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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晚宴要开始了,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拉起香儿,卢子言往后花园走去,
  “香儿,如果有一天,你不用跟着的时候,就回梁府吧,我想,梁硕不会为难你的。”
  中秋良宵,卢子言没想到这亲王府的后花园里聚集了如此多的人,花园中心,架起了个小巧的台子,红绡打底,旁边簇着各色花卉,甚是好看。远远地,时而有烟花绽放,剪破宝蓝色的天空,璀璨和遗憾都碎在天幕中,风从火树银花间吹过,卢子言隐约闻到燃烧后寂寞的味道。
  旁边有聚在一起的几个小姐娇笑着谈论什么,卢子言静静地听着,
  “你看你看,她弄了个什么东西抱在怀里啊,这年头搞怪的人可真多。”
  “是啊,怎么说猫啊狗啊的摸起来也舒服,弄只鸟在怀里,样子还那么丑。估计就是想引人注意嘛。”
  几个人唧唧喳喳地说着,
  “她往这边来了,快别说了。”几个姑娘都闭上了嘴。
  卢子言顺着她们的眼光看去,正是六师姐芷烟娉婷地朝着她们走了过来,一看见芷烟,卢子言的头皮就发麻,不怪她会喜欢吕叶阳,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冷傲,一样的让人从心里发怵,看着她走过来了,卢子言转了转头,希望芷烟能漠视她,哪知,人家直接来到她身边,几个小姐见芷烟那十分不友善的面容,都知趣地走开了,
  “哼,没见识,这是赤鸾,上古珍禽,平日想见你还见不到呢。”芷烟想必是听到了刚刚那群人的讥笑,眼光在卢子言脸上一扫,轻轻抚摸上怀里的赤鸾,撇着嘴说道。
  “是啊是啊,没见识”
  卢子言笑着附和她,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东西,
  “六师姐,你这鸡长得可真漂亮。”说完卢子言也伸手上去摸了她所谓的鸡两下。
  晚宴开始后,宾主落座,卢子言躲在树荫下静静看着,
  “姑娘,你不过去坐吗?”香儿在旁边问着,
  “不去,你没看到吗,我座位旁边都是那些官宦小姐,我这两天鼻子有点不舒服,受不了香粉的味道,我们在这里看看,一会等没人注意了就溜出去玩。”
  “嗯,也好,我也不喜欢这么吵闹的地方。”
  卢子言回头看看香儿,难道跟了自己几天,这丫头就转性了,以前要是有这样的机会,她可是拼了命地往上凑啊。
  “香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姑娘,我去帮你拿吧。”
  “不行,你不知道在哪里,好好等我,很快的。”
  说完卢子言就往自己的住处跑了,还是把自己的那点家财都带在身上比较保险,也许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可以抽空溜了。
  相比花园里,这后院可是安静了许多,走到回廊转折处的时候,卢子言忽然觉得身后有条黑色的人影紧跟在背后,她快走了几步,那人影也紧走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着,谁也甩不下谁。卢子言瞧瞧周围,寂静的很,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偷懒过节去了,她心头一紧,梁府上演的那幕又浮现在她眼前了,猛地一转身,卢子言面对着不远处的人影,只见他周身上下围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容,卢子言直直地瞪着他,那人见她停了下来,也站在那里不动了,从斗篷里掏出一个葱绿的包袱,拿在手里晃了晃,紧接着一跃上了屋顶,急急地朝王府外面跑去。
  卢子言一看那包袱,急了,那不正是装着她所有身家财产的那只吗?好个小贼,连她的东西都敢偷,打她出生以来,只有她偷别人的份,今天竟有人偷到她头上来了,一提气,扭身上房,卢子言朝着那人影就追去了。
