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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世俗之气沾染到“饮鸩”这等灵性之剑身上!
凌无心想到此处,杀机顿起。
他杀机一起,便被孟尝察觉。孟尝将食指放在唇上,让他稍安勿躁。他手指一翻,一个药丸出现在指尖,递给凌无心。
凌无心微微一怔,接在手里,便见孟尝做了一个让他吃的动作。
凌无心冷笑。
我怎么知道你这药里有没有毒?
孟尝显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笑着,无声地说:你想吃便吃,不想吃,我抬你回去便是。
说罢,孟尝不管凌无心怔在那里,又掏了一颗药丸,手指一扔,掉落在嘴里,这才手脚齐用,一个起落,脚便挂在了窗框上,手从怀里掏出一根香来,用火折子点了,脚底一个用力,便一个翻身,正立过来,单足踏在床沿之上。孟尝弯下腰,手指点了点口水,在窗户上捅了一个洞,这才将手里的香插了进去。
里面的宁飞远翻了一个身,倒过来,又睡下了。
方才屋内还是一片寂静,不到片刻,鼾声大作起来。
孟尝这才向着凌无心的方向招了招手,显然是让他下来。然后,便一个翻身,从窗户打了个滚,进到屋里去。
凌无心一见,便知孟尝对宁飞远下了迷药,他看了看手中的药丸,微微犹豫了,还是放进了口中,也飘然落进屋内,睨了一眼孟尝,“旁门左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镖师,倒是知道不少,只是这个人混迹江湖数十载,便这么容易中计,还怎么继续混下去?”
凌无心显然是不怕宁飞远醒转过来,说话大小声,毫不客气。
孟尝闻言哈哈一笑,“走江湖,总也还是要会上一些巧计,镖师更是要会上一些个旁门左道,否则,小偷小摸不是早就把我们给摸得精光了?那还保什么镖?”孟尝顿了顿,又道:“若他要醒,早先便醒过来了,就是他方才未有察觉,你那么大声,他也该醒了。”孟尝凑上前,站在宁飞远身旁,“你看他,可有醒转的迹象?”
孟尝正眉飞色舞地得意,手指着宁飞远的鼻子,凌无心皱着眉看着,却忽见寒光一闪,显然是冲着孟尝的手臂而去的,不由心下一突,惊道:“小心!”
孟尝一愣,忙缩回手臂,退了两步,这才险险躲过剑光,定睛一看,却不是正手里握着“饮鸩”的宁飞远是谁?
凌无心顾不得讽刺孟尝遇事不够谨慎,惊怒道:“‘饮鸩’出鞘,必要见血,快退!”
“要退你退,”孟尝摆开架势,“既然丢了你的剑,自然还是要夺回来的。”
见孟尝如此顽固,凌无心不由冷声道:“这却是为了你好,你不识‘饮鸩’的厉害,十个孟尝,也顶架不住。就连我这个主人,遇见‘饮鸩’未认主,却自以为能驾驭它的人,也要躲得远远的。”
凌无心只能见到孟尝的后背,自然见不到他的表情。
孟尝看着眸中露出艳红色,脸色阴沉的宁飞远,不由心中暗笑。
这么难招架?
那,反倒更要见识见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既然汽酒童鞋指出问题,那某花便改上一改``
各怀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还有晚上五六点补上的部分,未看过的童鞋,请注意看,然后再扫此章``
宁飞远本来还算俊朗的脸,此刻狰狞着,青筋暴突,瞳孔里皆是红色,手握饮鸩,内劲灌入,长剑抖得笔直。
孟尝站在他不远处,满脸皆是兴味。
宁飞远视线却扫过他,落在凌无心身上。凌无心虽然粗布麻衣,但相貌俊美,气质清冷,自是一见便知不是凡人。
凌无心情知握住饮鸩者,若饮鸩不认他为主,那么不止会使持剑者嗜血,更会使他欲望倍增。宁飞远对美人,对权力,向来就满是欲望。此刻见了凌无心,顿时眼睛一亮,瞳孔中的红色便更浓了,脸上也更加狰狞可怖了一些。
孟尝一见,不由心中暗笑,侧目看凌无心脸色愈发阴沉冷硬,不由咳了咳,见宁飞远向凌无心一脚踏了出去,不由脚下踏出步子,宁飞远只觉眼前一花,那个嘴上满是胡子的人便闪到面前来,腿在他趋向凌无心的腿上一绊,宁飞远差点摔倒在地。
宁飞远惊怒,手中长剑一挥,便要向孟尝刺过去。
这一剑来势汹汹,孟尝正要伸手化解,却忽想到凌无心尚不知自己是血蔷薇的身份。
若贸然拆解,只怕凌无心看出端倪。
想到凌无心可能对自己露出恨怒的冷然眼神,不知怎地,心中一痛,这一招便无论如何也不能破解,便是一个懒驴打滚,这才狼狈躲了开去,随后便回头对凌无心喝道:”你有伤,他的目标是你,你先走!”
