有下山另寻高人,有乌鸦观做个名正言顺的靠山,将来出去招摇撞骗倒也容易些。
  电光火石一念闪过,头脑尚未下达指令,双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通”跪下,伏身在地“咚咚咚”连叩三个实实在在的响头,(妈呀真疼。)大声吼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半晌没人搭理我,我偷偷抬头,眼前两人似被我这架势震住了,杯子都端在嘴边,动也不动。我疑惑:电视剧里拜师可都这阵势,我没做错啊。
  猩猩先动,放下杯子,收回放在我身上的眼光,嘴边“嗤”地逸出一声轻笑。老头儿也反应过来,赶忙过来拉我:“行了行了,本想你敬杯茶便是,没想到你行如此大礼。”
  我愕然!
  脸上羞愧色尚未褪去,猩猩嗤笑声犹在耳畔,我已经被老头儿拉在了一侧椅子上坐下。脑袋仍旧嗡嗡作响,隐隐生疼。
  师傅开始正经训话:“为师心念你身在此间孤苦无依,今将你收入门下,后无论身处何地,必将以无涯观之名声为己名声,无涯观之立场为己立场,常存善念,造福一方,万不可做出任何有损师门之事,你可明白。”
  我忙起身拱手:“弟子明白!”不就是五讲四美三热爱吗?像爱党一样的爱乌鸦观,从小就受党的教育多年,我怎么会不明白。
  师傅点头又道:“昨日与你谈后,更觉放你下山是件好事,你心结未解,日日执念寻乡之事,定无法安心学艺。”
  师傅您太了解我了,感动一个。
  “但你既无武功傍身,又无一技之长,下山后的生活该如何是好?若无法保证生存,寻乡又从何谈起呢?”
  师傅您说到我心里去了,那您给我点儿金子银子什么的呗。
  “我无涯观向来清风两袖,自给自足,从不涉足商圈,以清苦为修身养性之根本,自然也无多余钱财赠你。”
  师傅……您实在是高!我都吃了几个月的素菜了。
  “你一弱质女流,既先有故人相托,又拜入我门下,自当为你的生活、安全考量周全,为此事,为师彻夜不眠。”
  ………您到底想说什么?让我下我就下,不让我下我就呆着,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点上去。
  “终于让为师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之法。”
  愿闻您老的其详,我都快睡着了。
  “星儿修身期已满,正要返回嘉戎,你与他一同下山吧。晌饭过后便走。”
  我猛地抬头,什么?下午就走?早上拜师,下午就被逐出师门了?也不给我点儿时间收拾收拾,呃貌似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光棍一条。乌鸦子,你不是一般的高,是相当的高!
  还要我和猩猩一起走?我一直记着我砸碎铜镜那日明堂的过激反应,若是猩猩不重视那块爱人的镜子,一直崇拜于他的明堂又怎的如此愤怒?他虽未表露过半点,但我笃信他对我心有说不出口的怨愤,这还不公报私仇,半路把我吃了?
  看向猩猩,其人仍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靠在椅中。我忙说:“师傅,其实我自己走也行的,以前我游历过很多地方呢,都是一个人去的。”
  无涯子又被我这句话勾起了兴趣:“哦,你都游历过些什么地方?”我支支吾吾:“就是我家乡那里的一些名山大川什么的。”
  老头儿看我支吾,心知我也不愿多说,便正色道:“虽然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但也不乏鸡鸣狗盗的宵小之徒出没,你无武功在身,一介女流独自行走江湖如何谋生,如何自保?”
  我一听“江湖”二字,眼前立即闪过一幕幕电影情节,东方不败邪媚眼神、西门吹雪飘飘身姿、郭靖黄蓉仗义无双,刀光剑影,豪气冲天!顿时热血沸腾:想不到我曹天歌也终有一天要亲自闯荡江湖去啦!
  老头儿奇怪地看着我脸色忽明忽暗:“你听到为师的话没有?”
