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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欢喜空失望……”
  顾行止嗓音依旧平静:“你一定要这个样子才开心?”
  “啊?开心?屁啊,如果我说你娶我我就开心了?那你会娶吗?……看吧,不说话了,你根本不想娶我,现在连喝酒都不让我喝!你怎么这么恶劣?你们男人怎么那么恶劣!”
  我看顾行止都快成两个了,他手上的杯子眼看着快拿到,却总是手心落空,抢不过来,这感觉让我更为不爽。打算直接抄起瓶子喝的时候,顾行止已经拉过我的手,叫来服务员迅速结账,把我搀了出去,像扔沙袋那样粗鲁的扔上车后座,车窗被他大开,夜风狠狠灌进来,我隔着一双醉眼,能看到外面的灯火迷蒙得就像是在梦境。
  我躺在车后座上胡乱发泄,又头重脚轻地被顾行止拖下车。他勒着我的肩膀,在公寓的楼道替我开门。力道不轻不重,我想掰开也掰不开,我眼泪不停掉:“你根本不在意我,你就是想玩我,混蛋,看见一个傻大姐整天为你上蹿下跳挺有意思的是吧?看得很开心是吧?耍我有意思吗?明明知道你玩我,我还傻傻得陪你玩,怎么办呢,谁让我喜欢你呢,一喜欢就忍不住犯贱,我也想霸气点,为什么老这么怂,一看见你这么怂,我怎么才能不怂?你说啊!你告诉我啊!”说完,我感觉顾行止的手在我肩上紧了一紧。疼得我侧头剜他一眼,夜晚光线阴暗,顾行止的脸完全模糊掉,渐渐融合成唐简那副嬉笑温和的模样,我怒骂:“唐简!你这个混蛋!”
  肩膀上的手忽然松懈下来,原来停留的温热消失,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进了楼道,我就抓起手上的包就使出所有力气朝身边人乱砸一气,混着哭腔低声吼:“滚!滚!唐简你给我滚!”那人见我气势如狂风暴雨,躲我的动作很快,我一个没稳住,踉跄几步跌坐在楼道的墙边,摔倒的声音很响,一整个楼道的感应灯全部亮起,照的犹如白昼,我双眼被灯光刺得更疼,一个劲往下掉。
  这时,我下巴被人捏起来,强迫我看向他。
  顾行止弯着腰,他的脸正逆光而来,清华俊朗,就像我第一次见他的那样——
  他问我:“你看清楚我是谁,唐简还是顾行止?”
  他的语调就像一个刚画完画的幼儿园小朋友问老师,老师,我画的好还是他画的好?
  “哦,是大宝啊。”我看清楚了他,脸色很黑,神情怨愤。心头酒气带来的焦躁一下子消失,破涕为笑这样回答。
  顾行止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他蹲下/身来,靠近我,放下捏着我下巴的手,托着我后脑勺压向他,然后动作很轻地吻了我的眼睛,像蝴蝶掠过花朵清风拂过草地,他在我耳侧没有说任何哄我的话,只轻轻叹了一声。
  我心里软软塌下去一块,这声平和的喟叹就像是细小的流水声骚抚过我耳膜,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活在梦里,我的酒还没有醒。
  我抬起手环住顾行止脖子抱紧他,将整个脑袋埋进他怀里,顾行止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清香起伏,能窥见他脖子上象牙白的肌肤,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停留在他淡淡的怀抱里,闻着他淡淡的气息,品尝这淡淡的夜色,感受这淡淡的柔情……妈的,睡着了……
  【口一九】
  那晚,我虽然醉酒睡着了,但是睡得不深,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被顾行止抱上楼,还不是公主抱,而是像抱小孩子的那种抱法,环着我微微悬空,我的下巴就搁在他瘦削的肩头,一节一节的阶梯让我轻轻晃。我脱力地靠在他肩头,他温热的体温就隔着衬衫的布料贴着我皮肤。我知道自己今天犯大错了,做得太夸张太矫情,小时候我父亲就教育我要急流勇退,我那时候不听,总以为我能惊涛骇岸。而到现在,难免经历受伤难过,不得不面对退潮。感谢现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还会借过来一个温暖的肩膀,就像海水宽容我,平静我铩羽而归之后的心情。
  我心里一动,凑到顾行止漂亮白净的脖子上,轻轻亲了一口,慢悠悠说了句:
  “goodnight kiss~”
  顾行止一怔,然后我听见他冷声抱怨:“一身酒气。”
  “切,酒气就是我身上的一部分,接受我就得接受我的一切。”我借着酒劲哑着嗓子耍流氓:“带着酒气的吻,你不觉得很性感吗?你难道不喜欢吗?”
