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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善恶有报天亦有道,梁景晨他百年前就造孽深重,早就不该存在了,大师遵循所谓的天命,放任他多逍遥几天,可有想过,就是这几天,会有多少无辜者受害?!”
  “沈施主,这不光是他的劫数,也是你和容施主的劫数,百年怨劫,是劫,亦是结。”就算沈谦已经被愤怒击溃了理智,圆空大师却是连表情都没变化一下,泰然自若,高深睿智。
  余倩尽管看不到沈谦和被收掉的魂魄,但也知道圆空大师是在和沈谦对话,不过这些却不是她能插手的,当务之急该做的,是立即出警去救人。
  “圆空大师,我这就布属出警救人,还请您跟我们一道去。”余倩道。
  “好。”圆空大师点了点头。
  ☆、第114章:惊险坠楼
  远远就见孟德才砂石厂附近那套房子黑气蒸腾,比起当初闹猫更甚。勈収顔怨气这么重,加上恶灵附身,不难想象,孟德才一家肯定是已经遇害了。
  想到家人就在那怨气深重的房子里,容菲就不由攥紧了拳头。前方就是虎穴狼窝,可她却非去不可!
  刚走到楼下,抬头就见‘孟德才’笑容阴诡目光猥琐居高临下的站在阳台上。只是一眼,容菲后背就蹿一股森然的寒气,浑身炸起了鸡皮疙瘩,脚步也不由一顿。
  “大门没锁,自己推门进来吧,进门左走就是楼梯,自己上来。”‘孟德才’说着晃了晃手指上勾着的手表,老旧的款式正是容爸带了十几年的那只。
  “要我上去可以。”看到手表,容菲恨恨的咬牙,强自镇定道,“但在我上去之前,我得确认家人是否安全!”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说了,只要你遵守约定,他们就安全。”‘孟德才’笑得一脸的阴险狡诈,面部肌肉都狰狞的扭曲。
  不知怎的,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对话,竟让容菲有种朦胧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不给我看人,我怎么相信你不是诓我入套?”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异样,容菲坚持道。
  ‘孟德海’狡诈的摇了摇头,“容菲我并不需要你相信,就咱俩目前的局面,你也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对于你家人的安危,你怀疑也只有赌,他们是否安全,你自己上楼来就知道了,安全,你赢,不安全,顶多输个倾家荡产,这就是赌博法则。”
  容菲瞪着那张扭曲阴险的嘴脸,恨的是牙痒痒。
  “怎么样?”‘孟德才’挑眉俯视着容菲气得青白却无计可施的脸,“赌,还是不赌?”
  容菲气得吐血却别无选择,为了家人,她都必须深入虎穴赌这一把。勈収顔
  仅是推开虚掩的大门,迎面就扑来一阵让人寒彻心骨的凉意,明明的窗户紧闭的客厅,却无端刮着打卷儿的阴风。
  容菲只是粗略的扫了简约大气却死寂阴沉的客厅一眼,就转左走上了去楼上的楼梯。只是当她上去时,‘孟德海’人已经没在阳台上,而对着‘孟德才’刚才所站的位置,一间房的房门却是半开着,不用说,人肯定是在那里面。
  容菲没有多做犹豫,几步就冲了过去推开了房门。只是让她骇然惊震的是,里面除了‘孟德才’和一口没有煤炭木柴却喷燃着绿火的铁锅,一个容家人也没有!
  “你赌输了。”‘孟德才’真用手抓挠拨弄着锅里的火焰,见到容菲,嘴角勾起诡谲嗜血的弧度,那猥琐露骨的眼神,无不给人一种赤裸以对的羞耻感。
  “你把我爸妈妹妹弄哪去了?!”砰的一脚踢开门,容菲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除了愤怒,更多的却是恐惧,恐惧家人已经遇害了,“我家人其实根本没在这里,你骗我?”
