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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堂站在一片白花盛开的地方,衣阙随风轻飘,宛如画中仙人一般。心中悲到,不知何时能再与你们相见。人都是感情动物,不管古人今人,相处久了都成了亲人。在这无亲无故的空间中,这二人一直相信我照顾我对我好,此次分别我又怎能不悲伤?
  猩猩走在我后头,一直不出声,我脚步踉跄一边抹眼泪一边前进,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的路,开始还大声的抽,慢慢就小声的抽,再走了一会儿,我抽啊抽啊的渐渐不抽了。不抽之后,顿觉不对劲,身后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猛地回头,啊?猩猩哪去了?我左看右看,林子里没有半个人影,手扶额头,哀叹出声:这就报复上了,我还指望着您老带我下山哪!我放声大叫:“猩猩眼!!!!猩猩眼!!!你在哪儿?快出来!!!”惊起一群飞鸟,没人答我,我急得团团转,这小子不会扔下我自己抄便道下山了吧?“小心眼儿男人,活该一辈子没人爱!”我诅咒他。
  “说我吗?”鬼一般的低沉声音身后响起,我一激灵,赶紧转身,不是他又是谁?抱臂望我,面无表情。
  “没错儿,就是说你!”我大吼一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整治我,没门儿!
  “哦!说我什么来着?”猩猩眼歪头看向树林,唇边泛起一缕似有若无的笑~
  忽然,我全身发冷,这大热的天儿…林子里还是阴森了点。
  “说…说说师兄您怎么突然不见了,吓得师妹我心都快跳出来了。”我自抽。。没骨气的东西。
  唇边笑意渐渐扩大:“哦?方才你说的也是这句吗?”
  “是是是,我说的就是这句,没说别的,这不担心着急你呢吗?”
  猩猩眼看似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自顾朝前行去:“走吧,日落前赶到无涯湖。”
  我赶紧跟上,再不敢落下半步。山上的天,黑得总是特别早,唉。
  一路无话,只听我在后面不断发出:“哎呀”“噢哟”“丝~~”之类的动静,没办法,猩猩看似闲庭散步般的速度,我就是跟的很吃力,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用了轻功什么的,我坚信他想折磨我,致使我一直在努力跟上的情况下,不停的被刮到,被绊倒,被扯到。累得我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包袱和头发一起散了。感觉走了很长很长的山路,终于,我顶不住了,我鼓起最后一口劲,猛冲了几步,冲到他前面,披头散发一屁股瘫在地上:“不行了,师兄,我得休息。”
  猩猩停下脚步,眼神中明显带着轻蔑:“如果让师傅看到你这副模样,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后悔收了你这个徒弟?”我小声嘟囔:“本来就是挂名的嘛。”不管他听见与否,我是再也没劲理他了,顺势躺倒在地,好好顺顺气。
  猩猩往前踱了两步,道:“到了。”
  啊?到了?我不可置信。爬起来一看,可不是吗,几排树开外就是那破湖无涯,想我与明堂数次来此玩耍,都是早出暮归,照着一天的时间悠闲的来悠闲的回,往往回到观里也是累的不想动弹了,今日竟二个时辰便走到了!愈发气愤,好你个猩猩眼,你想让我体力不支倒地身亡是吧?赶着去死吗?走那么快。
  猩猩看我一脸气愤,也没言语,在我身边轻轻坐下,从包袱里掏出水囊,我白他一眼,算你还有点良心,刚想伸手去接,却见他打开壶嘴自己喝了起来…目瞪口呆,什么人哪这是。
  猩猩喝足,方似才见到我伸出的手:“你也要喝?”将水囊递给我。我恨恨地收回手:“不渴!”谁要喝你口水。
  猩猩收起水壶:“休息一会儿,跟我登船。”
  “船?”我疑惑不解,这湖的对面是悬崖,另三面都是无涯山,我几乎全游遍了,不可能有出路的。“坐船去哪儿?”我问。
  “自然是下山,你想去哪儿?”
  “可这湖对面是悬崖哎,哪里有路?”
