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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顺他,这家伙也不会有所谓的亲情吧,帝王不都是冷血无情的么?而夜倾天更是将这个理论化为了最真切的实际。睁眼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
对于月染明显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夜倾天并没有在意,或者说,直接无视。若是你犯了错,或是顶撞朕,朕自然要惩罚你。凭你刚才的顶撞忤逆,你便可死千次百次了。不过,朕不杀你,便用这个作为惩罚。夜倾天指指月染红肿的唇瓣。
哼!月染撇撇嘴偏过了脑袋。这家伙明显是想占自己便宜嘛。可是自己却斗不过他。
不对啊,差点忘了!自己还有那种力量呢。
手碰上了夜倾天的手臂,将全身的力量调动到手上。只要他的能力没有消失,夜倾天就会受到自己的诅咒。
但是,任凭他将力量调到了极点,夜倾天的手臂却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怎么会!
难道是力量太小了?根据前几世的经验,他的力量要到几年后才能够完全恢复,这才破茧没几天,应该是还没恢复吧。
好吧,再等等一段时间,等到他的力量完全恢复,到时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说起来,自己可以凝神倾听别人的心声的,只是任凭他怎么努力,这家伙的灵魂却固若金汤,没有一丝心声漏出。
月染仍然将原因归结为自己的能力还没有恢复。
小家伙在想什么呢?慵慵懒懒的声音响起,抬头正见夜倾天半眯着眼,十足一头懒洋洋的狮子。看他那神情,月染几乎以为自己的所想被他窥破。
帝王就是讨厌。月染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对于夜倾天的问话,月染只是偏过头不理他。
第6章 异瞳
不说话?夜倾天微微贴近了他,狭长的眸子此刻像只狐狸,却又透露出隐隐的霸气,不听话的孩子要惩罚。
月染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个可爱的动作让夜倾天莞尔,却也没有惩罚他。
昨晚到哪里去了?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听见夜倾天如此问,月染的眼里带上了鄙夷:你不是知道么。他就不信这个家伙没有在他后面装尾巴。
朕要你说。
睡不着,就出去逛了一下。
夜倾天沉默。他昨晚注意到了小孩儿那双白嫩嫩的玉足裸露在外,脚上沾了些泥巴。
过了一会儿,他问:为何?
月染淡淡的笑容透着讥讽:父皇的性致真高,每晚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呢。
呵呵呵呵……没想到皇帝只是愉悦地笑了,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震动,磁性十足。
这个皇帝平日十足一副饿狼样,没想到这么一笑,还是挺人模狗样的。月染在私下里如此腹诽。
看到小家伙用那双大大,占了小脸三分之一的眼睛眨巴着,防备地望着自己,夜倾天竟然一瞬间有些移不开眼。
小家伙,你可知自己的眼睛?帝王突然问道。话题的突然转变让月染微微错愕。
眼睛?
月染来到这个时空还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但是即便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长得如何。因为每一世的轮回,样貌都不会改变,能力也没有变过。
他的眼睛怎么了?不是和他的一样么?
眼睛转了转,他遵守诚实的好品质摇摇头。
怎么了?见到皇帝可以称之为高深莫测的眼睛,月染带上了好奇。回头照照镜子好了。
夜倾天又做出了与上次一样的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动作——用手覆住他的眼睛。
没有了视觉,听力却似乎变得十分敏感,他清楚地听出夜倾天的声音带上了沙哑:没什么。
月染有些郁闷了。这家伙怎的话只说一半。
眼前又恢复了亮堂,自己被抱上了岸,而夜倾天已经床上了袍子,走上了地面。
……
月染觉得方才自己的思路完全被夜倾天主导了,真是失败啊。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最关心的事了。他跑到偏殿,拿起镜子就看。铜镜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大致的影像,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到自己的眼睛。
苍瞳。一双苍色的瞳眸。
原来只是眼睛颜色变了。月染咕哝着坐倒床上。想不清夜倾天为何态度如此奇怪。
殿下,该歇息了。侍女琥珀和琉璃站在殿门口,轻声说道。
嗯。
经月染的允许,两个侍女走了进来,一个换下他身上的湿衣,一个铺好床被,将软软的被子盖住了他全部的身子,才熄灭烛火退下。
黑暗中月染并没有谁去,只是在她们关上殿门后眨巴着眼睛。
乾清宫的偏殿虽然不算大,但只有她们两个照顾,在皇宫里,实在算少的了。
夜倾天对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月染当然不会以为夜倾天对他没有目的,只是目前也还无法推测,但是假以时日,一定会知道。
以往在任何时空都没有改变的瞳色,似乎昭示着什么。难道说,无止尽的死亡与复生,永远的十六岁,在此生可以改变么?月染原本并不相信宿命之说,但是如今却觉得夜倾天与自己的命格,的确有某种关联。这个时空所遇到的任何人,或许都与自己有着某种联系。
思及此,月染感到了些许的期待与激动。
第7章 沧澜神殿
高大空旷的神殿上方,跳跃着永不熄灭的烛光圣火;弯曲弧形的殿顶房梁,被一根根粗壮雄伟的擎天大柱支撑着;大气古朴的玄武岩地面,一排排阶梯横亘其上。在几乎到达殿顶的上面,则站着一座真人般大小的银色雕像。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座女性的雕像是多么巧夺天工,即便这世上最好的能工巧匠都雕刻不出如此极致完美的作品。
更奇妙的是,大殿的殿顶竟然是一片空芒璀璨的星空。这当然不是真的星空,但其真实性与实际却是一样的。依然完美遵守着轨道的星星,一刻不停地转动着。在那黄道十二宫旁的一圈星象,便是属于沧澜皇家的星行轨迹。
其中最大的一刻,闪着最耀眼光芒的,是象征着沧澜国主的天芒星。
细看,其实真的没什么奇异之处。
天芒星附近,隐隐出现一颗闪着淡淡紫光的小星,只是它太小了,天芒星的光芒足以掩盖其存在,实在容易让人忽略。
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根本不是一颗星!而是——两颗星!