  他不说话,但是身上明显的冷冽气息却有点退去,他抱紧我。
  我满意了,也再没力气再回话,残留的清醒彻底溃散,完全昏睡过去。
  xxxx
  躺在床上夜半梦回,感觉顾行止好像还待在我身边,他几次来摸我的脸测温度,替我拉好因为燥热蹬掉的被子,小心而温和,迷糊间好像还听到他接了一个电话,他对那头说:“是,她在我旁边,已经睡着了,需要叫醒她接电话吗?”睡?我想朝他冲一句,骗人!你丫根本没和我睡!可是完全没吼出来力气,只能不满的咂嘴表示抗议。
  一夜平静,相安无事。
  大清早从阳光里忍着头痛爬起来,旁边哪还有顾行止的影子。我揉了揉已经油腻的头发,摸了好久才摸到床头的手机,眯着眼睛想看看时间,却看到屏幕上头一封未读短信,打开来,是顾行止发来的——
  我走了,醒来之后早餐吃的清淡点,你手机上的愤怒的小鸟我已经帮你通关了。
  短信时间是四点多,看来昨晚发生的一切还真不是梦,我拨开挡在眼前的刘海。调到手机游戏,果然……我没玩过去的那最后几关顾行止都帮我玩过去了……脑海里像放电影那样,莫名浮现许多画面,有关顾行止的,因为照顾我太无聊,无聊到能坐在我床边玩我手机上的小游戏以直到打通关,快天亮才离开。有可能是下楼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车上,想起来发条短信提醒我吃早饭的注意事项。顾行止总是冷感得让人讨厌,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能被这些偶尔细微的关怀轻易感动,就算宿醉后头痛欲裂,我都要笑一整天了。
  请了个早假,约顾雪琪一起来粥店吃早餐,顾雪琪一见到我就说:
  “昨天又喝高了?你看你这黑眼圈,老远的我还以为你开始走艺术路线,戴了个镜片中间挖洞的蛤蟆镜!怎么,要当第二个苏紫紫是吗?薛紫紫女士。”
  我拿了一小碟腌萝卜走到位置上:“你一大早不讽刺我会死?”
  “不会,”顾雪琪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嚼得咯嘣咯嘣响:“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也加入嚼萝卜行列:“说了你别激动。”
  “说吧。”
  我说:“我昨儿个看见唐简了。”
  “什么?唐简?”顾雪琪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断成两截(……),服务员路过我们这里,刷的止步,幽幽唤道:“小姐……”
  顾雪琪把四断筷子搁回桌子,从容不迫淡定道:“请为我换一双新的,我会赔偿的。”
  服务员闻言满意的离开了。
  我发现顾雪琪面对突发情况的反应总是很快,就像大一寒假的时候,我们有一次去咖啡馆打牌。她偷偷用大包带进来一个肯德基全家桶,我们尽兴的吃完后,本以为已经收拾妥当。服务生进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已经被我们吃空的某布丁玻璃杯里头遗漏了一根啃得极其干净的鸡骨头。清秀的服务员疑惑地竖起一根食指指向他们自家的精致玻璃杯,顾雪琪凌厉地扫了他一眼:“哦,正等你来看呢,你给我好好看看!吃你们家布丁吃出这么大一根骨头!你们什么服务哦什么卫生哦巴拉巴拉……”最后,服务生神色痛苦的端着托盘出去了,我想他的内心一定是在泣血。
  当然,这些都是外话,此时的顾雪琪一脸不可置信:“真的是唐简?你确定你没有做噩梦?”
