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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硕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子言,自从你在岛上救了我,我就把你当作自家妹妹一样看待,姐姐现在这个样子,希望你能帮帮我。这世上,千儿已经没了父母,无所依托了。”说着,两行清泪滴落下来。
“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一定会帮你。放心好了。你的情况很特殊,我要好好的想想才好给你下方子。这样吧,你先将外衣解下,我会在你背上的神封和玉堂施针。”
等傅千儿解下外衣,卢子言看着面前的如玉美人,肌肤若水,细腻光滑,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好,卢子言看到她的耳根处有颗梅花形的红点,像是胎记又不是,她隐约记得在哪里见过,啊,邵灵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这年头,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啊。
卢子言将针施入神封穴一寸,用手捻着,慢慢地转动,见傅千儿没有什么不适就又深入一寸,刚刚转动,傅千儿就开始剧烈的咳嗽,接着吐出一口鲜血,卢子言将针拔下,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干,
“可以了”帮着傅千儿把衣服穿好,“依我看,你应该是中毒了,但具体是什么毒,暂时我还不知道,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致命。”将傅千儿送走,卢子言很纳闷,在山里她被蛇咬的时候,自己帮她号过脉,当时并没有什么异常,这短短的几天,怎么会这个样子。
被吕叶阳一吓,卢子言再也不敢随便到外面唱歌了,要是再遇上几次这样的事,她觉得自己非短寿十年不可。接下来的日子,卢子言变得异常的安静,有时间就在屋子里研究邵灵给她的书,偶尔齐宣会和她调笑几句,船上的人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卢子言都会主动赶过去护理。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卢子言就听到有人在欢呼着,爬起来一瞧,远远地可以看到陆地了,风的味道也开始转变了,更轻柔,带着暖暖的湿意。卢子言可变的特别兴奋,在海上漂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登陆了。她再也不想睡在摇篮一样的床上了。迅速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将邵灵给的书和几件常穿的衣服用包袱包好,简单地打了个辫子,背好包袱,她兴奋地跑到甲板上等着船靠岸。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船慢慢地驶入港口,卢子言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大清早的,港口里已经是船桅高扬,白帆林立了,码头上人头攒动、车马络绎不绝,迎来送往的人们,在码头上穿梭着,熙熙攘攘地装卸着货物,小商贩也混在人潮中等待着自己一天中的第一位客人。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景象,卢子言开心地很,船上的家将们早已经穿戴整齐,规规矩矩地站好了,在海上漂了这么多天,大家脸上都写满了兴奋。船慢慢地在岸边停稳了,梁硕也从船舱里出来了,身后跟着齐宣,两个人边走边说着什么,见卢子言早早地等在那里了,梁硕的脸上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言儿来的这么早。”“嗯,终于可以上岸了。”卢子言用力地点着头,水汪汪的眼睛里清澈地映着梁硕的影子。她已经习惯梁硕这么叫她了,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又说明不了什么,尽管齐宣总是暧昧地看她,那眼神就好像在暗示什么香艳的故事一般。卢子言深深地明白,当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你愈出来澄清,就愈证明事实的存在。所以,走女人的路,让男人想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还没等到下船,卢子言就看见下面已经有很多人恭恭敬敬地侯着了,为首的人一见到梁硕,立刻快走几步对着他深深地施了一礼,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和激动,六十多岁的样子,给人很干练的感觉。等到他们下了船,老人来到梁硕身边,上下不停地打量着他,“少主子这一路可还顺利?车马已经备好了,这几日老奴都会来这里接,不想今日就到了,先回府吧。”引着大家上车的上车,乘马的乘马,卢子言被安排在和傅千儿一辆马车,两人坐在车中,都禁不住撩开窗纱往外看,虽然是清晨,但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道路宽阔平整,杨柳依依,粉墙黛瓦错综排列给人安静清雅之感。车轮轱辘辘地压在青石板上,一会儿就来到一所大宅前停下了,有小厮掀开帘子,拿来脚蹬,请她们下去。
