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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呆,看样子已经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看着安墨像个孩子一样迷茫的眼神,又不忍心去责怪他,
上前两步,将人拉进怀里,抬手摸了摸安墨的脸颊,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发,嗓音中隐隐带着担忧:“怎么了?”
“过完年,我可能要回去c市一趟!”
“要我陪你吗?”事实上他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
安墨轻轻摇了下头,
“那,小心一点!”
“恩。”
街上的人很多,这两天正是很多宅动物出来活动的巅峰时段,商场促销打折的专柜前也挤了不少人。
坐在车里的安墨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幕幕风景,忽然有些感慨,
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多少事情多少变故,这些东西它始终停在原地,未曾变过。
世间百态,浮生万象。
他不过是这浮尘中的一颗微粒而已!
车停在一栋百货商场的停车场里。两人刚下车,墨就上前占有性的握住了天夜的手。
天夜低头对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怎么了?”
安墨微笑着摇摇头,那笑容似一泓清泉,清亮中带着一种让人舒缓的动容。
那一刹那,天夜无法形容自己心中涌上的那种感觉,但他知道,他的生命因为有了这个人而完美!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并肩走着。
天夜的风衣很宽大,即使两人牵着手在大街上走着,别人也看不出来,
墨很怕冷,所以他经常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给他取暖,
但这样在大街上主动握住他的手倒是很少,
这时,一对亲昵的男女恋人闯入两人的视线,因为身高差距,男人弯着腰,脸上带着宠溺的笑看着只及他肩膀的女孩,女孩子的眼睛弯弯的,伸手给他整理围在他脖子上的围巾。理好后两人理所当然的额头抵着额头亲昵的说着什么。
接着他们两人和那对恋人错身而过,安墨收回视线,瞟了眼天夜空空如也的脖子。
又不动声色的把视线移开。眼眸微垂,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买好东西,扔进后车厢。
天夜问他有什么特别想要去的地方吗?
墨想了一下:爬山吧,等我从回c市回来后!
天夜点头,两人就这么敲定了他们的爬山旅行的计划。
可是,还没等到那天的到来,他们差一点就永远的分开了。
————
初一那天,一大早,安墨没有跟他打任何招呼就一个人跑出去了,
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天夜不是警觉性如此低的人,只是每次遇上墨的事他都会显得有些乱方寸。
这两天墨家和唐家老爷子那边的动向很诡异,而他也怕墨钦和唐棣联手,祸及安墨。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爽快就答应他让他回c市的原因。
他虽然有自信保护墨不受伤,但那是墨在他身边的前提下。
一旦不在他身边,他害怕事情失控,会出现让他无法挽回的后果。
怕墨出事的焦虑围绕着他,他甚至动用了自己在道上的一些势力,在家中焦躁不安的等着结果,天夜一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当一个身影跃入视线的时候,天夜终于将提起的心落了回去。
三步并两步的冲到那人面前,接着就是严厉的质问:“你去哪了?”
安墨愣了下,拉了拉灌入寒风的衣领,“我出去了一下”
天夜几乎是咆哮般的对他吼着,“你出去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除开初遇时的玩弄,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对他如此生气的咆哮,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安墨低着头,闷闷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忽的一松,手中握着的东西因为主人的遗弃而掉在雪地里。
天夜注意力被转移,弯腰低身下去捡起静静躺在雪中的东西,展开一看,是一条男式的格子围巾,
“新年礼物!送给你的。”少年的嗓音轻缓无波,似乎并没情绪起伏。可能是在气他对他的莫名发火,也可能没有。
天夜捏着手中东西的手紧了紧,瞳孔缩了一下,“为什么要买这个?”
安墨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挡住那双漂亮的黑眸,视线落在虚空的一点上,缓缓道,
“妈妈,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送我一个新年礼物,可能是太内敛了,那时的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送她什么,即使是在额头上一个轻轻浅浅的吻都没有过。现在,我想送,却已经送不了了。”
说到这顿了一下,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该送什么!如果不喜欢或者觉得廉价的话,放着就好,不一定非要用。”虽是这样说,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那回事。
墨的话很混乱,但天夜还是弄清楚了他话里深藏的含义。
因为在乎,害怕分离,害怕有一天回头的时候来不及说出自己的心意麽?
天夜的眼中夹着说不清的复杂,只死死的盯着手里的东西,而后越捏越紧,看不分明的幽深的琥珀眸中不知承载了些什么,
天夜修长的手指抚着他的眉骨,抬起他的下巴直视着墨漂亮若琉璃的黑色瞳孔,半响,又仿佛叹息般的低语:
“你出去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我买这个吗?”
安墨刚一愣,随即就被对方占有式的吻住……
紧绷了几秒后,仿佛卸下防备似的顺从的任他吻着,迟疑了下便伸手揽上了对方的脖子。
接着是对方更为狂肆的侵袭
新年的第一场雪缓缓的飘落下来。散落在他们的周围和发梢间,显得异常的宁静和美好!
远远的,
坐在车里的方乾浩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见安墨幸福的窝在天夜的怀中,不时仰头看着对方时露出那从未对他展露的美丽笑颜。
那一刻,
他明白,爱情,没有先来后到!
如果早些时候看见这个笑容,自己和他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是不是就会对他好一点?