  虽然离开了无名岛,卢子言的功夫可没放下,当然,仅是轻功而已。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前面的那人突然一转身,从房上跳了下来,放开大步在街上钻来钻去,中秋晚上恨不得全城的百姓都出来逛街了,整条街上行人入织,接踵摩肩,前边的人钻进人群的时候,朝卢子言摆了摆手,等她反应过来也混入人群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哼哼,拿了我的东西还想跑,没门。人群里走不通,卢子言又跃到了街旁的屋檐上,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黑色的人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
  卢子言踩着屋檐,借着街边酒家的栏杆一气追上了那人,一个筋斗从上面翻下来,立在那人前头站好。旁边有人以为这是中秋的助兴节目呢,见卢子言身姿灵巧矫健,不禁有人当街喝彩。
  “东西拿来,我不为难你。”
  那人见卢子言堵在前面,仍是一句话不说,人向后转,左手衣袖突然向她肩头拂去,招数变化极快,卢子言刚挡掉肩头的一招,那人右手衣袖已经挟着凌厉的攻势扑面而来,两个人在人群中游走,斗在一起,那人出手进招毫不留情,招招狠厉,时间久了,卢子言就有些吃不消了,动作缓慢下来,那人瞧准时机,左足一点地,身子向后跃出,又翻上房去了。
  卢子言看着他上上下下的,心里又是气又是无奈,心想,算了,不就是那点银子嘛,犯不着拼命。正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房上的那人并没有急于逃走,反倒也在梁上坐下了,将卢子言的包袱在手上甩来甩去。唉,卢子言心里苦笑,我有心放你,你倒来羞辱我,今天要是不抓住你,那岛上十年的功夫岂不是白练,稍微歇了口气,卢子言再次跃上房顶。
  两个人在圆月下一追一赶,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人转入一条巷子,停下身,静静等着卢子言追上来,
  “怎么不跑了,想通了?”
  卢子言看着眼前的人,说实话,再追下去,她也受不了了,没有体力了。那人仍是默默不语,脱落披风,将脸上的面巾摘了,朝着卢子言微微一笑,
  “没必要跑了,子言,把你引出来可真不容易,多亏我了解你,知道你必不会舍了这些财物。”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情到浓时情转薄
  卢子言看着眼前人在清冷的月光下明媚地笑着,她也微微弯起嘴角,眼里却漾着水样的光华,
  “子言,怎么了,生我气了?”
  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邵灵慢慢走到卢子言身边,看她那副呆呆的样子,
  “好了,别再外面站着了,我们进去说。”
  邵灵拉起她推开巷子里一户宅院的小门,两个人走了进去,邵灵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又将门合上了。
  “子言,你怎么了嘛,刚刚是我错了好不好,这么久没见,难道你就不想同我说点什么?”
  两个人在屋子里落座后,有小丫头将桌上的灯点燃了,邵灵看着仍是默不作声的子言,想起过往种种,泪在眼睛中打着转转。卢子言看她落泪了,伸出两手隔着小桌直接来拧邵灵的脸,
  “臭丫头,只准你戏弄我,就不准我骗骗你啦。”
  邵灵一见她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样子了,开始笑着追打她,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了好一会儿。
  卢子言静静地在灯下瞧着邵灵,
  “怎么了,看我干嘛?”
  “一年不见,邵灵愈发俊俏了啊,粉面含春,眼角带笑,难不成是最近有什么喜事了?”
