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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一个新的胚胎,以新的生命开始……而那陪伴着自己温暖的心跳,就是自己新的母亲……
  重新一次的生命,重新又有了父母家人……这对女孩来说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在她还记得自己过去的一切……女孩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是那些投胎转世灵魂妖魔之类的事情她从来不曾深思或碰过,所以也就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如今这样的情况就发生在她身上,尤不得她不相信。而且在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开始有越来越多属于「人」的感觉……能够听到一些声音……从那些谈论的语言和内容大概知道自己的新父母是英国人还是所谓的「巫师」……不管怎么说,既然她现在的父母都是以前在故事里有着神秘能力的人,那么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自己灵魂并不是一个正常孩子的状况吧?
  然而让女孩困扰不止这问题而已。因为女孩还必须调整自己心态,适应新生的身分和身体是个男生的事实--对,就是男生--在过了二十几年的女性生活以后,奇迹的重新又有了生命意识可却发现自己要用男性的身分生活,要不是女孩曾经是个医生、对人体性别差异格外了解也学过心理学,这种无可奈何的状况才没让女孩郁闷太久。
  不过事实上在女孩--不,应该称为男孩了,在他出生以后,不管是带着「前世记忆」还是对于新的性别适应问题,其实都没能让男孩有多余的心思去烦恼。因为男孩的父亲根本就是个白痴--这不是说男孩父亲的智商有问题,相反的,男孩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的父亲肯定很出色,要不然自己细心温柔的母亲也不会嫁给父亲--可男孩的父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泡个牛奶可以把奶粉放成洗衣粉,换尿布可以让裤子松紧带变成一条谁去拉就咬谁的蛇。逗男孩玩的方式就更夸张了,直接把男孩丢到玩具飞天扫帚上面挂着,完全没考虑到还是小婴儿的男孩抓不抓得住扫帚、会不会摔下来的问题……总之这类的神奇无奈状况层出不穷,让男孩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父亲非常危险--至少对还是婴儿的男孩来说,在骨骼肌肉还没长好、声带齿舌也同样发育尚未完全无法说话的时候,他除了用大哭把母亲吵来拯救自己以外根本没其他的应对办法。而哭泣对于小婴儿来说又是相当消耗体力的事,所以男孩出生以后的日子,几乎都是在这种父亲手忙脚乱的帮倒忙、母亲气急败坏收拾残局、男孩自己则是吃饱哭累就睡然后被父亲吓醒的混乱日子里度过。
  但是,就算再混乱吵闹,男孩还是觉得很幸福。原本以为再也不能陪着朋友和家人父母,却重新有了一次生命……即使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无法找到以前的亲人,可是他现在又有了家,又有了一对深爱他的父母,所以男孩真的很高兴也很幸福,决定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犯下以前丢下亲人的错,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身边的人也获得幸福。
  然后,除了父母以外,男孩的身边也开始出现一些人……应该是男孩父母的朋友……有些只出现过几次,有些却常常造访……可没有例外都是些巫师或女巫。而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里,有三个巫师因为常常来家里,所以让男孩印象最深刻,尤其当中身为男孩教父的那位巫师不只老喜欢将男孩玩抛高、还时常会变成大狗让男孩趴在身上睡觉,明明知道让男孩母亲看到绝对跑不掉训斥还是乐此不疲……男孩感觉得到父母是把这些朋友当成自己手足看待的,而且男孩也很喜欢他们,所以也渐渐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
  一瓣接一瓣地,随着玉莲花苞逐渐绽放,攸远的清香飘散而出。我深吸了口香气,感觉乾涩紧滞的喉咙似乎平顺了点,摊开手掌的又划了一道口子,加快粹炼玉莲绽放的速度。