不,那时候的他根本就是被迷了心智,只怕会对他的占有欲更强。
他现在知道,原来这个孩子还是有很多笑容的,他笑起来或许不够浓烈张扬,但总让人感觉异常舒服,像清晨最新鲜的一缕空气,贴人心脾。
不是他的东西始终都不可能变成他的
启动车子,缓缓从相拥的两人身旁滑过,
不能驾驭,那就放开,这是这个世间亘古不变的规则!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有米有发现,在天夜身边的墨墨笑容越来越多了,他在为这个人慢慢的改变着,也越来越有人气些了。一方面是脱离痛苦,且成熟长大了不少。还有就是爱情!对天夜笑着的有自己情绪的墨墨才是我心中最理想和真实的墨墨啊~~~~
正午的时候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大言不惭的说来蹭饭的,
路莫问在看到天夜身上穿的那名为围裙的东西时,他差点笑喷出来。
“你可以出嫁了!”上前两步,用整个手臂把天夜勾进怀里,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碧眸里染上谑意,语调邪妄:“上得厨房,下得厅堂,这样的老婆倒是不错!”说完对站在客厅的人挤挤眼。
天夜面无表情的伸手将人从身上扯下来,干脆利落的将他踢到一边。
向无根从后勾住路莫问的脖子将人拖回,阴笑着在他耳边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很自得其乐的,今晚回去再慢慢修理你!”
路莫问那厚脸皮眼睛都没眨一下,更别说脸红了,
披着一件外衣的少年也出现在向无根身后,听着向无根露骨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看来神经强悍的人也不止他们两个。
路莫问眼睛一亮,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似笑非笑的凑近安墨,一副哥俩好的揽住他的肩膀朝天夜努努嘴,
“长大了一定是个居家好男人!”
刚说完就被天夜抓着后领直接从墨身边拎开,
吃完午饭不等天夜抓狂踢人,莫问就很自觉的被向无根拎走了。
收拾好残局,两人窝在沙发上,冬日温暖的阳光散落在两人的身上。
天夜充满占有欲的将人搂在怀里。
安墨起初稍微不安的动了下,
天夜却将手臂收紧了一点,“让我抱一会儿!”
微叹口气,看他一脸期盼渴望的表情也不忍再拒绝他,便轻轻合上眼睑。
这样寒冷的冬天,两人就这么偎在一起,即使是不说话,即使是什么也不做,也觉得很温暖。
他忽然想起妈妈很久以前对他说的
我除了你一无所有
现在的他或许有些明白她的那种心情了。
安墨往他怀里又蜷进去了一点,对方的怀抱舒服得令人快要睡着,身后的人忽然执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烙下一吻,再包入他手里轻轻的婆娑着,从耳后传来的近似低语的呢喃:墨,这是我一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那句话低得几乎听不见,沉着地回响在狭窄的空间里,安墨张开眼,胸口泛软,眼眶有些涨,满溢感触。
他虽然凡事漠不关心,但他心里明白这个男人还是为他付出了许多的,
天夜还在说着什么,却感觉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
低头一看,喟叹一声,看着身上眼皮已经耷拉下来的人儿,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胸前的布料。
抱着怀里的爱人,在这样宁静的午后小睡一下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么想着,然后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已只剩点点余辉,
安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熟睡中近在咫尺的脸庞。对方的睫毛不算太长却很浓密,因沉睡而盖住了他凌厉傲气的眼,五官比例完美无可挑剔,冷漠菲薄的唇型更是增添了一种冷厉的男性魅力,安墨仔细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每一条曲线都不放过。
身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床薄毯。
安墨眨眨眼,意识回笼。
感觉身边的男人那双深邃的琥珀眸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透出强烈的侵略性。
脚刚触地,腰上的手臂一紧,就被人一把拉了回去,抵着后面坚实的胸膛,对方灼人的体温像要将人烫伤般,安墨不安的动了动。
刚想转头抗议,一个烫人的吻就那样烙了下来。
滔天的□热浪,仿佛脚边崩裂的岩浆,轻易的将两人卷了进去。
窗帘挡住的房间里只剩喘息声和接吻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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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宁可在火中煎熬也不愿意将他的痛苦告诉你一丁点,保护,滴水不漏。而天夜就是这种男人。
天夜想要脱离黑道并不是太简单的事情,
明的暗的打压受了不少,甚至为了这件事还挨了裴啸一拳。
视为兄弟的男人骂他懦夫的时候他也是一声不吭的站起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家。
但这些都咬牙和血吞了,甚至为了脱离组织还接了一票可能有去无回的单子。
这一切安墨并不知道,他也不想他知道。
没必要让他触碰这些黑暗的血腥的东西,即使他并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这一切的宽容温柔只对那一个人而已。
其实,天夜的想法很大程度上都是多余的,安墨曾给他说过他不是太脆弱的人,而且他不笨,
他那样早出晚归,身上有时候又莫名带伤的样子他总归还是能看出什么端儿的。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血腥了,所以天夜担心墨发现了真实的他会对他惧怕这点完全是多余的。
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晚上在身边的男人得到满足沉入梦乡后,他会睁开疲累的双眼,一遍一遍的一只看着他的睡脸。
有时候有些恍惚,他们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想起今晚的另一件事情,当时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夜背对着他,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有些慌张的收起什么东西,虽然他速度不慢,但他还是看到了,那是一把枪!
他上去缓缓的从床罩下拿出那个东西,黑色的枪身泛着冷厉的光,他对枪的了解不是很多,但从那外观来看一定是一把威力不小的枪。
当时他反应很平淡,微垂眼看着坐在床边沉默的天夜,当时他好像叹了一口气,缓缓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