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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千儿和齐宣,还有几位从没见过的人,卢子言笑着向各位点点头,她悄悄地观察了一下,这次女宾可来了不少,大厅里简直是花团锦簇,各色美人争芳斗艳,剪裁精美的衣衫,层层包裹着身体,人只要轻轻地走动,就宛若行走在花里一般,色彩斑斓。傅千儿本来就是美人,经过细心地装扮更是天香国色,暗自数了下,男女比例几乎是相当的,卢子言很担心这生辰宴会到最后会不会搞成相亲派对。
管家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宣布开宴了,侍女捧着各色菜品鱼贯入内,大厅中间鼓乐响起,几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开始翩纤起舞,卢子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领舞的女子,素衣纤足,流云髻,白纱覆面,不施妆彩少佩环钗,宝蓝丝带轻挽腰间,静若娇花照月,动如弱柳扶风,惟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将那缕缕情意写上心头,舞姿轻盈之极,抬眼回身间娟秀娇媚之态让人移不开目光,时而若有所思,时而跣足起舞,低回婉转处,长袖翻飞,似空谷幽兰初放,急旋劲舞时,仿若要乘风归去,兰指轻舒,如广寒仙子般,仙气宛若天成,随着最后一个音律结束了,女子解下面纱,朝着梁硕盈盈一拜,大厅里寂静无声,众人仿佛还沉醉在刚刚的歌舞中,片刻后,掌声雷动。卢子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是八师妹沛柔,真是太惊艳了,这样的女子连她都会动心,“真是秀色可餐”卢子言喃喃地说着。梁硕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浅浅地品着,温柔地看着她,“不错,当真是秀色可餐。”“嗯?你说什么?”转过头,卢子言狐疑地看着梁硕。“没什么,吃东西吧。”
卢子言这时才好好地打量了下身边的寿星,朗目剑眉,精致的五官透着刚毅之气,一袭靛蓝色锦袍,衬得人高贵,优雅,清冷,在人群中激荡着最甘冽的情绪,与往日相比,更显得若即若离,遥远飘渺。卢子言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梁硕,“我之罪是湛蓝,翅膀在天空里哀伤。” 不经意间她的脑海就泛出这样的句子,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对梁硕生发出无限的怜惜。
“怎么不吃东西?”见卢子言盯着自己看,梁硕饶有兴致地问她。如果说以自己的容貌让其他女人倾倒,他一点都不奇怪,但这丫头可不是会被色迷眼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等的这么辛苦。沛柔献过舞来到梁硕身边,原来那空出的椅子是给她留着的。此时的沛柔眼波流转,两腮微红,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泛着白玉样的色彩。卢子言见梁硕只是看着人家,轻轻地拉拉他的衣袖,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先喝点水,歇息一下。”梁硕端起沛柔前面的杯子,轻轻放在她的手里。
“沛柔,你跳的真好,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卢子言真诚地说着,
“哪里,听说子言呆会也要上场的是吧?”沛柔轻笑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听着她的话,卢子言心里开始变得忐忑不安,“我可弄不来那九天玄女的舞姿,闹不好就成了东施效颦。”想着想着,眼前众多的美味也没兴致动筷子了,梁硕看着她失落的小脸,转过头,悄悄地对她说,“无论言儿送什么礼物,我都喜欢。”柔情的眼,暧昧的笑,果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啊,对面的齐宣时常不怀好意地向她眨眼。
安陵墨手中转着扇子,从卢子言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她,见梁硕不住地和她耳语,偶尔嘴角会泛出一丝笑,但那温度并没有传递到眼底。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梁硕转过头,对着安陵墨轻举酒杯,一饮而尽。安陵墨也笑着端起杯子,将满杯的酒倒在嘴里。
