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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身上有些冷,心里又有些暖。
  孟尝放开凌无心的双唇,凌无心正伸伸吸口气,却忽觉左乳上一湿,那人以吻代替手指,在那一处舔弄起来。而手指,从胸口向下,滑过他的腰腹,似乎犹豫了一下。
  虽然情迷心智,但江水寒潭,自然还是让凌无心知道对方为何犹豫。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事,这朴实忠厚的镖师,自然是要犹豫的。
  凌无心心里冷笑,“若你不愿……我凌无心……自然不会勉强……唔……”
  终于还是按在他双腿间,凌无心惊喘一声,这人难道还是……
  孟尝在他双腿处揉动着,凌无心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躲开那在他敏感处动作不停的修长手指。
  孟尝按住了他的腰,让他不能动作,轻声道:“你怕么?”
  “我……我怕什么……”凌无心喘息着道。
  “是啊,‘无心公子’,何来惧怕?”孟尝叹息着说,手上动作越发温柔,也越发用力。凌无心情毒深中,早已忍了多时,不多时,便已泄了出来。
  凌无心喘息着,若非自己的腰还被孟尝托着,只怕早已滑落到水里。唇上又是一吻,而本握在自己敏感处的手指,沿着它的大腿处,微微停了片刻,便向后移去,一指按在了最隐秘之处。
  这情盅,发泄出来也只是缓一缓毒性,但真正所需,还是要和人交合。
  凌无心既然答应,让这“正威镖局”的小小镖师碰了自己,那自然不会食言。
  他忍着自己的抗拒和厌恶,硬是放松身体,放对方的指头钻进来。
  一根,两根。
  三根。
  水用作润滑,手指转动按压。双腿分开,架在孟尝的腰上,长期习武的身体,弯折起来,毫不费力。
  灼热之物,顶在了入口处,顺着水,一点点滑了进去。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用力。
  水,经过这番动作,荡漾起微波。白皙的身体,被架起来,晃动着。
  两个人,两条心。
  一分情盅,一分情毒,让两个毫无交集的,分明是敌人的人,在江水的一处隐秘,彼此交换身心。
  伴随着孟尝的一声低吼,热流涌入对方体内。
  纽带,再难断。
  孟尝悟心
  水流经过两人身边,绕过一个又一个弯。孟尝低着头,怀里的那人微微喘息着,睫毛的阴影盖下来,遮住凌无心的眼神。孟尝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
  这样一个人,终于被他搂在了怀里,与他终于有了交集。
  孟尝正如此想着,却见凌无心微微抬眼,其中荡漾的水波,与自己的倒影,皆在其中。情事之后的韵味,和这水面的波痕一样,在自己的心里画着圈。
  却见那波痕迅速隐入眼底,代之泛起的,是一股冷意。
  孟尝对这个眼神,当真无比熟悉。
  他猛地将对方甩出一丈远去,这才险险躲过当胸而来的一掌。
  “你--”孟尝惊怒交加,若非有凌无心几度明为引诱暗下毒手的前车之鉴,自己方才只怕要真的中那一掌。
  但以两人方才的情状,凌无心却仍能翻脸如翻书,对自己痛下杀手,孟尝只觉口中苦涩的味道难吞难吐,只得含在心里。
  凌无心见孟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不禁冷笑,“躲得倒快,若是我‘饮鸩’在手,只怕此刻,你早已命丧黄泉。”
  孟尝看着凌无心赤着身站在那里,这果然是个绝心绝意的美人,即便他落了水,赤身在水里,也只是如一尊美丽的雕像,毫无温度,抱在怀里,只是让心都结成了冰。
  “我以为你与我……至少你下手的时候,你还是要有些犹豫的,”孟尝露出苦笑,“但显然我,错了。”
  “你倒是了解我,”凌无心眼中泛起杀意,口中缓缓地说,“凡碰过我的人,都应当死。”
  “那宁飞远,也当死么?”孟尝问。
  凌无心冷冷道:“我杀了你之后,便去杀了他。”
  孟尝目光闪动,“你当真要杀我?”
  凌无心不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孟尝见状,只能苦笑,“可是,在下记得,中了情盅的人,中盅后第一个交合之人,在每月的月圆时,须再度交合,时长一年,否则,便会七窍流血而死。既然你中了盅毒后,第一个与你交合之人,是我,那么……”
  “既然只是每月月圆才能发作,那等到下个月圆前,凌某也许早已将解药拿到,自不需……”凌无心顿了顿, “若你不提情盅之效,躲过了方才那一掌,还能有些活路,但既然提了,”凌无心眸中一冷,“我定要将你力毙于掌下!”
