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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让她进来。这次是夜影照说的,同时也打断了小太监的发呆。
回身过来的小太监局促地别开眼,慌慌张张下去了。
月染托着下巴笑。感情这小太监是刚刚入宫,连看人眼色都不会,真是没有心眼。
夜影照暗自摇头。这孩子,现在就长成这样,以后真不知……啧啧。
不多时,一个身穿浅红衣服的侍女走了过进来,正是去拿水果的琉璃。
琉璃手里拿着一堆东西,其中还有水果。她向夜影照行了一礼,然后皱眉对月染道:小殿下,奴婢听说您要在听风阁用膳,便将碗筷和杯子拿了来。
第18章 宠坏
月染眉眼舒展开来,笑道:谢谢你,琉璃!那声音和笑容直将人的心神扰乱,夜影照不禁心里暗称妖孽啊妖孽。
琉璃拿出一个金色小巧,绘着优美流畅的飞天图的碗,还有一套玲珑的银杯,画着奇异的纹理,摆上一双银筷。只见琉璃将原先碗里的饭都倒进那金碗,然后在月染后面站好。
期间夜影照只觉自己应是满脸黑线。这小家伙不吃饭原来是因为那些碗筷,他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真是被宠坏的小孩呀。
但是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他们傲娇,任性,却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他们撒娇发脾气,只会让人觉得可爱,让人想要宠溺。也许美丽与可爱真能罪恕一切?
月染见夜影照不吃,问:怎么了?
见到那双苍眸望向自己,夜影照对上了一眼便移开。他不会忘记夜莱雅就是被那双异色瞳眸给控制了心神。
自书院见到这双苍眸,便发现那上面什么也没有停留。真是奇特……如果将它们挖下来,不知还会不会如此美丽?
……嗯,没什么。夜影照摇头道。
午膳间,月染的动作优雅从容,虽然身体矮小,却表现得落落大方,配上他的年龄和那些孩子用的餐具,真是……有够诡异的。夜影照偶尔抬眼看他,眼里深藏兴味。他发现面前这个小奶娃很挑食,而且挑得很招摇。那些甜的,油的,鱼肉之类都不吃,其他的也吃很少……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拘谨,根本没有做客的自觉,挑食挑得可真大方。不过,眼看他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捧着小碗,那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四皇兄,你怎么不吃了呢?
咳,皇兄不饿。
哦,不过四皇兄,吃饭的时候盯着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
……小鬼,我看你才没有做客的自觉。
吃饱了。月染放下了碗筷。
夜影照一直观察着月染,没有吃多少。看到月染吃好,他也不吃了。本来,他邀请月染来就是为了接触他。
当然,自此以后,夜影照再也没邀请过这小女王。
……
颜妃的家族?夜倾天倒问。月染点头,随后舒服地在他怀里安家落户。夜倾天虽然色了点,霸道了点,但他的怀抱却给他一种熟悉依恋的感觉。
回到乾清宫后,月染向夜倾天问了夜影照之母颜妃娘家的事。夜影照触碰过的那只手臂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感觉,怪怪的。
夜倾天调整了一下怀中人儿的位置,道:颜家,是个异能家族。继承了颜家神秘血脉的后代,都拥有一种异能。
夜影照有么?月染瞪得大大的眼睛看向他。那双眼,太过明亮,太过澄澈,此刻不为任何事物或人停留的眼眸尽管正直直对着他,仍然没有他的身影。
月儿如此关心他?父皇可是要吃醋呢。夜倾天口中说着调笑的话,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月染扁扁嘴:这世上还有你得不到的东西么。你又怎么可能会吃醋。
夜倾天贴近他,狭长的双眼黯沉幽深。有。
那双眼,一直没有他的身影。
是什么?
月儿可愿属于朕?
