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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就不信这大清国内还有什么地方是朕去不得的。这江苏就算是龙潭虎穴,朕也要去闯一闯!”
“你爱去就去!”福清的脾气也上来了,“反正我是不会和你一路走的!”说罢,拿起收好的东西就要离开。
“随你的便。朕知道,你要是想离开没人拦得住你。可朕已决定带武丹、素伦、哈克三人微服过去,会一会你所谓的那群乱党!”康熙咧嘴一笑,开始下套。
“什么?!你疯了!”福清听了康熙的话,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遂转过身来愤怒的对康熙大吼道,“就凭你们三个还不够给那青衣教主下菜呢!”
嘿嘿,上钩了~康熙心下得意。
“江湖草莽,何堪疑虑?”他故意做出一番自大的样子,“朕自幼跟从大内侍卫修习武艺,不敢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跳梁小丑亦足可应对一二。”
“跳梁小丑?”福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以为绿林十八省的江湖之士就都是些跳梁小丑?!”
“难道不是么?”康熙一挺胸傲然说道,“我大清以武立国,历代皇帝均不是弱不禁风之辈。既然这群人如此瞧不上我们大清的皇帝,我就在江苏正大光明的会一会他们,与他们在武场上一较高下!”
“在武场上一较高下?!你脑袋缺根弦是不是?!”福清气得直跳脚,已经完全顾不上明珠还站在旁边了,破口大骂道,“你这简直就是在江苏竖了个大靶子,招揽天下反清复明的叛臣贼子去行刺!行刺你懂吗?!就是找死!找死你懂不懂?!”
康熙斜了一眼福清,高扬起头,做出一副:我武功天下第一,我怕谁的无赖样。
福清瞪了康熙半晌。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回到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明早咱们一起走。至于和那群你所谓的‘跳梁小丑’比武你就不要想了。算我求你了,你可别再给我出妖蛾子了……”
“呐~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我可没逼你哦。”康熙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是、是、是,是我求着你要跟你去的!”福清无奈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回桌案。
也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却没看到康熙嘴边挂起了一抹阴谋得逞般的微笑。
“敢问二位主子预备何时起行?奴才好去置办东西。”明珠见二人达成了共识,自己终于不用再装壁纸,便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福清斜了明珠一眼,没好气地说,“准备什么?用不着你,一路上的衣、食、注行我自有安排。我们明早出发,皇上离营的事,半点口风都不准露出去,否则唯你是问!”
“明早出发?你刚才不是还说要赶夜路的吗?”康熙有些奇怪的问道。
“唉……”福清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当我想啊?但是我总不能带着你这么一把老骨头赶夜路吧?会颠散的……”
一把老骨头……一把老骨头……一把老骨头,这几个字就好像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康熙眼前直冒金星!!!
明珠再次拼命往角落移动,企图化身为一盆绿叶,可惜康熙高昂的怒火还是殃及了他这条无辜的池鱼。
康熙嘴角抽搐的瞪了福清半天,看她一副完全不鸟他的老神在在的样子。只好对明珠大吼一声,“格格的话没听到吗?用不着你了!还不滚出去!滚!”
明珠心说,我咋就这么倒霉成炮灰了捏?忙诺诺的要退下去。
“等一下!”福清忽然喊道,“先把你的官印给我使一下。”说着话,手在空中凌空一抓,明珠腰间的大印竟就这么飞到了福清手中!
明珠浑身发抖的风化中……以眼同康熙交流:她是妖怪吗?
康熙耸肩见怪不怪的望天中……以行为示意道:不知道,反正不是人~
“你刚才让明珠写了些什么?还非得盖上他的大印?”康熙等明珠离开了,还是憋不住把在帐外就有的疑惑问了出来。
福清瞟了康熙一眼,笑问道,“想知道?”
