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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见过三哥了。还请三哥见谅,接受永琪的歉意!”
  永璋勾起唇角笑了,“又不是五弟你的错,撞到我的是福尔康,又不是你,况且我已经好了,永琪不要介怀。只是……”永璋顿了顿,唇角的笑意也隐没了去“只是……有一点还望五弟记得才好。”
  “三哥请说。”
  “五弟,不是三哥说了。你我毕竟是皇亲贵胄,身份不比常人,你整日和一群包衣奴才称兄道弟,怕是有辱我爱新觉罗家的……”永璋说这话时,明显看到了永琪一脸隐怒和不甘。
  “五弟你……算了,既然五弟已经有了见解,三哥便不多说了。”永璋欲言又止的表情很好的触动了永琪,虽然觉得愤怒,但也有些隐隐失落,他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可偏生他可以无动于衷,只有三哥这样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才会自己对自己生出些许愤怒。
  “不,三哥是永琪的兄长,长兄如父,三哥有什么话,说便是了。永琪听着呢。”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永琪躬身。
  “你有多久没去见过愉妃娘娘了?”永璋开口问道。这句话是永琪始料未及的。一下子便愣在了那儿。
  永璋像是不自知一般继续说道“上回去永和宫看额娘的时候,她说愉妃娘娘整个人都瘦的不曾模样了,还说愉妃娘娘总是惦记着你,每逢寒暑都会亲自给你缝衣。我当时听了还很是羡慕,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一个人独居循郡王府,想见额娘还得反复申请。可惜你已经许久未曾去过愉妃娘娘那儿了。愉妃娘娘很是难过呢。”
  永琪听到永璋说的这些话,一下子仿佛被人刮了一个耳光一般,羞怒。刚想发作,可看了看永璋那平淡而带着些许期望的话语,其中只有真诚。于是一腔热血慢慢冷却。
  “永琪谢过三哥教诲。”
  “五阿哥,皇上在车内等着您呢,您还是赶紧去吧。”高无庸将永琪剩下的话挡了回去。又接着道“三阿哥,您看这天也快暗了,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在外面吹风了吧。”
  永璋点点头,转身离开。
  坐会马车上,永璋看了看被高无庸摆在显眼地方的那套水云纹茶杯,取过乾隆用的那只细细把玩,他翻过茶杯的底面,看到了一点小小的瑕疵。于是,唤过小馒头将茶杯递给他。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这沉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小馒头”
  “爷,奴才在呢。”小馒头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那个茶杯他还根本没有接过,三阿哥便松了手。
  “你这个月的月俸便不要了吧。”永璋说道“算是你不小心,摔碎了爷给皇阿玛准备的瓷杯,你说好不好?”
  “奴才知错了,奴才谢过主子恩典!”小馒头跪地谢恩。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该将主子的习惯透露给皇上,可对方毕竟是整个大清最有权势的人,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太监,惹不起。
  永璋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只是小小的罚了一回。
  “小馒头,记住爷的话。下、不、为、例!”
  “奴才知道了!”
  永璋靠在车垫上,微笑。他知道,在龙撵外的一番话一定会被乾隆知道,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乾隆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带着恼怒与些许愧疚的。恼怒的是永琪,愧疚的是自己。乾隆啊乾隆,你既然觉得自己对不起永璋,觉得要补偿永璋,那么只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我要你时时刻刻想起你的过错。时时刻刻对永璋觉得愧疚!
  而乾隆呢,乾隆此刻正披着永璋惯用的披风喝茶呢。刚刚见过了永琪,发现他的表现依然青涩。一点都不成熟,原本对于他的一点子怜惜,全部被永璋的话被消灭了。余下的只是一声叹息。
  轻轻嗅了嗅狐皮披风上浅淡的药草味道和碧螺春的茶香,乾隆靠在车垫上问。“高无庸,你说,永璋那时候是不是在恨着朕?”