几乎重叠的红星与蓝星。只是因两颗星靠得太近,大部分重叠,故看起来只是一颗紫星。
这在历来的皇家星象上,是从来没有的事。即便是苍宇大陆,也从没发生过此类星象。
本来出现一颗紫星已是够稀奇的了,没想到几天后紫星却变成了两颗星!
空寂的神殿,只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蓝衣男子。
你终于来了么……他喃喃着,声音竟是带着无限的沧桑。
夜倾天来到神殿神殿之时,已经看到神殿之主——灵竹等在祈月殿了。
找朕何事?
殿内烛火息息不灭,在依然亮堂的大殿内添几分古老的璀璨。坚硬的玄武岩地面闪烁着虚幻的暗影。
夜倾天看着面前这个带着斗笠掩住面容的蓝衣男子,语气不若对其他人的冷然或是漫不经心。因为,这个灵竹国师和夜倾天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帮过夜倾天不少忙,可以说是夜倾天的得力助手。
灵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向殿顶。夜倾天走过去抬头仰望,那里是沧澜皇族星域。
怎么会变成这样?夜倾天磁性的声音透着讶异。前几天还只是一颗紫星。
那是双星。苍老的声音,竟是从蓝衣男子口中发出。
双星?
灵竹点头,继道:天芒星乃代表沧澜国主之星,其周围衍生的那些星,则是帝王的后代。本圣前些日子,就在那其中一颗星上,发现了一对双星。
这个双星,便是惑星么?
灵竹摇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这两颗星初现时,紫光闪烁,本圣起初以为是一颗星。但是后来再看,那颗紫星竟是两颗星的光芒叠加而成。陛下请看。
夜倾天抬头,刚好看见两颗小小的几乎重叠的星星。一颗闪烁妖异的红芒,一颗闪烁无瑕的蓝光,重叠的部分,则是紫芒,若是单纯的让人欣赏,真是十分好看。
颜色相反的两颗星?夜静天隐隐有些明白了。
陛下,在苍宇纪7000年7月19日,皇家只有一位皇子诞生吧。
——潇妃之子?夜倾天似乎明白了灵竹的意思。
正是。就在那一天,异星降临。
你是说,那个孩子,便是代表着那两颗星?
灵竹道:应该是。本圣至今只能作保守推断。自那以后,本圣替沧澜算了一卦。这孩子,在将来可以救沧澜一难,但除此以外,对沧澜,却是福祸难料。故本圣将之称为惑星。
惑星?是福之星还是灾之星么?夜倾天沉吟,眼前划过那孩子绝美蛊惑的容颜。
陛下,那两颗星紧贴着一颗星而诞生,本圣想,也许那颗星会对这惑星有很多影响也说不定。也许,那个人,便是命星。
那个命星,便是陛下你了。
夜倾天听此笑了开来,他很愿意把这有趣的东西放在自己身边。而且,在他身边,难得的平静。昨日,很久未曾平复的焦躁,竟然在那个孩子近身后就消失了。
他又想起小家伙的眼睛。
那双眼睛,即便夜倾天见过这世上最高贵最美丽的宝石,也未曾觉得有什么能够与那对琉璃珠相提并论,纯粹的通透的蓝,就像最原始的天空般明净透彻。
也正是那双瞳,完全没有映出任何人,仿佛一切人或事物,都无法在那上面停留。
他也没有。
那让他产生了无法了无法掌握的感觉。然而,也正因如此,他对于捉弄掌控小家伙,产生了执着的兴趣。
此时在床上还在酣睡的月染小朋友,忽然打了一声喷嚏。
第8章 强制同眠
自那一天后,夜倾天竟然没有在乾清宫召唤侍宠过,当然,他的性致是不会断的,只是去换个地方发泄而已。于是,平素有需要时只会将侍宠传召过来的帝王,三天两头往西苑那边跑。这个皇帝很会享受,东苑是妃子们的地盘,而西苑都是些男宠娈童。
月染感到意外。那个帝王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儿改变自己么?不,他可不相信。
不管怎样,他也落得个清静,除了每天晚上陪那个色皇帝睡觉以外。
当夜倾天第一次要他与自己一起睡时,月染嘲讽地瞥眼:亲爱的父皇,难道你是在邀请我么?
哦,月儿这么想?夜倾天一手托上了他后面的两片软软嫩嫩的双垫,轻轻按压,如果忽略了月染现在一丁点儿大的身子,那动作还真是说不出的晴色。饶是如此,也仍是让月染汗毛直竖,鸡皮疙瘩一个个立起。
抗议无效。月染只能服从灰狼皇帝爹爹的要求,在他的臂弯里睡过去。毕竟有人愿意做他的枕头,何乐而不为呢?
夜倾天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月染拥有充裕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每天,他都会躲在自己的偏殿里,下人们都不知他在做什么,但是没有人会傻傻地去问。乾清宫里的侍女太监就算不是辰渊宫最聪明的,也绝对是最识大体的。
月染在自己的寝殿里并没做什么,只是找来一些材料做人偶。
想他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如何保护自己。夜倾天?当然不可能。
他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然而没有人可以想到他的人偶的用途,最多只会被当做无伤大雅的爱好而已。
月染没有别的能力,但他却有三个能力。这三个能力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他自保。
人偶就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