凌无心一怔,”那你……”
”我随后跟上。”说着,又躲开一剑。
凌无心见孟尝左支右拙,似乎难以应付,宁飞远涨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凌无心,口中发出桀桀的笑声,一手却毫不留情地挥向孟尝,孟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险险避过,但衣衫上也挂了几个口子。
凌无心心中一动,脱口道:”这是我的剑,你倒是来多管闲事。”说着,未伤的左手运起劲力,便踏入宁飞远攻势之内。
孟尝暗暗叫苦不迭,凌无心不走,自己便十成的功力发挥不了一成,对方又身上有伤,哪里可能比拼得过握有”饮鸩”的宁飞远?
”你当真不走?”
”为何要走?”
凌无心不去看他,专心致志对敌,但孟尝何等眼力,立刻便瞧出他一臂难敌,又刚过房事,足下不便,白日里二人在水下对敌倒不觉如何,此刻却步法散乱,若非孟尝暗中帮助,只怕凌无心早就受了伤。
孟尝心下大急,趁着宁飞远一手剑势向自己而来,而对凌无心却空门大开的时候,不禁扑了上去,将凌无心抱了满怀。
凌无心惊怒,”你做什么!”
”送你出去。”孟尝沉声说着,顾不得怀中温文软玉,双手劲力一出,凌无心的身体便被抛出窗外。
”你--”凌无心还来不及说甚,便从窗户处坠落下去。
随后,宁飞远的剑便随之而来,在孟尝背后的衣衫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孟尝微微偏了一个身,饮鸩便被夹在腋下,宁飞远几番运力,饮鸩就如长在孟尝身体一般,纹丝不动。
宁飞远见状,脸上神色更加狰狞铁青。孟尝一个旋身,剑便也随之扭曲了半个圈。
蓦地孟尝大喝一声,”撒手!”
宁飞远只觉虎口一痛,剑柄再也握不住。
孟尝呼啸一声,带着腋下长剑,顺着窗户飞身而下。
宁飞远手里失了饮鸩,这才神志有些清醒。他瞪着虎口上,一朵娇艳的血色蔷薇,不由猛地奔向窗户,向下一看,只见得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从窗户而下,眨眼功夫便消失踪影。宁飞远见状,不由气息难平。忽然想起被放迷药时,自己收了气息,听到凌无心和孟尝说话的声音,却未想握了饮鸩之后,便神志不清,只是恍惚之间,记得自己与人搏斗。
他拔出虎口上的血蔷薇,沉着脸,冷冷道:”血蔷薇啊血蔷薇,宁某别的不佳,这记忆力倒是不差,只怕你自己不知,自己的声音已被人记下了吧?凭声音,便可知你真身是谁,到时……”
到时,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心里这般想着,手指一拧,血色的蔷薇花,便被揉得碎成一团,花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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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心被抛下窗户,与之前遭遇情盅之毒不同,他虽然手臂断了,轻功却还在,几个起落,便稳稳踏在一艘小船上。
自己当时,为何会那般急于冲上去与人拼斗,明明自己向来过河拆桥,栽赃陷害,无所不为,跟在宁飞远身边与虎谋皮,也不过是为着庇护修养,即使宁飞远没有使用非常手段,只怕最后,自己都可能对着宁飞远阴着来一手。
但刚才,何以有了善意?
不多时,孟尝也从那窗户上而下。
月色朦胧,月光照射下,孟尝腋下反射的白色光芒,凌无心目力所及,不由暗自吃了一惊。
孟尝从窗户上纵身而下之后,内力深厚,自是一眼便见到遥遥的小船船头上,飘飘然站着的凌无心,随即便暗暗叫苦。
血蔷薇的轻功,自然可以达到踏水无痕的境界,而”正威镖局”的小小镖师的轻功,只能落水。
孟尝不由暗自想抽自己嘴巴。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刹那之间便滑过,孟尝便翻了个身,宁飞远的房间在上房阁楼,他这一纵身,便踏落在一楼的窗户上,窗户内,一边便是店家小二,正伏在桌上睡得正香。好在他轻功绝佳,落足无声,倒未吵醒里面的人。
凌无心正要叫了船家将船靠过去,便见孟尝向着凌无心招了招手,还怕凌无心看不到似的,从腋下拿起手中的剑,便挥舞起来。
凌无心一见,不由一惊,”这个笨蛋!”更是催了船家赶紧滑过去。
孟尝拿了剑之后,也打了个激灵,暗道不好。
”饮鸩”一出鞘便见血的话,其来由,自然不假。
方才宁飞远便是因误拔了”饮鸩”作兵器,这才丧失心智,这么可怖的模样,孟尝可不想让自己也变成那般。
手中剑嗡嗡地响,若非孟尝心智坚定,此刻也要恍惚着了道去。
猛然忆起凌无心上次,夺”红月双刀”后,饮鸩出鞘,却未饮血,便以自身之血喂之。既然如此,自己的血应该也有些效用。
正想着,手便执剑,顺着手腕割了下去。
此刻,凌无心所乘之船,也到了近前,他早已见到孟尝以剑割腕,便知他要喂血,不由从身上撕了衣襟,便盖在那剑之上,一把拉扯了孟尝进小船之内。
孟尝踉跄着被他扯了进去,”你这是干什么……”话语卡到这里,便见布之下,一道白光隐隐地透了出来,不多时,才暗了下去。
孟尝吃惊道:”这是……”不会真如他所想吧?
凌无心看了看他,眸中一丝冷光透了出来,”饮鸩已认你为主。”
孟尝本就被拉扯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