月染笑了,苍眸一闪而逝了嘲讽,我不会属于任何人。他说得很是笃定。
月儿何必说的那么肯定,以后的事,又有谁说得清呢。令月染惊讶的是,这个帝王并没有说出自己能掌握未来,一切尽在我手之类的话。而他们谁也没想到,以后的事,会变成那样。当真相揭开,一切水落石出,他们却再也无法保持今日的淡定。
不会属于任何人么,夜坠月,今日你说出这番话,只会让朕更加想要掌握你。
这个话题真是无聊。月染撇了撇嘴,父皇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话题回归到夜影照身上。
呵,月儿不觉得自己去证实有没有更有趣么。
……
想要证实的话,月染的确可以自己去,他只是太懒了,懒得去理那些琐琐碎碎。没错,宫里的那些争宠夺权、明争暗斗,只要不惹到他身上,他就绝对只当成琐碎之事。
第19章 诅咒应验
翌日。
夜弥宫鸡飞狗跳。原因无二,夜弥宫的主人三皇子突然染病,药石无效,现在太医正忙得晕头转向,惊动了三皇子之母雅妃,从自己的珍珠殿赶来。
雅妃简直被自己的儿子吓坏了,只见夜莱雅的右臂乃至半个肩膀都溃烂了,整条手臂没有一处完好,那浓黑的血液混着脓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房间里泛着恶臭,让人几欲当场呕吐。太医们个个都束手无策,无论什么奇珍妙药用了都无效。
雅妃痛骂道:你们这些饭桶,皇家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连个病都治不好,连查都不出来!来人,都给本宫拖下去大打三十大板!急起来,女人可绝对不会输给男人。
一干太医都连忙跪下纷纷讨饶。
雅妃没心思理会他们,心疼地看着即使喝了止痛的药方仍痛得嗷嗷直叫的儿子,对侍女道:快去请皇上,皇上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皇儿的。转而对夜莱雅道:皇儿先忍忍,你父皇很快就来了。你父皇一定会有办法的。
夜莱雅的右臂正在快速地腐烂,如今甚至能看见那森森白骨。很多看见此景的侍女太监都忍不住呕吐,但是碍于那个对下人相当严酷的雅妃在场,众人皆只能将那些酸液生生吞下。
雅妃毕竟在这个宫里打摸爬滚久了,很快揪出夜莱雅病发的那时在场的几人,他们皆摇头说不知。只道三殿下自御花园回来的第二天就出现了这种诡异的病。太医说,很可能是中毒了,可是,又查不出是什么毒,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夜弥宫的侍女来乾清宫的时候,夜倾天正逗着月染玩。听夜弥宫来人,不禁大感扫兴,阴沉着脸听完侍女战战兢兢的描述,挑眉:手臂溃烂?
你先回去。夜倾天道。
他没说去不去夜弥宫,但是侍女压根儿不敢问,恨不得立刻回去。当然,此次回去,少不得雅妃的责难。但她没有路可走,两头都是虎。
夜倾天在华贵的龙榻上坐下,抱着月染。
月染在他的膝盖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夜倾天道:月儿觉得如何?
月染知道他在问夜莱雅的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月染本没想过此事能瞒过夜倾天,但他马上就猜到了他,这种灵敏与直觉是不是太可怕了。
月染不甘示弱地瞪过去:那只蠢猪的事父皇为何问我?
夜倾天大手抚摸着他脸上细嫩的皮肤,那细腻光滑柔软的触感让他留恋不已,还从没在任何人身上有过这种体验。
月儿打算瞒朕多久?夜莱雅刚好在那天用右手碰了你,第二天那里便腐烂了?嗯?最后那声尾音上调,颇有调笑的意味。
夜倾天已经察觉,再装也没意思。他一直都感觉很诡异,他的能力在夜倾天身上无用,他知道夜倾天很强,只是这种强真的足以抵御他的任何异能么?而且对于他的出生和其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象他都习以为常般,连惊讶都无。而夜倾天又给他很熟悉的感觉,只是那种熟悉,却带着微微的……怨怼?