  猩猩不再理我,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我却好奇心顿起,跑向岸边细细打量起来。此时夕阳映照下的无涯湖竟凭添几分温柔之姿,绯红色的水纹轻轻波动,一派风平浪静,湖虽大,我就着残阳也能一览无余,上下左右,看了一通,哪有船的影子?我怔怔盯着湖面,不禁想起刚到此处的那一番情景,无涯湖,你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竟能将我从二十一世纪拉来此地,我有没有机会再来探出你的奥妙?
  正想得出神,忽闻一声长而尖厉的哨声响起,我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见猩猩不知何时也来到湖边,手中拿了一个短短细细的筒状物体。那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只见猩猩又将此物放于唇边,吹出一声声短促的声响,间隔几秒,再次吹响长而尖利的哨音。
  我有些明白了,这分明是暗号。
  发完暗号,猩猩在岸边坐下,见我呆呆立着不动,拍拍身边草地:“坐下等,船还得一会儿才能来。”
  我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下,盯着湖面,我问道:“船从哪儿出去呢?”
  “上船了你便知道了。”
  还卖关子。我再问:“出山了我们去哪儿呢?”
  “出山了你便知道了。”
  我翻白眼,关子卖的过瘾啊。。多少钱一斤?
  一时无语,我抱着双膝静静等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已尽然落入山间,只余几抹余晖还浅浅撒在湖面上。一盏茶的功夫,只听身边低低一句:“来了。”我顿时精神起来。
  望向湖心。。。。我惊叹出声。
  诡异的事情就出现在我眼前,前一刻还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此时竟多了一艘乌篷船,船尾似有一人,摇着撸朝我们划来。我可是一直盯着水面哪,这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张个大嘴合也合不拢,眼见着小船靠向岸边,猩猩站起身,迎了上去,我连忙跟上,心中仍然惊异万分。乌鸦山。。。。果然诡秘。
  只见那摇撸人走向船头,草帽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脸周一圈络腮胡平添了几分彪悍之气,一身灰色短打装扮,赤脚,腰间系了一把无鞘刀。朝猩猩一抱拳:“辛公子。”猩猩也回抱一拳:“有劳申伯。”
  被称做申伯的摇撸人很快便看到了跟在猩猩背后的我,蓦的一震,忙转问猩猩:“这位姑娘?”猩猩道:“这是我师傅新收的小师妹,唤她天歌便可。”我撇撇嘴,你跟别人介绍的倒挺亲热,啥时候听你叫我天歌来着。闪身上前,也学着他们双手抱拳,笑嘻嘻道:“申伯你好啊。”申伯又是一震,抬眼望我,我见此人目光坚毅,肤色黝黑,长相倒也平实憨厚。他迟疑地开口:“天歌姑娘何时来到无涯山?”我想了一想便说:“有半年了吧。”
  “姑娘怎么来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笑了一通:“游水过来的。”
  申伯仿似受了巨大打击,身体晃了又晃,勉强稳住心神,再问:“姑娘从何处游水来的?”
  我不耐,为何都喜欢问我这三个问题,我比别人多个鼻子多个眼吗?审犯人似的审我?