  『原本以为这样热闹幸福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原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好好的陪着父母亲人不再轻易分离……可是就在一岁后的halloween 晚上,当男孩父亲因为把一只会喷火花的南瓜灯笼给男孩玩、害男孩的衣服和脸都被熏黑而又被男孩母亲叨念的时候,有人闯进了他们家里。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男孩看到自己父亲脸上除了赖皮或傻笑外有其他的表情--愤怒,而且惊慌,男孩父亲大吼着,趋赶母亲带着男孩快跑,说他负责断后--可是来不及了,男孩在母亲紧紧抱着的怀里,只听到类似重重倒地的撞声,一个陌生男人狂笑着的接近--然后是母亲心碎的哭泣,男孩仍然只能给母亲护着,听着母亲苦苦哀求那个男人不要杀自己、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听到那个男人念出「avada kedavra」,一片绿光直接夺去了男孩全部的视线同时,强烈的爆炸也让男孩痛得几乎昏过去。
  可是男孩没有昏,就算全身痛得动不了也什么都看不见,可是男孩知道自己还活着。男孩一直试图发出声音,但是没有用……即使视力恢复了一些,男孩看见的不再是熟悉的家里天花板,而是黑暗当中没有云的星星天空……没有暖暖的炉火和被窝,空气冷得让男孩几乎冻僵……男孩继续努力的想发出声音,想要能够翻身找到爸爸妈妈……可是他仍然动不了,不管他怎么努力想引起注意,都没有人出现……没有会带着赖皮坏笑的父亲出来逗弄自己,没有会生气跑来教训父亲却始终温柔抱着安慰自己的母亲……什么都没有……都不在了……』
  洁白的玉莲终于完全绽放,我再次摊开左手平举,盛开的玉莲与魔火图腾飞回我的掌心。散去深渊魔火的植物图腾在一阵扭曲后,恢复了魔火藤的模样缠上我左掌伤口止血;而我则是捻着玉莲空洞的看了一会儿,轻轻叹息。
  『死亡,真的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而且对死了的人而言,这世界就再也与他们无关,而生者却必须去承袭那种失去的痛,去背负死者的遗愿,以及活下去的责任。所以活着虽然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但活着其实比死亡还需要更大的勇气与智慧。只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这一点,轻视生命甚至践踏生命,以为死亡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可事实上比起死亡,失去的绝望以及遗忘,才应该是人生里最大的灾难。
  所以,就算男孩再怎么不愿相信,当他哭累了再次醒来,男孩确实已经不在自己的家里。一年多混乱却幸福的生活就像是梦境一样,没有了疼爱自己的巫师爸爸和女巫妈妈,取而代之的,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没有任何力量的阿姨一家人……但是男孩知道那并不是梦也不是想像,男孩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魔力,甚至可以听到房子里的盆栽在安慰他……失去父母的痛苦让男孩想起了前辈子姊姊死去后遗落的三年记忆,同时也让男孩决定,在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自己也能够保护身边的人以前,不要再记得这所有的一切--因为男孩知道自己还不够坚强,没有能力去应付那些真相,男孩害怕自己会为此做出冲动的蠢事--曾经经历轮迴重生而且记得一切的男孩并不恐惧死亡,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活着,是他父母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他是自己父母的曾经存在过的延续,任何对自己生命的轻忽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所以男孩只能选择自我催眠地把一切的记忆都封印,只留下关于爷爷教导自己医术和武术修行的记忆……因为那是男孩最熟悉、也是他唯一能锻链自己的方法,在他能够学会控制身体里生涩的魔力、有足够力量去寻找父母死亡真相以前。』
  我木然将视线挪到苍白惊惧到哑口无言的pettigrew身上,脸上浮出讽刺的微笑。
  『不过半调子终归是半调子……就算重新自学,随着自己逐渐长大,男孩还是不得不承认除了医术以外,在自保的武技方面他还是只有能够在碰到危险时勉强逃掉的程度,这样的能耐,要想去找自己父母被杀的真相是不够的。男孩很清楚自己还太弱小,即使只留下锻链自己方法的记忆和督促自己努力的决心,可是每天晚上在睡着以后,父亲的吼声、母亲的哭求,还有那个杀人凶手疯狂的大笑叫骂声音总会出现在男孩梦里,每一个凌晨,男孩总是在一片绿光的印象里醒来,然后发现自己全身被冷汗浸湿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办法再睡着……所以男孩开始有了会对着盆栽植物进行看似发呆的心灵交流聊天习惯,后来上了小学则是借一大堆的书回来打发每个睡不着的余夜--』