啊咧,父皇的感觉真是敏锐啊,不知父皇如何猜到的?仅凭他手中的消息还不足以怀疑他吧。或许是有人给夜莱雅下奇毒液不一定。
夜倾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顺便还用舌尖游移了一会儿,道,既说朕感觉敏锐,这次朕还真是靠敏锐的感觉呢。
……
第20章 变化
月儿,夜莱雅只是戏弄了你,这个惩罚是否太过了呢?夜倾天笑问,慵懒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明光华。
月染扬起脑袋,淡漠地哼了一声:若是你受他调戏,这个惩罚会不会过呢?
夜倾天这次咬了他的耳垂,不愧是朕的月儿,果然合我心意。不知不觉中,自称变成了我。而对于把他作为假设的忤逆,则丝毫没有不悦。只是那双慵懒狭长的眼睛里却迸射出一丝戾气与狠辣,那是对夜莱雅的。因为他起了动了他的人的心思!
湿热的气息冲进耳朵里,痒痒的,却又像电流一样窜入全身,身体猛地一颤。
夜倾天轻笑,这孩子真的是极品,性情、样貌,还有——身体的敏感度。
那么我们去看看夜莱雅吧。夜倾天道。
……
夜弥宫众人皆胆战心惊地做着事,怕自己稍有不慎就被雅妃迁怒。
夜倾天抱着月染下了软辇,一走进夜弥宫,就闻到一股令人几欲作呕的恶臭,那是腐肉的味道。
雅妃见是皇上来,立刻哭着说了自家儿子的事,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皇上,你可要救救雅儿呀,臣妾可就这一个儿子了。
说话的同时她还注意到从皇帝怀里下来的孩子,不正是那个有名的七皇子嘛!一丝阴狠从眼中一闪而过。就是这个孩子吧!哼,妖孽!就是他,独得了皇上的宠爱,真真该死!
雅妃是自以为把这情绪隐藏地很好,不过她又怎能瞒过夜倾天和月染的眼睛。而她那份怨毒的心思,也一点不落得钻进了月染的脑海里。
面对雅妃的哭诉,夜倾天不耐烦地皱眉,走到内室,夜莱雅面前,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手臂。虽然溃烂的部分没有蔓延开来,但是手臂上的肉却正在快速地烂掉,一直深入,很多地方已是连骨头都清晰可见,在黑紫色的烂肉中异常明显。
夜莱雅已经痛得失去知觉,只顾着无意识地哼哼,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落下,可见即便已经昏迷了,也是相当痛苦。
月染跟在夜倾天身后,看到此情此景,目光清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夜倾天冷冷道:既然整条手臂都废了,那就去掉好了。
雅妃惊叫:怎么可以!陛下,雅儿手臂没了他以后可怎么办呀!
夜倾天冷睨了她一眼,直把雅妃看得心里直哆嗦,浑身冰凉。
那就等死吧。动了我的人,只是一条手臂还太便宜他了。夜倾天可不管什么儿子亲情,只要他不喜欢,一样可以杀掉。他的双手,早已染上父辈兄弟们的命,他现在还在乎这些么!
皇上请您救救雅尔呀您一定有办法的,雅尔是臣妾的命根子啊雅妃听及此已是快要昏厥,嚎啕大哭,丝毫没有平日端庄的形象。
月染沉静地看着他们,什么也不说。此时在那些下人们看来,竟有些高深莫测。
最后,回去时,月染似乎还能听到夜莱雅撕心裂肺的喊叫。虽然点了穴喝了药,不过整条手臂被截去,还是很痛的。他把脑袋埋进了夜倾天的怀里。
怎么了?享受着怀中的柔软夜倾天问。对于月染的主动他是很高兴的。因为从来都是他要求月染怎样怎样,小不点却从来只是接受却不主动。
没什么。月染的声音闷闷的。埋着脑袋的他没看见夜倾天眼里转瞬即逝的温柔,仿佛昙花的刹那芳华。
回到乾清宫,小家伙已经睡了。夜倾天轻柔地抱他到龙床上。
是不是假戏真做会弄假成真?夜倾天没细想过,他只是感觉到,他对怀中孩子的占有欲正在渐渐生长,虽说他本来就有很强的占有欲,但,对于月染,仅仅是别人触碰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