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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书籍翻了起来。两个人一人占据了书桌的一边,或工作,或阅读,整个马车的环境安静而温和。
乾隆那羞恼的情绪终于在永璋那极浅淡的药草味道中消失殆尽。如此,极为有效的批复了诸多加急奏折,两人都没有去刻意的说些什么,可乾隆就是觉得这样满足。
怎么从前不知道自家永璋有这么好的功效呢,仅仅是看着,相处着便能感染其温润平和的气质。
乾隆抬起头,一眼便见到少年倚着窗的侧脸,那双墨色的眼眸沾染着岁月的流光,光彩夺目。
嗯,自己的儿子,果然是最优秀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领班要咱写一个关于企业管理转型的征文。
可是咱一高中刚毕业的学生,知道什么是管理转型呐?纠结。咱还得查资料写
20、龙撵内父子情深。
20、龙撵内父子情深。
高无庸提起一旁小壶内烧热的水递给永璋,永璋将水缓缓注入胭脂红珐琅茶壶中,升腾的白色烟雾在空中静静消散,永璋将第一道茶水导出,然后接着注入第二道茶水,属于碧螺春的浓郁茶香渐渐弥漫在整个空间,乾隆不禁将头从一堆烦闷的奏折中抬起来看了一眼。少年正将白皙的手按在胭脂红的茶壶上将茶注入水云纹的茶杯中,目光专注而柔和。
高无庸似乎想要搭把手,却被永璋淡漠的眼神阻隔开来,将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去。前几日永璋在乾隆龙撵内看到这一套茶具甚是喜爱,于是想乾隆索要了来。
这套茶具本就不是成套的,并且也不是最为贵重的,永璋喜爱只是因为那茶杯周身浅淡优雅的水云纹。初见时,它们便被搁置在乾隆龙撵的一侧作为装饰,珐琅优雅的胭脂红与茶杯淡然的水墨风格搭配起来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因此永璋这几日很是喜爱,总是在马车上描摹着它们。
“高公公,可否替永璋将那本书拿来?”永璋将手中的茶盖掀开,那些轻薄的烟雾便随着这样的动作慢慢淡去,永璋低头轻轻闻着淡雅的茶香。
“三阿哥,可是这本?”高无庸取过乾隆身后书架上的一侧书籍小心翼翼的展开示意。
永璋看了一眼,颔首。又低头细细摩挲着另一只茶杯周身的纹路。
高无庸笑了笑,双手捧着书本交给永璋。永璋点头谢过,然后放下茶杯,接过书籍。
乾隆清咳了一声。不满自己被忽视得如此彻底。
“皇上?”高无庸回头恭敬的询问。永璋亦是侧头来看着乾隆,眼神平淡似水。
“咳咳……高无庸,朕渴了。”乾隆有些心虚将手边的金色纹龙茶杯偷偷用成堆的奏折挡住。
“是奴才失职!请皇上恕罪。”高无庸忙跪地磕头。
乾隆装作不经意瞟了一眼永璋桌案上的另一只茶杯,缓缓道“你确实失职了……”
“皇阿玛若是不嫌弃的话,永璋这儿倒是有刚刚泡好的碧螺春。”永璋将自己面前桌案上的胭脂红珐琅茶壶提起,一手按在壶盖处将茶水缓缓倒入另一个水云纹茶杯中。乾隆看着永璋优雅自然的动作,再看着同一套茶杯心里格外得意,瞧瞧儿子多孝顺呐,知道朕渴了就给朕泡茶,而且还将自己最爱的茶杯匀了一只给朕用!
“永璋倒是有心了。”乾隆结果高无庸递来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嘴角略有些僵硬。喝的太急,舌尖被烫了一下,但随后属于碧螺春的独特香气便从舌尖开始蔓延。眯眼,待那股子细密的疼痛过去后对着永璋点点头,道“好茶。”
其实若论泡茶,永璋是绝对比不上御茶房的宫人泡的好,但乾隆却是第一次喝到儿子泡的茶,尤其是看到泡茶的整个过程,他的神情是那样专注,动作优雅。用心泡的茶,喝起来,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而永璋呢?他将茶杯递给乾隆后只是拿起早前放在桌案上的书籍细细翻阅了起来,另一只手还不忘将小馒头替他准备好的果脯送入嘴边。
怎么又在吃那些东西了?乾隆皱眉瞪了一眼高无庸不是嘱咐你将它们撤掉吗?