“哼~”康熙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劲儿劲儿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不说就算了。”说完,扭头就往外走。
“哎,别生气嘛~怎么这么不禁逗啊?”福清忙拉住康熙讨好的说道,“给你看就是了。”说着,递过刚才盖好大印的信。
康熙将信打开,只见里面是明珠的字迹,写道……
褚大人:
福清小姐乃我世交挚友之子。虽为女子,然心系天下百姓。今惊闻江苏水患扰民,故愿拿出私人资财修堤筑坝、筹饷赈灾,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望江苏各地官员鼎力相助,共对国难。
明珠敬上
康熙三十一年五月初九戌时
“这鼎力相助是何意?你希望地方上拿出钱来与你一同赈灾吗?”康熙为难的说道,“这恐怕有些困难,你也知道,现在战事刚刚结束,从中央到地方的财政都比较吃紧……”
“我哪敢想让他们来出钱赈灾?”福清嘲讽地打断康熙的话,“我这封信的主要目的不过是想让褚留良他们知道,我与明珠家关系密切。让他们多少有些顾忌,不要敲我竹杠敲得太狠了,或是给我扣上什么反清复明的大帽子!”
“这怎么可能?”康熙一脸不信地说,“你去那儿出力、出钱的帮他们救灾,他不把你奉作上宾就算了,反而还会找你的麻烦?朕不信。”
福清苦笑着说道,“阿玛你太天真了。这年头,做好事哪有那么容易?办好事的人往往招人嫉恨。你要是办成了自会有官员来抢功,办不成那些人就会一拥而上的落井下石!我也知道地方财政现在吃紧,所以我已经做好孝敬他们的准备了……”
“放屁!”康熙勃然大怒道,“你去赈灾还得先孝敬他们?难道不给他们好处,他们就能拦着你,不让你派发食物给灾民不成?!”
“他们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拦,但私底下的小动作一定少不了,到时候……苦的还是江苏的老百姓罢了。呵~其实不论哪朝哪代,何时何地,一旦有难,受苦的都是那些老百姓罢了……”福清一脸落寞的说道。
康熙也沉默了下来,官场之黑暗古已有之。但自己宵衣旰食,殚精竭虑的为天下苍生计,不敢有一日懈怠。可底下养的一群官员却只知道给那些真心为百姓做事的人拖后腿,这让他……情何以堪?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自鸣钟在‘哒哒’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人心中的苍凉。
“阿玛,你别这样。”福清强打起精神来,走上前抱住康熙宽广,却在此时略显无力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帮你的。我说过,‘天下’这个担子,我陪你一起抗!”
康熙身体微微一颤,却依旧保持沉默。
许久……他才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上环抱住自己的福清的手。紧紧地,再不松开。
烛火依旧噼啪作响。
屋内,两个清朝未来的最高掌权者如同两只在冬日里相互取暖的小动物一般,孤单的依偎着彼此。
高处不胜寒。但是有了你,我再不必担心寂寞。
廉耻能吃吗?
次日黎明,寅时刚过。就在这火头兵都还没有醒来的黑暗时刻里。一身便装的康熙却已拖着哈切连天的福清,悄悄上了南下江苏的马车。
马车内,福清被康熙抱在怀里,仍死活不愿离开周公的领地。而康熙一行人为避人耳目,此次出门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带。于是乎,这伺候格格的差事,就落到了我们伟大的康熙陛下头上。
“武丹,你过来一下。”康熙掀起车内的窗帘子,小声对在马车边骑马护卫的武丹吩咐道,“你去后面拿一条厚毯子过来。”
“这……”武丹犹豫了一下说道,“爷,您最好还是先盖着那条薄毯子。您现在觉着冷是因为没出太阳,可再过上一刻,日头出来了,恐怕就会热着您的……”
“朕不是要自个儿盖的,”康熙不耐烦的催促道,“毯子是要给福清这丫头盖的,她恐怕还会在马车里睡一会儿,可别再冒了风……你还不快去拿!”
