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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具体情况不好说,详细的不说好,至于过程,说不好。”
  三个人静静地坐着,卢子言和沛柔各自想着心事。“这真是巧合吗?几天前坐船刚碰上四师兄和六师姐,今天搭个顺风车又碰上了八师妹,命运真是捉弄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上邵灵。” 沛柔也相当奇怪,七师姐不是不在了吗,怎么会从这里冒出来,不知道她会不会妨碍自己的计划,唉,看样子梁硕与她还很熟,不好办啊,找个机会要好好地问下,不过还好今天她没有贸然地与自己相认,她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嗯,我能不能有个小小的要求?”卢子言笑眯眯地看着梁硕,表情真挚诚恳。
  “说说”
  “白天在府里呆久了会很无聊,我可不可以没事的时候出门逛逛?”
  “可以,明日让雨凡找几件男子衣物,女儿家出门毕竟还是不方便。”
  “嘿嘿,真是太好了。”卢子言美滋滋地晃着脑袋,她没想到梁硕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她。
  马车进府后,卢子言就先爬下去了“我知道怎么回住处,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说完,就跑没影了。梁硕扶着沛柔下车后,两个人散步着往回走,“子言姑娘真有意思。”她瞧着旁边的梁硕,月光下,更加衬得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要打动这样的男子,应该不会很容易吧。梁硕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笑了笑。
  把沛柔送到她住的地方,梁硕转身回了书房,里面早已有一个黑衣人半跪着,
  “刚刚怎么回事?”
  “回主子,姑娘最开始在房顶纳凉,后来追着一个人影去了太傅府”
  “那个是什么人?”
  “因该是太傅小姐,这几日白天重病,到了晚上却是到处打探。”这就不难猜出为什么卢子言会在太傅府前了,多半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下去吧。”
  第二日上午,雨凡亲自过来给卢子言送衣物,
  “这是平日公子穿的,奴婢挑小的拿了两件,下午的时候自有人来替姑娘裁定新衣。”
  接过衣物,卢子言一个劲地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了,这几件就好。”雨凡笑盈盈地看着她,
  “主子今天一早刚吩咐过的,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啊,对了,雨凡,你可不可以替我抓几副药?”
  “姑娘不舒服吗?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瞧瞧。”
  “嘿嘿,我不就是郎中嘛,没有不舒服,就是想要几味药材备用。”
  “好,姑娘想要什么呢?”
  “等等,我给你写上。”在书桌边写了个方子递给雨凡,
  “红藤一钱,蚤休一钱,白头翁、马齿苋、芜荑各四钱,就这些吗?”一边读着雨凡一边问,
  “嗯,就要这些,越快越好。”
  “好,呆会我让香儿给姑娘带来。”
  下午的时间,卢子言忙着把各种药草泡的泡,碾碎的碾碎,该熬的熬好,捏着鼻子独独将芜荑的汁装进小瓷瓶里。正忙着,香儿跑来说给她裁衣服的人来了,匆匆慢慢让来人量上量下的。对着镜子将雨凡送来的衣服穿上,简直就是超大号,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她在里面转圈都没问题,香儿也觉得实在是太大了,把能掖的地方都掖起来,然后用针缝好,头发让香儿帮着束好,简单地插了根簪子。打扮好了,卢子言在香儿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姑娘,真是,真是俊啊”仔细对着镜子看了看,不行,要是这次拆了太傅千金的台,和人家结了梁子,她找机会打击报复,就不好办了,就这样去,太容易被人认出来了。拿出药丸,从上面揪下来一块,粘在嘴角上头,又扯了块布,斜着将一只眼睛包住,再照照镜子,嗯,这还像话。拿起自己准备的东西,卢子言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一路打听,一路问着,终于摸到太傅府了,和门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很快,就有管家出来了,一看到她这么年轻,老脸立刻就沉下来了,眼神多的是轻慢和不屑,卢子言一看他对自己这么冷淡,也不说别的,
  “敢问老丈,府中小姐是否身染沉疴?”