傅千儿让人扶着慢慢地下车,卢子言见她速度那么慢,直接从另一边跳下去了,抬眼望着眼前的深宅大院,朱漆的大门坚实厚重,屋檐下悬着红底白字的“梁府”的灯笼,门前的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分列两侧,身着青色衫的家将们已排成两排,全部躬身相迎接,由刚刚的老人引着进入府里,卢子言觉得此时自己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什么都好奇,虽然自己呆的洛尹阁景致也是一等一的,但毕竟太熟悉了。遍眼一望,映入眼帘的皆是飞檐斗拱、碧瓦流丹,雕梁画栋间亭台楼阁鳞次栉比,高低错落,沿着青石小路走下去,只觉得园中异香扑鼻,奇草珍藤苍翠欲滴,穿石绕梁,不远处湖光船影,荡漾着天光云影间的青砖灰瓦、粉墙绿树,迥廊曲径伴着草木扶苏,花香鸟语,曲径通幽处,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折转跌宕于石隙之下,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兽面衔吐. 到底这院子有多大,卢子言也不清楚,几个人陆续进了前厅落座,小丫鬟立刻捧茶上来,卢子言还是贴着齐宣坐,“这位是梁伯,家里的总管”齐宣小声和她说着,“我还以为你是总管呢”“我是外事总管,梁伯总领内事。嘿嘿”
梁硕看着两个人又在小声的交头接耳了,“梁伯,这位是傅千儿傅姑娘,恐怕要暂时住在府里一段日子了。”朝自己左手边的傅千儿点点头,“梁伯,府里的总管。”傅千儿娉婷起身,敛衽,头微低行了个端庄飘然的万福礼。梁伯也微低身,回了个礼。“那位,是子言姑娘,言儿,这是总管梁伯”卢子言迅速从椅子上跳下来,想想平时她都是朝先生作揖的,立即超着梁伯作揖。“言儿她……”“梁伯,我是郎中,如果您有个头疼脑热,大病小情的,我保管药到病除,嘿嘿,当然,什么都没有最好。”卢子言没等梁硕说完就接过话来,自己的身份比较尴尬,不管怎么说,在她看来,傅千儿总是个备选夫人吧,自己住在这里总是名不正言不顺啊。“不敢不敢,子言姑娘请坐。”从下船开始,梁伯就注意到,主子对这个丫头那眼神、口吻和平人都是不同的。
接下来齐宣他们三个讨论了些府里的事,听得卢子言无聊的很,眼睛不住地往外瞟着,看着卢子言坐不住了,“雨凡,你先带两位姑娘下去休息吧。”梁硕超卢子言笑了笑,卢子言的小脸立刻鲜活起来了,蹦跳着跟着走了。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梁硕才转过头来,“梁伯,你刚刚说廖王府怎么样?”梁伯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对谁上过心。“老奴是说……”
卢子言满以为自己会和傅千儿住在一起,毕竟一起来的,相互还能有个照应,可一问,虽都是客房,一个东一个西。这下可好,没一个认识的人了。坐在床上的卢子言不住地打量自己的屋子,什么都是顶好的,可她就是不适应,一个人的时候,她会特别的想念邵灵,怀念和褚先生学艺的日子,孤单,无以复加的孤单,摸着那本手札,卢子言又开始流泪了。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要是梁硕不让她住在这里了,她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唉,首先要解决今后的生存问题,先要把身处的环境摸个清楚才行,千万别触犯了人家的什么禁忌。
晚饭的时候,小丫头将饭菜准备好,站在旁边侯着,“你叫什么名字?”看着眼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她友好地问着,“奴婢叫香儿”说话的时候不敢看她,有点腼腆,要打开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相信你,说话的时候,卢子言拿出自己最诚挚的笑容,
“香儿,我刚刚来,很多情况都不熟悉,你能跟我说说不?”
“姑娘有什么要问的,奴婢知道的一定说。”“嗯,先说说你家主子吧。”这可是个开放式的话题,好话坏话总是有很多可以说的。
“我们主子啊,怎么说呢”小丫头慢慢抬起头,蹙着眉,努力地想着该怎么表达。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如果他这个人不好,你就是替他遮遮掩掩不也是不好。”
“主子大部分时候是好的,从来不对下人发火,对丫头们也从不刁难,爹娘把女孩送进来都很放心。”
“那小部分时候是怎么样子的呢?”
“主子不喜欢别人问他的事,以前烟雨楼的凝琴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惹主子不高兴了,从此以后主子就再也不见她了,每次凝琴姑娘来了都是空等。”
“他朝人家发火了?还是动手了?”