  申伯似看出我的不耐,忙道:“在下冒犯了,请公子姑娘上船。”
  太好了,我倒要看看从哪出山的,欢呼一声,回身去拉猩猩,他轻巧地避开我的魔爪,自顾自上船去了,我也蹦到船上,哇哇哇!这船可不怎么稳当,乱晃啊。我前摇右晃,快跌下船去,申伯伸出手臂拦在我身前,我抓住他的胳膊,稳住身形,说了声谢谢。转头看猩猩,他看怪物似溜了我一眼。申伯未再与我搭话,冲猩猩道:“请公子姑娘进舱内坐定。”
  舱内除了一张矮几外再无一物,我与猩猩只能席地而坐。
  申伯摇开了船,我紧张的扒着舱边向外张望,只见船直直向对岸悬崖驶去,没一会儿功夫,竟已到了崖壁边,可申伯扔在船尾奋力摇撸,我不禁惊慌起来,退到猩猩身边:“这船不是会飞天遁地吧,快撞上了!”猩猩白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出山
  眼见船头已触到崖壁上的草丛,我惊悸不已,“撞了撞了!”话一出口我闭上眼睛,半晌无音,睁眼一看,我的妈呀,这心脏差一差还真承受不住。崖壁上的草丛居然被船撑向两边,草丛之下又哪里是什么崖壁,分明是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驶入洞内,再回头看那草丛,又恢复了旺盛茂密的模样,我暗叹:乌鸦山…果然诡异!(就会这一句)
  黑暗越来越浓,渐渐什么也看不清了,我摸索着向猩猩靠近,感觉到他的呼吸,顺着舱壁滑坐在他身边。申伯好象停下了摇撸,船速慢下来。船尾传来“唰”的一声,一点光亮慢慢靠近,申伯提着一盏灯笼走进弓腰进了舱壁道:“前方黑暗,这用来照明”,说罢穿过船舱,将灯笼挂于船头一根短竿上。
  撸又摇了起来,小船匀速前进着,我向外探头,前路一片漆黑,两侧应该是山壁,根本无可视度,耳边传来申伯有节奏的划桨声,“哗~哗”单调的重复。若不是知道这是条出路,将我扔在这里,必被吓死不可。看不见前方景况,只能转头看猩猩,本就微弱的烛光只余进舱内一点点光亮,映照得猩猩侧脸轮廓愈发明显。他仍旧闭着眼,睫毛很长很密,一排整齐的阴影打在脸颊上,嘴唇轻轻抿着,竟似熟睡了的孩子般安静动人,我看那睫毛怎生的如此好看,竟比我的还长,心下有些嫉妒,摒住呼吸,慢慢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一下。
  在我的手指离他的睫毛还有零点零零一米的时候,猩猩突然睁开了眼,眼神冰冷摄人,脸部轮廓也立马变了个模样,柔和不再,恐怖有余。我唬得僵在当场,那手指是摸也不是,收也不是。猩猩开口道:“做什么?”我赶忙将手放下,打着哈哈:“哦,哈哈,我说我看见你脸上有一只蛾子,想给你逮了去,你信吗?”猩猩盯我半晌,牙缝里挤出俩字儿:“不信”。我又哈哈:“哈哈哈,是呀是呀,我看错了,其实是看你脸上有灰,想帮你擦擦。”猩猩鼻子里又是一声冷哼,扭头不再看我,我讨了个大没趣。
  “哗~哗~”划桨声还在重复,黑暗依然笼罩。这桨声竟像是催眠曲,弄得我昏昏欲睡起来。垂头…咣,撞到膝盖,晃晃脑袋,一会儿又再垂头…咣,再撞膝盖。不行!我不能睡,万一睡着了再被这个坏心眼的猩猩扔掉了,我哭都没眼泪了。我强打精神挪向船头,跟申伯套套近乎吧。
  “申伯!”
  “姑娘…”
  “还得多久才到外面啊?”
  “快了”
  “快了是多久啊?”
  “………”
  “申伯”
  “姑娘”
  “叫我天歌就成。”
  “是的,天歌姑娘”
  “都说了叫你叫天歌。这是进山的唯一一条路吗?”
  “没错。”
  “那我没经过这条路,怎么也到了山上呢?”
  “………”
  “申伯”
  “天天歌。”
  “你多大了”
  “在下四十有五”
  “有几个孩子啊”
  “在下膝下一子一女”
  “哎呀,龙凤胎呀,你真幸福。”
  “在下的儿子比闺女大七岁。”
  “”
  “申…呜呜,你干吗捂我的嘴啊?”我怒视这个没有礼貌的将我拖进舱来的大猩猩。
  “你聒噪至极。”
  “不就聊聊天吗?干吗?看我跟申伯聊天你吃醋啊?”(真敢讲。)
  “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
  “我偏不,嘴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吗?”吵吵架也不错,至少不会睡着了。申伯压抑的低咳声传来。
  猩猩顿了一会儿,幽幽开口:“这洞里水下有一些你没见过的东西。”
  我一惊:“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下这洞内的风景”
  “黑漆麻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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