  “你家人……”‘孟德才’挑着眉,忽然指向那口火焰喷薄的铁锅,“都在这里,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容菲顺着看向那口火焰铁锅,不由自主的就往里迈出了脚步。
  ‘孟德才’看着容菲,双眼不同平日的猥琐寒森,而是亮得慑人。
  眼看着容菲已经走了两步,脑子却突兀被针扎似的猛一阵刺痛,让她蓦然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孟德才’,不禁被那慑人的亮眼吓了一大跳,意识到不对,当即转身就跑。
  然而,还没跑出门,脚踝却突兀一顿动弹不得,仿似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低头看去,居然是爪形的黑气。
  就在容菲极力和黑气挣扎的时候,‘孟德才’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并且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勈収顔容菲当即浑身僵硬,就算是隔着不薄的布料,那阴凉滑腻的悚人触感仍旧像蛇紧贴着皮肤游走。
  “你跑不掉的。”诡谲一声怪笑,‘孟德才’对着容菲的耳朵吹了口气。
  那口气吹在耳朵里,竟是没有人该有的温热,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刺冷。容菲本能的躲闪,却惊惧的发现,自己浑身僵硬得一动也动不了。
  “你骗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容菲极力想要保持镇定,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这个恶灵,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灭顶恐惧。
  “呵呵……”‘孟德才’刺嘎嘎的粗笑声俨然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当然是,吃你啊。”
  感觉到那双肥爪子越来越有往下移动的趋势,容菲紧咬下唇闭上了眼。心里却在默默的祈祷沈谦和余倩他们快点赶到,只要还不到最后一刻都有希望,眼下让她焦虑的是,家人的下落不明!
  “还想着等警察来援救?”看透容菲的心思,‘孟德才’笑得更开怀了,“就算他们赶到了,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是么?”容菲咬着牙开口,“我就不信,你留在派出所的一魂一魄被收,你会毫无所觉。”
  游走在身上的手掌果然一顿。
  “就算灰飞烟灭我也不在乎,因为,你在我手上捏着呢。”良久,另一个阴狠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这个疯子!”容菲被陌生的男声吓到了,同时却因那把突兀冒出的嗓子觉得莫名的心头一突。
  “对,我梁景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这句话,早百年前你就撕心裂肺的咆哮过了。”随着梁景晨本声落下,身后砰然一声骤响,魂魄离体,孟德才的躯体当即仰倒在地,“沈谦以为,想方设法破坏我鬼葬的阵法就可以护你周全了,简直是痴人做梦,他输就输在,忘了我梁景晨是个疯子,被他逼疯的疯子!”
  “梁,景晨。”容菲眉头紧皱,只是听一遍念一遍,就是一股钻心的剧痛,脸色瞬间惨白。
  “菲菲小姐。”梁景晨忽然压低了声音,目露兴奋的看着容菲耳侧,因为他舌头舔过而炸起的鸡皮疙瘩,“占有你是我的信仰,毁掉沈谦,是我的执念。”
  “恶魔!”梁景晨的猥琐令容菲愤怒恶心,可身体的动弹不得却令她绝望,“混蛋,你他妈别碰我!”
  “碰,当然要碰,我非但要碰,还要彻彻底底里里外外的碰呵呵……”
  然而,就在梁景晨笑声未落,容菲的衣兜里突兀红光闪烁。与此同时,梁景晨搭在容菲身上的手就像是被什么蛰到似的,猛地缩了回去。
  容菲亦是在红光乍现的第一时间恢复了行动能力,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当即就扑身冲到了阳台上。可是,就在她想要一鼓作气冲下楼之际,却骇然发现,楼道口被堵住了,而堵住楼道口的不是别人,真是孟德海的妻子,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孟德才妻子的尸体!
  “你身上带着舍利子?!”看着被灼烧出两个黑烟窟窿的掌心,梁景晨整个脸部更加扭曲了。
  听到声音,容菲猛地转身背抵着身后的水泥护栏,瞪眼看着那逐步向自己靠近的灰色长衫影子。还算英俊的一张脸,没有形象恶人的尖嘴猴腮,但那双黢黑的戾眸却比什么都令人悚然可怖。
  “你,你别过来!”眼看着梁景晨步步逼近,容菲却无路可退,不停的扭头往楼下看,当终于看到余倩带着圆空大师以及警员迅速朝这边赶来时,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见容菲频频往楼下看,梁景晨嘴角勾起,“这帮没用的警察来得倒是挺快,可惜啊,你进了我梁景晨的坑,他们就是再能耐,也无可奈何,曾道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呵……有趣,还找了个和尚。”梁景晨的语气要多狂妄有多狂妄,想起什么,忽然顿了顿,“不过,我还以为第一个出现的会是沈谦,倒是没想到会是这帮子警察。”
  眼看梁景晨又上前一步,容菲慌忙掏出舍利子挡在胸前,“我可有这个,你识相就最好别靠近!”