“没没,主子从来都不发火,更不用说是打人了”
“那是怎么回事?”
“我听主子身边的雨凡说,是凝琴姑娘闹得凶了,主子只是用眼睛看了看她,朝她笑了一下,凝琴姑娘的脸色就变了。”
“哇,如此凶悍,真没看出来。嘿嘿,对了,你们府上有几位女主子?”一边嚼着菜,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原来自己也有八卦的潜质啊。说了一会话,香儿也没有那么拘束了,“来来,坐下说,和我详细地说说。”香儿说什么都不同意坐下,“你看,门关着呢,就我们俩个,你不坐下,我每次说话都要仰着头看你,这样好累啊。”拗不过卢子言,香儿小心地在椅子上坐了。“接着说”卢子言兴奋地期待着下文,“府上还没有女主子,一直都是梁伯在打理,偶尔有几位姑娘回来小住,不过时间都不长,长得都好美啊,主子对她们也很好。”这一段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卢子言也把想要打听的摸了个大概。
卢子言觉得自己是个精力超常的人,深更半夜的,别人早就睡觉了,她还精神抖擞地爬在房顶上看风景,蝉鸣月影,卢子言嘴里叼着根草梗,双手垫在头下,躺在屋脊上,“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咦,远处有个黑影,在房顶上东跳西跳的,嘿嘿,看来真有志同道合的人,喜欢晚上在人家房顶上散步。悄悄地尾随着前面的影子,卢子言也施展轻功奋力地追着。一盏茶的功夫,黑影闪入一所大宅中去了,嘿嘿,不是梁上君子,就是采花贼,卢子言也跟着进入了宅子,可这么多屋子跑到哪间屋子里了,一个窗根一个窗根的探听,终于,发现后院二楼的屋子里有动静。躲在窗子边,将窗纱点了个小洞,眯起一只眼睛往里看,微弱的烛光下,一个丫鬟正邦着黑衣人换衣服,
“怎么样,小姐,这次去了如何?”
“哼,还不是那样,一群老头子聚在一起,胡天海地地乱说。”
“那他们讨论出怎么救治小姐了吗?”
“就凭他们,你以为我的‘恨海情天’是白给的吗?”换好了衣服,卢子言一看,呦,还是位挺漂亮的姑娘呢。
“那明天小姐还要继续装病吗?”
“要啊,当然要,这些庸医,不杀杀他们的威风怎能消我心头之气,对了,今天是第几天了?”
“四天了,小姐”
“哼,还有两天,看他们怎么办,如果到时候还结不了毒,就让爹把他们通通赶出城去。”
卢子言躲在那里,心想,好你个坏丫头,装病来戏弄郎中,简直是可恶,竟敢侮辱我崇高的职业,切,小小的‘恨海情天’你以为就可以难倒天下人不成,也不看看你遇到了谁。转身离开的时候,卢子言特意跑到大门口去看匾额上的字,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太傅家的小姐。这一折腾快半夜了,来的时候容易,她跟着人家就来了,可回去就没人领着她了,挠挠头,怎么办呢,白天她方向感都不好,更不用说晚上了,在路上徘徊来徘徊去的,看来真要露宿街头了。
坐在马上里的梁硕正和沛柔说着话,忽然瞧见前面有个姑娘的身影晃来晃去的,现在子时已过,街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了,单身姑娘这时候出来的少啊。车子经过的时候,梁硕留意了一下,好嘛,那长吁短叹的不正是卢子言,“停车”梁硕探出头去,“言儿,上车来。”马车徐徐地停了,卢子言一见到是梁硕,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啊。乐颠颠地就爬上去了,掀开帘子,发现里面还坐着个姑娘,等她坐好才猛地发现,这姑娘与八师妹沛柔长得太像了,两个人都吃惊地盯着对方,
“言儿见过沛柔?”
“没见过”“没见过”两个声音同时发出。
梁硕笑了笑。
“言儿,沛柔是抚台千金,随着父母进京,他们的府邸没修好前,在府里暂住。”
“沛柔,子言她……”
“你好,你好,初次相见请多多关照,我是府上的郎中,不过看你面色红润,定是健康的很,不需要我的,嘿嘿”卢子言抓着沛柔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这么晚了,言儿怎么会在太傅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