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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药煎好送到了前厅,安陵墨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将卢子言的头扶了起来,“我来吧。”梁硕从安陵墨手里拿过药碗,让卢子言斜靠在他身上,将汤匙里的药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慢慢地给她喂了下去,等到碗里的药见了底,梁硕将她嘴边的药渍轻轻擦去,双手抱起卢子言,“今天真是对不住安陵兄,家务事搅扰了大家雅兴,我要先送言儿回去,让齐宣代为招待。”说完抱着卢子言往后院走去。天色已经很晚了,安陵墨向齐宣告辞,将李颜玉先送回了太傅府,自己才转回王府。
  夜半的时候,城外一间茅屋里,一蒙面女子跪在一白衣男子身边,身体瑟瑟发抖,
  “我说过的话,难道你忘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男子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快点将东西找回来,既然已经查明就在那丫头那,为什么不动手?”
  “不敢吗?”冲着女子微微一笑,男子轻叹了口气,
  “好在没出大事,这次就算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轻轻抚着女子的发丝,男子邪魅地说着,
  “谢宫主不杀之恩,属下明白。”
  “嗯,那就好,似乎很久没按宫规办事了,不是吗?”说完,人已不见踪影。
  男子走了好久,女子才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浑身的衣物已经被汗全部打湿,她坐在那里,好似用尽了所有力气,就在刚刚,她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哼,臭丫头,这断臂之仇,早晚我要跟你算。”眼里透着狠绝,举起右臂,忍着剧痛,将左臂的筋脉断了。四更的时候,女子蹒跚着走出茅屋,飞身朝着城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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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漫漫长夜,能睡着的人是有福的,卢子言就是那有福之人,吃了药,梁硕看着她脸色慢慢转回红润了,放心了不少,等丫鬟们都下去了,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惊艳还真是不少,最起码他发现原来这丫头对他的色相还是感兴趣的,但刚刚上演的又是哪一出呢,那人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对她的身世背景看来也很清楚,还有那个安陵墨好像对她是相当的热情,沛柔对她的招数竟然那么熟悉,到底这丫头背后有什么样的秘密,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这两天应该会有消息吧。
  卢子言占了他的床,梁硕只有靠着床边将就了一宿。
  接近正午的时候,卢子言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记忆终止在从墙上摔下去的那一刻,隐约记得自己还交代了解毒的药草才晕过去的。听到有人开门进来,卢子言想挣扎着坐起来,睡久了头昏昏沉沉的,梁硕看她醒过来了,不安分地在那里动来动去的,
  “躺下,不要把伤口弄裂了”眉宇间淡淡的疲惫,口吻是不容置疑的。梁硕端着碗来到卢子言身边,对着她静静地坐着,墨黑的眼睛中各种情愫流动,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卢子言觉得这样的梁硕还是有点让人害怕的,她不再乱动了,垫了个枕头,乖乖地坐在那里小心翼翼地看着梁硕。
  “先喝点粥,一会伤口要敷药”,试了试温度,一点点喂给她吃,见卢子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梁硕心里忍不住笑,原来这丫头也有怕的时候,
  “那个,我可以自己吃……”不断观察着梁硕的脸色,卢子言小声说着,嗯,没反应,好像没听到自己说话一样,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梁硕静静地等着她说,
  “什么?”
  “没什么了。”
  “那就乖乖吃饭。”
  顶着压力,卢子言终于将碗里的粥吃干净了。雨凡将东西收拾下去了,又送来了一些东西,
  “把衣服~解了”梁硕淡淡地说着,
  “嗯?”
  “我说,将衣服解了,伤口要换药。”卢子言看看梁硕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嘿嘿,那个,你让香儿帮我换就好了啊?”尴尬地朝梁硕笑笑,
  “如果你再磨蹭下去,伤口严重了,刮骨疗毒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那,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的”垂死挣扎,负隅顽抗。
  “怎么,你害怕?”揶揄地笑着打量她,
  “嘿嘿,我怕什么”努力挺了挺胸,卢子言明显底气不足地说着,
  “那就脱吧”瞧着她迟迟不动,为难的样子让梁硕心情大好,
  “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说呢”
  “切,脱就脱”,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心里豪气冲云天,可手上一点不动,
  “要我帮你?”