  高无庸没有回话,只是低头跪地。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乾隆的声音似喃喃低语。“朕将他关在宫外这么多年,可那时却忘了他不过是个孩子……那样的苦楚,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窗外已经黑了,高无庸吹熄了蜡烛,服侍乾隆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脑残龙得出现了。
  然后那啥,叉烧五也出现了。
  不能总让乾隆吃糖不是么。
  22、怒达海夜闯禁宫。
  22、怒达海夜闯禁宫。
  永璋下车时才知道自己的院子被安排得与乾隆紧紧相依,他抿紧了唇,终究没有多说什么。乾隆也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将属于永璋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全都吩咐人给摆在了他的院子里。
  “好了,这些东西都有下人替你做。你要做的就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乾隆低下头,将怀中的狐皮披风替永璋系上。
  “皇阿玛,您放着,儿臣自己来就行了。您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吧。”永璋退后一步却依然没能躲过乾隆的动作。他的目光越过乾隆,直直抵达乾隆身后的永琪以及几位近臣。
  乾隆微微皱眉,转头用带着些许警示意味的眼神扫过众人,众人低头。乾隆满意点头,这样才对嘛!朕关心自己的儿子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永琪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涩,他明明已经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了,可那两人偏生将他视为无物。
  “五阿哥,您瞧瞧,皇上这样做不是明摆着让您成为笑话吗?”福尔康站在永琪身后低声说道。
  “你给我闭嘴!”永琪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虽然他是与福家兄弟称兄道弟,可毕竟三哥有句话说得对,奴才就是奴才。该罚的时候还是要让他们认清楚到底谁才是主子。上回福尔康撞倒了三哥,还不赔礼道歉。这种事像是一个奴才做的吗?简直嚣张。永琪虽然与福家兄弟感情深厚。但在原则问题上还是不能妥协的,比如,权利与地位。他本是想着要福尔康在家好好反思反思,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养伤,毕竟是多年兄弟,始终是有感情在的。等到了秋狩结束,他便将福尔康放出来,想必那时尔康应该就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了吧。可偏生令妃娘娘来找他求情,他也不好意思不给令妃娘娘面子。这就提前放了出来。后来自己病了,在马车上一直照顾自己的也是福家兄弟。永琪渐渐的又有些心软了。
  “五阿哥,您怎么变成这样了?您原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您的骄傲呢?您看看,这么多大臣看着呢,皇上什么时候会对您这样亲近?您想想,这明儿京城里会传成什么样子,大家都会说五阿哥失宠了!!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闷气呀!您看看这全是因为三阿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福尔康有那么一部分说得是实话,永琪看着乾隆对永璋低声嘱咐,而永璋微笑着点头的场景,忽然涌起一丝嫉妒。他到底是在嫉妒皇阿玛对三哥的好,还是三哥对皇阿玛信赖的表情?
  “尔康,够了!别忘了这是哪里!”永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退开了去,身边只剩下一直照顾自己的福家兄弟。
  这边乾隆好不容易将自己想要叮嘱的事情吩咐完,目送永璋回了小院,这才悠然转身安排其他事物。
  乾隆将一干大臣召集到了别院书房,开始处理国务。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大臣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乾隆这才取出京中密折来处理。翻开来第一本,就将乾隆气得浑身发抖。新月格格冲撞了怀孕的令妃,跑出宫了!
  这个消息不啻于一声惊雷。
  “放肆!简直放肆!”乾隆扔了奏折,在房内来回踱步。这不仅仅是新月冲撞了令妃这样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重点在于她跑出宫去了。更重要的是,凭着一个弱女子的身份她到底是如何能出得了宫门的?一想到这,乾隆便觉得一阵后怕。整个紫禁城的防守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就连一个小小弱女子都防不住?还是说,她的背后有同伙接应,并且还是内应?
  “皇上,您消消气,三阿哥可是嘱咐了奴才看着皇上千万莫让皇上劳累呢。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高无庸将地上的奏折拾起,整理好放回桌上。
  突然听到永璋的名字,乾隆想起了永璋说这话时候温润的表情和担忧的目光,于是稍稍平息了怒火,看了一眼高无庸,“高无庸,明日给朕传令回京,彻查!”