  孟尝与他数度交手,一见他表情一变,便知有杀招,立刻深吸一口气便潜入水里,凌无心隔空这一掌便只是溅起了一片水花。
  凌无心一怔,孟尝潜入了水之后,便失了踪影,他环顾四周,扫视着孟尝的踪迹。
  忽地脚下一沉,一双手臂抓住他的双腿,凌无心大吃一惊,灌了几口水进去,一手对着身下那人拍去。
  但人有十分力,再这等激流水下,也不过只有三分。抱住他腿的那人立刻便躲了过去。
  凌无心不小心灌了几口水,又一击不中,心中惊怒,气息便越发沉了下去,一口气提不上来,凌无心暗道不好。
  自幼水性绝佳,没想到自己也会溺水。而且是死在这样一个小小镖师手里。
  他昏昏沉沉地想,若这般死了,倒也干净。只是这一身,怕要污了这江水。
  但好在水本是活的,污了,也还有新的。
  他正这般想着,却有一双臂膀搂住他的身体,唇上传来温润的感觉,一口气息顺着唇的缝隙而来。
  胸闷的感觉,随之渐渐而去,意识,渐渐清醒。
  唇上的感觉,很熟悉,不同于他人,带着一股怜惜,唇上有些微微的痒,凌无心知道,那是他的胡子。
  手臂将他搂上水面,新鲜的空气冷不防进入肺里,凌无心咳嗽了几下,喘匀了气,恍惚的眼神看向面前那人。
  本来乱糟糟的络腮胡,因水打湿了,贴在脸上,显出五官的轮廓来。
  剑眉入鬓,星目含情,若不计那乱糟糟的胡子,只怕还算是颇为俊朗的。
  “为何救我?”
  孟尝道:“只是心里让我救,我便救了。”
  好简单的一句话。只可惜,凌无心经过了如许多年,都未能想个明白,却教这小小的镖师说了个通透。
  这个占了他身体的孟尝,此刻就抱着自己,凌无心自知如果掩饰得佳,自己又刚刚溺了水,在此时对着抱着自己这人的胸口吐力,只怕他也不会有什么戒心,一举成功,更是大有可能。
  那人撕了衣襟,叹息道:“真不知道,你长这么大,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说着,从身上撕了一角下来,搂了他的身体,将他断臂固定好,缠在他颈上,“上了岸之后,再弄些药给你吧。”
  凌无心见了他的动作,方才想起来,情事的时候,那人倒是衣冠楚楚,自己赤着身体,虽说水也将对方的衣襟打了个湿,但孟尝穿着黑衣,便是浸了水,以休息内功之人,只需调息一番,便可蒸干,反观自己……
  对方不着衣,而自己一身□,每一次发生这等事,凌无心都不曾在意,但为何此次,却觉心里有些疙瘩,不发泄,不痛快。
  凌无心忽然用力推开对方,不管对方惊愕,转身便向反方向游去。
  他总是一脸倔强地推拒自己,即使是好意。尤其是刚才,若自己刚才便拒绝了他,只怕这个对别人不在乎,对自己更不在意的人,恐怕就真的要随便抓个男人来解毒罢。孟尝泛酸地想。
  “你的伤还没好,而且你……赤着身,”孟尝微微咳嗽道,“你不必如此着急去岸上,我可以帮帮你。”
  凌无心捂着绑好的断臂,既无回头之意,游的速度,也并不慢下来。
  孟尝虽觉这是意料之中,仍不免苦笑。
  “那你中的盅毒……”
  凌无心顿了顿,“盅毒?”凌无心一声冷笑,“下月月圆前,凌某自当已去苗疆取了解药,凌某有手有脚,武功也不弱,不需阁下费心。”
  凌无心游速不缓,反倒越发快了。孟尝见他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不禁又道:“‘饮鸩’可还在长安楼内,莫非‘无心公子’,不想将自己的佩剑取回?”
  孟尝本对自己这句话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不想凌无心却立刻转过身来,溅起一片水花来。
  只听凌无心冷声道:“请阁下弄来衣物送与在下,在下定当万分酬谢。”
  孟尝见他如此急切的样子,不由摸了摸鼻子,心里叹息。
  这个冷心人,对待佩剑比对自己好这么多。到底身体重要,还是剑重要?
  而且每次自己亲近他,都被他那佩剑挥剑而出,翻脸不留情。
  剑能作情人么?
  情人?!
  孟尝不知为何自己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然心底深处,却并不抵触。
  xxx
  穿戴整齐的凌无心,坐在江上的小船上。虽是粗布麻衣,并非是他原来所着的白衣,仍掩不住他眼中明媚的颜色。
  这身衣裳,是孟尝偷自江上的渔家,那上面,自然有一股鱼的血腥气息,凌无心接过衣衫的时候,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还是将衣衫穿上了。
  孟尝现今,就坐在凌无心的对面,看到划船的渔夫频频向这边看来,孟尝就有一种想将那渔夫色迷迷的眼睛挖出来的冲动。
  念头一起,孟尝顿时一惊,他向来秉持仁义,几曾会产生如此卑劣邪念?
  凌无心似乎无知无觉,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长剑。
  饮鸩。
  孟尝忆起,昨日自己早已从渔家夺了衣服给凌无心穿上之后,入夜,二人便攀上了长安楼屋顶。
  宁飞远本就要在这小城中最大最贵最豪华之处歇息。此刻深夜,抬头便可见天上繁星满布,低头,便可见宁飞远身体绕在被窝里,好梦正酣。
  而“饮鸩”,便放置在床铺之上,宁飞远侧着身,那剑便被握在手心里,剑身泛着淡淡的白色光华。
  凌无心一见,一丝冷意滑过眼底。
  宁飞远这个伪君子,竟敢将自己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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