卢子言拍拍梁硕的肩膀,刚刚喝了几杯酒,头还真有点晕,“我祝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等着看,我上去了,那就是我送你的贺礼。”一纵身,卢子言从众人头上飘过,但见场地中央的女子,身形娉婷,善睐明眸,巧笑生姿,青衣翻飞间,手中的玉箫贴在唇畔,箫声直冲浩瀚云端,初始,隐隐地流过的是一缕清香,在大厅中飘忽游荡,箫声幽鸣,青衣相伴旋转,悠远苍凉的音律还在空中浮动,卢子言手中的玉箫已化作一柄扬眉剑,“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铿锵的韵律和着手中的箫剑,在空中幻化出风云变幻,扁舟傲游的疏狂与豪迈,还没等众人从剑舞中回过神,冷艳的箫声又起,忽高忽低,三分欢愉,七分愁绪,清啸声声,如游丝随风飘荡,连绵不绝,“未必女流让须眉,兰心蕙质更比肩”,青衣流转,玉箫翻动,在随风舞动的衣袖中时隐时现,衣袂飘飘,姿神端严,剑走轻灵,招断意连,当真是宛若蛟龙,翩若惊鸿,令人目为之夺,箫声再起时,将人带入那风高浪急,波涛荡漾的海边,潮起潮落间,盈满了淡淡的哀愁,此时箫声急转,高亢入碧霄,月华玉影间一切归于宁静,“宏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音律结尾,剑招收势,清幽间震落的是一地清雅。
沛柔看着卢子言舞出的一招一式,茫然而苦涩地念着:风起青萍,雨落丁香,凤舞九天,风动梨花,天外飞仙……,哼,他竟然将这些招式都教给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不如不遇倾城色
不知是酒劲上头了,还是刚刚舞的开心了,此时的卢子言处于极度亢奋中,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干了。
“先不要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会醉的很快的。”从她手上拿过酒杯,伸手往她碗里夹了些菜,
“没事,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真的感觉有点晕了,不住地拍着头,卢子言傻兮兮地看着梁硕,
“我喜欢你~送的礼物。”梁硕一语双关的说着,
“那就好,总之如果有一天,你,你发现我做了什么错事,看在我给你那么费心准备礼物的份上,你要原谅我。”拉着梁硕的袖子,卢子言嘟着红艳艳的小嘴,不停地央求着。
“好”帮她把弄乱的发丝抚平,梁硕朝着她温暖地一笑,卢子言迷迷糊糊地把头伸到梁硕对面,仔细地看着他,两个人离的太近了,梁硕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药草的清香和甘冽的酒香,
“哎,我和~和你说过吗,你笑起来真好看,有迷倒众生的本事”伸出手指,卢子言轻轻地画着他的眉眼,
“不行了,我好像喝醉了,我要出去吹吹风,要不,我怕我一会忍不住要调戏你了,嘿嘿。”在梁硕的下巴上轻抚了一下,伏在他耳边魅惑地说着。卢子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香儿赶忙过来扶着她慢慢向外面走去,留下一桌子的人瞪大着眼睛大张着嘴,尤其是齐宣,“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喜欢这种调调,有意思。”
在长廊上的石凳上坐了,微凉的晚风吹着,卢子言感觉好受了点,把香儿打发走了,她背靠着栏杆,看着月影下的荷塘,水波荡漾,月影不断地起着皱纹,恍恍惚惚,她觉得荷塘的水有点奇怪,风不大,怎么摇荡的那么厉害,揉揉眼睛,果然,水面上划出道道波纹,“不好,水下有东西,”遇到危险,跑先。卢子言刚转了身,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架在她脖子上了,“不准回头,一直往前走”刀在卢子言肩上用力地压了压,言下之意就是,这是真家伙,你可不要闹着玩。卢子言乖乖地向前走着,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卢子言忍不住了,
“好汉,再往前走就要到大门了,那里人可多,这是府里最僻静的地方,您老想干什么可以行动了。”听了她的话,来人果然停了下来,
“把东西拿出来”卢子言感到架在脖子上的刀紧了紧,
“什么东西?”
“还敢装糊涂,要不是万分确定,你以为爷会冒险来闯梁府?快点”
“好汉,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什么,你先告诉我,你是劫财还是劫色,看样子肯定不是劫色了。”
“少说废话,不交出来爷现在就结果了你。”听着他的口气越说越不善,卢子言也不敢含糊,
“好好,你千万别激动,东西确实在我这。”
“藏在哪里?”