  “才不要。”卢子言将肩膀上的衣服微微拉低一些,紧紧闭上眼睛,
  “来吧。”
  “肩膀又没受伤,我往哪里敷药?”
  “那,那岂不是要~全脱掉?”
  卢子言惊诧地看着梁硕,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
  “等等,我要先问问,这里的风俗,如果,一个男子看了未婚姑娘的身体,会怎么样?”
  “娶她”口气坚定,斩钉截铁。
  “和我想的一样,这样就不好办了”苦恼地鼓着腮帮,卢子言想着怎么才能两全其美。
  “有了,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都不用负责了吗?”
  梁硕听了她的话,苦笑了一下,难道想让他负责任的还少吗?看梁硕没反对,卢子言慢慢地将青衫除了,到肚兜的时候,打死她也不动了,
  “可以了”,梁硕慢慢走上前来,将背上系着的蝶形扣解开,他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往次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可没这么麻烦。冰凉的手指偶尔擦过卢子言的皮肤,每一次她都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无数的小虫子在心里爬着,又麻又痒,渐渐地,卢子言头上开始冒汗了,身后的梁硕也好不哪去,触手的莹润和光滑不可能不让人想入非非,手指点到的皮肤会迅速泛着粉红色,他竟然不知道,原来给人敷药也这么有情趣。
  药擦好后,梁硕并没有急于下床,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可并不是什么柳下惠,面对这活色生香的人也不可能心止如水,食色,性也,连圣贤都无法抑制的欲望,怎能强求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燥热的感觉由小腹升腾起来,浑身被点燃一样灼热,气息也开始变得凝重,这样下去非出问题不可,梁硕运功强行抑制心底的异动。“好了,将衣服穿起来吧,我先出去了。”轻轻抹去头上的汗,梁硕急匆匆地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不如不遇倾城色
  为了不让其他人误会,卢子言早早地搬回了自己的住处,但每天换药的工作还是由梁硕兼任着,因为这件事情,卢子言已经多次抗议了,无效;申诉?梁府他最大,找谁申诉。其实这对两个人都是折磨,一个是万般无奈,一个是心比金坚,简直就是一场拉锯战,好在卢子言恢复的神速,梁硕才决定后续工作由香儿接手,卢子言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姑娘,主子给你换药的时候疼吗?”香儿一边手脚麻利地换着药,一边问她,
  “当然疼了,我那也是血肉之躯啊。”卢子言趴在床上,一边啃着梨一边和香儿说着话,之所以吃东西,用她的话说,是分散注意力,可以减少疼痛。
  “主子要是亲自给我换药,我肯定顾不上疼了,”香儿小声念叨着,卢子言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着她,“难道梁硕给我们小香儿灌了迷魂汤不成,让你对他这么倾心,”
  “姑娘,你别不信,这府里暗自喜欢主子的,多了去了,但主子就只是对姑娘你青眼有加。”
  青眼有加吗?她依稀记得这样的话:最惆怅的是,人人都给他青眼。他最希望给他青眼的,却给了他白眼。匆匆地,毫无防备地,令人心头牵扯一下……也许,自己就是那抹白眼啊。一头缩进被子里,卢子言痛苦地捶着床,“五色令人目盲啊”。
  等梁硕终于对她撤了禁令,允许她下床走动的时候,卢子言才领悟到当真是生命在于运动,呆在床上的这几天,她觉得浑身都僵硬了,现在是能跑也能跳了,偶尔飞身上个房,只要不被梁硕发现,也是没问题的。傍晚的时候,香儿会在槐树下放张竹椅,她在上边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乘凉,心情好的时候,会把自己在无名岛的那些好笑事拿出来讲给香儿听。养伤的这些日子,沛柔随着梁硕来过一两次,说的无非也就是那几句话,偶尔傅千儿也会来陪陪她,两个从见面开始几乎就在拌嘴,还乐此不疲,隔几天傅千儿就会来一次,好像怕卢子言寂寞一样,每次卢子言都会帮她切脉,