  “嗯,恐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小姐现在是否昏睡不醒,脉象微弱,间或剧烈地咳嗽,面色潮红?”见卢子言把他家主子的病说的这么详细,管家脸色立刻缓和了三分,
  “不错,敢问,这位小哥可有医治之法?”
  “当然,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如若不能今日让小姐苏醒过来,请取竹某项上人头”
  卢子言豪迈地说着,反正名字是编的,过了今天,这竹某人就从世上消失了,随他们去哪里砍头。管家将信将疑地领着卢子言往内院走,正好来到她昨日偷听壁角的地方,门前围着一群的丫鬟婆子,几个郎中愁眉苦脸的聚在一起,见又有人来了,都探着头看。来到门前,有丫鬟往里面通报,卢子言站在门前等着,有位四十多岁郎中模样的人来到她身边,
  “这位小哥可是来为小姐治病的?”
  “嗯,就是”卢子言点着头。
  “唉,奉劝小哥一句,今日连太医院的人都来了,从上午开始就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太傅大人大动肝火,前天已经把宝仁堂的贾大夫给驱出京去了。明日午时前,如果还不能让小姐醒来,我们就都集体要打行李卷走人了。”正听他说着呢,小丫头出来说,夫人请她进去呢。
  随着小丫头进到闺房,里面充斥着浓厚的药味,让人喘不过气。几个医者在窗边小声地说着话,床榻旁坐着一个中年美妇,眉宇间尽是愁态,
  “小的见过夫人”冲着妇人作了个揖,
  “好了好了,先给小姐看看吧,如果看得好,定有重赏。”
  卢子言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号着脉,嘿嘿,果然不出所料,这‘恨海情天’正是出自她们无名岛,她见师父调配过,本是用于麻醉用的,如果药量用的大些,就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了,但没想到这药还有个这样的名字。
  拿出随身所带的银针,取前臂的上廉和太渊两处,各施针一寸,一炷香的功夫,吩咐丫鬟将她所带的药丸用温水给小姐服下,慢慢取下针,又接连在指上的商阳和二间两处穴位下针,依她看,药已经吃下去了,再加上自己的针,这小姐八成已经醒了,就是不肯承认罢了,既然她愿意玩,自己就陪着她玩。施针过后,让小丫头将床上的帷幔掀起来,丫头迟迟不动,用眼睛望着她们夫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快,掀起来。”夫人下令了,丫头利落卷好帘子,
  “扶小姐坐起来。”卢子言从身上掏出准备好的瓷瓶,慢慢地放在她鼻子下面,几乎是刚放下去,李颜玉立刻从丫鬟身上跳起来,伏在床边不住地干呕,其实她早就醒了,也不知道这次用的什么药,竟然解了‘恨海情天’,她本想就一直拖着,但刚刚是什么东西啊,奇臭无比,连装她都装不下去了。
  所有人一见到李颜玉醒了,立刻涌了上来,她娘更是搂着她不放,眼泪都能把人淹死了。她撩起眼皮看着站在远处的奇怪少年,正朝着她狡黠地笑着。卢子言用口型对着李颜玉说:有情天,离恨海。哈哈哈,看着怒目圆睁得太傅千金再也憋不住笑了。她刚刚给她闻的是芜荑汁,味道酸涩,气味恶臭,她早就知道李颜玉会装不下去。
  医好了太傅千金,卢子言被众星捧月一样让到了前厅,太傅与夫人先落座了,对卢子言自然是大大地赞赏了一番,太医院的人对她更是殷勤有加,各种美誉之词扑面而来,也许是受先生的影响太深,卢子言觉得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之责,根本无需如此,而且,她这次又不是来治病的,只是来看看热闹的,这回教训了那丫头,她也满足了,那些空话根本就丝毫没往心里去。
  “太傅大人,夫人,某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多做叨扰了,只是,嘿嘿,只是……”
  太傅一扬手,“只是什么,你尽管开口,只要老夫能办到的,定不会推辞。”
  “只是,在来府上的路上,我听人说,只要治好小姐,就有五百两的赏银拿,不知,可是真的?”