可怜的武丹就这样在风中凌乱了,他咬牙挤出一个“是”字,便驾着马向哈克驾驶的马车行去。
“武、武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哈克看着武那丹堪比锅底的脸色,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娘希皮的小娘们,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竟敢让万岁爷伺候她?!”武丹愤愤不平的嘀咕道。
哈克朝前面的马车望了一眼,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您是为这个不痛快啊?人家父女俩的事,你不平个啥?人家女儿爱撒娇,爹也乐意宠着,你一个外人,你管得着吗你?”
“什么父女俩?!我呸!”武丹低声咒骂一句,“你这两宿没有给万岁爷值夜所以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两天可一直是睡在万岁爷屋里的!”
“什么?!”哈克大声惊呼。看到另一侧的慕云,朝他投来奇怪的一瞥后,忙压低了声音道,“武大哥,这事您可不能乱说啊!这关乎万岁爷的声名,和格格一个女儿家的清誉呐!”
“什么我乱说!这事在万岁从宫中带出来的大内侍卫里都传遍了,也就是你小子这两天请了假,所以还蒙在鼓里。前两天,那个福清格格忽然半夜来找万岁爷,然后就赖在万岁帐中不肯走……”
“这怎么可能呢?”哈克一脸不信,“女儿家的脸皮可是薄的很。别说是义女,就算是亲生女儿,也没有十五岁还赖在父亲房里过夜的!”
“哼,”武丹冷笑一声,“女儿家的脸皮?你看咱们的福清格格,像是有脸皮的正经女儿吗?我承认,她是有些不寻常的本事,可就因为她那不寻常,才更证明她就是个妖孽!长的就是一张红颜祸水的脸,迷了万岁爷的心!”
“嘘……”哈克见武丹越说声音越大,连忙堵住武丹的嘴说道,“武大哥,这话你和我说说就罢了,可千万别跟营里其他人说啊!不然,到时侯吃了暗亏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为什么?”武丹面有不解的问道。
哈克朝慕云瞟了一眼,见他没有注意自己这边,才神秘兮兮的对武丹说 ;“你是不知道,自葛尔丹一役之后,军中很多将士都把福清格格奉作神明。谁敢说人家‘青莲仙子’一句不是,多少人都得跟他拼命!”
“青……青莲仙子?”武丹有点反应不过来,“那是啥?”
“哎呀,你咋忘啦?福清格格当初从天而降的时候不就是自称是青莲仙子吗?”哈克有些着急的提醒武丹。
“奥,”武丹愣乎乎的回忆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武丹!你干什么吃去了!”康熙在车里等了武丹半天也不见他回来,于是生气的撩帘大喊道,“拿个东西也这么慢!”
“恩……讨厌,吵死了。”福清被康熙给震醒了,十分不高兴的在康熙怀里打滚。发簪在她不安分的动作下顺势滑落到车板上。青丝如瀑,令康熙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但是很快,康熙便清醒过来,换上一副极温柔的神色说道,“吵醒你啦?”
福清坐起身来,睡眼朦胧的看了康熙片刻,然后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一头又扎回到康熙的怀里,闷闷的说道,“呵呵,你在我身边,真好……”
康熙宠溺的帮福清顺着头发,任她像条小虫子似的在自己怀里打滚。
“对啦,我们走到哪了?”福清猛地坐起身来,在康熙还没来得及阻拦的时候,就撩开了帘子向外面望去。这下,正好跟窗口的武丹撞了个对脸。
武丹看着福清光天化日的,就披散着头发探敢出头来,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他忙低下头,不去看福清,只硬邦邦的双手递过皮草说道,“格格,您的毯子。”
福清跟武丹撞了个眼对眼,本来也不甚在意,可听着武丹的口气,就怎么都不舒服了。
她挑剔的看看武丹的头顶,带着两分找茬的语气说道,“干嘛不抬头?你好像对我很不满嘛。”
“奴才不敢。”武丹依旧低着头举着那毯子。
“我喜欢看着人的眼睛说话,把你的头给我抬起来!”福清厉声说道。
“格格,您能否有两分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武丹终于忍不住愤愤的抬起头来嘲讽道,“您这样披头散发的的出现在人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