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4
莽夫瞧去了,自己也不用嫁人了;可走了一上午的路,脚是又酸又疼,她也好想象师妹一样啊,左右仔细的瞧了瞧,山高林密,应该不会有人来的,挣扎了下,也脱了鞋袜把脚泡在水里。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切皆有可能,往往你料定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它就发生了。正当两个人在水里泡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密林里会藏着一双放光的贼眼看着她们。
其实安陵墨刚刚脱了衣服下水,游了还没一会的功夫,就听到有人来了,迅速地拿起衣服躲入密草间,见来的是两个姑娘,一个好像是那天自己跟踪过的,另一个没见过,不过,到是国色天香,美的很啊。不一会的功夫,他看到两个人开始脱了鞋袜了,嘿嘿,这次真是不虚此行,虽说他总是标榜自己风流不下流,但如果有人硬要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也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啊。
卢子言正在水里玩得欢的时候,不巧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走了一上午,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饿的心慌慌啊。“啊~~啊~~”,卢子言回头的时候,正看到芷烟盯着她自己的腿拼命的大叫,从没看到六师姐如此失态过,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看到芷烟白玉一样的腿上,叮着一条中指般粗的蚂蟥,鲜血已经顺着腿流了下来。
“六师姐,别害怕,别害怕,只是条蚂蟥,我帮你弄下来,你千万不要动,没事的。”
卢子言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蚂蟥只要叮在人皮肤上就绝不松口,千万不能强行去拽,否则它会死命地顺着血管往里钻,如果真的让它钻进去,麻烦就大了。卢子言去找了根枯枝,用火石点着了,把上面的火苗吹灭,拿着火炭按在蚂蟥的身上,不一会儿,蚂蟥就缩成一个球从芷烟的腿上滚了下去。
芷烟这时候小脸煞白,两眼泪水汪汪,楚楚动人,好像被吓呆了,一动也不动,卢子言过去轻轻地推了推她:六师姐,我要去找点草药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你在这儿等着我。回过神来的芷烟轻轻地点了点头。卢子言没走多远,就弄了两颗消炎去毒的青草,就着石头上砸碎了,黑乎乎的一团,按在芷烟腿上,又从自己衣袖上撕下布条,给六师姐包好,休息了一会,两个人搀扶着慢慢地离开了。安陵墨望着消失的背影,嘴上勾出一条好看的弧度。
走了一整天了,她们什么野物也没见到,现在的季节,就是想找点野果类的都难,找了一大圈,卢子言到是挖到了一点竹笋,两个人太饿了,凑合着吃了。肚子垫了垫,两个人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真遗憾啊,你那只猫没跟着你出来?”
“怎么了?小白受不了苦的,它肯定不愿意来。”
两个人都是累的半死,背靠着大树,也就没了平时那么多的虚礼。
“我是觉得,如果它跟着来了,我们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至少可以拿它当后备粮。”说完,卢子言嘿嘿的笑个不停。
“六师姐,你觉得不,其实,我们挺幸运的。”
“怎么了,我是觉得这一天糟透了”
“你想啊,好在现在不是原始社会,那个时候的人,都是以狩猎为生的,要是都象我们这样,那还不早就饿死了啊。”
听了卢子言的话,芷烟觉得心情好多了,“那也倒是。”
还要在这里呆一晚上的时间,总不能就一直这样饿着吧,正想着呢,卢子言发现远处有只傻乎乎的野鸡,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丝毫也没觉察到危险,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饿着呢,老天爷就给你送只烤鸡过来。可怎么能抓到呢,这个距离,如果自己直接扑上去,得手的可能性不大。
她看了看旁边的芷烟,芷烟也已经发现了这只烤鸡,
“师姐,你等着,我去抓它。”
“不行,你过去了它也许就跑没了,看我的”
“那你的腿?”