“哪有时间藏啊,就在我床上呢。”卢子言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差了,去偷个东西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是和她一起分赃,刚刚千辛万苦的弄回去了,原来早被别人盯上了,太不讲江湖道义了,竟敢黑吃黑。
“你撒谎,你的屋子我早就搜过了,根本没有”
“啊~,原来您老早就来了啊,那你肯定是搜不到的,我是晚宴开始的前一个时辰才动的手,刚刚把东西转移到床上。”
“快快带路,如果你敢戏弄爷,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没办法,卢子言又乖乖地往回走,两住香的时间过去了,卢子言还在领着身后的人走着,
“站住,敢骗我,为什么还没到?”话里透出的杀气让卢子言打了个哆嗦,
“嘿嘿,这也不能怪我啊,您老压着我一直往东走,我明明住西面的嘛。”
如果每个人都能在梁府随便出出入入,那齐宣恐怕就要引咎辞职了,在梁府,可以说,暗卫无处不在,园子里的情形暗卫早已经知道了,但仓促间他也不敢决断,毕竟那是主子带回来的姑娘,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他负不起责任。这厢卢子言还和刺客周旋着,那边梁硕等人已经匆匆赶过来了,只见呼啦啦地,前面闪出一堆人来,不仅身后的人紧张,连卢子言都被吓了一跳,太突然了,一点也不符合营救人质的策略啊,现在后面的人肯定以为卢子言没有信誉,要是一动怒,立马把她结果了也不是没可能啊。
“臭丫头,果真在骗我”卢子言已经感到刀锋已经把皮肤刺的生疼了,可现在她能说什么,事实胜于雄辩啊。
“放了她,我让你平安离开这里”梁硕清冷地说着,玉箫别在腰间,折射着皎洁的月光。
“哈哈哈,你还真以为我是傻子不成,进来这里还能活着离开?爷早就想好了,既然非要死,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他一激动,手自然地就抖了一下,刀锋划破了皮肤,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淌了下来,卢子言知道,那是血。梁硕看着卢子言紧紧地蹙着眉,心想这丫头肯定是受伤了,总不能一直僵持着吧。
“你想怎样?”
“怎样?你们全部都退后,出了这园子,快点。”梁硕抬了抬手,围在卢子言他们身边的暗卫一个个小心地后撤了,
“还有你们,你们,都走”听着身后的人不停地吼着,卢子言是非常害怕地,要是他再抖抖手,自己的脑袋恐怕要不保。
见身边的人都退开了,他开始用刀压着卢子言往后退,退到墙边的时候,将刀一横,
“上去”
“我,我上不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上不去你怎么把东西弄回来的。”
“快上去,要不可别怪爷的刀没长眼睛。”无奈之下,卢子言随着他飞身上了高墙,看来人家是认真地调查过她了,连她会轻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梁硕一见到他们往墙边靠,立刻就明白了来人的意思,两个人跃起来的刹那,梁硕将脚下的石子巅了起来,用力地向前一送,正中背心,听见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卢子言就知道有转机,后退用力一踢,将那人手上的刀踢了下去,电光火石间,梁硕也飞身上墙,手里的玉箫向那人点去,本以为平安了的卢子言怎么都没想到,有人是要拼命了,只觉得后背上剧烈地一痛,火烧一般迅速地蔓延全身,再没力气保持平衡了,直朝下面摔去。
事发突然,梁硕根本分不出身去救她,安陵墨脚尖轻点地,飞身上前,接过摔下来的卢子言,见到怀里的丫头正左右手交换着给自己号脉,
“唉,还好,看来学医是对的,金钱草一钱,生川乌一钱,葑芷、夏枯草各二钱,用水煎服”不断地咳着血,卢子言不间断的说着,安陵墨迅速地封了她膻中、极泉两处穴位,
“不要说话”不停地将内力注入她体内,希望能尽快将体内的毒逼出一些,没想到卢子言属阴柔体制,根本承受不了安陵墨霸道的内力,立时晕了过去。
梁硕见此情形也不留什么活口了,两指在那人的颈动脉处一戳,立时鲜血奔流,幸好卢子言晕过去了,错过了这血淋淋的场面。
安陵墨抱起卢子言,在梁硕的带领下,迅速赶回了前厅,宴会早就终止了,胆小一点的客人已经被齐宣派人护送走了,安陵墨将卢子言平放在桌子上,把刚刚卢子言说的几味草药和下人说了,要她们煎好立刻送来。昏迷的卢子言嘴角挂着没擦净的血丝,脸色由红润开始变得青紫。安陵墨拉过她的手切着脉,
“如何?”
“不太好,不过,我已经及时封了她的经脉,等药煎好了喝下去,应该没有大问题。”两个男人沉默着,盯着卢子言那毫无生机的脸,
“刚刚那个,死了吗?”
“如果他不这么做,会留他一时半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