  “你还不是一样,听说你这些日子可是把某人迷得晕头转向啊,连画舫的红颜知己都推了呢。”
  “那都是谣传,你也信。邵灵,说真的,你的病怎么样了,上次见到四师兄的时候说是凶险的很。”
  卢子言拉起邵灵的手慢慢给她切着脉,
  “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病的久了亏了身体,需要调养好一阵子。”
  卢子言放下邵灵的手,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子言,其实我当初~不是病了,是~中了毒。”
  “中毒?怎么会中毒?”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每天有睡不完的觉,这样昏昏沉沉的拖了几个月,直到大家都离岛了,褚先生过来救了我,要不今天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听了邵灵的话,卢子言微微蹙着眉,低头想了好一会。
  “邵灵,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你不要生我的气,你当初交给我那本书,前几日被我弄丢了,我到处找了,可它就这么突然失踪了,都是我不好。”
  卢子言小心翼翼地看着邵灵的神色,
  “是吗?丢了就丢了吧,也未尝不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对了子言,说说你这一年多的情况吧,我可是十分好奇呢。”
  卢子言见她没生气倒是很诧异,接着将自己这一年来的种种简单地和邵灵说了,
  “要不是今天过中秋,我还当真进不了亲王府,子言,你的轻功还是那么好,我可是拼了命地跑,还是被你轻轻松松就追上了,就为了这包袱里这点银子?”
  “唉,还说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轻松了,我那是全力以赴,要是追不上你,我岂不是对不起岛上所有的师父,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学好,如果连这保命的功夫都撂下了,那我不是一无是处了?还有,你可别小看这包袱,没了它我将来怎么过日子。”
  “邵灵,你来京城前有没有给我递过什么条子?要我和你回合类的?”
  “没有,我这次来京,除了褚先生谁都不知道呢。”
  “那就奇怪了,信上明明有你经常画的花样,就是我们经常画给对方的那种。”卢子言详细地把事情经过讲给邵灵听了,两个人都很好奇,怎么会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噢,差点就忘了,子言,这是褚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邵灵从怀里掏出个青瓷瓶递给了卢子言,
  “这是什么?”
  子言拔开瓶塞仔细在瓶口嗅着,
  “好像是先生的什么解毒丹,这种味道好熟悉,记得当初我想看,先生还不同意呢。”
  “先生说,他这一生的精力都在这药里了,一旦你将来有个什么,或许可保你一命,一定要收好,再不要弄丢了。”
  “嗯,这次一定不会了,没想到先生他老人家还会想着我,当初我掉下山崖的时候,你们就没想过我已经不在世上了?”
  子言小心地将药揣好,
  “当初出了那样的事,坚持相信你还活着的,就只有我和先生了,对了,先生有句话让我转给你,先生说,与其明哲保身小心度日,不若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看来,先生看得真是明澈,但如何搏,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这两天就会找个机会离开,不再掺合那些事情,邵灵,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们两个一起快乐逍遥地游遍大江南北,看遍四野风光,多好啊。”卢子言无限憧憬地说着,
  “是啊,我也希望将来有那样一天,但现在我不能走,子言,恐怕,你也暂时不能走。”
  “嗯?为什么?”
  “因为~你爹就要来京城寻你了”
  “我爹?我什么时候冒出来个爹?”
  “坏丫头,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前任兵部尚书卢滕俊就是你爹啊,子言可是个尚书小姐呢。”
  “可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记得当初在尚书府的时候,他都不睬我,现在怎么又想起来找我?”
  “子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当初你被带到岛上的时候,尚书大人一气下闹上朝堂,被连降三级,贬迁到江南去了。他~不是不疼你,而是,有许多的不得已。”
  卢子言左手支着下巴,盯着桌上时不时跳跃的火苗,轻轻笑了一下,
  “邵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生活了快十年时间,我从来不问你的事情,不问你每月十五的晚上悄悄起身到后山做什么,不问你去五师兄的密室找什么,不问你为什么受伤、中毒,也不问你交给我的书里为什么密密藏着一张皮纸。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说你耳朵后面的红点是胎痣,我信。”
  听着子言将一桩桩事情说出,刚刚开始的时候,邵灵还有些惊讶,慢慢地这种惊讶转变为苦笑,
  “子言,你果然都知道。我也从没想过要瞒你,只是,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快乐的多,我希望子言一直开开心心的。”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卢子言慢慢站起身,拉起邵灵的手,
  “好了,天晚了,这一折腾中秋节都没过成,既然我那个父亲大人要来寻我,那我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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