  我以前跟唐简还在一块那会,我说做春梦了,她就会骂我你个饥渴货肯定又梦到唐简那厮了。今非昔比,自打唐简凭空消失以后,唐简的地位一落千丈。而且她好像才是被抛弃的那个,比我还要恨得多。
  我淡定地回答她:“是的,不是做梦。”
  “难怪你喝酒。”顾雪琪的嗓音已经平静下来,我这才微微松口气,她刚才那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让我感觉她马上就要冲出瓢城粥店去找唐简然后杀他全家!
  我补充:“我还哭了,顾行止也在场,我喝多了还把他当成唐简暴打了……”
  顾雪琪伸手过来用筷子狠敲我一下,她一脸怒色,想说什么狠话。还是收回去了,叹口气:“你应该庆幸自己只是把顾行止家暴了,而不是强|暴了!”
  “嗯,我也这么想的,”我舀起一口粥:“我现在思绪比较迷茫。”
  她瞪大眼睛:“我靠!你不会动摇了想和唐简那个贱人破镜重圆吧?你脑子里头有坑啊。妈的人人都眷念着ex不想放手,都不知道ex是恶心的缩写吗?你要是真干得出这种事,你就太俗了!对不起姐们几个女流氓的高贵冷艳睿智迷人,我一辈子鄙视你!”
  “你他妈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啊,”我都想朝她泼粥了:“我是想不出该怎么跟顾行止赔罪。”
  “哦,这样啊,”顾雪琪托腮:“带一瓶春|药去见他,对他说,介于昨晚的对不起,今天老娘就把自己献给你。”
  “你以为顾行止跟你男人一样吗,他不需要春|药!”
  “你试验过吗?”
  “……”我咬牙:“会有机会的。”
  顾雪琪得瑟的笑着抖了两下肩,恢复正色:“你暂时没机会了,顾总跟他的基友——也就是我的老公去日本了,那边地震,他们俩鸳鸯蝴蝶飞,跨洋过海稳定员工情绪去了。你这厮居然敢在现任男友前面叫旧情人名字!你就在家哭吧可恶的老渣女!”
  xxxx
  下午例行去公司上班,刚到咱们部门就看见几个脑袋凑一块躲格子后头闲聊,林妹妹的冲天花苞头分外显眼。头一回见她们这么低调的聊天,我飘过去咳了两下,她们一下子全部噤声,像看见了鬼一样惊慌失措地看过来。
  “薛主管下午好啊。”她们长舒一口气,笑了。
  “嗯,”我就像抓到上课讲话学生的老师:“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啊?”
  林妹妹一脸销魂的黯然神伤之色,她扶住胸口:“薛大姐,我们部门老总监调走了……”
  “调哪了?”
  “去行政部门了。”
  我心里头暗喜,哇靠,老娘不会是要升职了吧,不容易啊,媳妇终于熬成婆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虽然感情上受了点小创伤,但是事业立马就蒸蒸日上。暗爽归暗爽,但我表面还只是淡定地“哦”了一声。
  林妹妹接着道:“好像是跳槽来的一女人,很难相处,女王型,今天早上一来就大刀阔斧整顿,我因为在厕所多照了会镜子就被她……”林妹妹于脖子处做了个“咔擦”的动作,她又“嘤嘤嘤嘤”说:“差点就没回得来,差点就见不到大姐你了!”
  一瞬间,我听到我玻璃心瞬间碎裂的声音……她们继续扒拉扒拉那新总监如何如何,我也听不见去,怀揣着龟裂的小心脏慢悠悠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路过总监办公室,我不由自主地顿步,因为公司完全是透明作业,办公室的外墙都是钢化玻璃,里头也看的一清二楚。那抢我位置的新总监就正低头在写什么,黑色鬈发浓密。好像是感觉到有人路过,她抬头看过来,我一下子就被震慑住了,呼吸都有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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