这……奴才也不知道啊……高无庸无辜的回望。
因为永璋自从上路以来胃口始终不好,脸色总是苍白,乾隆每次看着永璋的食量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总是变着法子想要永璋多吃一点。于是招来小馒头询问,这一问之下才知道了许多永璋的饮食习惯,比如永璋偏爱清淡,不喜辛辣,肉食只吃鸡肉鱼肉与牛肉。不吃苦瓜洋葱青椒。主食的话每餐最多只能食下小半碗粳米粥。乾隆听着立刻吩咐下去往后的菜式便照着这样做。可怜了乾隆每日陪着永璋青菜豆腐的吃,可还是不见永璋的食量有所增加。
偏巧小馒头从循郡王府中带了不少果脯,永璋在看书的时候极爱吃这些。乾隆终于找到了永璋比较喜爱的食物,却偏生每次用过一碟之后永璋就怎么也不肯吃饭了。
乾隆无法,只好偷偷吩咐高无庸撤掉永璋的果脯,可没想到第二天永璋硬是一整天没有和他说话……乾隆深深的哀怨了。可儿子还是要讨好的呀,自个儿子多乖巧啊,多瘦弱呀,多可怜呐。这不是欺负人么,乾隆无奈,只好吩咐高无庸每次放小半碟在桌案上供永璋食用。果然恢复果脯供应之后永璋又开始不咸不淡的答话乾隆了。
“皇阿玛?”永璋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一眼乾隆。“您可是有什么事?”没事能不能别总盯着我看呐!
“无事,只是想问问永璋今日晚膳想用些什么?”
高无庸默默低头,万岁爷,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奴才只是想说,您讨好三阿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
“蜜汁金枣、翡翠茭白、雪梨凤脯。其他的皇阿玛喜欢什么便做什么来就是了。”永璋头也不抬报了三道菜名。乾隆示意高无庸记下,又关切的问道:“可还有什么想吃的,皇阿玛让人给你做来。”
永璋想了想,“不用了,反正我也吃不下。”乾隆点点头,并未多说。可晚膳过后还是让人给永璋上了一份燕窝粥。
永璋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天知道他都吃了多久的燕窝粥了,自从那日晕倒之后乾隆每日都会让人给他送来,一个多月了,即便是再美味的东西也该腻味了!
见永璋不自然的向后退去,乾隆只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他有这样生动明显的情绪了。于是起了一番逗弄的心思,他想起许久以前,永璋还很小的时候纯贵妃端着汤盅喂着怀中的孩子,大概是不习惯吧,不习惯自那个粉团团的孩子蜷缩在一个妇人的怀中,于是那时他只是匆匆一瞥便离去,谁知多年后的他想来却是羡慕的。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即便是再喜爱的孩子他也没有与之过于亲近,何况是被自己遗弃了多年的三子。
乾隆端起燕窝粥,凑近永璋坐到了他的身边,端起勺子“永璋乖乖的,来,张嘴。”语气温柔,甚至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在其中。身边的永璋不自觉得向后退去,开玩笑,乾隆爷,您这种诱拐小孩的语气从哪儿学来的呀,我该说果然您和弘昼是兄弟么??