  “嗻!”高无庸跪地领命。“皇上,三阿哥说晚间用热水沐浴能消除疲劳,您看……是否要奴才吩咐人打水给您沐浴?”
  乾隆听到这话,心情愉悦的点头。心想,还是永璋好啊,这么多儿子里面有那个儿子像这样贴心呐。
  心里头美滋滋的乾隆于是就洗洗睡了。
  关于新月事件的真相是如何呢?事情是这样的……
  新月被令妃关在延禧宫的某个偏殿里,整日以泪洗面,一开始一些宫女们还很是同情这样一个父母双亡带着弟弟逃亡来京的格格,看着她流泪觉得很是孝顺,又见她一身白衣,娇小柔弱,更见怜悯。于是纷纷安慰。
  这一安慰可就不得了了,这位新月格格终于找到了除了云娃以外的倾诉对象,于是拉着某宫女的手就坐下了,这宫女一下子就慌了。
  “格格,请您万万不要如此,奴婢身份低微,怎能与您平起平坐。您这是折煞奴婢了。”
  新月一听,眼泪就唰的下来了。
  “你这是在嫌弃新月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们做朋友的,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高高在上的格格,我只想有自己的自由,每次看见你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我都觉得好羡慕好羡慕。你们是那样活泼,我也想和你们一样,一起聊天一起玩闹。难道就这样一点小小的请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新月哭得凄厉。
  那宫女明显被新月吓了一跳,立马就跪在地上磕头去了。口中还不断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令妃本身是包衣出身,导致她对于身份地位这种名词很是敏感,在延禧宫没有人敢不在礼节上注意,因为若是令妃知道了,怕是要出人命的!
  新月朦胧着一双泪眼,看着磕头磕到额头红肿的宫女,含泪点头道“好好好,你不起来我也不逼迫你,但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分享我的故事,求求你别拒绝我,你知道吗…巴拉巴拉……”新月带着万分憧憬将自己与怒达海的故事讲了一番。跪在地上宫女已经汗湿了重衣。心里从原来的怜悯变为了不屑,原来这位格格真是如传言一般……
  第二日,新月格格的侍女便换了一轮。腊梅对新月行了个礼,带着温柔的笑意道“新月格格,原本呢您来的时候娘娘就将皇上赐给娘娘自己的侍女分到了您身边伺候,可您也知道,我们娘娘近来有孕在身,皇上呢带着阿哥大臣们秋狩去了,这身边没几个人伺候也是不行。”说到这,腊梅还不忘看了一眼新月的脸色,之间她一脸赞同的点头。于是腊梅放宽了心,道“娘娘又舍不得格格您在我们这延禧宫受苦,所以将这些个在宫中服饰过许多嫔妃格格们的嬷嬷留下来给您。您看如何?”
  “新月无所谓的,令妃娘娘对新月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给新月送来的衣服首饰每一样新月都很喜欢。她怀了孩子自然要人去服饰,新月这儿不打紧的!”新月揪着帕子,欲言又止。
  “新月格格可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奴婢?”腊梅眼神一转,便知道新月有话要说。
  “新月……新月就是想问问,皇上真的带着所有大臣去木兰了吗?”新月用期盼的眼神盯着腊梅,腊梅笑笑,道“据奴婢所知,他他拉将军因为仍在思过,所以没有随扈木兰。”
  原来是这样啊……新月心中原本有的不安与惆怅在听到怒达海思过的消息中变成了担忧……怒达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离开?
  “格格,您呐就安心住下吧,皇上答应过您会让您出宫便决计不会食言的。或许等他他拉将军思过完之后您就可以离开了。”腊梅安慰道。
  “腊梅姑娘,谢谢你了。”新月低头道谢。腊梅见此情景,只得弯腰行礼。然后带着一群宫女匆匆离开,留下新月和几位年老的嬷嬷。
  腊梅离开后,新月依旧每日抱着云娃倾诉她与怒达海的爱情,以泪洗面,日日夜夜思念着怒达海。这些个嬷嬷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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