  『不--不要!不要再说了!!』pettigrew失控的尖叫打断我,疯狂的摇头,『不要说了--不要那样看我--不要再说了--不要--』
  『为什么不要说?』
  我语气平静而毫无温度,『只是个故事而已--你从来不曾在乎过的不是吗?反正对你来说,所有人的生命都无关紧要,只要自己能活着,不管是谁都理所当然应该被舍弃。所以在我只能用练武让自己累得无法作梦、或是靠阅读来度过每个晚上的时候,你却已经找了一个古老的巫师家族,安稳的用宠物身分吃好睡好,阴藏身分的等待着你的主人再次归来,做好随时把我献上的打算--』
  『不是--我不是--不是这样--』
  『--而siri却是在azkaban里,在dentor的包围下,无日无夜不断重复着自责害死我爸妈的恶梦!!』
  再也维持不了平静的表面,我用着比pettigrew更大的音量吼回去,『同样的失去,同样的恶梦,我可以用身体的疲惫来逃避!可是 siri呢!?他不能逃也不想逃,只能不断的用这种无边无际的梦魇去折磨去忏悔--而那甚至不是他的错!!是你!明明是你,出卖了我爸妈害死他们,又陷害了siri--就因为你肤浅的忌妒而要毁掉他们!!』
  空气里只剩下pettigrew的啜泣声和我因为过于激动的喘息。我深吸了口气平复呼吸,玉莲的攸幽香味让我平静了些。
  『不过……都无所谓了。』没有温度的空洞,我收回视线地垂眼望着手里的玉莲,『都无所谓了……既然你根本就不后悔,那么就算再多的指责对你来说也没意义……既然你已经选择追随voldeort而做出这些事,那么也该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才对。』
  pettigrew哽咽的喘了声。
  『你是--到底什么意思?你--』他惊惧的看着我举起拈着玉莲的左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我一直都在做的事情。』我轻轻说,『你不会以为,在我说了那么多,以过往的言语为灵、深渊魔火为气、自身血液为神孕育了这朵污秽莲种,只是在浪费时间做些无用的回忆吧?』
  没有理会pettigrew抽气的尖叫。我左腕巧劲一施,洁白的玉莲立刻无声无息飞了出去,直接没入pettigrew的额心。
  清雅玉莲在触及pettigrew额心瞬间,柔光大放同时也化实体为虚影,像是成了磁石般以其为中心、让整个墙壁的魔法植物图阵疯狂扭曲运转起来;pettigrew让整个魔法阵运作时释放的魔威压制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可作用在他身上的效果却是肉眼可见。
  做了整整十二年的老鼠,让pettigrew的外表比他实际年纪要来得苍老瘦弱得多;而当玉莲触发了整个魔法植物图阵,朝玉莲和 pettigrew涌去的力量强烈到开始修复这个男人的身体--本来疏落到有些微秃的灰白头发又开始变得茂密起来,粗糙苍老的皮肤更是受到滋润一般。
  当玉莲将整个疯狂运转而越缩越小的植物图腾包含力量地整个吸收、虚影没入pettigrew额心只留下一瓣清浅到难以察觉的白色莲印后,没了藤蔓束缚的pettigrew除了精神萎靡到虚弱无力的摊趴在地动弹不得外,给人的印象全然是换了个人般,不只年轻了十多岁像个文弱青年,气质更在原先的亲切无害中添了抹乾净的味道。
  『你……你做了……什么……』
  pettigrew的结巴不只是因为虚弱--虽然没有镜子,可从他自己的手从原本骨瘦粗糙变得乾净修长,他也知道自己的变化好得太出奇了--而认知到这点让他更为疑惧,『你……你到底……』
  『污秽莲种,这是只有在世上最黑暗肮脏的极秽土壤中,才能孕育诞生的圣洁玉莲种子。』
  支持到完成这个古老的祝福诅咒,几乎抽乾了我所有暴走和温驯的魔力与精神力。独立了我和pettigrew的结界在魔法完成后便消失得一乾二净,托着我漂浮的风元素逐也渐散去而让我踏足地板。而我身上的魔纹也开始退去地回到我腰背胸前做回纹身,让我没有血色的面无表情显得更为蜡白,『从最血腥污秽而黑暗的地方,孕育出最圣洁高洁的光明玉莲--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吧?但是在中国的古老经书里面对这种类型的上古植物却给了很精闢的一句「物极必反」来做注解--反正这种学理的东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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