“没关系,手到擒来。”
两个人为了不惊动自己的晚餐,不住的打着手势表达自己的意思。嘿嘿,这特殊时期人与人就是心有灵犀啊。
芷烟飞身上了树,瞬间从她的袖口里飞出一道白光,直朝野鸡飞去,那鸡连扑腾两下的力气都省了,一头栽在地上不动了。卢子言兴奋的冲过去,拿起野鸡一看,一直袖箭当胸穿过,箭头深深地在地上订了一个洞,威力真是吓人啊。扯下袖箭还给师姐,到小溪边把鸡开膛破肚,拔毛了,弄得干干净净地回来了。
“没有锅,我们怎么煮啊。”
“嘿嘿,我们不煮,这次我们吃焖鸡,你身上有盐吧。”芷烟从身上掏出个小包,卢子言把盐均匀地洒在鸡身上,然后放在一边晾干,跑到其他地方揪了点草叶回来,又挑了几片特别大的叶子,把找回来的各种草叶,揉成一团放在鸡肚子里面,再用大的叶子包起来,在地上挖了个洞,把鸡往里一塞,埋好土,在树洞里找了些干苔藓和枯枝,在上面生起一个挺大的火堆。
“天晚了,生火安全些,一会还要多找点干柴,不能让火灭了,这样我们今晚就不会太难过了。”卢子言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这旁边的干柴,她又从旁边的树下弄了好些干枯的叶子堆在一旁,芷烟静静地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七师妹,遇事不慌不乱,沉着有序。正想着,土里面钻出一种诱人的香,刚刚就吃了点竹笋,现在两个人都开始流口水了,卢子言扒开刚刚的的土,把鸡拿出来,拍了拍,外面裹着的叶子掉了下来,另找了片新鲜干净的大叶子铺在地上,两个人就开始了当天的第一顿正餐。
芷烟拿着鸡腿,轻轻的咬了一口,肉质鲜嫩,清香四溢,不但没有腥味,还多了一种植物的香甜。卢子言看她不解,就说:刚刚发现那边有肉豆蔻和丁香,我就揪了几颗回来,都塞在它肚子里面了。卢子言一边狂吃着,一边指着剩下的鸡,她不能象六师姐那样,饿了一整天了,美食面前还能吃的如此斯文,如此优雅。
天色愈发深沉了,夜晚的丛林里,不时的有各种鸟的怪叫声,听的人汗毛耸立。吃的差不多了,卢子言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她把火堆移开,把刚刚自己找的那些枯叶铺在被火烤的暖烘烘的地方,又往火堆里填了些柴,确保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熄灭,卢子言往那堆树叶上一趟,瞧着坐在那里不动的芷烟叫道:来吧,来吧,会和你的床一样舒服的,睡了睡了。说完翻了个身,就呼呼大睡了。芷烟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躺在枯叶上面,确实很舒服,累了一天,躺下去就进入梦乡了。
半夜的时候,蚊子不时地袭扰她们,可那个时候困的要死,又筋疲力尽的,谁还管蚊子啊。当清晨朝阳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枝叶照在她们身上的时候,卢子言才缓缓地醒了,火堆还微微地冒着烟,看起来刚刚熄灭,卢子言往周围一打量,发现数十头野猪列着半圆形的队伍把她们团团包围了,卢子言立刻推醒芷烟兴奋地说:快起来,六师姐,我们发大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少年不识愁滋味
芷烟醒来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包围着他们的数十头野猪,已经开始准备攻击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己旁边兴奋的卢子言,她立刻拉起卢子言就跳上了树,这并没让野猪的进攻停下来,也许是到嘴的食物逃跑了让它们愤怒了,一头接一头的开始疯狂的撞树,芷烟和卢子言死死的抓着树枝,在空中摇摇晃晃,“六师姐,射它们,一头十两银子啊。”在卢子言眼中,树底下来来回回跑着的,是一只只元宝啊。
芷烟瞄准了其中一头特大号的野猪,一袖箭射去,那畜生直接躺在地上不动了,愿意为擒贼擒王,射死了带头的就可以涣散它们的军心,也就都散了,可让人想不到的是,野猪是性子极其顽固的种群,射杀它一个,还有一大帮,不仅没有减弱撞树的强度,反而是引发了众怒,开始转变策略,团体作战了,看这架势,大有不把卢子言他们撞下来誓不罢休的决心。
“幸好我们呆的这颗树够强壮”卢子言庆幸的说。
“我看未必,就这样撞下去,要不了多一会,这树肯定折,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现在我才觉得原来我们不是在演习,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啊。”
“快一个时辰了吧,这些畜生怎么都不累啊。”
“嘿嘿,他们猪强体壮,可以分批对我们发动车轮战啊。几头撞树,几头休息,几头寻找补给,有条不紊啊。”
“你觉得如果我们用轻功飞出去,能跑过它们不?”