  梁景晨还是忌惮舍利子的,只看了一眼他就顿住了,不过随即嘴角就勾起了阴险的冷笑。还不等容菲反应,他身形一晃,就再次钻进了孟德才的身体,然后,站起身来。
  “真以为拿颗破死人骨头就能制住了?呵呵……果然天真啊!”再次恶灵附身的‘孟德才’这次不再犹豫,跨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容菲的胳膊,竟是不进屋去,在阳台上就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来。
  “你放开!别碰我!”舍利子在挣扎中掉到了地上,眼看着身上的外套被‘孟德才’大力扯开,容菲再也撑不住,当即就吓哭了,愈加拼命的挣扎起来,“余警官,救我!”
  余倩远远目睹这一幕也急了,猛的就蹿到了众人前面,朝楼房飞奔而去。
  其他警员见状,也纷纷卯足劲儿的冲。
  落后的圆空大师皱眉道了一声佛号,亦是身形飞掠赶上了余倩。
  梁景晨压根儿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哪怕是那看起来有些道行的和尚,仗着自己道家出身戾煞恶灵也根本毫不露怯,反而因为这么多人而愈加兴奋的撕扯起容菲的衣服来。
  在恶灵的大力下容菲根本护不过来,情急之下却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当即惊喜的看向‘孟德才’身后,“沈谦!”
  趁着对方上当转身的功夫,容菲抬腿就趴着护栏翻身而下。
  这是今天的又一次赌博,赌的就是胸前那块护身血玉!
  当被突然出现的沈谦稳稳接住,容菲笑了,可心口陡然传来的剧痛让她来不及庆幸,就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圆空大师震耳发聩的佛诵声憾然震地的响了起来。不过两句,阳台上的‘孟德才’就陡然脸色大变。
  ☆、第115章:梦回前尘(上)
  看着眼前熟悉且陌生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穿着旗袍长衫的人们,容菲已经习以为常了。勈収顔不用说,肯定又是在做梦。
  不过,这是哪里?
  容菲好奇的四下张望,忽然身子半转顿住了,醒目的宝来钱庄四个金漆大字霍然映入眼帘。而真正吸引她目光的,却是正从那家钱庄牵手走出来的两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谦和梁菲。
  “这些钱总算都取出来了,为了路上方便,就带上两身换洗衣物就成,东西等到了东北再置办新的。”沈谦一边说话一边搂着梁菲的腰将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走下钱庄门口的石阶。
  “嗯。”梁菲脚上穿着青花底的绣花鞋,身上穿着廉价的粗布掐腰旗袍,一身普通人家的打扮,脸色却红润的很,“就照你说的办吧。”
  “此番北上,路上肯定艰苦,小菲我……”
  “别说什么苦不苦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梁菲打断沈谦的话,红润的脸上满是对幸福的向往。
  眼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远,容菲出于本能的跟了上去。
  其实所谓的旁观者,不过是梦境里一丝清明的意识残留而已,根本没有实体的存在,而实体,其实也完全是梦境里的梁菲本身。
  沈谦和梁菲还没走到街尾,迎面就和沈家班子的一名新来的学徒小厮碰个正着。小厮也就七八岁年纪,脸色惨白,拽住沈谦的衣袖喘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沈,沈老板,出,出事了!”
  沈谦和梁菲对视一眼,忙腾出手扶住了气喘吁吁话都说不连贯的小厮,“小柳,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先别急,慢慢说。”
  “沈老板,梁管家带着人找上门了,而且……”
  “而且什么?”沈谦扶着小柳的手不觉用力。勈収顔
  “两管家说沈老板给日本人唱戏,是日本汉奸,沈家班子所有相关的人,都被抓起来了,我刚好出门买糖糕,远远看见才有机会跑来报信的!”这次小柳总算是一口气把事情说明白了,惨白的脸色却并不见丝毫缓解。
  沈谦当即脸色铁青。这顶汉奸高帽可栽赃得够子虚乌有的,他沈谦连军阀都没单独献艺表演过,怎么可能和日本人接触!
  “梁景晨他只是梁家的管家,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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