  本来还笑容满面的太傅听了卢子言一番话,脸立刻就沉下来了,
  “哼,五百两”
  “啊,那也许是我听错了,难道是~四百两?”
  “哼”
  “不会连三百两都没吧。”
  “这些市井之人,也太瞧不起老夫,堂堂的太傅千金的命,难道就值区区五百两银子?告诉你,早在三天前,我就放出话去,谁能救醒颜玉,立刻赏银一千两。去,将银票拿来。”看看人家太傅的派头!
  怀里揣着十张银票,卢子言觉得自己是精神也足了,腰杆也硬了,走路也敢横冲直撞了。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匆匆出了太傅府,刚刚走出去两三百米,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喊“竹公子请留步”,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自己不就是那竹公子,停下身,回头一看,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
  “竹公子请留步。”
  “干嘛,难道想反悔不成。”卢子言紧紧地抱着前胸的东西,
  “不,不是,我们家小姐想打听下公子的名讳。”边喘着粗气,小丫头边说着,
  “啊,原来如此,我的名字嘛,有点奇怪,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的名字叫做竹本撇捺。嘿嘿”
  “ 竹本撇捺?”
  “对,还有,给她带句话,有情天,离恨海,都不可沉迷太久,久了容易变痴呆。”说完话,卢子言头也不回得走了,留下丫鬟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卢子言从没想过,自己的无心之过,造成日后无数的麻烦,真是应了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你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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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颜玉醒后决定的第一件事就是,她要进宫,丫鬟们谁都劝不住,只有任她去,备好车马,李颜玉跳上车,风驰电掣地进宫去了,匆匆地闯进景福宫,侍女一看是二小姐,谁也不敢拦,看着她东看西看,在景福宫转了一大圈。
  “姐姐呢?”找遍了宫里也没见到她大姐李颜玉火了,
  “回二小姐,淑妃娘娘被皇后请去御花园赏花了,要不,您先等等。”
  “等什么等,都要气死了还等。”一跺脚,她赌气又跑出去了。在路上横冲直撞的,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但谁又敢说什么呢,淑妃是皇帝的宠妃,李氏一门四世三公,这样的地位,加上李颜玉骄纵的个性,任是哪个都对她忍让三分。
  “是谁惹到我们颜玉了,火气这么大?”安陵墨转着扇子,在阳光下半眯着凤眼,魅惑地朝李颜玉笑着,一看是安陵墨,李颜玉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小脸笑的跟花似的,
  “墨哥哥,是你啊,人家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也不来看颜玉。”说着,上前一把抓住安陵墨的袖子,微红着脸,撒娇地左右摇晃着。
  “怎么,刚刚是谁给你气受了?”安陵墨一身的玄黑,还是那么神秘诱人。
  “哼,不说还好,真是气死我了,墨哥哥知道那王怀老匹夫吧”
  “你不是立誓要把他赶出京去?”
  “本来马上就可以,可是半路杀出个坏家伙,把我的毒给解了,而且看样子,他分明就是知道我装病,还跟我说什么有情天,离恨海,末了还拿了爹爹的一千两赏银。”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李颜玉边气鼓鼓地说着,
  “嗯?看来你还是真遇上对手了。”
  “我今天进宫来就是向姐姐借玉侍卫,就是把京城翻个个,我也要把那家伙找出来。他还有个乱七八糟的名字,叫什么竹本撇捺,气死我了。”
  安陵墨将扇子在手里轻轻敲着,“唉,竹本撇捺,可不就是在说你是笨人。”心里暗自好笑,能轻易地就将‘恨海情天’解了,看来这人还真不简单啊。
  “颜玉,给你解毒的人多大年纪?”
  “哼,应该和我差不多,怪模怪样的。他一定知道我已经醒了不肯起来,才给我闻那么臭的东西的。”李颜玉委屈地将少年救治她的过程说了一遍。
  “我装了那么多天,每天都要服那该死的药,昏昏沉沉的,本以为再坚持一天就成功了,哪想到半路杀出个这号人物,功败垂成。”
  “你说他的银针是簪着珠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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