“难说,试试吧,总比被撞下来好啊”
两个人商量好了,瞅准时机玩命的狂奔,先是轻功,后是速跑,最后利用树枝的柔韧性来荡秋千,也不知跑了多久。
“它们还跟着没?”
“不~,不知道啊”
两个人拼命的跑谁也舍不得时间回头看看。直到跑得一点力气都没了,才不得不停下,往后一看,哪里还有野猪的影子啊。两个人相互对看一眼,不禁大笑,都是头发乱七八糟,衣服被树枝不知扯了多少口子,芷烟头上顶着好些枯萎的叶子,头发歪在一边,腰带也松了,卢子言更惨,一只鞋不知跑哪里去了,给芷烟包扎伤口的那条袖子也没了。
太阳下山前,两个人终于回来了,两条瘦弱的身影相互搀扶着,衣衫褴褛,形容憔悴,连夕阳下的影子都显得那么悲凉。
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打扮后,卢子言躺在自己的床上,由衷的感叹,人类老祖先能脱离丛林生活耕地造房,真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创举啊。
不管卢子言愿不愿意,行髫年礼的日子还是越来越近了,也许是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信念,卢子言觉得还是早死早托生啊,总是这么煎熬也不是个事儿,反正都要经历的,奶奶的,来吧,“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大清早的卢子言双手握拳向天,面目表情庄严而凝重,慷慨激昂的誓词在初露的晨曦里飘然开去……
卢子言有一种习惯特别好,那就是不管她心情好还是不好,在吃食上她从来都不亏待自己,可以化一切情绪为食欲。七月的正午,炎炎烈日,骄阳似火,连树上的蝉都叫的有气无力,闷热的天气让每个人都昏昏欲睡,此时的花园里是断不该有人滴,但是一人除外,卢子言一手抱着一个超大号的鸭梨,边走边啃,腋下夹了一本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神农本草经》,所谓不打无准备的仗,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总之卢子言为了自己金光灿烂的职业前程决定先发制人。
来到花园里枝叶最繁茂的银杏树下,卢子言打量了一下,离她最近的树杈也有两丈高,那上面一定凉快的很,风景又好又可以不被打扰,一提气一纵身,她稳稳地扒住了其中一枝树杈,“嘿嘿,轻功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人从壁虎变成青蛙”。
树上真的是很凉快,硕大的枝干浓荫华盖,微风一吹过,银杏的叶子就像要起舞的蝴蝶一样,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生态的味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卢子言背靠着树干,双脚交叠着伸到另外的树干上,反正也不会被人看到,她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扒了个干净(嗯,仅限于脚部)。
“啊,真舒服啊,人生短暂,生命的意义不可能只是吃饭睡觉,”翻开带来的《神农本草经》,卢子言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梨,低头沉思道:不过要是没有其他意义就更完美了……”。
“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翻开书念了还没支撑一刻钟的功夫,卢子言的上下眼皮就可是热情拥抱了,她是拼命想抵抗,可最终还是做了俘虏,无意思的前夕还喃喃的说着:人不能违背良心做事,我的良心就是顺从本心……。
安陵墨看着下面树杈上的小人儿睡着了才从上面跳到卢子言旁边,静静地打量着她,此时的卢子言,半垂下去的手心儿里是啃了一半的梨,泛黄的《神农本草经》搭在胸前,粉嫩嫩的皮肤上还未褪尽属于孩童的毛毛,长而浓密的睫毛安静地趴在眼睛上,白皙的脚丫时不时地相互蹭上两下,随着气息的起伏,口水也一上一下的抽嗒着。
“啧啧,原来这就是垂涎三尺啊”,安陵墨饶有兴趣的研究着,他突然觉得在自己十八年的生命中头一次对人有了如此浓重的好奇心。从树上摘下一枚叶子,轻轻地在卢子言脸上细细地撩拨着。从细细的眉,眼睛,小巧的鼻子,到红润的小嘴。
梦里的卢子言依然睡得酣畅淋漓,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开始还没在乎,久了便在梦里产生一种联想,莫不是树上有蛇,依稀记得那本书里面写过有种蓝色的小蛇就喜欢在人的脸上游移,而且象附骨之蛆一样粘在脸上不下来,想到这里顿时全身汗毛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