“皇阿玛,您放着吧,永璋自己来。”永璋伸手想要接过乾隆手中的汤勺,却被乾隆避开。
“阿玛喂你有什么可害羞的。若是隔着你自己来,怕是又‘不小心’搁凉了吧?”永璋抬头,正对上乾隆戏谑的眼神。
“这……皇阿玛您是一国之君,这种小事怎可亲力亲为,若是传出去,便是永璋之过了。”永璋偏过头,不肯接受乾隆喂来的食物。
“朕虽贵为一国之君,可却是未曾体会过民间天伦,永璋不妨将咱们当作普通人家的父子看待便是了,永璋莫不是连这样的愿望都不肯帮朕实现?”乾隆语气哀怨了起来。
永璋看着已经抵到自己唇边的汤匙,和乾隆虽然低落的语气但依然不能掩饰眼神内的命令意味,只得张开了嘴。
乾隆看着永璋一点一点喝完手中的粥,满意笑笑,接着工作去了。徒留永璋一人烦忧。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又让乾隆小小得意了一回。
啦啦啦,今天真是好烦躁。
总是遇到一些乱七八糟鸡蛋里挑骨头的客人。特别纠结。
不过嘛,自个安慰自个,做餐饮这一行业的,总会遇到三六九等的人。没法子。
社会就这样。
自个有素质不代表别人有素质。
21、途中的最后一事。
21、途中的最后一事。
这天乾隆正一如既往的和永璋一起聊着沿途各地的风土人情,若是忽视永璋眉眼间的丝丝倦怠,这样的氛围也算得上是父子情深了。
永璋端起手中的水云纹茶杯抿了一口,掩饰住烦闷的心情。一路走来,他除了循郡王仪仗和龙撵之外居然再没能有幸见过其他的自然风光,才刚刚撩开帘子,便被乾隆喝住,说是风沙大,怕眯了眼,抑或是身子不好,受不得寒。
“皇上,……五阿哥,求见。”高无庸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乾隆一愣,忽然想起了被自己仍在脑后连探望都不曾有过的生病的五阿哥永琪。永璋看着乾隆的眼神从茫然回到了然,了然中又带着些许歉疚,他便是明白了,乾隆的慈父情怀又出现了。低头,不屑的冷笑。
永璋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皇阿玛可是有许多天未见过五弟了吧,他素来底子好,此次一病居然病了这么久,想来也觉得可怜,都不知道瘦成什么样子了。”永璋说话间,眼神不经意的飘过了乾隆的脸,但见他微微点头,偶尔看相自己的眼中有着欣慰与怜惜。
“不错不错,永璋果真是良善。”乾隆话语落下,顿了顿,道“说来也是,朕确实许久没见过永琪了,今日你们兄弟在此,不如……”
“皇阿玛!”永璋低声唤道。“永璋今日还有药没有喝呢,您就好好陪陪五弟便是了,若是儿臣也在这,怕是不好。”
乾隆一愣忽然想起了秋狩前永琪害永璋昏迷的事情,但随即有道:“有何不可?你也是朕的儿子,他的兄长,你放心,但凡他要对你无礼,朕总归是要斥责他的。”
“皇阿玛,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您想想啊,您出门这么多天了,见着永琪病着也未曾前去探望,反而一直对儿臣关爱有加,可您从前素来是宠爱他的,如今这样若是被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说了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永琪毕竟年纪还小,多少心里会有些难堪。儿臣还是回避的好。”永璋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堆。
乾隆听着满意的点头。自个这个三儿子多贴心多善良多温柔呀?你瞧瞧他对自己兄弟的态度,即便是他兄弟曾经纵容属下害他昏迷也能如此宽宥,果真当衬得起他温润的气质。这样想想,对于永琪的那点儿愧疚立马有变成了一种尴尬。为什么呢?因为他只要一想起素来身子好的永琪居然是被一个包衣奴才的隔夜糕点害成这样的,只要想到永璋被人伤成这样还要为他说好话就觉得一阵心疼。他的儿子,能不能不要那么懂事,那么温柔?
“皇上,五阿哥求见!”马车外高无庸的声音再次传来。乾隆忽然意识到已经过了许久。想了想此行的路程,今晚便可到达承德避暑山庄,于是点头示意永璋可以自行离去。
“高无庸,让永琪在外面再等等,你进来。”
“奴才遵旨。”
高无庸上来的时候,看着永璋正大包小包的打包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原来在不经意间循郡王仗义内为自己准备的东西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
永璋将桌案上的书籍一本一本整理好放在一边,又吩咐高无庸将他遗落在这儿的披风衣物挂饰统统收拾起来。乾隆见了,略一皱眉“这些便不用了吧,今晚便可到达承德,朕会命人将你的东西全部搬到你的院子里去。”永璋想了想,也是,这样过于费力。于是只捡了两本近日在看的书籍和要来的一套茶具吩咐人带到了自个的马车内。
永璋和抱着一堆东西的高无庸下车的时候正好看见永琪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永璋愣了愣,叫了声“五弟?”
永琪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你没事就好。”声音低得如同私语一般,永璋听得不真切。见永璋面露迷惘,永琪对着永璋行礼道“永琪一直想对三哥赔罪,可惜许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