  “哎,我说你这个人好奇怪,上次明明还像是病入骨髓不久于人世一样,现在怎么脉象比我还要正常?”每次傅千儿都很诡异地朝她笑笑,
  “还不是你老人家的功劳。”搞得卢子言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一个多月过去了,卢子言觉得自己在府里呆的都要发霉了,不行,她要出去逛逛,就是坐牢平时还有放风的时间呢,拿出上次雨凡给她裁制的新衣,穿戴好,一袭白色长袍,纤尘不染,发髻高束,用一条金色丝带扎着,微风一吹,长衫轻摆,更显得面如白玉,轻灵潇洒。从枕头下面胡乱拽了几张银票,塞在袖子里。
  出了门,卢子言没有乘车马,徒步在城里闲逛着,哪里人多繁华,她就往哪里凑,大病初愈总要沾点人气压压邪佞嘛。夕阳余辉,一天最闷热的时候过去了,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宝马香车争相竟道而行,酒肆茶楼也是人头攒动,卢子言在街边的小摊上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什么都感到新鲜,商贩们看她衣着光鲜,都殷勤逢迎着。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家家户户掌灯了,天上的星光璀璨着地上的灯光,青楼画舫的门打开了,充斥各色欲望的人,站在远处遥遥地一望,一切繁华都那么飘渺朦胧,沿着杨柳河的河堤,卢子言静静地走着,夜幕低垂,河面上的大小船只的灯光投在河里,晕出一抹朦胧的雾霭,桨声荡漾,泛起月下的丝丝明漪,画舫凌波,织就着夜幕下的苍茫与艳丽,河廊、楼台、水榭,丝竹袅袅,歌声明丽旖旎,圆润的同时时而夹杂着胡琴的凄厉,痴情女子负心汉子,极端的华丽梦境中穿插着多少艳情哀歌,圣洁与凡俗、庄严与香艳、灵魂与肉体在这里紧紧地勾连着,和谐地在月色下繁衍着。这就是人人争着抢着要去看的烟花之地。
  卢子言站在岸边远远望着河面,想着心事,突然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转头一看,正是李颜玉,同样一身男装打扮,下意识地,卢子言开始狂奔,
  “喂,你回来,我不是找你报仇的。”李颜玉冲着卢子言大声喊着,
  “那你是来讨银子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等着她的下文,
  “都不是,就想和你做个朋友。你先过来嘛”,光影迷离间看不清李颜玉脸上的表情,会不会想让她自投罗网啊,但毕竟自己打了人家,不说清楚日后恐怕麻烦不断,而且这丫头来头那么大,要是真的想打击报复也不怕找不到机会,算了,硬着头皮,卢子言一点点往回蹭,目光四周打量着,准备一见情形不对随时跑路。
  见卢子言转回来了,李颜玉上前抓着她的胳膊,“二哥,快来看,就是她。”卢子言这才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个人呢,华灯映水,袅袅星光间,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安静地与卢子言对视着,温和淡雅的面容,那样纯明干净,挺拔超然,真真的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幸会幸会。卢子言”卢子言率先拱手向他施礼,报上姓名。
  “听小妹几次提起你,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粲然一笑,如月华初上,倾倒众生。
  “哥,她不仅功夫好,箫吹的也好呢,上次她舞的箫剑把我都看呆了呢” 李颜玉献宝似的向她二哥介绍着卢子言,
  “嘿嘿,不是我功夫好,是小姐的鞭太厉害。”卢子言不好意思地说着。
  “上次是小妹鲁莽,都怪平日太宠着她了,让你见笑了。”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向她致歉,卢子言是怎么都不可能不接受的。
  李颜玉这时注意到卢子言的男装扮相,
  “哎,你来这里做什么?也是来看水月姬的吗?”
  “嗯?我只是随便走走,这就准备回去了。”卢子言决定还是早些回府比较明智,自己和他们又不熟,她可不想再惹事了。
  “你要走?水月姬难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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