  我连忙平复心情:“噢,听到了。”
  老头又道:“我无涯观虽不是什么大派,但这名号亦可使你在外不受人轻视,而星儿是我的大徒弟,你虽不得我传艺,但已是我门下弟子,自是星儿正牌师妹,有他在你身边,定能护你周全。”
  看来与他同行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了,也好,我是他师妹,他敢对我使阴招儿,我就哭上山来告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老头子闹去,又奈我何?况且,猩猩是个元帅哎,一定有不少钱,师傅说的对,我干吗非得跟好日子过不去,有银子花着有保镖护着,才能让我专心闯荡江湖寻访高人嘛。
  一思至此,我便冲师傅点点头:“谨遵师傅吩咐。”又面向猩猩施了一礼:“大师兄多多关照。”猩猩鼻子里似哼了一声,算是答话。
  老头儿终于满意了,又拉着我坐下:“天歌,若是寻乡之事确无头绪,你又游历够了的话,就回山上来,师傅教你一套拳法。”我对着老头儿点点头,终于成了自家人了,口气都亲昵了许多。
  明堂将早饭摆起后,便站在师傅后面一直向我使眼色,我心知他想我出去说话,又恨他始终对我有点隔阂,便假装看不见。自顾自吃起来。不一会儿,明堂小脸都急红了,暗道好歹也是师姐弟了,要想好,大让小嘛,我就听听你想说什么。筷子一放:“我吃饱了师傅,回房洗脸去。”老头儿哈哈大笑:“脸还没洗就吃饭了?”我心说那还不是你催的。
  走出厅门一回头,明堂果然跟在身后。我停下来,抱着胳膊看他。
  “干什么呀?师弟!”
  “你…你你是我师妹才对。”
  “我比你大呀,当然大的是姐,小的是弟了!”
  “不不对,师门里不是这样算的。”
  “我管你怎么算的,总之我就是你师姐,你不认也得认!”
  明堂被我气得没法儿:“好好好,随便你,反正你要走了,我不是跟你排辈分来的。”
  “那你想说什么呀?”
  明堂红着脸,吭哧了半天道:“你你不是和大师兄一块儿下山吗?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
  我盯着他,眼珠一转就知道他想的什么鬼主意了。
  “是不是想让我跟师兄说,带你去军营?”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不是现在,我得经过师傅的允许才行,不过我想师傅不会阻拦我的。”
  我斜眼看他:“你小子还真没良心啊,师傅这么老了,好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这么水灵,你居然想把他自己丢在山上!”
  他嗫嚅:“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想可能的话,和师傅一起去。”
  哦?我瞪大了眼睛,这小正太对老头儿还真有感情,上阵杀敌都不忘带着师傅,一时间我又想起了电视里那个背母上学的某英雄少年。
  “怎么样,你有机会就帮我跟师兄说说。”
  “你自己怎么不说。”
  “我说了,可师兄并未理睬,只说我还太小。”
  “你确实太小”
  “不小了,过了年我就十六了。”明堂挺挺胸脯。
  我心中哀号,青春啊,年华啊,过了年我就二十六了。看着眼前这雄心壮志意气风发的少年,突然间被他感动了,我这么大的时候在干吗?吃喝玩乐什么都干,就是不学习。从未兴起过什么报国心捐躯志,可这古代的十六岁少年,竟已经生了保家卫国的念头,实在让我羞愧不已。
  见我不说话,明堂拉拉我的衣襟。我可不能浇灭翼国花骨朵的一片希望,赶忙说:“行,我答应你,有机会一定向他好好举荐你。”明堂可爱的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啊呀呀,极品正太啊,我色心又起,伸手便去掐他。他迅速逃窜,我拔腿就追,一时间乌鸦院中欢声笑语不断。
  辛星言站在窗前,看着院中那两条欢快的身影,嘴边不自觉的扯开一抹微笑。
  离观
  同日下午
  我立于观门前,背着包袱,眼泪汪汪。猩猩立我身旁,背着包袱,面无表情。
  师傅拍着我的肩膀:“万事小心,有困难找师兄。”
  我点点头,不是有困难找项语吗?这又多了一个警察叔叔。
  明堂见我哭哭啼啼,竟也忍不住抽了几下,我看着师傅身后的小正太,想着这半年来日日相处的点点滴滴,那真是有哭有笑啊有打有闹!心下更是不舍,猛冲过去抱着明堂大哭:“师弟!师弟我舍不得你呀师弟!”
  明堂被我煽呼的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哭出声来:“你要小心哪,我和师傅可都等你安全回来啊。”呜呜呜呜,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乌鸦山为之变色,乌鸦观摇摇欲坠。。。。皆因两个家伙嚎声恸天。(编,接着编。)
  师傅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手拽一个把我们扯开,我顺势又想向师傅扑去,被他一把将我推向猩猩那方道:“且下山去吧,一切听你大师兄的。”
  我抽抽答答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无涯观,回望师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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